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她恨不得將他剁成碎片,他倒好,在她氣還未消之前,主動送上門來了,很好,很強大…….


    喬靜初之所與會投懷送抱,原因在於她還在生氣,她這人有個壞習慣,生氣的時候,習慣性喜歡垂頭盯著地麵。


    這一點,席修遠自然是知曉的,畢竟她陪在他身邊六年,雖然不是每一天都在他身邊,但是她那些細微的動作,他明明沒有特意去關注,卻早已了然於心。


    然後前台小姐跟大廳中來往的員工都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喬靜初的身子沒有本能地反彈,因為被席修遠那一雙強健的臂膀給扣住了,禁錮得動彈不得。


    剛才跟喬靜初周旋的前台小姐瞳眸劇烈一縮,不敢置信地再次確定了下自己眼前是否出現了幻影,自家總裁怎麽會無緣無故跟這個素顏女子有牽連呢?


    自己甚至都沒有得到什麽小道消息總裁又有了新歡,她的一顆心,忽上忽下,跳動得異常激烈。


    萬一這女子跟總裁告密,那自己的飯碗不是不保了嗎?


    如今就業擇業艱難,尤其是邱氏這樣工資高待遇好的大企業,自己當初可是過五關斬六將擠破了頭才擠進來的。


    她不由開始後悔起自己剛才莽撞的衝動,就總裁往日的口味來看,偏好有點重的,這女的,實在不像是總裁的那盤菜。


    其實,那些都是自己的自以為是,總裁這般高深莫測的人,到底心中偏好哪一種口味,都很難說呢。


    提心吊膽了一陣子,一顆心終於落迴了原地,總裁強摟著那女子往門口而去,也不管那女子口中的抗議,倒是顯得那女子有些不識好歹了。


    要知道總裁在他們這幫員工眼中,一貫都是彬彬有禮、高不可攀的,宛若神祗。


    而這個有點姿色卻談不上上等姿色的女子,配總裁,著實有點……至少讓自己失望。


    前台小姐心緒起伏,她那點心思,席修遠跟喬靜初自然都沒有去關注,也不會去理會。


    喬靜初這一撞,就把自己給賣了。


    席修遠十分強製,如惡霸一般帶她去吃了中飯,然後下午竟然很有情致帶她去逛了公園,原先飯後稱是散步的,這一散,可就沒完沒了。


    喬靜初期間多次提及采訪,每當還沒出口,席修遠像是預料一般,就扯開了話題。


    她煎熬著麵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然後便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刻了。


    這下,她是準備無功而返了,之前對他的怒意在撞到他懷中之後,就氣消了。


    因為麵對席修遠今日個冷硬的氣勢,她理直氣壯不起來,何況席修遠擺明了不想讓她好過,她再怎麽爭執,也討不了半分便宜,沒必要浪費口水。


    最後,她又被他帶到了這裏,然後就有了先前的那一番尷尬。


    “怎麽,這些食物都不符合你的胃口?”


    席修遠眯起了雙眸,深邃而黑墨色般的瞳孔輕輕蕩漾著諷刺笑意。


    “還是不想麵對我?”


    他的笑容,明明是優雅得體的,為何映在她的眼簾中,顯得有些古怪呢?


    喬靜初心頭一澀,淺淺的燈光,籠罩了她滿身,卻溫暖不了她微微發冷的心。


    明明橘黃色的燈光柔和了他五官的線條,讓他顯得英俊溫柔了些,為何她卻覺得眼前的他,猶如一座大山,重重地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唿吸都愈發的困難起來了呢?


    “席總,你多慮了,我要是不想麵對你,今天也不會主動送上門來了。”


    席修遠的眼神猶如一座巨大的冰山,喬靜初微微仰了仰頭,清清亮亮的眸子一轉。


    “喬靜初,你這般順從,還不是為了采訪麽?要是沒有這個采訪,你會來見我嗎?我想你是對我避之不及吧。”


    席修遠不經意間抬頭,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句話將喬靜初堵得是啞然無語,誠然,他說的極為精確,若是沒有這個采訪,她對他,是唯恐避之不及。


    不過內心雖如此,她這時還是需要說些話來打下圓場,畢竟虛耗了這麽久,她還是想成功將這個采訪給結束掉的。


    “席總既然也開了尊口,也知道小人物不好當,我喬靜初如今就憑這混一口飯吃,還望席總不要跟有眼無珠的人計較。”


    她幹脆自貶身價。


    其實跟在席修遠身邊六年,她卻為真正去正視過席修遠這個人,自然是不知道這句話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席修遠臉倏的一沉,這死女人說的是什麽話?


    有眼無珠的人?


    他有跟她計較了嗎?


    每一次,都是她讓自己不痛快,過去是,現在是,將來,或許還會是。


    這樣的殊榮,隻有她有,她到底知不知道呢?


    “好,我也不為難你,你要采訪,可以開始了。”


    席修遠語氣似笑非笑,嘴角卻是一絲澀然笑意,但在喬靜初看來,卻誤解成了意味深長。


    不過,他的退讓,還是讓喬靜初長長的噓了口氣。


    席修遠依舊沉著臉,語氣有些嘲諷,眼神鋒芒畢露,“怎麽還不開始,我隻給你十分鍾的時間,”他垂眸,睨了一眼腕間的手表,抬起頭來重新道,“十分鍾已經過去了兩分鍾,換而言之,你還有八分鍾的時間。”


    喬靜初深唿吸了一口,陸續從隨身的包包中掏出那些雜七雜八的工具來,比如錄音筆,比如筆記本,比如……


    剛放好,又聽到席修遠沉聲道,“你還有五分鍾的時間。”


    喬靜初在心裏冷哼一聲,席修遠這分明是在整人,時間哪有這麽快的。


    不過,自己在這個時候跟他辯駁,明顯是不明智的。


    她看到席修遠半低著頭,側臉棱角分明,有些倦怠,平時看到的他,都是很有精神,疲態甚少有。


    她恍惚了下,他其實也是個人,也會累,自己到底是高抬了他。


    他要經營的不僅是席氏,還有邱氏,兩個龐大的企業,饒是鐵打的人,也經受不住。


    “三分鍾了。”


    聲音更冷,席修遠抬頭,發現某人竟然對著自己閃神了,不由又是一陣惱恨。


    喬靜初倒是神態自若,打開筆記本,將上頭原先準備好的問題一一擺上了台麵,對他開始提問。


    “席總,你在當初很多人不看好你的情況下入主席氏跟邱氏兩大企業,麵對外界的重重壓力,你卻在商場上接二連三地打了好幾場漂亮的戰術,讓商界很多泰山*都對你刮目相看,覺得你後生可畏。當初你初入席氏跟邱氏,是否真的是信心十足呢?我想了解下你當時的心態,以及當初你對於未來的設想是怎樣的?如今這一切的顯著成就,是否當初你就胸有成竹了呢?”


    喬靜初一本正經地問道。


    席修遠沒想到她會問這麽專業的問題,還以為如她這般的雜誌社,更注重的該是名人的八卦,畢竟她那家小小的雜誌社不是主辦財經的,而是偏向娛樂版的。


    他微微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喬靜初這女人,向來行事就喜歡出人意外,若是她也跟一般女人那般無異,估計也不可能一直吸引著自己的興趣。


    六年,他竟然還未厭倦她的存在。


    “當初初入席氏,坦白而言,我並沒有什麽把握跟必勝的決心,不過我這人做事喜歡挑戰,人家越覺得我做不到的,我偏偏要做得做好,讓人家刮目相看。越不被人看好的項目,其實有時候,獲取的利潤更高。畢竟跟極少數人競爭市場比跟極多數人競爭市場獲勝的機率更大。”


    席修遠想了想,認真迴答道,本來想要隨意敷衍下的,可是被喬靜初帶入了當初的迴憶,他不由有些感慨。


    其實他還沒有跟她坦白,當初促成自己一定要成功的因素之中,她占了好大一半。


    六年前,自己手頭並沒有很多的積蓄,多半已經被挪入投資當中,何況剛接掌席氏跟邱氏沒多久,很多決策的推動,董事會還有不少*都故意挑釁,他那位置坐得並不穩當。


    再說大哥那些年對公司的影響也頗大,有些人比較看好大哥,而非自己這個紈絝子弟,若非大哥出了事故,公司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自己迴來接手的。


    她經濟緊張的時候,他雖然過得去,但還沒有富裕到為博美人一笑一擲千金的地步,喬靜初的那一夜花了自己最後的那點積蓄,後來的六年,他花了一千萬。


    那一千萬當中,其實借有朋友的,她若是知道,八成會笑死自己吧。


    簽了契約之後,他花了不少心血,讓自己立足於席氏跟邱氏。


    他坐擁今日的地位跟名譽,其實喬靜初功不可沒。


    “至於對未來的設想,當初我並沒有想太多,要說唯一需要忌諱的,便是當初我過於急功近利了些,不過幸好沒出什麽大的紕漏。不過如今我到底對未來比較期許,難道喬小姐不想知道我對未來的看法嗎?人是需要向前看的,別總是糾葛於過去,不忘掉過去的人,根本就沒有將來而言。”


    席修遠說得意味深長,眸子中光芒,有些刺目。


    喬靜初抿了抿唇,她知道最後兩句話,席修遠說的是故意的,但她並沒有打算放在心頭。


    畢竟自己的私事,她想要他摻合進來,如今她的生活局麵,已經脫離了當初的軌道了,她正努力想要糾正,而非讓軌道愈發的傾斜。


    “那麽席總,我還有一個問題……”


    喬靜初這話還沒說完,席修遠修長的身子忽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優美的唇線抿成了一條線,“不好意思,喬小姐,三分鍾時間已到,今天的采訪就到此為止。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那我先走了。”


    喬靜初怒瞪著那個人大步離開,連頭也沒轉一下。


    那個背影消失在眼簾之中,她倒是靜下心來了,拿起桌上的刀叉開始擺弄自己麵前完整的食物。


    她還真有些餓了,不吃是浪費,還是維克西餐廳的食物,若是被朱可欣知道,定要將自己給罵個一通。


    斯斯文文吃了個飽,她方才起身。


    席修遠倒是還有點風度,至少把帳給結掉了,不然這裏來一次消費,自己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夠。


    算來算去,席修遠今天才迴答了自己一個問題,實在是太失敗了。


    這樣迴去,如何跟主任交代,主任之前還對自己抱有厚望,她開始有些頭痛起來了。


    她喬靜初向來不善處理人際關係,處事手段不夠圓滑,火候欠缺得很。


    之前的六年,她真是虛度了。


    迴到自己的住處,她有些懊惱,電梯居然壞了,要爬樓梯。


    她是擠公交車迴來的,想著吃得太飽,需要擠擠消化些能量,沒想到上的那一輛車是末班車,上去她就後悔了,真夠擠的。


    公交車上,還碰上一色狼,若非她奪了先機,用力踩了那色狼一腳,估計那色狼會變本加厲吃自己豆腐吧。


    被色狼揩了油,心裏頭就是不舒坦,下了車,臉色還是未多雲轉晴。


    這裏的租金便宜,果然是有點問題的,電梯壞了,這樓梯走廊的燈也壞掉了。


    喬靜初不得已拿出手機,作為照明工具,由於一直低著頭,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一個人。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那個抱住自己的人,心口猝然一顫,那雙猶如黑夜般的瞳眸深處是難以掩飾的震驚,他怎麽會在這裏?


    那一道優雅修長的身影駐足在自己的門口,而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將自己送到那個人的懷中,同時她清楚地感受到那一副身軀驀然一震。


    “霍先生,放開我。”


    她聲音冷清,略帶諷刺,嚐試著掙脫,他強健的雙臂卻不動如山,扣著她不得動彈。


    這是今天第二次了,在邱氏,她已經出過一次糗了,沒想到迴到家,還有這麽一迴事。


    “小初。”


    席修遠的聲音低沉內斂,叫得卻是有些急迫。


    喬靜初半眯著眼眸,眸光忽然冷沉下來,“霍先生,我跟你似乎沒那麽熟,你可以叫我喬小姐。還有,請霍先生鬆手,不然我就開口大叫非禮了。”


    明顯的,她察覺到她這話一出口,席修遠的身子僵了僵,那一雙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影,掩藏在光影之下的,還有一抹深深的受傷情緒,不易察覺。


    霍爾斯最終還是鬆開了手,喬靜初一顆心還懸在半空,霍爾斯高大的身形始終壓迫著她所有的感觀神經。


    喬靜初有些心慌,她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是霍爾斯站著的地方,卻嚴嚴實實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那一副筆直的身板靠著的地方是她的門,她不得其入。


    “讓開。”


    她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起伏,在霍爾斯麵前,她需要的是鎮定,因為他對自己太過了解了,看得比自己還來的透徹。


    “小初。”


    他從她平穩的口吻中聽出了她強壓的怒氣,他還是忍不住還了她的名字,就像以前,她一生氣,他隻要多喚幾次她的名字,她的怒氣就煙消雲散了。


    她這人,總是不忍心跟自己冷戰,性格雖然不完美,但卻是坦率直爽型的,生氣的時候,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是如今,這一招似乎不可行了,自己喚了兩次,她始終還是無動於衷。


    難道時間又悄無聲息在兩個人之間製造了更大的隔駭嗎?


    他沉默了下來,她沒有吭聲,他也不說話了。


    她的手腳發涼,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佯裝的鎮定,並不如表麵,在霍爾斯麵前,她經常是一隻紙老虎,對他兇不起來。


    過去是,現在還是,明明想要徹底遠離他,當他站在自己麵前了,她卻連推他走的力氣都消失了。


    她不懂,她不懂,為何至今霍爾斯還對自己影響力這般的大,明明她拚命告誡自己要戒掉他。


    六年前,她就開始努力戒掉這股癮了,為何六年後,她還沒有徹底放下呢?


    口是心非,喬靜初,你真他媽的犯賤,口是心非,不是你一向最為厭棄的嗎?


    喬靜初的太陽穴突突跳得越來越厲害,眉間的皺褶逐漸加深,心也跟著疼痛起來,那是一種撕裂般的感覺,讓她的頭越來越漲,難受的很。


    “讓開。”


    她忽然衝著他大聲吼道,有些歇斯底裏。


    她沒有看他的神色,而是盯著他腳上那一雙嶄新漂亮的黑色皮鞋,鞋麵上鋥亮的反光灼得人眼疼。


    被她這麽一吼,霍爾斯下意識閉了閉眼睛,睫毛輕輕一顫,濃密卷翹的末梢在他蒼白的肌膚上顯得分外纖長。


    見他那一雙皮鞋連動都不曾移動半分,喬靜初鼓足了勇氣,雙手朝著他推去,想要讓他避過她方才可以入內。


    她明明是輕輕一推,這一迴卻將霍爾斯推了個踉蹌不穩,他一下子竟然覺得有些暈眩,忙在牆壁上靠了一會。


    喬靜初趁機開了門,打開了室內暖暖的橘黃色燈光,柔和的光線照亮了滿室。


    門砰的一聲即將要闔上,她猛然一瞥,瞧見了霍爾斯的不對勁,那一用力滯了滯,門被自己的手給攥住了,動作當下遲緩了下來。


    他龐大的身軀就這樣在她的眼皮底下直挺挺地往後仰去,喬靜初心一顫,心虛在那一刹那忽然亂了。


    她手忙腳亂扶住了他,他卻不客氣地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倚在她身上,壓得她差點斷氣。


    “你到底怎麽了?”


    她驚慌失措地喊道,當她素白的小手觸及到他臉頰跟額頭的時候,方才明白了霍爾斯正在發著高燒。


    霍爾斯沒有迴答她,閉著雙眸,喬靜初將他整個人拖入客廳甩到沙發上以後,氣喘籲籲極了。


    擦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薄汗,這人,還真重。


    其實以霍爾斯的身高,他這般的體重,還算削瘦的。


    她在沙發的對麵坐了下來,眼下怎麽辦?


    這人發著高燒,自己又做不到麵對他發著高燒無動於衷。


    不然明天的頭條便是霍爾斯死在自己的出租屋內了,她想要送他去醫院,似乎也不太可行,自己搬不動他。


    在房間內踱了兩圈,沒想出好法子,重新坐了下來,卻眼尖瞧見了沙發角落霍爾斯從褲袋中滑落的手機。


    拿起他那一款黑色的多普達商務手機,她暗想,還是讓那個女人來將他領迴去吧,想必她非常樂意。


    至於這後續的發展,自己也不想插手跟關注了。


    隻要送走這尊大佛,麻煩自動就消除了。


    霍爾斯,他跟自己已經無關了。


    喬靜初一邊默念著,一邊打開通訊錄開始查找起來。


    查找通訊錄,她不由瞪大了眼,上頭就一個人的名字跟號碼,不用懷疑,是她喬靜初的。


    來到c市,她換了卡,號碼按理說霍爾斯不知道的,難道他是從朱可欣那丫頭那得來的?


    也許……


    懷著好奇的心,她不由翻看了他手機的短信那一欄,收件箱跟發件箱什麽也沒,空蕩蕩的,而草稿箱倒是裝得滿滿的,有幾十條之多。


    指尖滯了滯,她忍住沒打開草稿箱,退出了短信那一欄。


    她沒有勇氣,怕看了自己心會軟。


    她用他的手機撥通了下自己的手機,發現自己手機上跳躍的數字,竟然是h市他原先的號碼。


    看來,他一直留著當初的手機卡,還刪掉了裏麵所有人的記錄,獨獨留下了自己。


    而自己呢?


    當初在機場遠赴美國時,匆匆將手機連卡一起扔進了垃圾箱內了,不想讓迴憶繼續困擾自己,怕睹物思情。


    喬靜初忽然站了起來,自己到底在幹什麽呢?


    眼前這個躺著的大男人發燒了,而他的手機通訊錄中唯有自己,沒有她人。


    原本想要喚顏言來將他給拖走,看來是沒指望了。


    隻能自力更生,讓眼前這個大男人退燒了。


    拿來溫度計量了下他的體溫,霍爾斯的體溫還真高,嚇到她了,有三十九點四度以上。


    這樣的話,不能熱敷,隻能冷敷了。


    她從冰箱裏找出儲存的冰塊,包在毛巾中,放置在他的額頭上,在他手腕上,還有小腿上分別放了一條濕毛巾。


    雖然前些日子匆匆見過麵,但她卻沒有好好打量過六年後的他。


    他跟六年前有了太大的不同,如今的他,是個成熟的男人。


    “你到底想要我拿你怎麽辦?”


    她慢悠悠地說道,聲音生硬,語氣有些迷惘。


    她緩緩垂下了頭,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擋住自己的視線,承受著內心異樣的難受。


    他不安分地動了動身子,想要讓自己更舒服些,整個身子傾斜到了外頭,低低喘息了一聲。


    喬靜初猛然抬頭,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強製將他歸於原位,動作有些不耐煩,並狠狠掐了一把他腰間的肌肉。


    霍爾斯有些吃痛,但還算老實,沒有反抗,他翻了個身,又沒了動靜。


    喬靜初將他身上的毛巾又重新擺弄了一遍,他眉宇間,滿是倦怠,看得出來,好久沒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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