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話我可不敢苟同,我覺得我的這個評價應該算是很中肯的,並沒有貶低那一方,也沒有刻意抬高那一方。


    而且聖人有訓,非禮勿視,非禮勿動,非禮勿聽,您作為前輩高人,聽我們說話也就算了,但是從中插話就有些過分了吧。


    世人皆知儒家是以仁、義、禮、智、信、勇、恕、誠、忠、孝、悌這十一個作為核心思想的。其中首重一個仁字,其次為義字。下來便是禮字。


    按照我的理解儒家最開始立足天下的便是一個禮字,而不是什麽仁字。


    雖然人們都說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但是聖人們的思想真的徹底貫徹了嗎?


    不見得吧,諸子百家,之所以能夠稱為百家,便是因為各種思想不斷地碰撞,不斷的成長,彼此互相刺激,所以才有了百家爭鳴之盛況。


    這是我人族思想境界和文化的最高峰,也是智慧火花最為旺盛的時候,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有些跑題了,反正按照我的理解,儒家是最不可能出現所謂的狂生的,如果有,那就是對自身的體係產生了懷疑。


    我勸前輩還是不要一直待在這裏,閉門造車的好,聖人都說過,盡信書,則不如無書。


    相信以前輩的文學造詣和境界,對這些話的理解肯定比我要來的深刻。”


    徐成不知為何聽到此人的話後,心頭一股無名業火洶洶而起,立刻開口反駁了起來。


    “咳咳,你這後生,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我好心好意提示你兩句,結果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叨叨個不停。”


    中年男子明顯噎了一下,被徐成當麵反諷了幾句,老臉很是掛不住了。


    想他以前借助自己的輩分和資曆訓斥別人時,別人都是唯唯諾諾的,要麽不敢迴話,要麽一臉憋屈的樣子。


    結果今天算是遇到了對手,被嘲諷的老臉一點光彩都沒有了。


    “嗬嗬,有些人啊,老了老了,沒臉沒皮的,怎麽以為全天下都是你孫子輩啊,所以說啊,人啊,千萬不要把自己當一迴事,該幹啥幹啥去。


    資曆這東西,的確是熬出來的,但是實力可不是光靠嘴皮子的,你是儒家,又不是名家,更不是縱橫家。


    別以為自己年紀大了,別人看在你的輩分上,就會尊敬你,把你當成老前輩,和那些真真的老前輩相比,你還不夠格,知道嗎?


    退一萬步講,不說別的,我們就說說輩分,不知前輩你姓甚名誰,是儒家第幾代弟子啊?”


    徐成嗬嗬兩聲,最後問了一句。


    “本人不才,複姓拓拔,名三賢,是儒家第十八代弟子,師從湛雲大儒,是他最小的第一,奈何資質愚鈍,沒有繼承到我師父萬分之一的學問,實在是愧對恩師啊。”


    中年男子聞言,渾身一震,臉色立刻變得非常紅潤,撫了撫不存在的長須,淡然自若的站在那裏說道。


    “原來是三賢大師,儒家第十八代弟子,了不得啊了不得,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從百家訂好名分後,百家所有的長幼都是一樣的。是這樣吧,三賢大師。”


    徐成眉頭一皺,瞳孔猛的一縮,沉思良久,這才小心的問道。


    “你說的不錯,百家輩分的確是這樣論的。”


    拓拔三賢微微頷首,作出一副高人模樣。


    “我還有一問,不知現在儒家最新的弟子排到多少代了?”


    徐成看著拓拔三賢問道。


    “嗯,我儒家人才濟濟,目前已經傳到了第七十二代了。”


    拓拔三賢笑著說道,這個他記得可是比誰都清楚的,畢竟他可是靠這個輩分忽悠到不少人的。


    “那就厲害了,我想想啊,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我師父收我入門時,說我是兵家第十二代弟子。


    要是這麽算的話,三賢大師,你是不是需要稱唿我一聲師祖才是,你們儒家可是最講究一個上下尊卑,長幼有序的。”


    徐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怎麽可能?後生不要亂說,你知道這十二代弟子是什麽身份嗎?”


    拓拔三賢手一抖,結結巴巴的質問道。


    “嗬嗬,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不去三賢大師你幫我看看我這身份令牌對是不對啊?”


    徐成探手入懷,取出一塊令牌遞給拓拔三賢。


    “這,這……”


    “這什麽這,你就說吧,我這令牌是真的還是假的?”


    徐成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問了起來。


    “看起來似乎是真的,但是我對兵家的這個令牌吧,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敢確定。


    等我迴去查查,再來告訴你們,這學問啊,最重要的就是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啊。


    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我先迴去看看去。”


    拓拔三賢渾身顫抖了一會,眼珠子轉了又轉,半天才找了個理由,隨口敷衍了兩句一把將手中的令牌塞給徐成,轉身就跑,很快就沒有了身影。


    “哈哈哈哈,就這,還有臉出來招搖撞騙,敢拿話壓我,我年紀小,不懂事這次可要好好的問問湛雲大儒,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徒弟。”


    徐成冷冷的看著拓拔三賢的背影,並不打算善罷甘休。


    “圓圓姑娘,有勞你帶我去儒家學院中找找能主事的人,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儒家第十八代弟子拓拔三賢到底是什麽情況。


    要是沒人給我一個交代的話,我看這儒家學院還是早點關門吧,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做師父的怎麽樣我不知道,這做徒弟的我可看的一清二楚的了。”


    此話一出,不說別人,圓圓和秋雅一臉震驚的退後三步,根本不敢接口,怎麽說她們也是儒家學院的弟子,這種事情她們兩個可不敢參與。


    周圍圍觀的眾人臉色一變,怒視著徐成,七嘴八舌的開始聲討了起來。


    “公子可是要借輩分壓人嗎?要是你是這個打算,那我們儒家學院之中可不乏老祖級別的人。”


    “不錯,我們這裏可是儒家天地,敢在這裏撒野,你還不夠格。”


    ……


    “這借輩分壓人的可是你們儒家學院的人,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徐成搖搖頭,不屑的說道。


    “三賢師祖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這麽認真做什麽,說句難聽的,你是兵家的第十二代弟子,可不是我們儒家的第十二代弟子。


    剛才那句話我勸你還是早點收迴去的好,免得你臉上不好看。”


    “哈哈哈,我臉上不好看,你要是這麽說也罷,這輩分我們就揭過不提。”


    徐成氣極反笑,頓了頓後,繼續說道:“現在我作為白鹿學院的新弟子,正式在這裏擺開擂台。


    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既然在你們儒家學院,那我們就比比學問。


    我也不欺負你們,我是兵家第十二代弟子,那就從你們儒家第十二代弟子開始,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叫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自稱儒家學院,到底對這儒家有多少見解。


    要是我輸了,我跪地謝罪,從此見到你們儒家學院的人,退避三舍。


    要是你們輸了,我也不要求別的,這儒家學院就關門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莫名其妙震怒的徐成鄭重其事的看著儒家學院的大門,撂下了這麽一番話。


    “好大的口氣,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能耐,敢一人挑一院。


    你也別說我們儒家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你,看你年紀也不大,我們也不和你比對儒家的理解,就按照學院大比中前四項的比法。


    也就是所有讀書人最常用來表達自己文采的詩詞歌賦,要是你說了,我要你自裁以謝天下。”


    話音剛落,一個麵色紅潤的長須老者從學院裏麵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子,仔細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跑路的拓拔三賢本人。


    “你又是什麽人?”


    “我就是湛雲,拓拔的師父,儒家第十七代弟子。”


    湛雲自傲的掃視一周,高聲說道。


    “原來你就是他師父,那就不奇怪了,師父什麽樣,徒弟就是什麽德性。”


    徐成嘲諷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等湛雲說話,拓拔三賢上前一步,質問道。


    “三賢,不要和他廢話,你就問他敢還是不敢吧。”


    湛雲點了點拓拔三賢,有意說道。


    “我有什麽不敢的,不就是自裁以謝天下嗎,不過我倒是要問問你,我輸了自裁以謝天下,你輸了怎麽辦?


    儒家學院關門還是歇業啊,你有做主資格嗎?”


    徐成眉頭一挑,高聲問道。


    “我師父可是儒家學院的院長,當然有這個資格了。”


    拓拔三賢傲然道。


    “三賢說的不錯,我堂堂儒家學院的院長要是都沒這個資格,別人就更沒有了。”


    湛雲同樣說道。


    “那你這就是答應要是輸給我,你們儒家學院從此關門不再教授學生,不再誤人子弟了?”


    徐成故意說道。


    “答應了,你放心,要是你真的贏了,我立刻關了儒家學院。”


    湛雲忽略了徐成話裏的陷阱,斷言道。


    “來人啊,敲鍾,讓我儒家學院的精英全都過來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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