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詩和遠方和苟且鬥,你永遠鬥不贏的,因為苟且有一萬種需求,一萬種痛苦,而詩和遠方隻有一種快樂。


    ——每日書摘·高曉鬆《奇葩說》


    【正文開始】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披風男抱著萬鬥在路麵上飛奔跑著,萬鬥扭頭向後麵看過去,娜羞並沒有追上來,可能是雨幕下太暗了看不清楚,也有可能真的是這披風男快到了極速。


    萬鬥扭過頭來,忽然看清楚了前麵的狀況,便連忙大聲叫道:“喂喂喂喂喂喂喂喂!!你快點停下來啊!前麵有一座斷橋你看不見嗎?”


    前麵有一座石橋,橋的兩端都附和完好無損的,但是橋的中心處已經殘缺了一部分了。


    披風男卻依舊抱著萬鬥在奔跑著,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喂!你想幹什麽啊!”萬鬥開始掙紮,“快放我下來啊!你想去尋死我可不要!喂!”


    披風男倒是很自信地說道:“沒事的,我可以跳過去。”


    “你喵逗我呢!橋上麵那個缺口有幾百個你這麽長,你跳錘子呢!”萬鬥憤怒地叫道。


    披風男還是很自信地對萬鬥說道:“怕個錘子,你看我的!”


    踏踏踏踏踏踏踏…………!!


    披風男加快了速度,萬鬥感覺雨拍在臉上都很痛了。披風男抱著萬鬥跑到了橋上麵,披風男衝到橋中間的斷口處時,忽然一個用力橫越,直接雙腳一蹬就抱著萬鬥往橋那邊跳了過去。


    萬鬥閉上眼睛,因為橋的下麵已經是水位很高的河了。


    萬鬥睜開眼睛一看,不禁被震撼到了。


    這橋中心的缺口至少也有300多米,可是剛才披風男從橋那頭縱身一躍,自己隻是閉上眼睛幾秒鍾,現在睜開眼睛一看,這披風男竟然就已經抱著自己要從落空中落到橋這頭了。


    “我去…………你是怎麽做到的啊?”萬鬥不得不對披風男心生佩服。


    嘩啦啦——!!


    就在披風男抱著萬鬥要落到橋這頭的時候,一股大洪水瞬間拔地而起,一下子就將披風男和萬鬥二人給吞沒掉了。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水進入到了萬鬥的鼻腔裏麵,萬鬥感覺異常難受,“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轟轟轟——!


    又有幾團洪水衝了下來,這次直接就把這斷橋給全部拍斷了,橋被拍成石塊落到了洪水裏麵,跟披風男和萬鬥一起往下遊衝去。


    “嗚哇啊啊啊………救命啊啊啊………!”萬鬥剛把腦袋探出水麵,就又被洪水給摁了進去,“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唿啊!”萬鬥好像抓住了什麽木樁之類的東西,然後浮出水麵,“求求誰來救救我啊!誰快點來救我啊!我真的好害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轟轟轟轟轟轟轟…………!!


    天空電閃雷鳴,原來剛才就已經增大了雨勢,現在開始漲洪水了。隻不過讓萬鬥害怕的不是這洪水,而是自己泡在洪水裏麵,周圍卻是黑壓壓的一片。


    萬鬥的唿吸急促了起來,心髒都好像要跳到喉嚨的位置了。


    深海恐懼症和幽暗恐懼症一並來襲,周圍又沒有一個人,萬鬥終於體會到了絕望是什麽滋味了。


    空空空空空空…………!!


    又一團洪水拍了下來,直接把萬鬥跟他抓著的那根浮木給衝散了,萬鬥又被打進了水深底處。


    萬鬥屏住唿吸,可奈何自己平常缺乏運動,肺活量小得不行,還沒有幾秒鍾萬鬥就感覺難受得要死,不得不鬆開了口鼻。


    肯定是水從萬鬥的鼻腔處橫衝直撞進入到萬鬥的體內,萬鬥感覺自己要溺斃了。


    就在萬鬥痛苦不堪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手將萬鬥攔起,然後萬鬥就被帶到了水麵上。


    “撲哈!”萬鬥一出了水麵便大口大口地唿吸著空氣。


    披風男攬著萬鬥道:“怎麽樣,你還好吧?”


    萬鬥當然怒不可遏:“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叫你不要跳你非要去跳!現在好了吧,掉進洪水裏麵咱倆都九死一生!”


    “嘿!怕個錘子,又不是活不下來,”披風男倒還是很輕鬆地說,“前麵還有一座石橋,還沒有被衝垮,等一下我把你送上去。”


    “那你呢?”萬鬥迴過頭去,“你怎麽…………?!”


    披風男將萬鬥的腦袋扶正:“放心,我不會死的。”


    “什麽?你在說些什麽東西啊?”萬鬥一臉懵逼地看著披風男,此時披風男的連衣帽已經被洪水衝了下來,萬鬥可以很清楚地看著披風男的麵容。


    “怎麽是你?!”萬鬥看了看披風男的臉後,忽然感覺到腦袋一陣漲痛,


    “呃啊啊啊……為什麽……為什麽我想不起來你是誰啊!我分明在看見你的臉的那一刹那就快要想起來你是誰了啊!為什麽現在我卻一點兒都不認識你啊!”


    “什麽…………意思…………?”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洪水湧了下來,把前麵那座石橋給衝破了,披風男和萬鬥又被卷進了水裏麵,好像這次披風男也不能將萬鬥帶到水麵了。


    萬鬥緊緊地閉著眼睛,心生困頓。


    可是為什麽他記得我,我卻不記得他呢?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我以前做過什麽很過分的事情嗎?


    怎麽辦,就要這麽死掉了嗎?


    算了吧,反正也是遊戲世界,死了還可以退出到現實世界裏麵。


    萬鬥幹脆把嘴巴大張開著,任由水流衝進自己的體內。


    等一下!這不是遊戲世界啊!你這麽做是會死的啊!


    嘩啦——!


    萬鬥把腦袋猛地向上麵一躥,然後大口大口地唿吸著新鮮空氣,剛才簡直快要溺死掉了。


    萬鬥環顧了一下四周,江南北正躺在篝火旁邊唿唿大睡,而自己還泡在大木桶裏麵,水溫還是有點熱了。


    原來剛才自己在大木桶裏麵睡著了,由於木桶很大,所以自己就慢慢地泡進了水裏麵,連同自己的腦袋一起。


    “我的天……剛才差一點就沒命了啊,”萬鬥心有餘悸,他迴想起夢中的景幕,


    “可是剛才…………真的好真實啊,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啊…………?”


    吱嘎——


    就在萬鬥還沉浸在夢裏麵時,木門被打開了,萬鬥看過去,是公羊邡遲。


    公羊邡遲沒有走進來,他就這麽站在門口,外麵的冷風倒是一個勁地往屋子裏麵鑽。


    “時辰到,該上路了。”


    【正文結束】


    習慣於絕望的處境比絕望處境本身還要糟。


    ——每日書摘·阿貝爾·加繆《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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