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劉暢打電話給王屾,說了這兒的事情。王屾故作驚訝,叮囑劉暢晚上不要一個人出去,置身事外。劉暢心裏卻很高興,出了人命了,夠那些家夥受的了,你好好的待著就行。


    王屾會心的一笑,心想,那一晚沒白去,事情正按自己預想的結果發展,越亂越對自己有利。現在,劉暢的局長保住了,閻斌也恢複了原職,至於自己嗎,誰也動不了他。


    程思遠給他打來電話,要他趕緊迴去,說市裏下了文件,是關於他的事。他答應了,卻在猶豫,是先迴單位還是先迴家,他拿不定主意。說真的,他想迴家看看,母親給他打電話,說鄰家嬸子給介紹了個對象,是個研究生,她見過,人長得很俊,看上去脾氣也好,願不願意迴來一趟找個機會見一麵,也別枉費了人家一片好心。


    他感到好笑,可憐天下父母心呢,看來父母真為自己的婚姻著急了。雖說,馬上就要三十歲了,至於結婚嗎,他還不急。本想著,他想帶劉暢迴家讓父母看看,也讓父母放心。無奈出了這檔子事也沒那個心思了。再等等吧,還是先迴單位,等自己安定下來再說。


    劉萍每日陪著他,寸步不離,上個廁所也跟著,好像自己成了他的犯人,還變著法兒給他做好吃的,劉暢的阿爸阿媽也沒把他當外人,對他很熱情。老倆好像也感覺到了啥,隻是不說而已。這使他有些不忍心,告訴他們自己的事吧,又怕他們擔心,不告訴他們吧,看那樣子很是懷疑。特別是劉萍一步不落的跟著他,他們就越發懷疑了。


    王屾想迴去了,跟兩位老人告別。兩位老人倒高興了,“快迴去吧,別耽誤了工作。”


    王屾點點頭,“這些日子給您們添麻煩了。”


    “都一家人了還說這些……”


    迴到縣城還不到十點,剛進縣委大門就碰上了黃安然。黃安然從車上下來,很熱情的和他手,“你可迴來了,看來你的精神還不錯。”


    王屾要劉萍自個先迴去,就和黃安然打著哈哈,“一個閑人,無牽無掛,無憂無慮,逍遙自在。倒是你,別光忙著工作,還得學會休息,否則,身體會吃不消的。”


    “嗬嗬,這是你的心得體會吧。走,去我辦公室說,這些天沒見你還真想你了。”


    “是嗎,嗬嗬。”


    兩人說說笑笑的上了樓。進了辦公室,劉芳忙進來沏茶,看見王屾,很不好意思的樣子,“王縣長,”她叫了聲。


    王屾衝她點點頭,他打量著這間辦公室,心裏有些酸楚,昨日還是他的,今日又換主人了。說自己以前不想這間辦公室那是謊話,得到了,卻又失去了,心裏最淒涼。


    “喝杯茶,嗬嗬,這些日子你不在,一下子亂套了,我就像失去了主心骨,有點應付不過來了,”黃安然歎息著說。


    “黃書記客氣了,啥事你應付不了啊。一路走來,應縣開創了一個大好局麵呀,”王屾笑說。


    “你呀你,挖苦我是不是,光伊一三人的事就夠我受的了,至今屍體還在殯儀館凍著,家屬也不散夥,三天兩頭的來縣府鬧。老齊呢,還跟我較勁,動不動就撂挑子。唉,可煩死我了。”


    “是嗎,到底怎迴事呀,伊一他們不是抓了?”王屾明知故問。


    “你真不清楚?”黃安然看著他。


    “哦,知道些,具體情況還真不清楚,”王屾笑笑。


    黃安然點點頭,“我真是後悔呀,明知他們不是啥好人還稀裏糊塗的用他們,這都是溫馨的餿主意,不說了,你還記得殷縣長屋裏的那隻燕子嗎?”


    王屾點點頭。


    “又出現在了縣賓館了,也不知伊一他們造了啥孽,被那隻謎一樣的燕子殺死在縣賓館裏。”


    “真死了?”王屾故作驚訝。


    黃安然點點頭,“而且,死得很很慘,活生生的嚇死的,死相麵目猙獰。”


    “不就是隻燕子嗎,就是真有鬼也不能把人活活嚇死啊,”王屾有些不相信。


    “不相信是吧,這是千真萬確,三個大活人啊,”黃安然搖了搖頭。


    “賓館裏的那些人呢?”


    “都散了,也不知這個伊一搗得啥鬼,去了三天,人都走了,連看門的、打掃衛生的也走了,出事時就三人在賓館裏。”


    “是嗎,準是伊一他們又作惡,所有的人才走的。”


    黃安然點點頭,“我猜也是這麽迴事兒。”


    “說句你不願聽的,這事兒得怨你,明知他們不是啥好人還把他們接出來……”王屾沒說下去。


    “我知道,我用人不當,不該聽溫書記的,說啥也都晚了,事情已經出了。如今,賓館也關門了,溫書記呢,惹下這禍也消停了,整天在家裏不出來了,”黃安然抱怨著。


    “其實啊,咱不管燕子是個什麽東西,就這三個人而論,壞事做盡,也是罪有應得。”


    “是啊,他們死了也就死了,說啥也活不過來了。最後還是以錢了事。關鍵是市裏追著不放了,非要查個結果,讓我去哪兒給他們弄結果去。高書記很不滿,在電話裏對我劈頭蓋臉的一頓訓,聽聲音好像還摔了電話。我去了兩次都不見。我看呀,和你一樣,我也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快別這樣說,高書記也是一時之氣。你可是省裏帶帽下來的,高書記不會不顧及。”


    “啥戴帽呀,省裏有人我會賴在這兒,連你也相信這鬼話。告訴你,你出了事後,暫時抓我出來頂這個缺,知道不?”


    這時,有人輕輕地敲門聲。


    “進來,”黃安然沒好氣地說。


    門開了,是程樂龍,手裏還拿份文件。他看到王屾,先是一愣,繼而滿臉的笑,“王縣長迴來了,哎呀,很長時間不見了,”他忙把文件夾在腋下,小跑著過來,雙手伸的長長的。


    王屾也站起來迎著他,和他握著手,“看你,這些日子又發福了。”


    程樂龍滿臉的笑,“嗬嗬,這都成負擔了。一年多了,嚇得我肉也不敢吃,光吃小米窩窩頭就鹹菜,可是還長肉,沒辦法,”他笑說著,笑得臉上的肥肉都聚成了個肉疙瘩。


    落座後,程樂龍關切的問,“王縣長,沒啥事吧,可要想開些,我知道了後,兩晚上都沒合眼,為你抱不平。應縣的所有老少爺們誰不知道,王縣長清正廉明,又有魄力,工作那麽出色,怎還就免職了呢。上麵這些領導啊,不是我說,簡直太官僚了,一點小錯就抓小辮子不放,還借機整人,這是啥,這是文革的遺毒。沒有王縣長,應縣能有今天的發展,能有今天的大好局麵?一點小錯就抓住不放,以後誰還敢幹工作,是不是呀。唉,知道你出事,我想,應縣完了,發展到頭了。為此,我是憤憤不平,幸虧換上了黃書記,要是從外麵調個來,咱應縣是沒治了。”


    “謝謝,有你這樣的評價,我很知足啊,不過,應縣今天取得的成就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是溫書記,還有黃書記,說到底,是所有人共同努力地的結果,也包括你,你的功勞也不小啊,”王屾笑說。


    程樂龍不好意思了,嘿嘿的笑著,“我怎敢跟你們縣領導相提並論呢,太高抬我了。我還有個想法,你萬一下來了,我是說萬一,我就把縣建築公司經理的位子讓給你,你來幹,我幫差。我想,不出幾年,咱縣建築公司就得發展成一個跨國公司,就得上市。嘿嘿,我是不是異想天開,真就怕你看不上啊。”


    “謝謝、謝謝,程經理,說實話,讓我管理嗎,還馬馬虎虎,論經營,我不如你啊。”


    黃安然也笑著,“老程啊,挖我牆角來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黃書記,我讓人預算了一下,您看看,”說著,他從包裏拿出預算書恭恭敬敬的遞給黃安然。


    黃安然接過來翻看著,“怎麽,五百八十萬呢。”


    “嘿嘿,這光是直接費,別的費用縣公司補上,保住應縣的風水對縣建築公司也有好處嗎。”


    “先放這兒吧,快點幹,”


    “行、行,那我就不打擾兩位領導談工作了,”說著,客客氣氣的退了出去。


    “你看看,這個程鬼子,豎兩塊風景石就獅子大開口,弄了個五百多萬,還說啥不包括別的費用,這些人啊,不管他,先讓他弄起來再說,”黃安然說著把預算書遞給王屾。


    王屾擺擺手笑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剛才老程說保住風水是怎迴事?”


    “哦,是這樣,有病亂投醫,這段時間又是死人又是公司倒閉,工人不時上訪、鬧,還把國道給堵了,談好的幾家投資項目也抽資走了,很不順呢,我去辛莊讓郭瞎子看了下,你知道辛莊那個郭瞎子嗎?”


    王屾點點頭,“聽說過,聽說算的還很準,外地的很多人都來找他。”


    “是啊,我去找他算了算,他說咱縣府、還有縣賓館風水不好,弄兩座假山擋一擋就好了。”


    “原來這樣,”王屾點了點頭。


    程思源推門進來了,“王縣長,”他滿臉的笑。


    “你好、你好,“王屾忙站起來和他握著手。


    劉芳端著茶跟進來,又給兩人換上了水就向外走。


    黃安然和她說:“我們有要事商量,再有人就說我不在。”


    “是,黃書記,”劉芳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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