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濤和黎導來到影棚外。


    “王總,這件事咱們私下裏解決,可不能聲張,咱們劇組剛開機不久,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兒傳出去,名聲不好。”黎導保證把事情解決了,最好不要傳出去,一是劇組剛運行,二是被狗仔子再捅出去,他老臉沒地方擱,以後誰還找他拍戲?


    “可以,能解決就行。”濤濤想了想,都是出來混的,這樣的難處誰都不想發生。


    不一會兒,那個叫霈霈的演員來了。


    容貌不做介紹,要是長的不好看,黎導也不會讓她演神女。


    霈霈神色自若:“黎導,你找我?”


    “內個啥,我問你,你對現在這個角色是不是有什麽意見?如果你覺得有什麽難處我會和其他同事商量,你挑一個。”黎導看著她,想從她神色裏找點不同。


    “我沒什麽意見啊,挺好的。”霈霈似乎毫不知情,不知道是她演技出神入化還是本身就沒有做這件事。


    當一個人做了壞事的時候,表情總會有細微變化的,濤濤看不出來,但是久經沙場的黎導卻是能一眼看出來。


    “那我就直說了,這裏就我們三個,王總你應該也了解,神女這個角色是我提出來讓小喬演的,並不是人家塞進來的,所以,在假發裏下藥這件事……”


    黎導還沒說完,霈霈就開口:“黎導,你是懷疑我做的?雖然我對這件事持懷疑態度,但是神女這個角色並沒有太多戲份,我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使壞,不是我。”


    霈霈說完,黎導尷尬道:“那行,這件事保密,你也不要往出說,你把小喬的化妝師叫過來。”


    霈霈翻他一個白眼:“沒證據就瞎懷疑,雖然我不知道誰做的,但是這件事你可以問問杜菲兒。”


    “跟她什麽關係?”黎導奇怪道。


    “哼,小喬占了我的位置,而我占了她的位置,嫁禍於人罷了。”霈霈說完就走了。


    這裏麵的故事那是另一迴事,所以,黎導恍然大悟。


    “那你叫杜菲兒來。”黎導喊了一嗓子。


    霈霈這個女人非常有個性:“不熟,沒功夫。”


    黎導尷尬,看著濤濤笑道:“這些上了線的演員就是脾氣不好。”


    濤濤笑道:“咱們這個劇組比江湖都要複雜,你這個導演任重道遠啊。”


    黎導笑的沒心沒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況是這樣的名利場,人心總是不滿足,踩低爬高也是人之常情。”


    濤濤點頭,哪個行業都這樣。


    兩人正聊的高興,喬麗盼的化妝師過來了,是一個略顯富態的女人,濤濤見過。


    化妝師看到黎導和濤濤站在一起,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濤濤盡收眼底,這下子也不用再破案了。


    化妝師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來龍去脈。


    杜菲兒是她遠房表妹,因為喬麗盼接替了霈霈的角色,而霈霈擠占了杜菲兒的角色,導致杜菲兒從女二掉到了女三,戲份減少了一大截,這讓她心裏十分不平衡,才想著罪魁禍首是喬麗盼,剛好杜菲兒和霈霈又不對付,這樣一來,可以一箭雙雕。


    隻是杜菲兒沒想到濤濤他們能發現鼓秋粉,這也是她始料不及的。


    黎導撓著頭,這麽弱智的事情也就是這些出道沒兩年的小女人能做出來,人心叵測啊。


    化妝師走後,黎導有些難辦:“王總,這個杜菲兒後麵有人,咱還惹不起,要不我就跟她說一下,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哦?總不能稀裏糊塗的就這麽算了,總得讓我知道到底誰站在她背後吧?”濤濤沒想到這件事還有轉彎。


    “你知道湖州覃家吧,這個杜菲兒和覃家二公子覃浩有不淺的關係,覃家有錢有勢,圈子裏都知道,杜菲兒要演技有顏值,要作品還是隻有顏值,這就是覃家二公子塞進來的花瓶。”黎導歎氣,他就是一導演,和那些公子哥可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覃浩?嘿,這不巧了嗎,覃浩我認識。”濤濤笑起來,還真有這麽巧的事兒,看樣子電視劇裏那些巧合橋段並不是空穴來風。


    “你認識覃公子?那這事就好說了,既然都是朋友,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和覃公子關係怎麽樣?”黎導一聽濤濤認識覃浩,那事情就簡單了。


    ”我和他的關係……怎麽說呢,就像剛才的霈霈和杜菲兒的關係一樣。”濤濤做了一個比喻,把黎導給嚇的一激靈。


    “沒開玩笑吧?”黎導張大嘴,這特碼的事情更複雜了好不好,牽扯上世家公子,那還有好日子過?


    “本來想著就是小事一樁,但是牽扯到覃浩我就不得不說一句,真踏馬的好!”


    黎導很想問: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真踏馬的好,什麽是真他踏馬的~好!


    ”走,月光燦爛的日子得找點事情做,今天就讓覃浩知道一下我還記得他。”濤濤哈哈大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有段時間沒和覃浩撕了,濤濤還怪想念的。


    黎導覺得濤濤瘋了!


    濤濤大步走向杜菲兒的攝影棚,今天這件事要給覃浩上點眼藥。


    杜菲兒穿的很時髦,大夏天的短袖加毛脖領,帶著大墨鏡坐在椅子上喝冰汽水,也就棚子裏燈光好,不然還不得給她瞎眼睛哈。


    “你就是杜菲兒。”濤濤直接插入主題。


    杜菲兒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動都沒動,抬頭看了一眼濤濤:“你誰啊,要簽名來的?”


    黎導見杜菲兒這態度,從高大的濤濤背後閃亮登場:“杜菲兒,這是王總,咱們電影的最大投資人,你這是什麽態度?”


    杜菲兒這才開始打量起濤濤,長的一般,沒什麽特別之處,就是個傻大個。


    “王總怎麽了,跟我有什麽關係,怎麽,想泡妞啊?不好意思,我對你不感興趣。”杜菲兒的傲慢和偏見都快溢出天外了。


    黎導正要再說,被濤濤攔住了:“是你給小喬假發裏放的鼓秋粉沒錯吧?”


    杜菲兒放下手裏的冰汽水,身體往椅子上一個後仰,嘴角扯出不屑的笑容:“你有證據嗎?”


    你有證據嗎?這個短語就是懸疑電影中最常見的語句,一般情況下,這就說明這個問話的人就是答案。


    “沒有證據,我也不需要證據,現在是不是你已經不重要,我就是單純的想告訴你,你可以滾了。”濤濤可不會慣著她。


    杜菲兒並沒有跳起來跟濤濤扯,而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嘲笑在她臉上展露無疑:“你以為你是誰?想讓我滾我就得滾?你問問張富貴敢不敢讓我滾,你問問黎導敢不敢讓我滾,你又算哪根蔥,別以為有點錢就可以頤指氣使,你要是覺得混的太好不想混了,我可以成全你。”


    黎導滿頭大汗,他兩邊誰都不敢惹,杜菲兒和覃二公子好,這個王總好像對覃二公子一點兒也不怵,他隻能憋著不說話,悄悄給張富貴發了個短信:大事,快來劇組。


    “好啊,我看看你怎麽成全我的?”濤濤好整以暇。


    他就是要讓杜菲兒搖人,最好把覃浩搖過來,不知道覃浩能不能及時趕到。


    “你等著,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傾家蕩產。”杜菲兒見濤濤這德行,今天就讓你看看馬王爺幾隻眼。


    他當著濤濤和黎導的麵就把電話打了出去,開的還是免提。


    電話響了幾聲就通了,覃浩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麽了菲兒?”


    “親愛的,我現在在影視城拍戲,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讓我滾出劇組,你可要跟我做主啊”那委屈巴巴的聲調,讓人聽了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覃浩好像一下來了精神,寒聲問道:“誰這麽吊,你跟他說,讓他等著。”


    杜菲兒抬頭看了看濤濤,小鳥依人的迴道:“嗯,我說了,他說不管你是誰,他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臥槽,這舌根嚼的濤濤都猝不及防。


    濤濤無語,要不要這麽誇張?當著我的麵就添油加醋?


    “行啊,我倒看看誰這麽紐幣,你讓他接電話。”覃浩聲音都帶著憤怒。


    杜菲兒一點下巴:“你不是牛嗎,說話啊。”


    揚聲器開著,覃浩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說話,我看看誰嘴這麽硬。”


    濤濤黑著臉,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還真是尾巴飄上天了。


    “覃大公子,我不但嘴硬,我拳頭更硬,你來,我在劇組等著你。”濤濤不屑的開了口。


    覃浩一聽是濤濤,立馬就寒聲加倍:“王震歡,你踏馬的也就這出息,為難一個女人,有什麽事情衝我來,別以為我怕你,咱倆高低好好掰扯掰扯。”


    濤濤看了一眼震驚的杜菲兒和黎導:“行啊,咱倆也算扯平了,你先動我女人,我現在就動你女人,你不服就來咬我。”


    覃浩氣的大叫:“有種別拿女人出氣。”


    “誰踏馬有那閑工夫跟你玩這破遊戲,我告訴你,你的姘頭我今天說死了,趕緊滾蛋,不要讓我把她當垃圾一樣丟出去,你要是不服就來,咱倆的事情還沒完呢。”


    覃浩一時間也沒辦法,要是他在場那都好說,但是他遠在千裏之外,根本來不及,哼了一聲,對著杜菲兒道:“菲兒,你不要跟這個瘋狗一般見識,咱有的是資源,不稀罕。”


    杜菲兒機械的點點頭,那邊覃浩掛了電話。


    濤濤對黎導說:“黎導,隻能麻煩你再找一個演員了,這個女人我說了不留就是不留,麻利的讓她該幹嘛幹嘛去。”


    說完轉身就走了。


    黎導見濤濤和李忠輝走了,無奈的對杜菲兒道:“你走吧,我也沒辦法。”


    杜菲兒沒想到今天踢了鐵板,心中更是怒火中燒,對著圍在周圍看熱鬧的工作人員吼道:“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


    丟臉丟大了!


    杜菲兒指著黎導怒吼道:“你等著……”


    黎導也來了脾氣,一個小三線演員,傍了世家子弟就開始目中無人,他可是有名的導演,啥時候被這麽對待過:“趕緊走,以後你也沒戲可拍,我會知會圈裏的導演,你這樣的人我們用不起,下三濫。”


    “你說誰下三濫,有種你再說一遍。”杜菲兒瘋了似的,上來要跟黎導扯,被她經紀人給攔住了。


    “就說你怎麽啦,看看你那操行,整天跟老佛爺一樣,誰踏馬慣著你。”黎導也爆發了,他早就看不慣杜菲兒的做派,一個不入流的小演員,背靠著大樹,你不但不好好學習利用,反而作威作福,在劇組才兩天,戲不好好拍,整起花活來了,今天要不是王總找這個場子,怕是以後更不好伺候,大家都在忙碌,你倒好,來這度假來了。


    杜菲兒被經紀人拽著往出走,杜菲兒大喊:“賠我違約費,我告你去。”


    “賠你娘個腳後跟,什麽玩意兒!”黎導氣的火冒三丈,本來拍戲就一肚子氣,咋又攤上這麽一個混蛋。


    濤濤站在影棚外麵掏出煙點著,摸著下巴問李忠輝:“老李,我剛才說話有沒有什麽紕漏,沒弱了氣勢吧?”


    李忠輝也把煙點上,點點頭:“挺好。”


    “那就行,要是擱別人身上我還不敢這麽強勢,誰讓對方是覃浩那兔崽子呢,走吧,咱們打車迴去,月黑風高的,不安全。”


    李忠輝抬頭看了看天上明亮的大月亮,跟著濤濤往馬路牙子走,被出來的黎導喊住了:“王總,王總,等等我。”


    濤濤站定,轉過身看著黎導雄偉的身姿:“咋啦黎導,讓狗攆了?”


    黎導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張總正在往這邊來,要不等一會兒他?”


    濤濤想了想,點點頭,這件事是要和張富貴說一下,畢竟是合夥人,趕走一個演員雖然關係不大,但是解釋一下是必要的。


    張富貴來的很快,車直接就停到了他們身邊,影視城裏不讓進車,這也能說明張富貴有特權。


    “王總,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張富貴一下車就著急忙活的,他都嚇出心髒病來了,劇組最怕的事死人和火災,他還以為劇組失火燒死人了呢。


    濤濤就將事情說了一遍,張富貴聽完眉頭緊皺:“王總,這樣是不是有點那啥了?”


    “覃浩要是找你麻煩,你就找我,隻要是覃家的事情,我都可以一力承擔。”濤濤給他保證,反正他們和覃家必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就好,我擔心覃家找我們麻煩,你也清楚,他們家管稅務,咱們這行都是利益往來,人家一句話就能讓我們生不如死,我們也是怕啊。”張富貴說的可憐,濤濤可不認為他們屁股底下幹淨,真幹淨的哪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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