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清洋福大命大,折騰這些年都沒有折騰死,傑克和程婧嬈雙劍合壁才送走白夫人沒多久,人家就沒費多大力氣的自己醒過來了。


    白清洋一睜眼最先看到的就是程婧嬈,原本隨他睜眼帶來的巨裂頭痛,在見到等程婧嬈後,也似乎消失了不少。


    至於同樣守在床邊的傑克表哥,大約也是看到了,不過被白清洋的大腦連同眼睛把傑克表哥自動屏蔽了。


    “程……程程……”


    白清洋醒過來了,身體卻仍然虛弱,他勉力地喚了一聲程婧嬈,程婧嬈連忙應他,順手推了傑克一下,讓他快點尋醫生進來,別在這裏傻站站了。


    傑克這才反應過來,與其疾妒著白清洋看沒看到他,還不如想想把醫生請進來查看白清洋清醒後的狀況,會給個怎麽樣的說法才是正事。


    傑克出去後,監護室隻剩程婧嬈和剛剛清醒過來的白清洋,“你的事情傑克都和我說了,你也別太急於求成,凡事慢慢來,先把傷養好了,有了力氣才好心想事成啊。”


    白清洋的心想事成是什麽,程婧嬈沒有明著點明,彼此心裏清楚就好。


    躺在病床裏,身體虛弱到不便說話的白清洋,雙眼一片晶瑩,露出釋然的笑來,程婧嬈也跟著他笑了起來。


    這時,傑克把著主治醫生找來,要給白清洋做檢查,程婧嬈從旁站著不方便,借機退出了重症監護室。


    在醫生檢查過後,得出白清洋一切安好的結論,程婧嬈提出了告辭,傑克還想多留她一會兒,程婧嬈說晚上有直播,傑克這才沒有多說什麽,醒了一會兒的白清洋,體力不支,也又在睡了過去。


    臨走時,傑克送她到醫院門口,她說:“清洋這裏,你多照看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明天我再過來看他。”


    “我還是要說一遍,今天的事多謝程小姐了,”沒有程婧嬈插一杠子的幫忙,白夫人不是那麽好送走的。


    說完了謝,後麵說的事就是挺不要臉的,也多虧傑克臉皮厚,提要求的時候嘴都不抽,“程小姐明天來的時候,要是方便,能給清洋做點湯湯水水地帶過來嗎?我對國內的餐飲不太了解,怕是不好給清洋進補,他這個時候身體虛弱,我也不知道該給他吃什麽才好。”


    程婧嬈:“……”


    傑克看上去一副苦巴苦巴的樣子,其實心裏不得怎麽開心呢,這個隻要危險不在眼前,直覺就想伸展泡妞手段的花花公子,真是欠揍,今天她真不應該替傑克攔著白夫人,讓白夫人撓他個滿臉花才好呢。


    當晚的直播,有個喝醉酒的聽眾打進來,好一頓騷擾,程婧嬈頗有耐心地應付了這位聽眾的酒話,還從這酒話裏尋出些道理警示了別的聽眾,不說別人聽得服不服,反正小昭是聽得心服口服。


    “程姐,你應付這些突發事件,總是得心應手的,我還記得咱們第一次直播,那個打來電話的yy客,就是被你擺平的啊,哎,這人好久不打電話來了。”


    小昭是隨口一說,程婧嬈卻是聽者有意,她衝小昭笑了笑,卻沒怎麽接這個話頭,低頭整理著桌邊的文件。


    她如今已經知道白清洋就是小昭嘴裏的‘yy客’了,白清洋還躺在病床上,這時說起,已不再是輕鬆而是頗為沉重了。


    晚上,程婧嬈仍然去了安薔那裏。


    她最近發現她來的次數頻了,反倒一次沒有遇見過安薔的小男朋友李暮陽,她未免有些奇怪,問了安薔。


    “哎,男娃顧家,這不快到年底了嗎,連著加班賺錢,想給他媽和他弟妹多拿些壓歲錢迴去。”


    安薔口氣不善,冷冷地語調裏,夾著一股子諷刺。


    李暮陽不用安薔的錢,程婧嬈是知道的。這樣很好,這段感情注定是女強男弱,程婧嬈不想安薔背負一個養小白臉的名聲,你情我願,自是應該經濟獨立的。


    所以,安薔這股子氣,來得有點妖,卻又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安薔的性子一向灑脫,不是真惹到她了,她一般都不怎麽氣的。畢竟能用吵架和動手解決的問題,何苦往心裏去呢。


    程婧嬈打趣般旁敲側擊地說:“這是怎麽了?人家多賺點錢孝敬自己母親,不是挺好的嗎?這孩子人品不錯,你該感到高興啊,不能因為人家忙工作沒時間陪你,你就捏酸吃醋,耍小女人的脾氣啊!”


    安薔絕不是這種性格的人,程婧嬈還如此說,就是逗著安薔往外吐槽。


    果然安薔在白了程婧嬈一眼後,忍不住說:“李暮陽這孩子就是個傻的,他媽和他弟妹就是死拖他的,自從他爸沒了以後,一直都是他撐著這個家,他一個盲人多難,他媽一點兒沒體諒,非逼著他供那對龍鳳胎弟妹上大學,供也就供吧,你沒看李暮陽把自己節省到什麽程度,你也沒看到那對龍鳳胎把自己吃穿到什麽程度,媽的,一想起這事我就生氣,有一堆媽賣批想當麵送那對白眼狼,用著李暮陽給的錢,還不許李莫陽去看他們,上次當街撞到了,怕在同學麵前失麵子,連聲哥都沒叫李暮陽一聲,媽的,狼心狗肺的東西……”


    安薔接下來一堆的髒話,程婧嬈選擇性屏蔽了。


    今天她還感慨白清洋家一頓亂事,這轉眼又碰到一個,老話誠不欺人,看著相似的家庭,每家都有著不相似的煩惱。


    程婧嬈問,“這事你說過李暮陽嗎?”


    “沒有,我就是看著不憤,人家的家事,我還沒有那個立場多嘴,”


    安薔理智上還是冷靜,打了這麽多年的離婚官司,她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家庭矛盾無外乎是這世間最難解決的矛盾,沒有什麽規矩理法可說的,全在於自己腦子是不是清醒。


    她和李暮陽隻是男女朋友,暫時還沒有進一步打算的念頭,該管的她管,不該管的她不會管的,管了又不會李暮陽未必會聽,何苦給自己惹一身麻煩,鬧得兩邊不是人。


    “你知道就好,談戀愛是談戀愛,人家的家事,咱們少多那個嘴。”


    程婧嬈最討厭一家子拎不清楚的那種,寧和明白人打架,不和糊塗人說話。


    “你還說我,你也不是一樣去管白清洋的閑事,”安薔扯了一張麵膜敷在臉上,做著睡前清潔工作。


    “那怎麽能一樣,這是人家上趕著找我的,”程婧嬈拿著一把桃木木梳緩慢細致地梳著她那把好頭發,“而且我和白清洋也沒不是你和李暮陽那種關係。”


    程婧嬈得罪起白夫人來,毫無心裏負擔,永遠不擔心被當事苦主倒打一耙,白清洋樂不得看自己繼母倒黴,可安薔能行嗎?瞧著李暮陽那護家的樣子,要是安薔管了李暮陽家裏那一堆閑事,指不定最後是個什麽結果呢。


    “唉,李暮陽這麽愚孝,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安薔長歎一聲,不想再提這些了。因著臉上敷了麵膜,說不清楚話,隻哼哼唧唧地表示,她明天上午沒事,陪同程婧嬈醫院慰問慰問白清洋。


    “好啊,你還能順便參觀到白清洋那個厲害的後媽。”


    程婧嬈敢打賭,白清洋他後媽明天早上肯定比自己到醫院的時間還早。


    “噢,要是能打起來就好了,老娘一年積了一肚子的悶氣,準備在年前泄出去,真愁找不到人呢。”


    程婧嬈:“……”


    閨密好紅好暴力怎麽辦?自己也想跟著一起紅一起暴力怎麽辦?


    安薔去醫院之前,在街邊花店包裝了一束蘭花,拎了一個果籃,程婧嬈就簡單了,她本人到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她們兩個到的時候,白清洋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去了vip病房,可見白清洋的傷是真的沒有什麽了。


    白清洋搬去的vip病房,遠遠的就能看到走廊裏有幾名把守的保鏢,這些保鏢都認識程婧嬈,昨天都是見過的,程婧嬈和安薔來,他們也沒有攔,點頭後,任由程婧嬈和安薔進去。


    她們兩個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女人很大聲的說話聲,程婧嬈挑起嘴角,她說什麽來的,白清洋一旦醒了,白夫人肯定會坐不住的,跑醫院肯定會比她早比她勤的。


    在病房外麵,雖然能聽到裏麵有很大聲,但具體說了什麽卻是聽不太清楚的,安薔用眼神示意程婧嬈,進還是不進?


    當然是進了,她們兩個來,難道隻是為了聽壁角?


    安薔領會程婧嬈的意思,先程婧嬈一步推開了病房的門,雄糾糾氣昂昂地進去了,程婧嬈緊隨其後。


    幸好白清洋有錢夠壕,病房超級豪華也夠大,否則還真裝不下他們這些人,隨著安薔和程婧嬈的加入,這病房裏一時之間竟塞了有小十幾號人。


    都是熟悉的麵孔——昨天正麵交火過的白清洋繼母、白清洋繼舅舅還有他們帶來的幾個保鏢隨從,黃伯、傑克,另外兩張生麵孔就不太認識了。


    程婧嬈和安薔進來時,這些人圍著白清洋的病床正說著什麽,也就是她們之前聽到的好大聲,可她們兩個進來之後,聲音戛然而止,這就有點意思了。


    傑克見到程婧嬈一如繼往的熱情,看到安薔也跟著程婧嬈一起來了,熱情變成發情,不管不顧地往安薔身邊湊去了。


    本來程婧嬈還擔心白清洋這裏是有什麽控製不住的緊急情況呢,之前聲音吵得那麽大,可一見到傑克這副狼抓鬼撓地粘安薔的色鬼附身樣,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事情還是應該往樂觀的地方想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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