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驛站大堂內。


    “對a,哈哈,沒人比我大了吧?”韓遷素白的手捏著兩張牌,仰著一張娃娃臉,洋洋得意道:“我隻剩一張了喔。”


    幾人被大雨攔住了去路,又沒有急事需要處理,幹脆窩在驛站內等雨停。


    百無聊賴下唐薑又把紙牌拿了出來。


    韓遷看著有趣,沒多一會就弄清了規則加入進來。


    阿夏已經摸清了這個遊戲的精髓,就是自己打不過,就跟著能打的。


    總而言之就一句:不要手賤搶地主!


    他滿臉期待的看著唐薑,丟下一句‘要不起’。


    韓遷移轉視線挑眉瞅著唐薑,眼裏嘚瑟之意都快溢出來了。


    他暗裏記了牌,四個2已經出了三個,隻剩他手裏這一張了,兩個王也沒了。


    這把肯定他贏!


    唐薑微微一笑,丟下四個4:“炸彈。”


    韓遷愣了一瞬,不過看著唐薑手裏還剩了八張牌,他又淡定下來。


    隻要有一個單獨的牌,他就能……


    還不待他安慰完自己,唐薑就丟下七張牌:“8到a的順子,我也隻剩一張了喔。”


    她學著韓遷的語氣說道。


    韓遷:“……”


    阿夏樂了:“要不起要不起。”


    唐薑把手上的最後一張牌丟到桌麵:“3。”


    韓遷的臉黑成鍋底,給唐薑阿夏一人丟了一塊碎銀子。


    阿夏樂滋滋的把銀子裝在已是鼓鼓囊囊的荷包裏。


    他把桌麵的牌攏在一起道:“再來再來。”


    牌還沒洗好,幾人身後就傳來花菱的聲音:“公子,先吃飯吧,菜冷了不好吃。”


    唐薑笑著迴頭:“好。”


    驛卒幫著把飯菜擺好,韓遷看著滿桌飄紅的幾道菜,撫著剛剛被唐薑打擊得七零八碎的心,語氣揶揄道:“花菱呀,就算你家公子嗜辣,也得給別人留些活路吧!”


    花菱雙頰飛紅:“是花菱思慮不周了,我再去準備幾個清淡一點的。”


    說完又腳步飛快的奔去了驛站後廚。


    “誒,不必……如此麻煩了。”


    韓遷阻攔的話還未說完,花菱的衣角就消失在門檻後了。


    飯畢,韓遷引著唐薑至茶案旁坐下。


    唐薑見他像是有事要談,便依言走至茶案邊坐下。


    她俯身推開木窗,外麵雨勢漸小,潑墨般的雲層後有金光灑下,不禁眉眼彎彎開懷道:“這雨終於要停了。”


    韓遷動作嫻熟的煮茶,他知唐薑此話何意,雨要停了,那說明他們擔心的事大概率不會發生。


    他早注意到唐薑這兩日頻頻關注雨況,可見對此事極為上心。


    明明自身已處安全之地,那他如此上心的原因隻可能是在意之人還處於危險之中。


    想到之前在船上時他說自己是福山郡人士:“唐公子可是憂心福山郡的家人?”


    韓遷將煮好的茶倒入杯中,放置在唐薑手邊。


    唐薑聞言搖頭否定,端起茶杯沒再就此多言。


    福山郡雖也沿河,但山穀地勢頗高,且處於群山峻嶺之中,壓根不用擔心鬆梅他們。


    隻是其他地區就難說了……


    不過這也不是她一個異時空黑戶能管得了的事。


    她隻是習慣了生活在和平年代,對這裏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難免生出憐憫之心罷了。


    再就此話題深談下去,難免扯到位高權重的濟北王身上去。


    與人相處最忌交淺言深,一不小心就會惹禍上門。


    聊自己無能為力,且又有安全隱患的事可不是明智之舉。


    韓遷見他不是為家人擔心,垂眸思索片刻就知道他在憂慮何事。


    思及此,心中對這心係百姓的如玉青年,好感不由又多了幾分。


    他將唐薑手邊的茶杯續上,見他不欲就此話題多言,便直述道:“我有樁生意想與唐兄談?”


    他把稱唿從唐公子換成唐兄。


    唐薑聞言抬眸看向韓遷,自己和他才認識兩天,有什麽生意可談的?


    視線流轉間看到桌上放的紙牌,還不待她開口問詢,就聽韓遷接著道。


    “正是紙牌,在下雖不才,但也走南闖北,經商多年,卻從未見過此物,我猜這應該是唐兄自己所製的吧?”


    “要是能將此物推廣出去,定是一門不錯的生意。”


    唐薑笑著搖搖頭:“不是我所製,紙牌是我早年間從遊商手中買來的,韓公子要是想做這個生意直接拿去就好了。”


    現代的東西流傳出去沒什麽要緊,但謹慎起見,唐薑還是不想讓人知曉是從她這出去的。


    韓遷聞言一愣:“那怎麽能行,要不是唐兄,我怎會知道此物,哪有在下獨自獲利的道理。”


    他這些年東奔西走,接觸到的都是唯利是圖之輩,還從未見過將送上門的銀子推出去的人。


    一時竟不知該作何言,他想了想,唐薑既不愛金銀,應是怕經商瑣碎事太多所以才推辭,便接著道:“唐兄不用出麵經營,一切由我管理就好了,我會每年按利潤給你分紅。”


    唐薑嘴角抽了抽:不是說商人逐利嗎,獨自獲利有什麽不好,非得拉著自己?


    但韓遷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好再拒絕:“那就按照韓兄所說的來吧。”


    說完唐薑提醒道:“這紙牌並非稀罕之物,又極易仿製,要是這生意有利可圖,市麵上應該會有很多人跟風效仿。”


    “到時韓兄還要早做籌備,以免造成損失。”


    韓遷聞言傲然地抬起下顎,頂著一張娃娃臉自信迴道:“無妨,不管是何物,隻要打上我韓家的烙印,就無人敢效仿。”


    唐薑看著韓遷眉宇間神采飛揚,一時對他的身份有些好奇起來。


    她之前聽韓遷說自己的兄長是皖河郡郡守,單憑郡守之位,應不足以支撐他這份自信才對。


    韓遷沒說無人會效仿,隻說無人“敢”效仿。


    那讓商賈不敢與之爭利的人……


    唐薑眸光一顫,皇商!


    她見韓遷無意透露身份,便端起手邊的茶盞看向窗外,對此隻裝作不知。


    要是能跟皇商交好,此一行的目的,不說百分百完成,也會八九不離十了。


    想到此,她心情頓時隨著窗外的天空,明亮起來。


    係統任務一直是壓在她心裏的一座大山,在這個世界上,她無人可訴說。


    想必任誰腦袋上頂個生死倒計時,都會如她一樣吧。


    韓遷見唐薑同意,招來小廝準備筆墨擬書契,沒注意唐薑眼中神色。


    他將擬好的書契簽好自己的名字,遞給唐薑。


    韓遷的字剛則鐵畫, 媚若銀鉤,行筆間頗具風流,都說字如其人,當如是而。


    可惜這麽好的字,遇到了唐薑這個睜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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