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蜜餞進嘴,嘴裏甜味蔓延,神奇的衝淡印象中的痛苦。


    容遠抬眸,麵前的倩影背對著他,忙著手上的藥材。


    仿佛剛剛給他蜜餞的人不是她。


    有她在,這一次的劇痛似乎並不那麽痛了。


    昏昏沉沉間,容遠看見顧憶忙前忙後的照顧著他。


    再次醒來,一睜開眼睛,顧憶站在床邊看他。


    容遠想要起來,顧憶阻止他,“你等一下。”


    容遠瞬間乖乖的不敢動。


    不敢動,他隻好開口問,“我怎麽了?”


    他記得自己是在試藥,怎麽到床上來了?


    想到這是顧憶的床,容遠瞬間臉熱。


    顧憶淡聲解釋,“你痛暈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嗎?


    “謝謝。”麻煩她了。


    顧憶道不客氣,人轉身去做其他的事了。


    容遠想起自己是在試藥,下意識的要尋找鏡子。


    顧憶仿佛察覺到他的用意,迴頭,“勸你最好不要看鏡子。”怕你嚇死。


    最後一句話顧憶沒有說,但她的眼神差不多這樣的表達。


    容遠沒有要鏡子,而是抬手摸自己的臉。


    碰到的卻是紗布。


    原來是包紮著的。


    容遠看向顧憶,“包紮著。”


    看鏡子也看不見。


    顧憶頭也沒迴,“給你個心理準備。”


    “今天隻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三步。”擔心容遠被今天的痛苦嚇到不敢再試藥,顧憶解釋一句:“接下來除了脫掉死皮長出新皮膚,恢複期不會很痛的。”


    容遠垂眸,淡淡的嗯了一聲。


    最痛苦的他都挨過來了,還有什麽堅持不下來的。


    因為包紮,容遠不方便戴麵具示人,容遠謝絕見客,對外聲稱自己閉關修煉。


    直到最後一療程結束,顧憶告訴他可以看鏡子了,容遠才拿起鏡子。


    即將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後,他陡然扣下鏡子。


    啪的一聲,引來顧憶的注意力。


    “怎麽了?”她問。


    容遠突然抓住她的手。


    顧憶發現他的手心裏都是汗。


    笑問:“緊張?”


    已經摘下紗布露出一張臉的容遠淡淡的嗯了一聲。


    能不緊張嗎?


    剛剛他偷偷摸了一下,沒有以往的凹凸不平,平滑的跟他身上的觸感一樣。


    他緊張又不敢置信,卻又充滿期待。


    看著顧佑宸時,他企圖從幼小的顧佑宸臉上尋找長大後的自己。


    然而,他就是看了也想象不出來長大後的自己什麽樣的。


    現在突然有機會看,他卻遲疑了。


    臉上的觸感告訴他,他的臉真的恢複了。


    顧憶握住他扣著鏡子的那隻手,緩緩地抬起,笑著說,“我陪你一起見證奇跡。”


    鏡子在顧憶的手中,緩緩抬起,對上容遠的臉。


    一張微微紅的臉出現在鏡子裏。


    微微紅是因為蛻去死皮,長出來的新皮膚太嫩。等它長好了,膚色就會恢複正常了。


    容遠怔怔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隱約還能看見小時候自己的樣子。


    原來長大後的自己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不知過去了多久,容遠迴神,緊緊的抱著顧憶。


    容遠激動而顫抖的說著謝謝兩個字。


    顧憶迴抱著他,嘴角微微勾起,“跟我不用說謝謝。”


    容遠低頭,準確無誤的捉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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