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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我已經不記得了,不知道自己最後如何離開的幻境。/p


    當我醒來,天已近黃昏。/p


    我躺在床上,眼前是晚霞餘暉下的臥房和模糊的人影晃動,耳畔有踱步有祈禱還有翻書的聲響。我試著爬起來,卻被一雙手死死按住,我閉上眼睛,當再次睜開時本來模糊的視線一下子清晰起來,然後我看見三個人,按著我的烏羽、正在窗邊祈禱的焰門和踱步的帝見。/p


    我將床邊的光明典籍遞給烏羽。/p


    他接過去,卻沒有要打開的意思,隻是將它放在一邊,然後問我,你想知道什麽?/p


    我問他,有沒有看過這本書。/p


    烏羽點頭,目光落在被他放下的光明典籍上,目光清冷,他說,殿下,我知道您想問什麽,我沒有出現幻覺,也沒有跟您一樣彷如真實的幻境。說完歎了口氣,殿下,這是你的宿命。/p


    宿命?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不是嗎?我難過的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就笑不下去了,因為我想到一件極恐怖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自己醒來後為什麽會躺在床上,但關於幻覺應該沒來得及告訴任何人,包括烏羽,那麽他是怎麽知道的呢?/p


    我疑惑的看著他,他卻笑了,笑容詭異而又燦爛,像幻境裏的影,讓人捉摸不透。他說,殿下,我還是給你講個故事吧。/p


    你應該很好奇為什麽你有幻覺而我們卻沒有,這就不得不提到一個很久遠的傳說。相傳光明帝國的盡頭,在我們佇立過的海岸另一邊也有一片大陸,那片大陸有文明有巫術卻沒有我們熟悉的陽光,那是一片黑暗的國度,那裏廣袤無垠卻貧窮荒蕪,沒有春夏秋冬、鮮花鳥鳴四季的楓葉,有的隻是黑夜的寒冷和月光下的淒涼。那裏生活著一群人,我們叫他黑暗精靈,隻是我們離他們太遙遠,中間還隔著未知的海域,所以我們光明一族沒人能夠去到那個地方……/p


    真的沒人能過去嗎?不一定吧,我打斷烏羽。/p


    他看著我,殿下,您想說什麽?/p


    我想說的是,雖然我們過不去,但是他們卻可以過來/p


    他很驚訝,殿下,您是怎麽知道的。/p


    你說夢是殘影,所以我將幻覺和夢境聯係起來,這隻不過是很簡單的邏輯,但重要的是,我說,你知道嗎?其實我去過王宮後的青山。/p


    青山?烏羽的聲音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淺淺的,不易察覺,不過剛好我聽見了。/p


    其實我很懷疑自己的聽覺,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烏羽是我見過控製自己情緒能力最強的人,能讓他的內心出現起伏,在我的記憶中這好像是第一次,雖然不明顯。/p


    也許太想證明自己的優越思維,也高估了烏羽的自控能力,又或是失落太久特別喜歡看別人痛苦時的表情,如我的判斷,烏羽的臉上是越來越明顯的哀傷,他雖然很努力的一直在控製,然而巨大的傷痛還是透過雙眸散落下來,就像他失魂落魄的聲音。/p


    他說,殿下,您還是知道了。/p


    是的,我還是知道了,就像我看見青山上大片大片的墳墓一樣。雖然我不知道烏羽為何聽見青山會哀傷,也不知道青山上為何會有那麽多的墳墓,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我看著烏羽說,光明帝國一定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爭。/p


    烏羽笑了,理由呢?僅僅因為青山上的墓園?那些人也有可能是病故。/p


    我說,是的,你說的沒錯,一開始我的確有過那樣的想法,甚至還認為就算是戰爭也隻不過是一場內訌。/p


    然後呢?/p


    然後我就經曆了幻覺,還有聽到你說的黑暗國度。/p


    所以呢?/p


    所以我肯定了我的判斷,也更加確信,淩死在了那場戰爭,而我的記憶還有我愛的那個女孩也消失在了那場戰爭。/p


    烏羽搖頭,殿下,不得不承認您很聰明,您的猜測基本正確,當然,如果不包括另外四件事情的話,堪稱完美。/p


    還有四件?我疑惑的看著他。/p


    烏羽點頭,說,殿下,戰爭很殘酷這點您應該很清楚,如果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有時候需要幾代人的努力和付出才可能療愈戰後的創傷。如您所見的光明帝國,每天生活的楓葉城有改變嗎?您就一點也不感覺奇怪嗎?/p


    是很奇怪,我說是的,其實我一直很疑惑,經年來我翻過無數高山,踏遍帝國江海,無論是在偏遠、人跡罕至的山區還是如楓葉城這樣繁華宏偉的大都市,不止是毀滅,甚至連一點重建的新意都沒有。我說,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呢?/p


    烏羽冷笑了一聲,那是因為有人在刻意掩蓋。/p


    誰?/p


    你的父王。/p


    父王。當烏羽再說什麽的時候我已經聽不見他接下來的內容,隻感覺他的嘴唇一直在我麵前蠕動,微暗的世界一下子恍惚起來,我迴過頭驚訝的看看四周,卻看見幽暗的臥房裏帝見和焰門披散著發、七孔流血的向我伸手走來,然後我聽見他們哀傷的警告,聲音沙啞而又尖銳,他們說,殿下,殿下,小心你的父王。/p


    不是不絕望的,心猶如刀割般疼痛。當片刻的恍惚消失,當我再次聽見烏羽說話的聲音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雙手按在窗戶上,指尖深深的陷進雕花的窗戶紙裏,耳畔是烏羽焦急的詢問,殿下,您怎麽了?……/p


    您怎麽了?我怎麽了?/p


    其實我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答案,因為我根本無法解釋自己突然出現的恍惚。我難過的看著烏羽,看著帝見、看著依然保持著最初姿勢一動不動的焰門,痛苦的搖頭。/p


    我很難過,絕望的看著烏羽問,他為什麽要那麽做?/p


    烏羽搖頭,殿下,接近真相的弦其實一直在我心裏,隻是暫時無法捕捉到,等知道的那天我會來找您。/p


    真相?我無奈的笑起來,其實我沒有那麽渴望真相,我說,我寧願你一輩子都不要來找我,這樣我就不會失去。/p


    烏羽悵然的歎息一聲,點點頭沒有在糾纏下去,他說,那麽我還是告訴您第二件事吧,關於你的。/p


    我?/p


    是的,關於您缺失的記憶?/p


    我抬起眸,到底是怎麽一迴事?/p


    烏羽搖頭說,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能說,不是疾病。/p


    我失望的垂下眸,這個我已經知道了,而且烏羽我大概已經猜到你要說的第三件事了,是不是關於她的?/p


    是。/p


    那麽她在那呢?/p


    不知道。/p


    那你要告訴我什麽?我失望至極。/p


    我隻是想說,她很愛你。/p


    然後呢?/p


    然後就是最後一件事情。/p


    什麽事情?我冷冷的看著烏羽,卻看見他緩緩低下頭去,黑色的發絲垂落下來,失落而又悲傷。/p


    他說,殿下,青山上,埋葬著我的父親。/p


    我沉默著,說不出話來了。/p


    愧疚的走到窗邊,然後跟著焰門一起祈禱,祈禱什麽我並不知道。窗外的夕陽在遙遠的地平線綻放著最後的餘暉,馬上就要進入漫長的黑夜了。透過被我撕破的窗紙淡淡的秋風吹進來,不是很淩厲卻依然打在我垂下的眉間,然後我聽見焰門口中低低誦唱的聲音,看見烏羽垂落的淚珠和帝見淩亂雪白的發絲。聽說他是一夜白頭,所有的黑發都奉獻給了曾經深愛的女子。/p


    他走到我的身邊,說,殿下,不要難過。/p


    我不解的看著他,而他卻笑了。/p


    他笑著說,殿下,這些年我每天都會做同一個夢,夢裏那是一片楓樹林,我和她坐在青石上沐浴陽光看火蝶飛舞,然後她告訴我她叫淩,是光明王族的公主,光明帝國現在的王是她的父親。長明,你知道我有多愛她嗎,就像我深愛著腰間的軟劍和白色的長袍一樣。記得曾經,我喜歡帶她去蝶穀,她總是拿著我的軟劍在鳥語花香的穀底跳舞,當她玩累了,她會躺在我的懷中靜靜地看蝴蝶在劍尖上蹁躚的舞步。有時候她會坐在青石上教我強大的光明巫術,因為我沒有王族血脈所以總是學的很慢很吃力,可是她一點也不在意,總是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跟我講解光明巫術中那些深奧的竅門和法則,然後笑著告訴我,我永遠都是她的驕傲。我記得當我終於可以在指尖幻化一絲微光的時候,她是那樣的開心,仿佛我就是她的整個世界。/p


    可是她的世界一點也不安全,到處都是烽煙火海,無處容身。/p


    帝見停止了訴說,而我的眼淚也在同一時間簌簌的落了下來。/p


    帝見抱歉的欠身,殿下,我沒有讓您難過的意思,我隻是想說,以後我會像保護淩一樣保護您的安全。/p


    當帝見說的時候,天終於黑了下來。焰門停止了祈禱隻不過依然還站在窗前沒有說過一句話,他不善言辭,就像他喜歡黑色服飾一樣讓人費解。帝見再次陷入了沉默,隻不過他比焰門多做了一件事情,就是用淩曾經教過的光明巫術點亮臥房的燭火。/p


    黑夜茫茫,燭火如瀑布般散落下來卻照不進我的心房,我不知道黑暗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呢?總感覺窗外有一個聲音在警告我,他說退後,退後,退後……/p


    可是我能退到哪裏去?我看著烏羽,希望他能給我答案。/p


    他說,殿下,這就是宿命。/p


    我苦澀的搖頭,問他,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會翻閱光明典籍也會看見幻覺?/p


    是的,烏羽點頭。/p


    所以當我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你,然後你又故意告訴我關於黑暗國度的秘密。/p


    是。/p


    我難過的抓起他的衣襟,為什麽要這樣做?/p


    為了一個人。/p


    誰?/p


    不能說。/p


    為什麽不能說?/p


    也是因為一個人。/p


    同一個人?/p


    不是。/p


    那是誰?/p


    也不能說。/p


    那麽好吧。我放開他,你可以走了。/p


    就這樣帶著憤怒和更多的疑問睡去。耳畔是歸宿的鳥鳴和落葉颯颯的響動。/p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開始的時候我生了一場疾病,病得奄奄一息感覺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剛開始的時候,我意識模糊地躺在淩亂的碎草上,後來、在我失去知覺之前,我看見淩美麗的倩影出現在我麵前,然後我聽見她溫柔的說話聲,她說,長明,姐姐來接你。說完她抱起我走向空曠的天空,遙遠的天際溫暖熟悉的光子從我的頭頂灑下來。我看見我們的前方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雲梯,然後淩抱著我輕輕地踏了上去。/p


    她帶著我,走走停停……後來我在厚重的雲層看見飄著烽煙的光明帝國和站在楓葉城頭的父王,那時候他披著楓葉王袍帶著王冠高傲落寞的望著遠方。遠方,漫天的火海連著天際不斷向前蔓延,然後我在火海中看見渾身浴血的影,那時候他豎著眉毛,目光淩冽,手中虛幻的光明長劍發著輕幽的嗡鳴。/p


    記得小時候每當我心情不好影都會陪在我的身邊,他喜歡安靜卻能耐心的聽我傾訴煩惱。記得有一次我問他,為什麽我名字的含義是永世不滅?他說那是父王的期盼,至於期盼什麽我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問父王。那麽你呢?我好奇的問他,你的名字有沒有含義?他說也有,我的是永世陪伴。長大以後,我從睡夢中蘇醒的這幾年,當我難過的時候影偶爾也會來我身邊,每一次他都會對我微笑,像幻境中一樣的笑容,詭異而又燦爛。/p


    我不知道影為何騙我?也沒有勇氣去質問,我隻是疑惑的時候問過母後幾次,然而母後每一次都是將我依偎在她懷中,然後淚流滿麵的說,孩子,他是你哥哥。我清楚的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是我不能理解母後為何要那樣講,當我疑惑的為母後擦去臉上的淚痕,她哭的那麽心碎。/p


    後來我喜歡去楓林深處,雖然楓葉已經凋零盡了,我喜歡傷感,也喜歡立在土丘聽淒涼的弦律。/p


    記得第一次聽見淒美的弦律的時候,我坐在青石上漫無目的的坐了一整天,當傍晚我打算離開的時候耳畔傳來第一聲琴鳴,然後我慢慢走過去,離得近了便看見一襲藍衣倩影端坐在古琴前,指尖優雅的從琴弦之間滑過。再近一些,然後我看見了她的麵容,精致嬌美,眉目間是美豔盛開的芳華,眸底是深不見底的向往。/p


    一曲終了、她微微垂眸然後背上古琴緩緩地從楓林離開。不留戀,也沒迴頭。/p


    不是不想靠她近一點,不是不想喚出她的名字,不是不想留住她緩緩離去的腳步,不是不難過的聽自己心口那重重的一道歎息。記得當我走過去,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卻遠了……然後我孤零零的站在無人、起風的楓林中央看天邊的落日慢慢下沉。/p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天在迴去的路上我遇見了烏羽。然而讓我感覺更詫異的是,烏羽既然主動說,長明,彈琴的人是折蝶。/p


    曾經你們很熟悉,為什麽不打個招唿呢?/p


    我說,沒有必要。/p


    烏羽一副吃驚的表情,看著我問,難道你不喜歡她彈的曲子?/p


    我疑惑的看著夕霞下的人臉,我說,烏羽,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你為何要對我隱瞞那麽多的事情,但是我敢保證如果你有傷害其他人的想法,我不介意讓你試試強大的光明巫術。/p


    然後呢,烏羽笑著說,殺了我?/p


    我不作聲了。他了解我就像了解他自己一樣,對於可以預言一切的人,我隻能默默離開,然後和第一天一樣在黃昏的時候去楓林深處聽折蝶彈奏。慢慢地時間久了,聽折蝶彈琴成了我的生活習慣,她總是彈同一首曲子,那首我熟悉的&ot;光明盡頭&ot;。/p


    一曲終了,我便安靜的離開。不打擾,也不停留。/p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每次在我迴去的路上總能遇見烏羽。他不說話隻是看著我,然後跟著我一起離開。/p


    其實我很費解,不知道烏羽為什麽每天都會等我。他不說,我也懶得去問。/p


    然後我就一直等待,等烏羽主動開口告訴我。隻是讓我沒有預料到的是,這一等卻等了半個月。/p


    半個月後,和往常一樣當我聽完折蝶彈的琴曲正準備離開楓林的時候,烏羽攔住了我。/p


    他說,殿下,您還是不要來的好。/p


    為什麽?給我一個理由?/p


    因為折蝶在不久的將來將成為影的王妃。/p


    烏羽,你是在嘲諷我嗎?/p


    沒有。我隻是怕您被折蝶的琴聲迷惑。/p


    那麽,你的意思是說,她想傷害我/p


    可以這麽理解。/p


    也就是說,你在保護我。/p


    也可以這麽理解。/p


    如果我說不呢。/p


    他沒有說什麽,隻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吊墜,放在我的麵前。/p


    我接過來,疑惑的看著他。他笑了笑,什麽也沒說就轉身,離去。/p


    烏羽的身影已經很遙遠了。耳畔是他離開後的聲音,長明,隻要你轉身,其實美麗的風景在你的背後。/p


    當我迴頭。/p


    一襲白衣的美麗倩影立在夕霞中,秋風正吹起她長長的發絲,清晰的眉目間一抹笑意閃閃跳動。/p


    她笑著,眼淚卻落了下來。/p


    她走過來,伸手撫摸著我的額頭,然後將我拉入楓林深處,手指對著天空輕輕一揚……/p


    其實我一直在幻想,幻想能再看見漫天的雪白。記得之前我告訴過紋婉我想看雪,紋婉說其實她們冰族人最愛的就是雪,當她說完便跳上半空指尖跟著冰淩散落的方向劃出道道炫麗潔白的弧線,在弧線的最中心盛開著萬朵花瓣,它們洋洋灑灑散落下來,然後是及地的霜白。/p


    汶婉謝謝,謝謝你為我幻化的雪花。/p


    而她卻說,我也為您彈一首曲子吧。/p


    &ot;……&ot;一曲終了。紋婉抬頭,隔了好久才問我,好聽嗎?/p


    這是什麽曲子?我問她。/p


    &ot;歸來。&ot;/p


    那一瞬間模糊的記憶深處---似乎也這一樣的秋天,這一樣的黃昏,有一個女子在廢墟之間在我麵前架起了琴,彈的就是‘歸來’。還記得當我見到她的時候她躺在廢墟之中,纖美的身體堆滿塵埃和細碎的尖石。當她掙紮著從碎石爬出來抹去臉上的灰塵,從她瞳孔中流露出來的絕望讓我到現在都不曾忘記。/p


    她的琴聲悠揚淒唳,撫摸琴弦的手勢憂傷輕靈,靈動的睫毛上閃動著淡淡的白色霧氣,眼角是厚重的悲傷。記得當時問她為何喜歡這首樂曲?她說,是祈禱。/p


    然後她坐在廢墟上緊緊的抱著我,我已經不記得她的名字了,隻是記得她哭著說,雪,你知道嗎?你知道我的父親有多愛我嗎,就像我深愛著飄零的雪花和你一樣。記得小時候,父親很喜歡將我帶到樂族楓林,然後將我放在他寬實的肩上追趕蝴蝶。當我玩累了,他會坐在青石上教我炫麗的樂曲。很小我就會樂族魔法了,我是他的驕傲。我記得當我的琴弦之間能幻化堅刃的時候,他是那樣的開心。我告訴他,等我長大了我要練習最強大的樂係魔法保護他,可是他沒有等到那天,他死了,就死在我麵前。/p


    秋風不是很濃烈吹在心口卻是撕裂般的疼痛,我望著汶婉,望著天空飄零的花瓣,深深的,深深的窒息。/p


    她說,她父親死了,就死在她麵前。/p


    汶婉走過來,流著眼淚,她說,殿下,是不是想起了什麽?/p


    我說是的,我看著她,你可以告訴我關於她的事情嗎?/p


    汶婉點頭,嘴角是淡淡的苦澀,她說,殿下,其實這首‘歸來’就是她教我的,曾經我和她是很好的姐妹,因為彼此父親的原因,很小的時候我便認識她和折蝶,那時候她教我和折蝶彈琴,折蝶教我和她火族魔法,我教她們冰族巫術。清晨我們一起去楓林看火蝶飛舞,傍晚我們一起看漫天雪花,然後坐在青石聽最美的旋律,日子簡單而又快樂……/p


    隻是後來,後來經曆了那場戰爭,她消失了,而我和折蝶也因為一些事情鬧的很不愉快。/p


    說到這裏紋婉忽然笑了起來,笑著說,長明,能陪我去祭奠我們的父母嗎?/p


    你們?我看著汶婉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搖搖頭,殿下,不要難過,為了那些已經逝去的人和她,你要堅強起來。/p


    我怎麽能不難過呢,我看著汶婉,我殘缺的記憶一天不複蘇,我就永遠不會得到安寧,不管是痛苦也好,迷茫和思念,我仿佛處在一片強大的黑霧之中,每當我被黑霧籠罩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我總是拚命的揮舞著自己的利爪,然後傷人再傷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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