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郭虎撥出了一通長途電話,但是電話響了幾聲,對麵卻遲遲沒有接通的意思,一直到掛掉都沒有動靜。 .


    郭虎皺了皺眉頭,耐著『性』子再次打了過去,這一次剛剛撥通被接通,對麵傳來一氣喘籲籲的聲音說道:“三叔,這荒郊野外的,連個信號都找不到。”


    聽著對麵那熟悉的聲音,郭虎也微微鬆了一口氣,他說道:“到達那個寨子沒有?”


    “估『摸』著明天趕到了,我們剛剛停下車子打算休養休養。”對麵的年輕人說著,聲音聽起來很是溫和。


    “這邊老爺子發話了,讓你跟青子盡快把銀鈴帶過來。”郭虎說著。


    “我明白了,接到銀鈴後我們盡快往京城趕,不過雖然升哥那邊雖然控製住了我姐,但如果她鐵了心不迴來,我們怎麽辦?”電話另外一邊的郭青雲說著,一路他都在糾結這個問題,對於自己那個堂姐的脾氣,他可是清楚的很,他又不敢狠心玩硬的,如果真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他也擔待不起。


    “老爺子這邊的意思很明確,無論付出什麽羊的代價,算是硬綁,也得把人給綁過來。”郭虎毫無感情的說著,似乎並不知道憐憫為何物一般。


    電話那邊的郭青雲聽到這一句,反而緩緩鬆了一口氣,直接答應下來說道:“那麽我清楚了。”


    “這樣,你跟青子也格外小心一點,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小心被啄到了眼睛。”郭虎叮囑著。


    “三叔,我們心自然有數,而且有升哥壓陣,憑這麽一群刁民,也造次不起來。”電話那邊的郭青雲格外有信心的說著。


    郭虎眉頭一皺,也許是因為郭青雲盲目的自信,但最終那到了嗓子眼電話也沒有說出口,這樣默默掛掉了電話。


    在電話的另外一邊,小興安嶺的深處,雖然隻是初秋,但夜晚的溫度已經冰冷到讓人一時無法忍受,站在車外接電話的郭青雲了一旁巨大的悍馬h2,然後不停搓著手。


    這幾天的奔波,讓這個外表看似格外光鮮亮麗的郭家大少看起來有那麽幾分狼狽,本來一絲不苟的頭發也散開,像是一個鳥窩,臉也沾了一些汙跡,不過盡管如此,在他的身仍然散發著一種一般鬥升小民不會有的自信。


    那是一種來自於骨子裏的高傲,好似從出生的那一刻便是高高在。


    在車副駕駛,還躺著一個年輕人,臉頰有著一道顯眼的疤痕,讓那一張本來帥氣的臉看起來有些恐怖,穿著並沒有郭青雲那般講究,隻是披著一個綠『色』的軍大衣,戴著老人長長戴著的大棉帽子,臉沒有郭青海的玩世不恭,也沒有郭青雲的銳氣,而是一種頹然,看起來像是一個滄桑的老大叔。


    “那邊怎麽說?”這個郭家新一代的異類郭青子點燃一根煙說道。


    “說不管付出什麽代價,軟硬都要把玲姐帶過去。”郭青雲如實說著,雖然看樣子恰好他跟郭青子是兩個極端,但是兩人並沒有什麽摩擦與不合,又或者在整個郭家,他都沒有真正意義的敵人,這便是郭青雲的處世之道,永遠都是小心翼翼,除了妥協還是妥協。


    或許這便是遺傳了自己那個左右逢源的老爹。


    而郭青子則是恰恰相反,在郭家完全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從來不進,對於一切都是那麽毫不在意,當然郭青雲也知道其的原因,如果沒有臉那一道疤的故事,或許郭青子也會在郭家繼承人名單之。


    雖然對於郭青子的遭遇郭青雲頗有幾分感觸跟同情,但在內心深處,郭青雲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壞事,因為這無疑對他而言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郭青子聽著,轉過頭看向這黑漆漆的夜,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深不見底的黑暗,總會給人一種心裏發『毛』的感覺,但是郭青子卻是一臉的平靜,用有些嘶啞的聲音喃喃道:“還是那麽一副德『性』,這個郭家,從來沒有人情味。”


    郭青雲聽著,卻並沒有接下這麽一句話,同樣也沒有反駁,他不會傻到跟郭青子去抬杠,隻是沉默著。


    兩人這樣沉默許久,郭青雲見郭青子不再發言,小心開口說道:“青子,我們兩個,說一句掏心窩子的實誠話,其實對於這種完全隻有利益的包辦婚姻,其實我也不喜歡,在某種意義我是站在玲姐這一邊的。但是李浮生是什麽人你也清楚,至少他不是壞人,也不是那種扶不牆的爛泥,這個世界也許所有人都會傷到玲姐的心,但唯有那個男人不會,再說兩人從小便是青梅竹馬,郎才女貌,簡直是天作之合。”


    聽著郭青雲說了這麽一大堆,但是郭青子的表情卻並沒有什麽變化,他隻是冷笑道:“你說的是事實,但是銀鈴最無法忍受的是,這並不是由那個男人單膝下跪所換來的婚姻,這是由兩個糟老頭子所策劃的一場婚禮,她是真的瞧不李浮生?她是對於這一場充斥著肮髒的婚姻感到不恥。”


    郭青雲歎了一口氣,打心眼裏覺得自己跟郭青子是兩個世界的人,在他看來,這個江湖哪有那麽多選擇,並不是誰都能過的如意,這一次他是真正的沉默了,不再開口。


    郭青子也眯了眼,看起來也在揣摩著什麽,這左派與右派之間的鴻溝,是那般的鮮明與巨大,寬廣到哪怕是親兄弟一生都無法逾越過去。


    ----


    也正是這個時候,李浮生已經駕車開出了善水麗園,開著車窗吹著冷風,但卻並不能讓他的心情平複幾分,並沒有如期發怒的郭紅牛讓他有幾分方寸大『亂』,因為這本是一次試探,他想要知道郭紅牛的底線到底是什麽,但無奈自己跟郭紅牛的道行實在相差的太深,以至於第一個照麵都還沒有動起手來,被郭紅牛無情的碾滅。


    想想自己的對手,李浮生表情更加苦澀了,他現在在等一通電話,又或者在等著一通審判,好似蝴蝶效應與連鎖反應一般,自己這一次善水麗園之行,已經在京城這看似平靜的水麵,掀起了波瀾。


    在這個時候,李浮生想到了一個人,『摸』出手機見時間已經郭了淩晨,猶豫著到底該不該打出去這麽一通電話,但這個時候手機已經響起,看著這來電號碼,李浮生表情從未如此凝重。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他必須要麵對的東西,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這來電。


    “在哪裏。”電話對麵是冰冷的聲音,來自於李家的老太爺,並不是詢問,而更像是一種質問。


    “路。”李浮生突然有那麽幾分有氣無力的迴答道。


    “迴來見我。”對麵的老人冷冷的說著,絲毫不給李浮生迴答的時間,這樣幹脆利落的掛掉了電話,這簡單的寥寥幾句,似乎在預測著什麽。


    李浮生聽著電話另外一邊的忙音,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明明自己已經做好了豁出去一切的準備,但想想自己等會要麵對何人,他還是無法做到心平氣和。


    這也許本不該是他來承擔的,他隻是一個犯錯了的孩子,但現在而言,他已經沒有迴頭路了。


    開過這長長的夜,似乎這個江湖總是這樣,壓榨著人流不出一滴水來,然後給這一切取名為殘酷。


    因為已經過了淩晨,本來車水馬龍擁簇的街道也漸漸空曠起來,一路李浮生暢通無阻的迴到李家那巨大的四合院,把車在門前停下,李浮生才剛剛下車,注意到了在門口蹲著抽煙的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旁人,正是李太爺身旁最能打的武夫之一穆烽,這是一個身體好似橫著生長的男人,光是用強壯都無法確切的形容,隻能說這個男人像是一座大山。


    穆烽見李浮生的車子停下,緩緩起身,一米九五的身高絕對算的鶴立雞群,外加這寬廣的身材,這差不多已經是人類的極致,李太爺當年常常嘟囔,如果穆烽生在三國時期,那便是呂奉先之類的人物,完全的一個武神。


    一身加碼西裝的穆烽長相看起來有些呆板,表情怎麽看都給人一種無僵硬的感覺,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他那可怕身材所給予人的衝擊『性』,他用渾厚的聲音說道:“李太爺在等你。”


    李浮生點了點頭,站在穆烽身旁,他好似一個小娃娃,似乎穆烽一隻手可以把他輕鬆的提起來,並不是似乎,是一定。


    穆烽大步走在前,李浮生走在後,隻是一臉忐忑的看著穆烽那偉岸的後背。


    行走於這錯綜複雜的四合院,一直來到深處,這最過清靜的地兒,便是李太爺所住著的地方,穆烽在門前停住腳,背對著李浮生小聲說道:“李太爺生氣了。”


    麵對穆烽這善意的提醒,李浮生隻是滿臉苦澀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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