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董書豪,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高誌河的臉色卻變了,重新迴到會議室,半圓形的會議桌上都有個人的名字,其他人按排好的位子坐了,竟沒有王屾的位子。王屾尷尬,黃安然也有些尷尬,他想招唿王屾過來,卻隻有高誌河旁邊首長的位子空著,一時也不知怎好。


    王屾隻好在他們身後靠牆的椅子上坐下,就他孤零零的坐在一旁,那麽顯眼。所有人都在瞅看,都不知所措。是啊,在坐的都是常委,他一個人大副主任哪裏有座位,真要說起來,讓他列席都高看他了。


    高誌河陰著臉,“王屾坐過來。”


    王屾起身,又坐下了,他笑笑,“我還是坐這兒吧。”


    “讓你坐過來聽見沒有,”高誌河有些生氣。


    王屾趕緊搬把椅子想擠在李寧和齊東平之間。


    “你到這邊坐,”高誌河指著自己身邊的位子。


    所有人麵麵相覷。


    王屾不好推辭了,過去坐在了首長的位子上。黃安然變得很不自然起來,雙手都不知往哪兒放,筆都握不住,幾次掉在桌上。其他人微微低著頭,因為都知道,高書記就要開炮了,心裏都很緊張。


    高誌河神情嚴肅,“黃安然同誌,說說吧,上任這些日子來幹了哪些工作。”


    一句話,不鹹不淡。黃安然卻萬分緊張,張了幾張嘴,卻沒說出話,臉上的汗就下來了。


    “你行啊你,上任頭一天就把犯罪嫌疑犯接出來,還委以重任,你和他啥關係?”高誌河終於忍不住發怒了。


    “不是,高書記,是溫書記的意思,我覺得他是老同誌了,又剛退下來,得尊重他的意見,也沒多想,所以就……”


    說著說著,話沒音了。


    “你倒是很會送人情,很尊重老同誌,好,那我問你,又是誰把阿鵬從監獄裏接出來的?你行啊你,本事不了啊,都在法之上了。”


    “高書記,這個事我得和您解釋清楚,這個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齊縣長也在,他可以為我證明。”


    “是,高書記,這事兒跟黃書記一點關係也沒有,可以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兒。據我了解,阿鵬是保外就醫,他有嚴重的心髒病。其實,具體的情況我也不了解。”


    “那他們的案子調查的怎麽樣了?”高誌河轉向他齊東平。


    “正在調查中,正在調查中,多少也有點眉目了。”


    “有多少眉目呀?,說說!”


    齊東平沒有黃安然那樣慌張,雖被*問得這樣急,他還是很沉得住氣,“高書記,您也知道,案子調查過程中是要保密的,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可以單獨向您匯報。”


    高誌河想了會兒,“這個事先不說,投資商大量撤資是怎迴事兒,你們采取了哪些措施?”


    黃安然想了會兒,“可能與這個案子有關吧,我已經安排人分頭去做投資商的工作,也準備著再出一部分優惠條件,把撤走的外商重新拉迴來。”


    “重新拉迴來,再出優惠條件,這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嗎?王屾同誌,你的看法呢?”


    王屾笑了笑,“高書記,黃書記說得也有道理。現在,全市各縣都出台了很多優惠的招商政策,相比應縣以前出台的優惠政策已經沒了優勢,隻要和政策不發生衝突,再出台新的優惠政策也是大勢所趨,”王屾說著,他看了一眼對麵的黃安然。黃安然也在看他,臉上滿是感激之情。“對於怎樣留住外商,這方麵的工作確實有點難。農村有句俗話,強扭的瓜不甜,硬拉來留不住,自己來攆不走。具體的嗎,無非就是社會穩定,對人坦誠,政策一貫,也就這些,”說著,他看著高誌河。


    高誌河不時地頷首,見王屾不說了,轉向所有人,“你們都聽清楚了,還有誰有高招,說出來,咱們可以探討。”


    大家麵麵相覷,沒人再發言。


    “那好吧,別得我啥也不說了,具體怎麽做,黃安然同誌,你應該知道。”


    黃安然點點頭。


    “王屾同誌啊,以後這個位就你坐,今天座談會就到這兒,希望你們克服困難,盡快打開局麵,使工作步入正軌,我會一直盯著你們……”


    送高書記走了,黃安然長出了一口氣,他故意走近王屾,低聲說:“到我辦公室坐坐吧。”


    “黃書記還找我有事?”


    “得向你取取經啊,走吧。”


    黃安然明顯的對王屾改變了看法,甚至還有點討好的意思。劉芳端上茶來,黃安然對她說:“我和王主任談些工作,有啥事等我們談完了再說。”


    劉芳答應著出去了。


    王屾笑著,“還有啥事,黃書記,你說吧。”


    “說句真心話,謝謝你替我解圍。今天要不是你,高書記很可能大發脾氣。”


    “其實也沒啥,咱是常幹這行的,領導發火不是家常便飯嗎,別往心裏去。”


    黃安然搖了搖頭,“你來得晚,不清楚,這裏麵沒那麽簡單。你這一說,高書記心裏有火沒發出來。高書記也說了,這樣,以後你得按時參加常委會,工作上有困難咱倆商量著解決。”


    “黃書記,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其實啊,完全不必這樣,高書記也不過是一句話,不必放心裏去。我相信你們這屆班子,有能力應付當前的困難。當然,要是用得著我的地方,我會義不容辭的完成。現在呢,我也表個態,完全擁護你的工作。”


    “謝謝、謝謝,王屾啊,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也放心,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放開手腳幹,不必有啥顧慮,我完全支持你。”


    “好啊,”兩人相視一笑。


    以黃安然的意思,再去喝點。王屾推辭了,忙了一天了,都累了,還是歇著吧,養好精神,還有很多工作等著呢。黃安然也沒有強求,親自送他出屋。


    晚上,黃安然和龔凡生他們有湊一塊了,他們有些擔心,高書記會不會重新啟用王屾。從今天這個事上看很有這個可能。


    黃安然緊皺著眉頭說:“真要那樣,咱也沒有辦法,沒看那個場麵嗎,要不是董省長在打圓場,高老頭子會給我們很大難堪。”


    “是呀,當著董省長的麵自揭家醜,高書記真是太過分了,”耿雨荷有點耿耿於懷。


    “出了這些事沒追責,這已經是很大的麵子了。說句實話,董省長從省城趕過來就是為咱和稀泥的,為咱擋槍的,也難為他老人家了。”


    龔凡生點頭,“是啊,董省長真夠意思,關鍵時候保下咱,這個恩情咱不能忘。”


    幾個人在一起念叨了很多董書豪的好。


    又說起高長河,齊東平笑說:“把老頭子氣壞了,他是幹瞪眼沒辦法,還讓王屾坐在他麵前,有啥用啊,隻有發發火罷了,有本事把他再提起來呀。”


    “事是這麽迴事兒,他拿咱沒奈何,但也不能大意,畢竟咱理虧嗎,工作沒到位,叫他抓了小辮子,挨整也是活該,咱不能再給董省長他老人家丟臉了,”黃安然歎口氣說。


    三個人點點頭。


    “的確說不過去,都怪那個雲中飛燕壞了咱的好事兒,”耿雨荷說。


    “有沒有雲中飛燕我不知道,我隻是告訴你們,以後還得注意點,沒啥事呢,少湊溫閻王,這個人沒心肝,董省長來了他倒躲出去了,電話也不接,啥意思呀,一定是懷疑咱們栽了,和咱劃清界限了,這隻老狐狸,”黃安然罵了句。


    龔凡生也憤憤不平,“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連董省長的麵子都不給。我看啊,這事兒說不定是他搗的鬼,要伊一他們去縣賓館的是他,重新找服務員的是他,建議查封大眾浴池的是他。出事了,他倒像沒事人似的。”


    “對,都是他從中搗鬼,說不定這個啥雲中飛燕就是他杜撰出來的,暗中買通黑社會殺人再嫁禍咱,”齊東平說。


    “你說什麽?”黃安然吃驚地看著他。


    龔凡生和耿雨荷也吃驚不小。


    “你們別這樣看我,我也是懷疑嗎。”


    “嚇了我一跳,”黃安然鬆口氣,他又提醒他們三個,“今天,王屾表現還不錯,替咱解了圍,以後呢,咱也別難為他了。說真的,他說得很有道理。”


    “有啥道理,我看呢,他是純粹表現自己。下台了,也知道夾起尾巴做人了,”龔凡生說。


    “不管怎樣,搞經濟他還真有一手,咱不服不行,經濟這塊還得仰仗他。”


    “行,不過我的提個醒,可攥緊了,別養虎為患,”龔凡生道。


    “現在這個情況,明知他是虎也得養著,那幫外國豬都認他,他說一句比咱說百句都管用,”耿雨荷生有感觸地說。


    黃安然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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