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現場,任何一個人不準進去,等警察來。”方南帶著人衝進來,條理清晰安排。


    “醫生,別讓他死了。”宋恆玨長臂繞過腿彎把楊青姮溫柔按進懷裏,大步往外走,一腳踹開地上死狗一樣的李森。


    徐醫生:……那你倒是給他一條生路。


    “我真的沒事,不用這麽大陣仗。”兩人剛剛進了家裏,一群醫生蜂擁而至,嚴正以待,楊青姮尷尬得沒忍住別過臉去縮進宋恆玨的頸窩。


    “你太緊張了,感覺不準確。”宋恆玨任由她埋在懷裏,甚至顛了顛讓她再靠近幾分,抬了抬下巴,示意醫生靠近檢查。


    伸手接過阿姨遞過來的濕帕子小心翼翼給她擦指縫裏的血漬,腳上的鞋子早不知道丟到了哪裏去。


    感覺到腳背傳來濕潤的觸感,楊青姮脊背僵直,不自然地往迴縮:“髒,我自己來吧。”


    這麽多人看著,怪不好意思的。


    瑩潤的腳趾羞澀縮起來,白裏透粉,像幾顆整齊的小珍珠。


    “別動,擦幹淨就不髒了。”宋恆玨直當耳邊風,捏住她的腳腕不讓她動,手帕按進縫隙裏,一顆灰塵都不放過。


    感覺差不多了,楊青姮要穿鞋,低頭卻看見他灼熱的視線直直盯著她的腳趾,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細白的腳腕,手背青紫色的血管微微鼓起。


    耳朵一熱,一巴掌拍他頭上。


    青天白日的,要不要臉了。


    宋恆玨也意識到不妥,幹咳一聲站起身來。


    幾個醫生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場氣氛的曖昧,仔細給楊青姮檢查了一遍。


    “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受了驚嚇,開點安神藥喝幾天。”為首的那人對著宋恆玨說。


    還沒等宋恆玨鬆一口氣,還在檢查的那個醫生皺眉:“等等。”


    “怎麽了?”現場的人都提起心髒。


    “心跳一下子快一下子正常的,是不是心律不齊?”他疑惑抬起頭來。


    為首的那醫生看著自己的新收的徒弟,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一腳踹他屁股上:“蠢貨,還不快點起來。”丟人現眼!


    楊青姮腳趾一顫,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宋恆玨耳朵發熱,別過臉去看窗外的風景,看桌上的器材,就是不看她。


    楊青姮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對著幾位醫生禮貌點頭:“麻煩大家跑一趟,錯過了午飯時間,大家吃完了飯再迴去吧。”


    沒等他們拒絕,轉頭吩咐阿姨:“阿姨,辛苦了。”


    “哎!哎!我馬上去。”阿姨連連應聲,轉身跑進了廚房。


    本來懷孕就脆弱一些,又受了驚嚇,精神一鬆懈下來就眼皮打架,楊青姮抬起手臂環宋恆玨脖子上:“抱我上去。”


    宋恆玨二話不說擁她入懷,到了房間,正要說什麽,卻發現女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下意識放輕了唿吸,細心給她掖好被子,看著楊青姮柔和的睡顏,他慌亂的心終於有了實感,臉用力埋在她的手心,貪婪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差點又要失去她了,幸好,幸好她沒事。


    楊青姮這一覺睡得尤其沉穩,睜開眼的周圍已經暗了下來,唯一的光亮是一旁昏黃的夜燈,比理智更加闖進大腦的是手心的濕潤,以及壓抑的唿吸。


    她被燙得手指一抖,心髒軟塌塌揉成了一團,雙手托起手心的臉給他擦眼淚,宋恆玨背著光,湊近才能看清楚他發紅的眼尾:“你哭什麽?誰欺負你了?”


    宋恆玨沒料到她會剛好在這時候醒,囧得不敢看她的眼睛。


    “怎麽了,你現在都有事情瞞著我了?”楊青姮捏住他發涼的耳垂,故作生氣。


    宋恆玨果然緊張了:“沒有,我……我就是……”


    “就是什麽?”楊青姮湊近,唿吸幾乎跟他交融。


    “我沒有保護好你,也沒有保護好孩子,讓你受傷,”宋恆玨抱住她的腰,兩人的身體嚴嚴實實貼在一起,連帶著把慌亂的心跳也帶到了楊青姮的胸口,“不分開了好不好,青姮,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就算你不喜歡我,就算你喜歡上別人,也不準離開我。”


    宋恆玨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一個健全的人,他像是一個吸附在楊青姮身上的共生體,但是不知道他已經病入膏肓,以至於到了病態的程度。


    他像陰溝裏的老鼠,覬覦著她的所有。


    他不能讓她知道,她最討厭老鼠了,她一定會把他趕走的。


    “什麽喜歡別人,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還想這麽多,是不相信我?”楊青姮皺眉,不明白為什麽他總是沒有安全感,明明她做的已經夠多了。


    宋恆玨無數次勸說自己,沒有關係的,不就是一個小白臉,她又不會帶迴家裏來,隻要他裝作不知道,對他們的婚姻不會有一點影響。


    人活著這麽久,怎麽會不犯錯誤。


    更何況她這麽好,有人覬覦她不是她的錯。


    但是此刻所有的勸說在聽見楊青姮的欺騙那一刻裂開了,他用力捂住她的嘴:“不要說了,我不想知道,我不介意的,我說過了,我不介意的。”


    楊青姮就知道他又是臆想了什麽不存在的情敵,氣笑了,用力掰過他的臉,不準他躲避她的眼睛,幾乎是在宣誓:“宋恆玨,我再說一遍,我隻喜歡你,隻有你,沒有任何人,所以,不要想一些其他的不存在的東西好嗎?你看到了什麽,不許對我有任何隱瞞。”


    誤會會變成刺向雙方的利刃,即使隻紮向他,她也一樣感同身受。


    她討厭誤會。


    真的嗎?親眼看到的怎麽會有假,他求證過的,沒有他想要的答案。


    宋恆玨苦笑,但是看著楊青姮真誠到不含一點雜質的眼睛,情感還是戰勝了理智。


    他信的,即使隻是給他編造一個謊言。


    “我看見你抱了鍾硯,還親他的脖子。”酸水在肚子裏翻滾,汩汩往外冒。


    楊青姮像是聽見了什麽荒唐的事情,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和鍾硯?”


    “所以你前幾天跟我去醫院了?”看著宋恆玨委屈得往下撇的嘴角,她捏住發疼的眉心,想想自己都覺得離譜,“我不過是給他抓了蟲子,怎麽在你眼裏成了這種荒唐事,多少次誤會了,你怎麽就是不長記性!”


    每次自己亂想,然後按她頭上,她也委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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