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飯館,晚飯時間人還挺多,這裏和邊疆有很大區別,特別是對待口罩問題上。


    “不撿石頭還能幹啥?”桃桃對濤濤轉行有點不理解,就跟濤濤不理解她轉行幹導遊一樣。


    這裏作者要把桃桃名字說一下,因為濤濤和桃桃打字的時候老是混亂,所以桃桃大名就告訴了各位吧。


    桃桃姓簡名艾,對,你沒聽錯就叫簡艾!


    不是那本世界名著,真名。


    桃桃爸姓簡,她媽媽姓艾,作為獨生女的她繼承了她爹娘的姓氏。


    “自從和權哥在一起之後就慢慢開始轉行,後來做了翡翠,玉石,再後來就開始搞投資,不過也挺好的,不用在戈壁灘裏風吹日曬。”濤濤把菜單拿過來調過去,看了半天。


    “怎麽了?”簡艾問。


    “這裏也有西湖醋魚?”濤濤簡直不敢想象,西湖醋魚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不奇怪啊,這裏啥地方的菜都能吃到。”


    “那算了,你來點菜,別點那些出名的,就點你喜歡吃的地方小吃,味道正宗的。”


    “西湖醋魚就是正宗的呀。”


    “可拉倒吧,那玩意兒人吃不了。”


    濤濤對西湖醋魚絕對是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噩夢,按西湖醋魚的做法,濤濤認為用火蒸那魚都是浪費,還不如直接把魚放進盆子裏擱點醋就行,起碼那魚還新鮮不是,等魚喝飽了醋,估計生吃都比飯店做的好。


    簡艾笑道:“看樣子你也被這道菜忽悠過。”


    她點了一些比較小眾的菜肴,看上去色香味都不錯。


    “你的朋友不來一起吃嗎?”簡艾看了一眼李忠輝,都是一起來的,竟然一個人坐在邊上點了一碗麵條,就離譜。


    “不用管他,他是神仙,餓不死。”濤濤把李忠輝稱神仙也不為過,這家夥已經脫離人類的範疇了。


    簡艾……怎麽用起桃桃的真名這麽別扭呢?(作者表示也有點出畫麵了。)


    “你這個工作很危險嗎?”簡艾不解的問,她看出來李忠輝是濤濤的手下。


    “沒有,就是前段時間出了一點小問題,他和我住在一層樓裏,也是同事,關係很不錯。”


    “是嗎?那為什麽你們倆一句話都不說?”


    濤濤暗自垂淚,這能怪他嗎?李忠輝對他橫眉冷對,甚至都不搭理,除了正事,其他的都拿他的話當放屁,那還說個毛啊,兩個人相處的時間最長,也最了解,幹脆誰都不理誰,李忠輝和濤濤配合相當默契了。


    濤濤躺床上那段時間,人家李忠輝對他無微不至,一句怨言也沒有,濤濤是打心裏感激的,但是人家脾性就是如此,他能怎麽著?


    “他這人脾氣不好,別搭理他。”濤濤白了一眼李忠輝,反正我翻你白眼你也拿我沒轍。


    李忠輝正禿嚕著麵條,見濤濤和簡艾都看自己,莫名的有種不自在,他覺得濤濤這個賴瓜子不配為人,身邊的女人個頂個的漂亮不說,還一堆一堆的,左擁右抱,手都不夠用,是男人的恥辱,是單身狗撕咬的攻擊對象,是社會主義的毒瘤……


    簡艾見他倆還挺有喜感,也就不糾結了。


    “當年是我不對,跟你說聲對不起。”簡艾歎氣,她一時的小脾氣,竟然錯過了兩個人的緣分。


    “沒有誰對不起誰,都過去了。”濤濤也不知道誰到底對不起誰,這麽長時間了,都隨風飄散了吧。


    “有照片嗎,我想看看你愛人和孩子。”


    濤濤把手機打開,簡艾看著照片裏他們一家四口開心的笑著,忍不住羨慕:“真好,還是雙胞胎,你愛人給你生了兩個小棉襖,福氣不淺哦。”


    “嗯,是挺好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拍戲好玩嗎?”簡艾問道。


    “還行吧,都是工作,忙忙碌碌的。”


    這天聊不下去了!


    “你呢,以後打算再找一個嗎?”


    “不找了,一個人挺好的,都這把年紀了。”


    “為什麽離婚了?”


    簡艾低下頭,她也不想,可是……


    “你知道網貸吧?”


    濤濤點點頭,網貸現在非常非常瘋狂,各種各樣的網貸出現在現實中,濤濤刷視頻的時候跳出來的都是網貸廣告。


    “他做生意沒錢了,在網上貸款,最後還不上,把房子賣了都不夠,我所有的積蓄都給他還了貸款,就這樣,他還欠了一大筆錢,光是利息就讓我們喘不過氣,最後沒辦法,他就和我離婚,我什麽都沒要,他也什麽都沒有。”


    “他貸了多少?真的有人借給他?”濤濤瞪著眼睛,聽簡艾這麽一說,他感覺做網貸這個項目好像非常掙錢。


    “他下載了很多app,都是網絡貸款的,幾十個,每個貸款幾萬到十萬不等,差不多欠了六百多萬,口罩這麽嚴重,他的生意也做不下去,後來就一直還利息,網貸的利息都非常高,光是每個月的利息就是十幾萬塊,把房子,車子都賣了還有一百多萬的缺口,他不想連累我,隻能離婚。”


    “這麽說,他這人還行哈,就是生不逢時,給親戚朋友借一些不行嗎?”


    “哪有那麽容易,親戚朋友都借遍了,還是還不完,越積累越多,他的征信也是一塌糊塗,哪都去不了,好像被困在籠子裏的動物。”


    “口罩的確是害了不少人,那你現在住在哪?”


    “我就住在朋友那裏。”


    “我能幫什麽忙嗎?”


    “隻要有錢,什麽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你欠了錢?”


    “嗯,為了給他還錢,我借遍了朋友親戚。”


    “欠多少?”


    “六十多萬,不過還好,我幹導遊之後收入能高一些,還了十幾萬了,再過幾年差不多就能還清。”


    濤濤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給她:“拿去把錢都還了吧,剩下的買個小點的房子,畢竟住在別人那裏不是個事兒。”


    簡艾瞪大眼睛:“不要,我還不起。”


    “沒讓你還。”


    “那我更不能要。”簡艾連連擺手,她不需要施舍。


    “就當是朋友之間借的吧,我不可能看著你在外受苦,如果可以的話,就當是一場夢!”


    簡艾眼淚又開始往下掉,這次她哭的更厲害:“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麽身份,這錢我拿著就像是被人抽巴掌,所有的尊嚴都掉在了地上……”


    “嚴重了,我沒有那個意思,就是單純的想幫你,不是同情,也不是施舍,你在我心裏很重要,就像親人一樣。”


    “真的嗎?”


    “嗯,超越愛情,就像是靈魂上被化了一個傷痕。”


    “其實我很想要,債務壓的我喘不過氣,有時候我甚至想放棄一切,就為了換一些錢。”


    “拿著吧,不要為這點尊嚴放棄整個人生。”


    簡艾拿起卡:“謝謝,我會努力賺錢還給你。”


    “不限時間,這輩子都可以。”


    簡艾破涕為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不要貸款買房子,不然你會再次陷入這種困局,全款買個小點的,錢不夠跟我說,我會打給你。”


    “不用了,這已經非常非常感謝。”


    “那就好,以後自己一個人生活要注意安全,我還有事先走了,到了瑞州給我打電話。”


    濤濤收到喬麗盼的短信,她馬上就要拍完了,濤濤得去接她。


    到了劇組,濤濤看著卸妝的喬麗盼:“不是說拍到半夜嗎,怎麽這麽早就結束了?”


    喬麗盼把假發摘下來,摳了摳頭皮,癢的她直撓頭:“這不是演技提升了嗎,幾乎都沒怎麽ng,哎,你過來給我撓撓頭,怎麽這麽癢啊。”


    濤濤站起身給她抓腦袋:“假發戴著肯定不舒服,哎,你這頭皮怎麽迴事?”


    喬麗盼頭皮很紅,紅的不正常,像是過敏了。


    “你用手機拍一下我看看。”


    濤濤拍了照片,喬麗盼看了一聲驚唿:“這,這是怎麽迴事?我沒有什麽過敏症狀啊,假發過敏?”


    “不像,假發隻是沾在你的鬢角,並不會和頭頂皮膚有接觸,你把假發拿過來我看看。”


    喬麗盼把假發遞給他,濤濤看了看沒什麽問題,就是有股子味道,很刺鼻,這股味道夾雜著喬麗盼頭發的香味,很不好聞。


    “假發上是不是噴藥了?消毒水嗎?”濤濤不敢確定,這東西他也不懂啊。


    喬麗盼撓著頭:“嘶,太癢了。”


    濤濤把李忠輝叫進來,李忠輝和田原兩人都進來了。


    “老李,原哥,你倆看看,這假發怎麽迴事?”


    李忠輝拿起假發看了看,又聞了聞,皺著眉頭道:“是鼓秋粉。”


    田原也觀察了一番,點頭道:“的確是鼓秋粉,這東西產自印度尼西亞,一種灌木的種子,這種灌木種子采摘後去皮,留下果仁殼,研磨成粉,人手摸上去就有感覺,若是在皮膚薄弱處,會發紅,奇癢無比。”


    “怎麽治?有沒有其他的副作用”濤濤現在關心的是這個。


    “沒事,拿清水洗幹淨就行了,沒有其他作用,這是當地的土著釣魚用的天然誘魚劑,這種刺鼻的味道魚很喜歡。”田原把假發抖了抖,掌心裏出現一點點粉末狀物質,呈灰黑色,很不容易察覺。


    濤濤黑著臉,瑪德,給你們臉了是不是,一個小姑娘,就是來客串的,怎麽就能這麽折騰人。


    濤濤讓田原拉著喬麗盼迴酒店,趕緊洗幹淨,不然一直撓頭也不是個事,一個大美女老是撓頭就有點出戲了不是。


    濤濤找到黎導。


    黎導正拿著對講機吼:“看鏡頭,對,眉頭緊皺,嘴往下拉,草,表演課上沒學過難過嗎?”


    濤濤正要跟他打招唿,董朱紅在遠處跑了過來:“王總,王總,你可算來了,你交給我的任務太難了,那個李忠輝簡直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我搞不定啊。”


    濤濤瞬間就變了臉色,尼瑪,這個蠢貨,嘴上就沒有把門的,這種事能不能私下裏說,或者你小點聲悄悄跟我說也行,這下可好……


    濤濤轉頭看了一眼李忠輝。


    李忠輝就像沒事人一樣,好像說的人不是他。


    “這事兒一會兒再說,我先搞定另一個。”


    濤濤被董朱紅叫的時候,黎導就看到了,笑道:“怎麽大晚上的來看拍戲,小喬已經拍完了,你是來接小喬的吧,她現在應該在化妝間。”


    “黎導,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們沒來之前,你們是不是已經定好了角色。”


    “你是說小喬這個角色的扮演者嗎?”


    “對,她有沒有在劇組?”


    “在呢,一開始是讓她來演小喬這個角色的,後來我覺得小喬更適合,所以就換了,她現在演的是……是啥來著,老劉(副導演)那個誰在不在?”黎導解釋了一下,叫過來副導演。


    老劉顛顛的走過來:“誰啊,你不說我知道是誰。”


    “就那個演女神的那個女演員,被我換掉的那個。”


    “你是說霈霈,她在二號棚呢,怎麽了?”


    “你把她叫過來,我朋友有事找她。”


    老劉撂下對講機:“給我充個電。”


    黎導又問:“王總,你怎麽想起來問她了?”


    濤濤摸著下巴問:“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角色被替換以後會產生報複心裏?”


    “這種事見怪不怪,咱們這個圈子啥事都有可能,就連男人生孩子我都信,怎麽了,是不是出啥問題了”黎導這才反應過來。


    “小喬的假發上被人撒了一種藥,沾在皮膚上非常癢,不注意的話頭皮都能摳破。”


    黎導大吃一驚:“還有這種事?有沒有可能是化妝師沒注意,小喬過敏了?”


    黎導可不希望出現這種事兒,都是一個劇組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這種小把戲被人捉住了臉還要不要了?


    “不可能,我和她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從來沒發現過她對什麽東西過敏,並且我們在假發上找到了證據,現在就是不知道誰搗鬼,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被替換的演員,如果不是,還需要黎導多多費心把這個人找出來。”濤濤不想解釋太多,肯定是人為的,印度尼西亞又不產假發,再加上鼓秋粉是孤島特產,這就更證實了人為的因素,沒跑。


    “這個……王總,能不能私下裏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一查就知道,不過都是出來混飯吃的,找到了讓她賠禮道歉,您看怎麽樣?”黎導作為整個劇組的核心人物,自然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可以,這件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並且這個情你是要還的。”


    黎導當然知道,小喬來劇組演戲,是他提出來的,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他也脫不開關係,就是不知道誰這麽不長眼,玩這種肮髒遊戲,真是可惡。


    “一定,一定給解決。”黎導拍著胸脯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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