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樹洞裏的,正是出事的飛行員唐國安。


    唐國安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當時飛機摔下來的時候,並不是一頭紮在石頭上,而是紮在樹冠上,結果唐國安被甩出機艙,斷了一條腿,但性命無憂。


    唐國安知道,部隊一定會派人來救他,所以唐國安雖然自己大概把傷腿包紮了一下,卻不敢離開這兒,他也實在是沒能力離開這兒。


    人沒事就是最大的好消息,黃仲英馬上向謝潤東報告,並且如實匯報他們這個小隊已經暴露,且因為唐國安嚴重受傷,無法獨立行走,所以請謝潤東決定他們到底怎麽辦。


    其實如果按照謝潤東的想法,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就在原地的等著,等部隊派出飛機去接人也就是了。


    但等謝潤東和6徵祥聯係上之後,6徵祥提醒謝潤東,如果目前堂而皇之的派出飛機,那麽很可能會導致嚴重的外交糾紛,所以如果有可能,黃仲英他們最好是自行撤退,不依靠任何外力。


    蘭芳軍方當然也會提供幫助,但幫助僅限於派出潛艇接應,更多的手段,蘭芳軍方現在無法做到。


    消息反饋到黃仲英這裏,黃仲英馬上就決定他們自己走。


    其實黃仲英他們這群人有八個人,再加上一個傷員也沒問題,最多也就是分出兩個人專門負責的事,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於是有了決斷之後,黃仲英馬上就命令收拾東西,炸掉已經不可能帶走的飛機,然後帶著唐國安撤離。


    帶著傷員長距離行軍,抬著其實不如背著,隻要是兩個人換著背,度其實並不會慢多少。


    因此黃仲英決定要撤離之後,馬上就命令林榮光和另一名戰士專門負責唐國安,林榮光他們倆的武器由其他隊員分擔。


    這麽一來,度就快得多,不到半個小時,已經被拆成零件狀態澆上汽油的飛機燃成一個大火炬,黃仲英他們在火光的照耀下,準備先向著東方走一截,然後再往北撤,準備和負責接應的潛艇部隊匯合。


    其實就在黃仲英他們剛剛上路的時候,椰城已經鬧成一鍋粥。


    “你們這種行為是公然對澳大利亞法律的踐踏,是對澳大利亞權利的侵犯,我代表澳大利亞政府向你們提出嚴重抗議,你們必須要馬上命令在澳大利亞境內的蘭芳軍方人士向澳大利亞軍方投降,否則的話,如果我們再次現這夥人,我們一定會全殲他們,不管他們來自何方!”默西迪絲拉姆怒衝冠,站在6徵祥的辦公桌前質問。


    “默西迪絲,冷靜點,說實話,我並沒有得到情報,在澳大利亞境內有我們軍方的人,是不是貴方搞錯了?你先不要這麽生氣,先咱們必須要搞清楚一件事,那些人是些什麽人?有沒有可能是蘭芳人?或者他們根本就是澳大利亞人。在這個問題沒有搞清楚之前,我想咱們說這些並沒有意義。”6徵祥推三阻四不認賬。


    這個事吧,真的是不能認,如果蘭芳承認派人進入澳大利亞,那麽蘭芳就要承擔如此膽大妄為的後果,澳大利亞雖然國力不怎麽強,但也畢竟是主權國家,蘭芳如果真的這麽肆無忌憚,那麵子上並不好看。


    同時蘭芳也要考慮英國的反應,現在英國人看似正在袖手旁觀,但誰都不能保證,英國人什麽時候會挽起袖子下場,說不定蘭芳隻要承認派人進入澳大利亞,或者是澳大利亞抓到了人證或者是物證,那英國人就會馬上進場,到那時,事態的展就不由蘭芳和澳大利亞控製了。


    “這麽說,相大人是否認是嗎?您是在堅持,那幾個爬蟲不屬於蘭芳是嗎?我們有清晰的照片,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們戴著你們的特殊部隊常戴的軟簷帽,使用的背包和武器更是你們的製式裝備,看看這個人的側臉,攬到看得還不夠清楚嗎?這分明是華人。”默西迪絲拉姆手中有證據,因此聽上去底氣十足。


    6徵祥畢竟年紀大了,聽到默西迪絲拉姆這麽說,馬上就拿過來眼鏡戴上,然後拿起放大鏡,從默西迪絲拉姆手中接過照片仔細觀看。


    沒錯,就是黃仲英他們,黃仲英他們在離開樹林之後,在那片草地上幾乎沒有任何掩飾,就是用最快的度通過那片草坪,當時的那架澳大利亞軍機確實是沒有開槍,但她拍下了足夠多的照片,這些照片看上去確實是能證明黃仲英他們的身份。


    “這也不能證明什麽嘛軟簷帽這個東西在蘭芳很常見,也不僅僅是在蘭芳,在澳大利亞也是很常見的,據我所知,北海岸和西海岸那些海邊的漁民們幾乎是人手一頂,僅憑軟簷帽並不能證明這些人就是蘭芳人,起碼我不會這麽認為。至於背包和武器,默西迪絲女士,如果真的是蘭芳派出的軍事人員,那麽你能否想象他們居然沒有任何偽裝?所以這些照片上越是看起來像是蘭芳的軍人,那麽就越是說明不是,這是某些有心人在推波助瀾,所以不能采信,至於看上去像是華人,請恕我直言,照片上的人看上去更像是澳大利亞的土著原住民,而不是什麽華人,你們禁止華人登6澳洲不是嗎?”6徵祥說的也是有禮有節,堅決不承認任何指控。


    6徵祥可是外交官出身,這個職業就是要求要有出常人的臉皮厚度,要有指鹿為馬之類的瞪著倆眼說瞎話的本事,事實擺在麵前鐵證如山尚且要矢口否認,這兩張清晰度並不太高的照片就不用提了。


    “相先生,實在想不到,您居然會這麽說?難道您認為我是傻子嗎?我會傻傻分不清楚澳大利亞原住民和華人的麵部特征的不同之處?您這是對我智商的侮辱,更是對您自己智商的侮辱。”默西迪絲拉姆有點著急上火口不擇言。


    “默西迪絲女士,請注意你的措辭,您是不是傻子這個問題咱們沒有必要爭論,但就今天的這幾張照片而言,您非要說他們是蘭芳軍人,那麽就請你們把他們抓住,然後讓他們承認,那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之道,就比如你現在這樣在我的辦公室裏大吵大鬧,對於解決問題會有所脾益嗎?不,沒有任何益處!”6徵祥也不客氣,該訓就訓,該損就損,一點也沒有因為默西迪絲拉姆是個女的而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


    “好,很好!等著瞧吧,我們一定會抓住他們,到時候我看您好有什麽好說。”默西迪絲拉姆說完氣鼓鼓的揚長而去。


    6徵祥則是搖頭苦笑,隨手拿起桌上的照片,準備讓人給秦致遠送去。


    秦致遠正忙著和巴斯蒂安討價還價。


    “秦,咱們是最好的兄弟,咱們是最好的朋友,在這個冷酷的世界上,蘭芳和法國是用不可分的盟友”巴斯蒂安滔滔不絕,各種各樣的讒言佞語滾滾而出,隻聽得辦公室裏的米夏和董興修呆若木雞。


    米夏實在是想不到,巴斯蒂安堂堂法屬東印度地區總督,沒想到不要臉起來居然是如此徹底,米夏和巴斯蒂安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在米夏心中,巴斯蒂安的無恥下限正在不斷刷新。


    至於董興修,好吧,董大高手聽不懂法語,根本就不知道巴斯蒂安滔滔不絕的正在說什麽。


    “說的再好聽也沒用,這迴必須得是真金白銀,否則你什麽都得不到,別再想向上次一樣,隨便說點好聽的就能從蘭芳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法蘭西好歹也是一流大國,你們不能總是幹空手套白狼的事。”秦致遠不為所動,不管巴斯蒂安說什麽,秦致遠就是一副不給錢萬事皆休的摸樣。


    “秦,你說的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我們法蘭西並不是一個子兒也不出,我們準備了一千萬法郎,這個是個大數目。”巴斯蒂安表情真摯無比。


    “靠,一千萬,你也真好意思拿出手,你好意思拿出來我都不好意思要,咱們倆一個國王一個總督在這裏扯了兩天蛋就特麽值一千萬?”秦致遠馬上就嗤之以鼻。


    聽到秦致遠爆粗口,米夏馬上就正襟危坐,用手中的文件夾敲桌子。


    這是米夏的任務之一。


    隨著小秦德一天天長大,朱莉已經進入嚴防死守狀態。


    按照朱莉的話說,所有不修邊幅、口無遮攔、不拘小節、有抽煙喝酒之類的壞毛病的“死男人”都要離秦德遠一點,所以米夏的一項重要工作任務就是要監督秦致遠,不讓秦致遠你說髒話,以免以後帶壞了秦德。


    巴斯蒂安和秦致遠正在掰扯的就是雷達,這源於某天福煦的“口誤”,所以巴斯蒂安這兩天就一直在找秦致遠掰扯,想要從蘭芳獲得這項技術。


    秦致遠並不像敝帚自珍,如果技術轉讓對象是法國,秦致遠並不介意。


    讓秦致遠介意的是價格,1ooo萬法郎,差不多約等於1ooo萬蘭芳元,這不是買,這是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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