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連日趕往京城。


    為了能夠早日抵達,他們一路上都極少住客棧,常常是天黑了,趕路趕到哪兒,就在附近露宿一晚。


    這天,路過一處小樹林的時候,太陽已經沉下去了。


    許清秋看了看天色,又觀察了一下地形,提議說:“就在林子裏歇一晚吧。”


    眾人沒有異議。


    馬車駛進林子,大家找了一處相對空曠的平地停下。


    此時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又累又餓。


    晏明軒提起劍,主動說:“我去獵些野兔山雞。”


    一路上抱怨聲不斷的小書童,此時倒沒橫挑鼻子豎挑眼,隻是頤指氣使地說:“正好,要是能再捉幾條魚迴來,煮湯給我們家公子補補身子,就更好了。”


    小書童對自家公子很上心,出發前連鐵鍋都帶了一口,惦記著路上給他家公子做好吃的改善夥食,有此要求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溫如玉有些頭疼,低斥他:“你又在胡說什麽,咱們這次出來,是有要緊事,又不是出來遊山玩水的,煮什麽魚湯?”


    小書童嘟囔著:“公子,要不是因為他倆的事,您哪裏需要大老遠辛苦跑來這兒?讓他們稍微做點事,不是應該的嗎?”


    溫如玉皺眉無奈說:“晏少俠和許姑娘是溫家的客人,誰家會對客人提這樣無禮要求?還不趕緊道歉?”


    小書童不情願地背過身:“我說的又沒錯,才不道歉。”


    溫如玉沒辦法,他這書童雖死心眼嘴巴不饒人,但卻是從小在他身邊伺候著的,除訓斥完,也沒別的辦法。


    溫如玉隻得替他道歉:“晏少俠,他年紀小不懂事,說的話你別放心上。”


    晏明軒還不至於跟個小書童生氣,況且,此次溫家確實幫了他們很大的忙,溫如玉跟著出門,也是因為他們的事。


    孰輕孰重,晏明軒心裏還是有數的,他笑笑:“沒事,溫公子不必覺得抱歉。”隨後提劍準備往林子裏去。


    許清秋擔心他一個人有危險,於是追上去說:“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


    溫如玉也吩咐下屬去幫忙。


    天漆黑一片,靠近馬車的空地上生起了篝火。晏明軒在溪邊處理捉到的野兔野雞,許清秋則負責把處理好的食材架在火堆上烤。


    溫家的幾個手下也在幫忙。


    等第一隻野兔烤得外皮酥脆,小書童咻地一下就躥了過來,嘴裏說著:“這個留個我們家公子。”於是便上手了。


    許清秋還沒來的及阻止,就見小童已經拿起了被樹枝叉著的烤兔子。


    她微微皺起眉,對小童的行為有些反感。烤好一隻兔子不容易,大家都饑腸轆轆,本來這隻兔子她打算讓大家分著吃,稍微墊墊肚子,誰能想到,被書童一個人盯上了。


    這邊,溫如玉也注意到了火堆旁的情況,他這次是真動怒了,走過去嗬斥書童:“你怎麽這麽不懂事?讓我該說你什麽好。”


    “公子……”書童不甘心地囁嚅著,“我都是為了公子您啊。”


    “我不需要。”溫如玉難得強勢了一次,拂袖揮開他。


    他家公子一動怒,書童頓時傻眼了,看著手裏的烤兔子,一時間,拿走也不是,放迴去也不是。


    糾結了會兒,書童還是絕對放迴原處,他哼唧著:“還給你。”隨後把烤兔子又架迴原處。


    不知誰知他沒放穩,好不容易烤好的兔子,居然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這種意外情況,誰也沒預料到,一時間,周圍安靜得隻剩火堆裏“劈裏啪啦”的樹枝燃燒聲。


    許清秋雖然心疼好不容易烤好的兔子肉毀了,可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於是忍痛笑笑說:“算了算了,再烤一隻吧。”


    正說著,樹林裏忽然傳出不尋常的聲音,樹葉沙沙地響動。晏明軒站起身,手按在劍柄上。


    “小心!”


    他話音剛落,一夥黑衣蒙麵人從樹上跳了下來,二話不說,提刀就朝他們圍攻過來。


    晏明軒將許清秋護在身後,拔劍迎了上去。


    溫家那幾個手下,也立刻護住自家公子,和黑衣人們對打起來。


    一時間刀光劍影無數,樹枝上的烏鴉都驚飛了一片。


    所幸,這群黑衣人雖然人數多,但武藝不太高,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折損了大半,餘下的幾個對視了幾眼,比劃了個手勢,默契地撤退。


    晏明軒他們本想去追,不過擔心是敵人在使調虎離山之際,萬一他們追過去,再有人來偷襲,那可就麻煩了。


    於是晏明軒收了劍,溫家的那幾個手下也一樣沒去追。


    正在這個時候,許清秋忽然發現,不遠處的樹幹旁,有個傷了腿的黑衣人,踉蹌爬起來,也準備撤離。


    許清秋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抓住他,撬出點有用信息,比如到底是誰像暗害他們。


    她扯了下晏明軒的衣袖,用眼神悄悄暗示了一眼,晏明軒也立刻注意到了那人。


    他握劍,不動聲色地朝那人逼近,離著有三四米距離時,一躍而起,一腳蹬上黑衣人後背。


    那人踉蹌幾步,撲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晏明軒膝蓋壓上他肩膀,拽起他後衣領厲聲問:“是你派你們過來的?!”


    那人不說話。


    許清秋也走了過去,蹲下聲拿條件誘惑他:“你要是肯如實交代,我們保證不傷你性命,怎麽樣?”


    那黑衣人一雙細長的眼睛裏透出詭異的神色,盯著許清秋,嗓音粗糲地低語:“你做夢?”


    說完,猛地一咬牙,隨後悶哼一聲,暗紅的血跡從嘴角緩緩流了下來,整個人頭顱垂了下來。


    晏明軒伸手探了探他鼻息,神色凝重地說:“死了。”


    一旁的書童聽到這個消息,蹦開老遠,結結巴巴地說:“死、死、死……死了?怎麽會這麽快就死了,剛才不還是好好的嗎?”


    許清秋掰開黑衣人的嘴,大致檢查了一下,得出結論:“服毒自殺了。”


    “服毒?”書童不可置信,“他哪兒來的毒藥,剛剛手腳不都被壓著嗎?”


    許清秋拿帕子擦了一下手,冷靜地解釋說:“有些死士會將毒藥藏在牙齒裏,一旦被抓住,就咬碎毒藥自殺。”


    這也是她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死士,雖然表麵上很鎮定,但實則心裏的不安在急劇增加。


    到底是誰千方百計要暗害他們?


    這個謎底暫時是無解了。


    多了這麽個插曲,大家夜裏睡覺的時候,都很警惕,武器就放在手邊,以防有人再來偷襲。


    不過幸運的是,一路上就隻遇上了這麽一次暗殺。


    不停地趕路,又過了四五天,終於快抵達了皇城郊外。


    他們在一家小客棧暫時休息了一夜,梳洗休整,次日一大早,便又啟程動身。


    可剛出客棧門沒多久,就被一隊人馬攔住,看上去像是經商的。


    許清秋覺得有些奇怪,問他們:“有什麽事嗎?”


    為首的那人從馬上翻身下來,笑著客氣地說:“咱們是來特地接幾位的。”


    “接我們?”許清秋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她確信自己不認識這些人,又看了眼晏明軒和溫如玉他們,發現臉上都有疑惑的神色。


    於是許清秋就問:“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哈哈,許姑娘真會開玩笑。”那人露出笑,“放心,我們可不是什麽壞人,特地候在這兒,就是為了接許姑娘一行人進京的。”


    許清秋不曉得他們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姓氏的,不過她本能地有防備心理,又打量了他們幾眼,遲疑地問:“你說你們是特意候在這兒等我們的,那我問你,你找我們到底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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