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想著錢雅琳昨天特意來破壞,隻怕是根本就知道這迴事,擔心宋若臻會壞了他們的計劃,所以才特意阻攔。


    宋若臻掐指一算,眼裏閃過一抹嫌惡,“這澈王側妃,真是了不得。”


    楚君霆聽見這話的瞬間,像是立即明白了什麽,眼神也冷了下來,“看來,我們都低估了她。”


    以此同時,趙敘白已經再次見到了錢箐苗。


    隻是,不同於之前猙獰的模樣,錢箐苗迴到了當年落水時的模樣。


    “敘白哥哥,你是來找我的嗎?”小姑娘俏生生地開口,乖巧可愛的小臉上還帶著稚氣。


    趙敘白隻覺得一股酸澀感從心頭蔓延到鼻尖,然後直達淚腺,不自覺地紅了眼眶。


    “苗苗妹妹,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錢箐苗走到趙敘白麵前,想要拉住他的手,卻發覺在即將碰觸的時候,一道光芒閃過,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讓她觸摸不到他。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明白了人鬼殊途,道:“敘白哥哥,這水裏真的好冷,我不想一直待在這裏了,你能不能救我?”


    “苗苗妹妹,你能告訴我當初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嗎?你是自己不慎失足落水,還是有人害你?”趙敘白連忙問道。


    錢箐苗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帶著幾分惶恐,道:“我不是失足落水,是有人從後邊推我落水的。”


    趙敘白臉色微變,宋姑娘說的是真的!


    當年是有人故意害死苗苗,他們這些人竟然全都不知道!


    “苗苗,那你可知道推你落水的人是誰?我一定將兇手抓出來繩之以法!”


    趙敘白眼神急切,像是明白了為什麽苗苗這些年一直都被困在這裏,因為她沒有沉冤得雪。


    “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害得我,有人從後邊推了我一把,我隻看到了粉色的衣裙一角……”


    錢箐苗仔細地迴想著當初的情況,眼裏的驚恐越來越濃,雙手抱著頭,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她害我……”


    趙敘白連忙上前,下意識想伸手,又想著或許會傷害到她,連忙停下了手。


    “苗苗妹妹,你說的她是誰?”


    趙敘白眉頭緊鎖,隻覺得錢箐苗是知道對方是誰,但又不相信對方會這麽做。


    “你告訴我,我去查,我一定查明真相,還你一個公道好嗎?”


    然而,錢箐苗卻是哭著搖頭,看起來痛苦極了,硬是一個字都沒說。


    “算了,敘白哥哥,我們不是要成婚了嗎?隻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怕的。”


    錢箐苗像是突然從痛苦中掙紮出來,一雙眸子凝視著他,又變成了之前渺渺姑娘的模樣。


    “我們的婚事已經準備好了,隻等過了今日,你就是我的夫君了啊!”


    眼見著錢箐苗撲了過來,趙敘白連連後退,擺手道:“不、不……”


    下一霎,趙敘白陡然驚醒,第一眼就見到了趙母。


    “母親,苗苗妹妹當年真是被人害死的!她不是失足落水,是被人害死的!”


    趙母眼神一變再變,著急道:“那她有沒有說害死她的人是誰?”


    “她說她沒有看到,隻看到了粉色的衣裙,可見對方是個姑娘!”


    趙敘白著急地抓著趙母的手,“我看她的模樣十分痛苦,嘴裏一直說著不可能,我覺得她知道是誰做的,但是她覺得對方不會害她,所以一直陷入了懷疑。


    粉絲衣裙,就證明是個姑娘家,可當時我和雲歸他們全都是男孩,為什麽會有粉色衣裙?”


    “雲歸,你可記得當時有哪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姑娘?”


    楚雲歸一臉茫然,“當時一起玩的隻有我們幾個男孩,就是因為你帶了一個妹妹來,大家還覺得不高興,哪裏還有另一個姑娘?”


    “不,肯定還有一個姑娘,隻是我們沒注意到,一定要將此人找出來,苗苗妹妹才能沉冤得雪!”


    趙敘白搖了搖頭,眼神異常堅定,“宋姑娘,她之所以一直被困在那裏,就是因為她被人害死卻沒有沉冤得雪對嗎?”


    “她死的真的很慘,得幫她解開心結,才能離開河底去投胎。”宋若臻道。


    見狀,楚雲歸也不耽擱,連忙吩咐人去將當年他們一起玩的其餘三人都找了過來。


    他們本就自小一起長大,家住皇城,如今也經常混在一起,所以隻要派人通傳一聲,很快便能將人都找來。


    三人抵達後,見到趙敘白的模樣皆是嚇了一跳,卻在知曉了整個始末後,臉色越來越凝重。


    “你們可記得那時候,在我們身邊還有什麽姑娘?”楚雲歸問道。


    “沒有啊,當時我們不懂事,一幫臭小子混在一起,嘴上說著最討厭動不動就哭的姑娘。


    敘白帶錢箐苗來的時候,我們還埋怨了他,也沒人再帶別的姑娘來啊。”舒恆道。


    另一人也點頭,“沒錯,當時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其他人了,那粉色衣裙,會不會是丫環穿的?”


    嬤嬤年紀大了,自然是不會穿粉色,但丫環的年紀都不大,穿粉色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隻是現在再讓他們迴憶當年那個丫環穿著粉色衣裙,那就真的太難了。


    然而,這時程晨卻皺著眉頭,遲疑道:“當初好像的確有另一個年紀和我們差不多的姑娘。”


    此話一出,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那姑娘是誰?你快跟我們說說!”


    “我說出來你們別覺得我荒唐,其實我當初也就是玩的時候正巧看了一眼,不能確定。”程晨道。


    “你先說。”


    “是錢雅琳。”


    屋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舒恆直接道:“你這不完全是胡說嗎?錢雅琳可是錢箐苗的親姐姐,怎麽可能會害她?


    況且我記得錢箐苗出事後,錢雅琳是錢家人帶著一起來的,她怎麽可能會在?”


    “我就知道我說出來你們會是反應,所以我當時都沒敢說,可我真記得是她,我看了一眼,又不是不認識,不會錯的。”


    程晨忍不住辯解,眼裏盡是無奈,當初家裏人詢問這件事時,他就說了,結果他娘非說他是胡說八道,再加上在場也沒有一個人看見,他也就沒好意思再說這話了。


    隻是這些年每每想到這件事,他腦海中都會不斷地浮現當初那個念頭,就連自己都開始懷疑起來。


    難不成……真是他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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