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若不愛與人爭執,向來信奉井水不犯河水,可這迴不定朧月郡主一行人竟是打上門來欺負她的人,是斷沒有這個理兒的!


    況,這時候很是關鍵,她委實沒有功夫一直應付她們,給她們提個醒才是好的。


    “去,備兩份厚禮,一份送到仁親王府,一份送到趙府,按照兩人的身份地位送禮,就說是賠罪的,說我們招待不周,下人不小心衝撞了她們兩位。”


    夏荷得了令就要去,又被戚若叫住了。


    “仁親王府的那份禮一定要挑仁親王在的時候,趙府那份,趙大人或是趙夫人在都行,最好是趙大公子也在才好。”


    “是,奴婢明白了。”


    夏荷行了一禮轉身便去準備了。


    可秋菊卻一時沒明白過來,秉持著不懂就問的理兒,低聲向戚若求教:“夫人,您為什麽一定要挑那個時候啊。”


    “朝中利益錯綜複雜,趙大人和趙夫人都是聰明人,想要攀著關係往上走,且海氏不過是他們的媳婦兒。仁親王那邊你想得明白了嗎?”


    秋菊不是個蠢笨的,尚還算機靈,立時明白了戚若話中的意思。


    “仁親王妃是朧月郡主的生身母親,定然是幫著她的,不會多苛責什麽,而仁親王卻是會顧忌咱家國公爺?”


    戚若輕抿了口茶水,笑道:“孺子可教也。”


    秋菊笑得一臉燦爛:“奴婢跟著夫人,自然是愈發機靈了。不過,還是夫人教得好。”


    倒是一點不謙虛。


    “行,你最機靈。既如此,一定是要鼓勵的……”戚若將一旁的糕點端了起來,“這一盤給你了,趁熱吃。”


    “謝謝夫人。”


    秋菊高高興興地將糕點接了過來,站在一邊兒就吃了起來,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著實可愛得緊,隻是吃得急了嘴角沾了些。


    戚若笑著搖了搖頭,給她倒了杯茶水:“別噎著了,喝點水。”


    夏荷先是將東西送到了仁親王府,仁親王聽後當下就去找了朧月郡主,將她不輕不重地訓了一頓。


    朧月郡主自是委屈不已,就去找自家娘親好一頓哭訴。


    仁親王妃知曉仁親王的心思,對自家女兒很是恨鐵不成鋼:“你呀,現今是什麽時候?你還鬧騰這些個作甚?”


    朧月郡主又被仁親王妃訓了,是哭得愈發厲害了。


    仁親王妃到底心疼她,邊拿出手絹子為她擦淚,邊道:“你若是真心歡喜那鎮國公娘親自會為你想法子,你且要耐心些,頂多明年此事該就能定下來了。”


    朧月郡主見有人給自己撐腰,忙同仁親王妃說了自己在鎮國公府的發現。


    “這事兒為娘早就能猜到了。那鄉野丫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定然是為了奪當家主母的位子,還有她流了孩子之事,你說她就不記恨嗎?自然是都記恨的。”


    “娘,我不喜她,就沒有辦法……沒有辦法讓她不要再出現在祁陌哥哥麵前嗎?”朧月恨恨道,“最好是別在這世上了。”


    “這事兒還得看看,不能壞了你爹的事兒。”


    仁親王妃有自己的思量。


    若是此事處理得當自然是好的,若是處理不好被祁陌發現了,惹得他又倒戈向皇上那邊去那就不好了。


    且不說王爺會怪她,到時候若是造反失敗了那可就是滅門之罪了。


    “那我今兒受的氣就白受了啊?”朧月賭氣不願看仁親王妃。


    仁親王妃搖了搖頭:“你什麽時候能學著沉重些啊?真是一點我的好處都沒學到。”


    她歎了口氣,又道:“我這邊廂先籌謀著,將祁陌的二堂嬸和三堂嬸尋來,讓她們去鬧著讓戚若給鎮國公找個小妾。”


    聽了這話朧月更著急了,拔高音量道:“一個戚若就夠我受了您怎麽還要找個妾給祁陌哥哥啊?”


    “為娘做著一切還不是為了你?”仁親王妃伸手點了點朧月的額頭,“你真是我的活祖宗!”


    見自家女兒還幽怨地看著自己呢,她無奈地解釋道:“讓她們去鬧,戚若定然不得安寧,你不就想她有麻煩嗎?況,你看鎮國公那架勢,如今寵她寵得很,得找個狐媚子先去鎮國公府呆著,將他的心給分走了,到時候你嫁過去也更好過些。”


    “那狐媚鎮國公的自然要是我們府上的。讓她先將戚若給扳倒了,再讓她吹吹枕邊風,你嫁過去也沒甚阻礙,又有她給你和鎮國公撮合,更要順利些。”


    “且,這男人啊,就沒有不偷腥的,總吃一樣東西也會膩味,留著那狐媚也是有好處的,總比自家男人去外麵找人,把心給跑野了得好。”


    朧月霸道慣了,哪裏聽得進去這些?噘著嘴很是不情願。


    仁親王妃見朧月還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禁不住伸手拉了拉她,語氣愈發嚴厲了。


    “你給為娘聽清楚了!你主動給自己男人尋妾,不定能尋到個聽自己話的,男人還能顧念著你的好,要是男人自己出去找的,到時候不定就給你尋個對頭迴來。為娘這是在教你怎麽抓住男人的心呢。”


    仁親王妃能坐穩這個位子,不單是因著娘家權勢大,也因著她自己深諳治家治夫之道。


    她從不會違逆仁親王,還屢次為仁親王尋妾,可又不會讓仁親王覺著自己不在乎他,挑撥起大宅門的後院之事她更是得心應手,因此還幫過仁親王不少。


    可朧月卻是不甘心,她從小想要的東西就能得到,且從不與人分享。


    小時候她得了一鐲子,她很是喜愛,可就因著她一庶出的妹妹摸了下她當下就將那鐲子給砸得個稀巴爛,獨占欲可見一斑。


    可她看著仁親王妃的神色,隻好不情不願道:“知道了。”


    仁親王妃知曉自家女兒這是左耳進右耳出了,沒法子,隻好自己操心些了,想著要是仁親王謀劃的事兒成了,那這鎮國公倒也不敢欺負了自己女兒去,倒也安心了幾分。


    仁親王妃向來是個說做就做的人,立時就讓人悄悄地請了祁家二房三房那邊的人過府一敘。


    她可是仁親王妃,二房三房的人對她是好一陣巴結,一番話說下來他們更是明白了仁親王妃的意思,順著她的話是好一頓宣泄了對戚若的不滿。


    轉眼就過年了,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戚若總不會跟溫氏一起吃年夜飯的,但到底是趁著那日去看了看她,免不得又被她一陣冷嘲熱諷,她也不在意,看過人精氣神還很足就走了。


    而她請的李管事和雅達也到了。


    雅達和李管事自從接了他們這樁生意就很是忙碌,但大多時候還是在元京的,不知不覺就很少迴錦州了,似是要在元京定居了。


    “你們可算是來了。”


    雅達和李管事兩個人過年,戚若是可憐巴巴的一個人,便將他們都給請來了。


    雅達一進門就找吃的,看著桌上的東西又吸溜了下嘴,道:“真是色香味俱全啊!”


    “你還沒吃呢,怎地就色香味俱全了?”戚若忍不住笑道。


    雅達伸出食指左右搖了搖:“非也,我可是吃遍天下美食的人,自然有自己看菜的門道。”


    “是是是,快坐下吃吧。”戚若看了眼還站在一旁的夏荷和秋菊,又招唿著兩人一起坐下。


    夏荷和秋菊很是惶恐:“夫人,主仆有別,奴婢們是不能上桌的。”


    戚若一手拉著一人,將人給按到了凳子上:“這兒又沒外人!難不成你們要我讓你們去膳房裏吃飯,留我一個人跟他們兩個大男人吃?到時候不定又會被怎麽編排呢。”


    雅達是個不拘小節的,眼巴巴看著桌上的飯菜道:“就是,又沒外人,別那般拘謹,你們再這樣我筷子可是下不去了。”


    李管事見雅達這副一雙眼睛都要掉進菜裏的模樣禁不住嫌棄地搖了搖頭。


    “好好好,開動吧。”


    戚若先下了一筷子,雅達也馬上將自己早早看好的一個菜給夾起來送進嘴裏了。


    “真真是美味啊,這才是家常菜的味道啊。嫂子,這是你做的啊?”


    戚若點點頭:“對啊,家中的下人不管有沒有賣身契的隻要有家人願意迴去的都給放迴去跟家人過年了,這府中廚子就那麽兩個,也走了,我不做你們吃什麽啊?我看啊,你就是早知道是我做的一早就開始拍我馬屁!”


    “真的好吃,你不信問老李!”


    雅達一說完一桌子人就看向了李管事。


    李管事慢條斯理地放下了筷子,道:“甚好。”


    幾人和樂融融地吃了團圓飯,又打算一起守歲,這守歲的日子難磨,自然是要閑話家常的。


    “你們今年怎麽不迴錦州過年啊?”


    “我爹生的兒子又不止我一個,我最是不學無術,也不想貪圖他什麽,我娘又去了,過年迴不迴去都一樣。”


    雅達當初就是因著不喜家中幾位兄弟爭來爭去的這才鬧著要出門自己闖蕩,雅達他爹無法,分了他一大筆銀子,就由著他去了。


    而李管事也是那時候自薦去跟著雅達的。


    “況且,老李也很久沒迴這兒過年了,我們就不打算千裏迢迢地迴去了。”


    “李管事元京人?”戚若有些詫異,“竟是沒聽說過。家中可還有人?我這廂將你們請了來不會擾了你們去吧?”


    李管事搖了搖頭:“無妨。我前些年同家裏鬧翻了,這才去了錦州,現今家中父親也續弦了,又生了個孩子,他們一家三口倒也過得和樂。”


    “對了,我爹你也認識,就是宮中的李禦醫,說來也是在你們府上我才又見著他了,要不是顧忌著你們,隻怕他當場就能直接上手拆了我。”


    戚若很是驚訝,沒成想竟還有這般機緣,不得不說一句,這世界還真是小,不知不覺就圍成了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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