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咬緊牙關不說他們也拿不到什麽證據,誰知道陛下根本不按常理行事,他不需要證據,僅僅是嫌疑就可以定罪了。


    三板子一下去,那太監什麽都招了。


    程剛進來,道:「也不是什麽硬骨頭,全吐出來了。」


    「誰的主謀?」藺郇撐著額頭,手指輕輕劃過。


    「禦膳房總管,鄭開懷。」


    藺郇雙眼微眯:「一個小小的禦膳房總管就敢謀害皇後,誰給他的狗膽?」


    「陛下,臣已經讓人去提他過來了,要不要再審審?」程剛道。


    「不必了。」


    這是今晚第二次藺郇說了同樣的話,程剛覺得有些不好。


    果然,他接著又道:「你去核查,一旦坐實就將人交給皇後,她知道怎麽處置。」


    「是,臣這就去。」程剛領命而去。


    泰元宮又恢複了安靜,外麵的動靜也漸漸沒了,那太監挨到五十板的時候就已經沒氣兒了。


    蘇誌喜見陛下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思索再三,上前道:「陛下,今日一事倒是給奴才提了個醒兒。」


    「你說。」藺郇閉著眼,手指撐額。


    「皇後主子要整頓六宮勢必會觸及到一部分人的利益,宮裏的老人兒都知道皇後主子的脾氣,一旦被逮住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所以才狗急跳牆想出了這等大逆不道的法子。奴才想,為了皇後主子的安全著想,此事不如交給其他人去做吧?」蘇誌喜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藺郇抬頭看他:「你是想禍水東引?」


    蘇誌喜點頭:「皇後主子身子不方便,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上哪兒去後悔啊,不如讓其他人來,就算有什麽危險也是衝著別人去啊。」


    說這樣的話,蘇誌喜已經不再單純的是皇帝的奴才了,他在為皇後著想。


    「說得不錯。」藺郇嘴角一揚,然後又迅速否決,「不過皇後是不會同意的。這是她立威的大好時機,若是這般虎頭蛇尾的結束定然會影響她的威嚴,到時候誰還會拿她的旨意當迴事兒?再說了,讓其他人來做件事無非是給她們一個當好人的機會,說不定就糊弄著過去了。如此一來,皇後今日的委屈算是白受了。」


    蘇誌喜一想,確實是這麽一迴事兒,他光顧著把危險轉嫁給他人了,就沒想到這事兒落在別人手裏還會不會如此上綱上線,說不定給了某些人收買後宮的機會。


    「陛下教訓的是,是奴才淺薄了。」蘇誌喜誠心誠意地道。


    藺郇微微一笑:「無妨。」他能這般為著皇後著想,已經是長進了。


    「時辰不早了,歇息了。」他拍了拍膝蓋起身,朝著後殿走去。


    次日,玉蘇和藺郇一塊兒醒來,兩人一同用了早膳,她將他送到了宮門口,目送他上朝。


    天色朦朧,空氣都有些濕濕的,太陽還不知道躲在哪片雲彩後麵,絲毫不見蹤影。


    「主子,昨日程統領將幕後主使審出來了,如今正關押在咱們宮裏呢。」紅棗見她氣色恢複得不錯,這才放心地向她匯報。


    「是誰?」玉蘇好奇地問道。


    「禦膳房總管,鄭開懷。」


    玉蘇眉頭一挑,她什麽時候這般沒脾氣了,竟然連一個小小的禦膳房總管都敢打她的主意?


    士可殺不可辱。


    「嗬,好,那就殺雞儆猴吧。」玉蘇輕笑了一聲,胸腔震動,顯然是氣兒不順。


    到了辰時,太陽依舊沒有露頭,想必今日是盼不著了。


    各宮娘娘剛剛從夠床上起身便收到了泰元宮的旨意,請所有妃嬪前往泰元宮,不得告假、貽誤。


    「這是出了什麽事兒啊?」


    「不知道啊,皇後娘娘是要宣布什麽嗎?」


    昨晚的消息還沒有傳開,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其中的因果。


    唯獨許、文二人,在泰元宮門口碰到的時候,均看到了對方眼裏的擔憂。


    她二人曾經掌管過後宮,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脈,鄭開懷被抓也沒有避諱誰,有心打聽自己會知道。


    一進泰元宮,眾人便察覺到今日的氣氛有些不同。正殿門口,一張寬椅擺在那裏,走進來的人便無法忽視。


    嬪妃們被安排在兩側站好,細細過去,高低位份一共有十五人,不算多也也絕對不少。


    許妃站在左側打頭的第一個,環視了一番眾人,笑著道:「今日可怪了,怎麽到了皇後娘娘的地盤連門都進不去了呢,這是唱的哪出戲啊。」


    「就是,將咱們幹晾在這裏,到底想要做什麽啊?」


    「不知道啊……」


    三個女人一台戲,何況這麽多女人聚在一起,一時間嘰嘰喳喳地說開了,十分熱鬧。


    「咳!」殿門口,紅杏站了出來,大聲咳了一聲,以示安靜。


    眾人收了聲看去,皇後著一身淺綠色的衣裳走了出來,明明已經是六歲孩子的母親了,但她的皮膚依舊吹彈可破,在這陰暗的天氣裏像是一朵初放的花兒,妍麗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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