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才能強大起來?”他又問。


    顧憶意外的看那男孩一眼。這位很上道。


    “像這樣……”顧憶微微抬手,不遠處的花瓶應聲而碎,“看懂了嗎?”


    孩子們不動顧憶怎麽出手的,但是不難拿崇拜的目光看著她。


    比較小的剛剛三歲的孩子突然問顧憶,“強大起來是不是就不會被黑狗欺負了?”


    “黑狗?”


    “黑狗是我阿爹養的黑色的狗。他不開心就會叫黑狗咬我。這裏,痛痛的。”


    孩子一邊說著一邊露出自己小小的瘦瘦的的雙臂。


    小手臂上麵一道道牙印,有的已經結疤,有的還有新肉,看起很可怖。


    看著孩子手臂上的痕跡,顧憶很難相信,那個父親是怎麽舍得下這個毒手的。


    吞下心口的酸澀,顧憶用力點頭,“隻要強大,別說大狗了,人都不欺負不到你。”


    “那太好了。我要留下來。”


    “你們呢?”顧憶不敢去深究他們的背後,怕又是一道道疤痕。


    “我要強大起來。”孩子們的目標很明確,統一留下。隻有一個目標,強大起來。


    強大起來,不會被人欺負。重要的是,在這裏能吃飽……吧?


    顧憶既然選擇將他們留下來,就要為他們負責。


    孩子們的體質還很弱,目前是要吃好喝好,養著。


    等到差不多了,她配了一些強身健體的藥給左護法拿下去煮了給他們泡澡。


    差不多後,丟給他們一人一本武功秘籍讓他們一邊跟著夫子學習識字一邊悟出秘籍裏的功法。


    忙完孩子們的事後,顧憶找到失蹤很久的容遠,讓他試藥。


    這種祛疤新生膏她也是第一次研究。


    能不能成功,等他試藥。


    容遠任由她折騰著。


    顧憶一邊塗抹,一邊好奇的問:“你不擔心我把你的臉弄爛了嗎?”


    因著臉上塗抹了藥膏,容遠沒法做出表情,隻能小心翼翼的小弧度張嘴反問:“我的臉還有再爛的餘地?”


    顧憶斬釘截鐵的迴答,“能。見骨的那種。”


    之前是爛皮,如果可以她能讓他爛到見骨。


    “……”容遠。


    兩者之中非要一個的話,他選擇前者。好歹已經熟悉了。


    塗抹完藥後,顧憶道:“等會兒會有癢意、灼痛,接著劇痛。要不要我幫你止痛?”


    一針下去,雖然還有痛意,但會有些緩解。


    容遠聞言搖頭,“不需要。”


    什麽痛比得上母親親手毀了自己來的痛?


    沒過多久,顧憶所說的癢意來了。


    那股癢意不是在皮層,是來自骨子裏,想抓也止不住的癢。


    “不能抓。”顧憶警告。


    容遠無辜的看著她,眼神撒嬌。


    顧憶撿起桌上的小零食塞進他嘴裏,說:“吃點甜的壓壓驚。”


    “……”容遠哭笑不得。


    磨人的癢意過後,灼痛來襲。


    灼痛感讓容遠仿佛迴到剛被開水燙的五歲那年。


    稚嫩的他痛到暈過去,又痛著醒過來,如此反複。


    直到臉上長滿了難看的疤痕。然而他的痛苦遠沒有結束,反而是新一輪的開始。


    直到管家給他打造了一副麵具。


    那以後,如果不是每一次的洗漱,他都忘了自己麵具下的臉是怎樣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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