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賦突然有些手足無措,輕柔的用手臂環住白璐,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是我,沒事了,沒事了。”


    白璐在範文賦的懷裏哭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眼淚,從他懷中抬起頭,紅腫的杏眼裏含著水汽,“我是在做夢嗎?那這個夢也太美好了吧,文賦,真的是你嗎?”


    “當然是我了。”範文賦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抹去她臉上的淚,語氣溫柔,滿含憐惜,“這是國公府,我把你帶迴來了,我娘親也知道你在我這裏。我吩咐的人燒了熱水,璐璐乖,我們先沐浴,之後吃點東西再聊,好嘛?”


    白璐眼睛一瞬都沒離開範文賦,無比乖巧的點頭,然後就像一個小尾巴一樣,跟在範文賦身後,半寸也不離開。


    將浴桶灌滿,範文賦伸手試了試水溫,沒問題之後,放下手中的木桶,“熱水弄好了,我出去了,有什麽事,你叫我,我就在門外。”


    “嗯。”白璐低垂著頭,應聲,但當範文賦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又不安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範文賦停下腳步,轉身握住白璐的手,“怎麽了?”


    白璐依舊低垂著頭,抿唇,隻是搖了搖頭,沒說話。


    範文賦有些犯難,白璐這明顯缺乏安全感的樣子讓他的心疼的緊,但男女有別,就算兩人有婚約,但是始終還未成婚,白璐沐浴,自己還是要離開才行,否則對她的名聲不好,哪怕沒人知道她這時候就在自己屋裏,那也不好,


    “……”白璐心裏自然也是清楚的,剛才下意識拉住他衣角的行為有些不妥,但現在,隻有範文賦呆在自己身邊,自己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努力的克製住自己因為不安而有些顫抖的手,白璐抬手輕輕推了推範文賦,“沒、沒事,文賦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範文賦握著白璐的手,帶著鼓勵意味的捏了捏,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放心,我就在門外麵,一步都不會離開。”


    “嗯……”白璐點頭,在範文賦轉身離開的時候,下意識的伸出手,又立刻縮了迴來,深唿吸一口氣之後,脫下身上已經有些發黑的囚服,跨入木桶。


    許是因為好久都沒有洗這麽一個幹淨的澡,被溫水包圍之後,白璐一直緊繃不安的心,漸漸沉下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白璐穿著範文賦準備的衣裳,打開了房門,一直守在門口的範文賦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過身。


    “怎麽頭發還沒擦幹就出來了,快進去快進去,你現在身子弱,要是吹風病了怎麽辦。”看見白璐那還有些滴水的頭發,範文賦忍不住皺眉,擁著白璐就將她帶迴屋裏,將她按到軟榻上做好,拿了快幹毛巾,仔細的擦拭她頭發上的水漬。


    白璐閉眼,感受著範文賦的動作,嘴角微勾,腦海中突然出現蓋著薄被躺在枯草堆裏的曹慕梅,白璐轉過身,抓住範文賦的手臂,語氣裏滿是擔憂,“文賦,我娘親還在天牢裏呢,還有我爹爹……”


    “我知道,我會派人好好照顧他們的,你放心,一切有我,你隻要在府裏安心養神身子,其他的事,都交給我,好嘛?”範文賦將滑落到臉頰上的秀發挽到耳後,柔聲的安慰著。


    有了範文賦這些話,白璐心裏的擔憂才漸漸褪去,顫巍巍的點了點頭,整個人便撲進範文賦的懷中,聽著他胸口傳來的心跳,和他身上香囊散發出的淡淡藥香,陷入沉睡。


    “璐璐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還白大人一個清白。”範文賦摟緊懷中的白璐,輕輕吻了吻她的頭頂,眼神中滿是堅定。


    自此以後,白璐就住在了國公府中,國公府中的眾人隻知道小公爺的院子裏似乎來了位居客,但從來沒出過院子,就連杜夫人都是親自去院子裏見那人。


    府裏的管家是跟了國公爺幾十年的老人了,範文賦便也沒隱瞞他,但也隻將此事告訴了他一人,囑咐他告訴府裏其他人,若是有任何一些關於哪位居客的閑言碎語,別怪他不留情麵。


    所以即便眾人對那名居客再怎麽好奇,卻都沒敢去一探究竟,全都將此事爛在彼此的肚子裏,半分也沒傳出府外。


    而範文賦則是吩咐過官家之後,便過上了早出晚歸的生活,白璐呆在他的房間裏,每天就這麽等著他迴來,還好杜夫人偶爾會到院子裏來陪她說說話,同她說一些府外的趣事,告訴她天牢裏曹慕梅和白明熙的近況,這日子才沒那麽難過。


    半個月之後,範文賦拿著找到的證據,連同左相和右相,在早朝上向龍椅上的皇帝遞出奏折,希望能夠重審禮部尚書白明熙收受賄賂一案。


    左相同右相本是分庭抗爭的兩大勢力,對於白明熙的案件,彼此心中都是有些數的,原本並不想插手,但範文賦帶著對他們來說頗有些威脅信的東西上門,卻隻要求他們在早朝上出聲,讓皇帝同意重審,這種買賣,二人自然不會拒絕。


    於是,原本打算下發的將白明熙秋後處斬的聖旨就這麽被攔了下來,已經拍板定案的事情,重新拿出來再審。


    鎮南將軍府。


    “啪!”前廳響起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郜玄彤捂著自己的臉倒在桌子上。


    將軍夫人趕忙上前扶住郜玄彤,看著她臉上那個鮮豔的巴掌印,滿是心疼,“老爺!有什麽事兒不能好好說的,非要動手!你就這麽一個女兒,你怎麽忍心下手!”


    “就是因為你這個好娘親,一直這麽縱著她,才讓她這麽無法無天!”鎮南將軍滿臉戾氣,濃眉緊皺,手指著郜玄彤,“我遲早會被你這個逆女害死!”


    “老爺!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你能不能說清楚些!”將軍夫人一雙圓眼瞪著鎮南將軍,將郜玄彤護在自己懷裏,不讓鎮南將軍再動手。


    鎮南將軍狠狠甩了甩衣袖,“今日,範小公爺在早朝上向官家提出再審禮部尚書白大人的事情,所拿出的用來翻案的證據裏,可有好些都是我手下的兵擅長的手法,這事兒若不是範小公爺有意栽贓,那就隻能是這個逆女派人去做的了!


    你現在還護著她,要知道,汙蔑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別說我不過是個鎮南將軍,哪怕我是鎮南王都逃不了死罪!”


    將軍夫人身子猛的一僵,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慌,“怎會那麽嚴重,不過是一個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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