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十足的血河之中。


    張恆掐著手印,目光淩厲的看著河麵,從河麵底下,一道道黑麵悍不畏死的升空,躍入他的第三魂技:血之爆裂所形成的紅色光鏡裏,化成一朵朵轉瞬即逝的美豔紅花。


    “老太婆,你不是說這血河會腐蝕血肉嘛,這些魚是怎麽迴事。”


    老太太聽到張恆的詢問聲,抬頭看向他,沉思了片刻後迴答道:“我也不清楚這些是什麽東西,這條血河確實是可以腐蝕血肉,保存骸骨的,因為它是千年前骨魔用來處離屍體,以及製造骨兵的,可能是發生了什麽異變了吧!”


    “要不,你把手伸下去試試?”


    張恆扭迴頭,無視老太太的話,他其實是能感覺到這片血水之中似乎夾雜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在骨山頂時,張恆以血之掌控者的能力去感應底下的血水,意識在觸碰到血水之時,就感覺麵前場景大變,一個個灰白色的骷髏頭在自己身旁飄動,它們的口中還唱著一種難以聽懂的言語,雖然張恆聽不懂它們在唱什麽,但張恆卻感覺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就像一隻不安分的小手,撩撥著他的心弦,讓他的欲望逐漸高漲。


    張恆見識過這種力量,那就是他體內惡魔之牙的邪氣空間裏,無邊無際的邪氣就有這種力量,不過血河中的那股力量卻又不似邪氣那般純粹,想要誘人入魔。


    比起誘人入魔,讓人被欲望掌控,那股力量似乎更願意讓人的意識被欲望侵蝕,然後李代桃僵,鳩占鵲巢。


    血之爆裂的能量逐漸耗盡,他們頭頂的光鏡緩緩暗淡,血珠中間出現數條裂縫,如一張漁網一般鋪開,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破裂聲,血珠變成點點豔紅星光在空中消失不見。


    而沒有了光鏡的阻攔,一道道從湖麵中射出的黑影便如一根根利箭一樣,烏泱泱的一片,向張恆他們落來。


    張恆抬頭看去,一張張尖牙利口不斷的碰撞著,那哢嚓哢嚓的聲音,擾亂人心神,讓人心中難免產生厭煩情緒。


    他深吸了口氣,屏住唿吸後,手指揮舞了起來。


    以船為中心的區域,一道接著一道波紋在河麵上激蕩開來,波紋在距離船有二十來米的距離才消失不見,一陣連著一陣,讓平靜的河麵好似沸騰了一樣。


    下一刻,張恆手指向天空,身旁一輪黑色一輪紫色,兩輪魂環同時發亮。


    第二魂技:血影劍。


    第五魂技:血霧。


    組合魂技:周天亂影血色絞殺大陣。


    河麵上波紋覆蓋的地方,一道道拇指頭大小的水珠射向天空,一時間足有上千道,在升空之後,一道無形的光弧劃過,將它們攔腰斬斷。


    被斬斷的血水柱並未在落入河中,一道紅光襲來,將它們包裹在內,迅速的將它們凝聚成一柄寬刃長劍,然後向天空中那些落下的怪魚斬去。


    千柄血影劍在船的上空來迴穿插,劍刃上的寒芒閃的人睜不開眼睛,一麵新的光鏡再此出現,不過,與之前的那麵光鏡相比,這一麵光鏡對那些落下的尖牙魚的阻攔,不再是無聲無息的令它們消失,而是由交叉不斷的劍刃如同絞肉機一樣,將它們的血肉骨頭完全的撕成碎末。


    因此,在光鏡形成之後,張恆他們倒是不用擔心飛魚的襲擊了,隻不過需要躲閃一下,那從天而降的肉泥。


    因為飛魚的數量實在太多,張恆他們必須快點躲閃,一個不注意便會被砸一身,那肉泥惡心的不像話,為了不讓自己沾到髒東西。


    張恆伸手向船頭河麵底下一指,兩道紅光沒入血河之中。


    不一會兒,血河中升起兩個小水包,水包不斷的脹大,在變到足有一米多高的時候,撲通一聲,水包炸開,兩道血紅的刀刃立於水麵之上,交叉著向著前方斬去。


    張恆又動了下手指頭,船頭微抬,緩緩的向前行駛。


    他們頭頂上的光鏡留在原地,依舊在阻擋著飛向空中的黑影。


    嘭。


    兩道刀氣開路,在加上張恆時不時的補刀,花費了十分鍾的時間,張恆他們的小船終於是從那道飛魚鑄成的黑幕走了出來,不過還行,那些飛魚似乎並不能追蹤他們,在他們出來之後,飛魚還依舊向著原來的地方飛射落去。


    “似乎有人在操控啊!”


    老太太轉頭看著背後如同一堵黑色城牆的飛魚群,眯著眼睛低聲說道。


    “還用你說。”


    張恆瞥了她一眼,四處張望著,他覺得,如此龐大的場麵,躲在背後掌控的人應該是不會離得太遠。


    但四下張望許久,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發現,眼前一片血紅,張恆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了想,他冷哼說道:“算你走運。”


    說完便準備收迴目光繼續前進。


    可就在這時,空中,一道悅耳動聽的聲音向他們傳來,那道聲音似乎在唱歌,是一首很美的歌,張恆從聲音中,似乎看到了清晨,一隻麋鹿行走在散發著露水清香的樹林裏,又好像傍晚坐在海岸邊,盯著落日,一隻海豚從海麵跳出,影子將落日遮住。


    在這歌中,張恆躁動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握緊的拳頭鬆開。


    他睜大眼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血霧散去。


    一塊黑色的大石頭突兀的立在河麵上,在那塊石頭上麵,一條紫藍色巨大魚尾自然垂下,沿著魚尾向上看,白皙的皮膚,纖細的腰肢,直達腰部的橘色長發,頭戴猩紅草葉編織的頭冠。


    “那是,美人魚?”


    張恆小聲的驚唿道。


    “喂小子,你在幹什麽,這個地方出現人魚,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啊。”


    老太太走到張恆的背後,用拐杖捅了捅他,厲聲說道。


    張恆腦海如同遭受了雷劈點擊一般,猛然一震,拳頭握緊,眼睛瞪大向後退了一步,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心神失守,被那聲音中的音樂進入意識深處。


    要不是他的意識分做三份,剛才他整個人就會失控,變成那聲音主人的傀儡。


    “艸,差點吃了大虧。”


    張恆怒罵一聲,眯著眼抬頭看向那塊石頭上的人魚。


    那人魚似乎感受到了張恆的目光,停下歌唱,緩緩的轉過頭來。


    再見到她的麵容之後,張恆神色一愣。


    不得不說,這個人魚,嗯.....很美。


    要是論五官的話,她的樣貌再張恆見過的女孩子裏,能排入前五,但並非頂尖,真正讓張恆驚豔的是,那人魚身上的那種婉約的野性,很矛盾的氣質,她就像是一位,深居於閨閣,大門不輕出的大家閨秀,但又有那種常在在山間玩鬧,樹上攀爬的野性。


    她的目光很清澈,如同一汪泉水,與她對視,就像飲下一捧清泉,從胃部到腦子都是一陣的清涼,舒爽。


    當她看見張恆他們的時候,那雙純淨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張恆笑了笑,他可是風流浪子,見到一位如此純潔美麗的女孩子,他自然習慣性的想要上前打招唿。


    而他打招唿的方式是.......


    張恆目光凝聚變得銳利,他抬手一揮,河麵中一道水柱射出。


    血色的的水柱在空中變為一把長刀,向美人魚刺去。


    人魚很美,如果她幹淨的眼眸裏,那最深處的眼底沒有那一抹令人心寒的恨意,以及周身的怨氣,那張恆倒是不介意於其交一下朋友。


    見刀刃飛來,美人魚的臉上神色僵硬了一刻,不過,她很快又恢複正常,臉上的清純,眼中的小疑惑都被她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千年冰霜般的寒冷,於不共戴天之仇的恨意。


    她腰部一扭,足有三米的大尾巴高高抬起,然後落到河麵上,尾巴上的氣浪拍在河裏,水浪高高掀起,向張恆他們蓋來。


    那道向美人魚襲來的刀刃在碰到高達數十米的水波時,卻並沒有如同張恆所想一般,劈開波浪。


    在碰到水浪的瞬間,紅芒暗閃的血影劍被直接拍斷,從中間直接斷開,就像是斬在一塊鋼鐵上,被直接折斷。


    “有意思呢!”


    張恆看到這一幕笑了笑,抬手射出一枚血珠,身旁紫色魂環閃動。


    血珠進入浪潮之中,化作一個不斷擴大的漩渦,吞噬著周圍的血水,當浪潮到達船前時,隻剩下一道不到一尺的小浪潮。


    張恆勾了勾手指,河麵下方的珠子飛了出來,被他握在手掌中,消失不見。


    “你是個什麽東西,能說話嘛?。”


    他看著石頭上的人魚,一腳踩在船頭上,身軀微微向前傾,眉頭跳動了一兩下說道。


    人魚歪著腦袋,微眯著眼睛,血紅的薄嫩的雙唇張開,粉紅的小舌頭伸出,沿順時針方向舔著自己的嘴唇。


    在繞過一圈之後,她抬起白皙的手臂,用大拇指抹了下嘴角,然後再看向張恆的雙眼,用如初戀一般甜膩的聲音說道。


    “你知道這條血河是怎麽來的嘛。”


    張恆與她對視著,神色有幾分莫名,他搖了搖頭。


    “我怎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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