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劉海的車子漸漸駛離白家大院,孫祁東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有多了幾分力量,大步轉過身走向白家大院,正巧在這個時候碰到剛剛打完電話的江芮。


    “江芮,我們去流浪者盯梢。”孫祁東直接開口說道,一臉的迫切。


    江芮先是愣了愣,不過還未等她發問,孫祁東就直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然後風風火火的帶著她離開白家,好在她穿著平底鞋,才能夠勉強跟的上孫祁東的速度。


    孫祁東直接把江芮按到了副駕駛,然後才直接上車風一般發動車子離開。


    “你就是這樣對女人的?”江芮看著發紅的手腕,瞪著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孫祁東說道。


    孫祁東一邊開著車子,一邊很是淡然的說道:“別鬧了,咱們是哥們。”


    江芮的眼神立馬火辣起來,或許是本能的求生欲望,孫祁東立馬服軟說道:“江姐,這不是事態緊急,沒有時間解釋了。”


    江芮見孫祁東服軟,才收起那滿是殺氣的目光,然後才問道:“海隊同意了。”


    孫祁東直接點了點頭。


    江芮觀察著孫祁東的表情,再三確認孫祁東沒有撒謊後,那一張冷冰冰的臉上有幾分驚訝,因為她很清楚現在流浪者有多麽的敏感,畢竟老高的例子擺在那邊,所以對於劉海能夠答應這很符合孫祁東風格的要求,著實的有幾分驚訝。


    “孫祁東,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麽?要是這京城再打過來一通電話,你能承擔的起?”江芮小聲說道,雖然這車中唯有她跟孫祁東兩人,但這種話,就算是自言自語她都覺得很是忌諱。


    孫祁東很直接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比任何事情都要清醒。”


    江芮很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但那冰霜一般的臉上卻浮現出那麽一絲笑意,或許這才是她所認識的孫祁東。


    “江芮,還記得我們畢業的時候所宣誓的誓言嗎?”孫祁東說道,臉『色』也鄭重了幾分。


    江芮點了點頭,本來就冷冰冰的臉上多了幾分沉重,她很清楚孫祁東在想著什麽,又或者什麽是孫祁東的信仰。


    “這個世界雖然並沒有我們所想象的那麽簡單,但同樣也並沒有我們所想象的那麽複雜,我承認,我很懦弱,在見到茶房那個景象的時候,我腿都嚇軟了,但既然我穿上了這一身衣服,就必須做該做的事情,我無法容忍,更無法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孫祁東對自己這個老同學這般說著,那麽的義正言辭,就好似直接把隻會出現在小說的橋段搬到了現實之中,但是他眼中的那一份沉重與無奈,卻把這一席話演繹的無比的真實。


    江芮突然拍了拍孫祁東的肩膀,然後小聲說道:“不管如何,你還是當年那個孫祁東,一個長著一個榆木腦袋的家夥。”


    “我雖然不聰明,但我也不傻。”孫祁東見江芮的笑話著自己,解釋道。不過即便是他本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的解釋到底是多麽的蒼白而又無力。


    江芮卻轉過頭看向車窗外,似乎在躲避著孫祁東的眼神,臉微微發紅的說道:“你就是一個大傻子。”


    孫祁東急了,直接反駁道:“就算我是一個大傻子,也是你喜歡的一個大傻子。”


    江芮滿臉通紅的轉過頭,直接給了孫祁東的肩膀一拳,完全不顧及孫祁東在開車,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還說你不是傻子,隻有傻子才能夠說出這種話。”


    奈何這個生了一個榆木腦袋的家夥,隻是專心致誌的開著車,完全沒有注意到江芮所『露』出的小女人的表情,而是輕輕『揉』了『揉』肩膀說道:“好好好,算我傻成了吧。”


    江芮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理會這個情商在某種意義上會無限接近於零的家夥。


    一直開到流浪者,剛剛停下車子,那一輛黑『色』的奔馳s500就開出了流浪者的停車場,然後揚長而去。


    孫祁東注意到這京城牌照後,立馬輕輕推了一把身旁出神的江芮問道:“江芮,那京城女人的車牌號多少來著。”


    明顯心不在焉的江芮迴過神來,她道出那個車牌,然後問道:“怎麽了?”


    孫祁東指了指那在紅綠燈口停下的奔馳s500,江芮順著孫祁東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也直接愣了愣,不過還未等她開口,孫祁東就直接說道:“我跟過去看看,你在車中監視著瀏覽者,有什麽一舉一動給我打電話。”


    江芮一把拉住欲要下車的孫祁東,然後說道:“你瘋了?這個女人並不是那麽好招惹的。”


    孫祁東看著臉上『露』出關切之『色』的江芮,但他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擔心,我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江芮就這樣盯著孫祁東,她很是清楚孫祁東的『性』格,所以一點都不相信孫祁東這麽一個保證,但等她看到孫祁東眼神之中的迫切與火熱後,最終還是選擇了鬆開了手,就這樣看著孫祁東攔下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傻子。”她愣在原地許久,隻吐出這麽兩個字。


    綠燈亮起,那一輛奔馳s500轉過彎,開車的薛猴子問道:“是不是說多了點?”其實薛猴子也是打心底的好奇,為什麽馬溫柔會把那過去的傷疤說給這些人。


    因為提及往事一臉神傷的馬溫柔,隻是喃喃的說道:“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魏九,某些東西要是爛在肚子裏,就真的爛在肚子裏了,這麽一個江湖,哪有幾個人真關係你背負著怎樣的沉重。”


    薛猴子聽過後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九爺,就這樣走了。”


    “就這樣走了。”她重複了一遍,又或者沒有重複一遍。


    “溫柔,問你一個掏心窩的問題,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恨著九爺。”薛猴子問道,因為這些年馬溫柔嘴上所說的,跟她所做的,矛盾無比。


    馬溫柔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說道:“糾結到底是愛一個人,還是恨一個人,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不重要嗎?”


    “重要嗎?”


    薛猴子『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不過歸根結底,那個他所期望的世界,還是完成了?”


    “一個什麽樣的世界?”她明知故問。


    他雖然知道這是明知故問,但仍然很正兒八經的迴答:“一個誰都沒有受傷的世界,這難得不是他所看到的?”


    她笑了,笑的慘淡,心中的那一句話,卻遲遲的說不出口。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如此的恨他。”她笑過後說道。


    “是愛吧?”薛猴子鬥膽說道。


    “是嗎?”


    “不是嗎?”


    這一天,白家與魏九之間恩怨的終究,會隨著這一陣風,吹往西城區的每一個角落,不過這消息的震撼,卻不能壓抑住西城區所躁動的野心,正是因為她很是清楚這麽一點,所以才視眼前所流逝的時間,為最珍貴的東西。


    ----


    連連撥通了幾通電話卻處處碰壁的白良弼跟白康時兩兄弟,因為老高的一句話,可以說整個西城區都對白家兩字充滿了忌諱,誰都不願碰這麽一個馬蜂窩。


    兩人就這樣在辦公室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但又無可奈何,這時走廊之中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白良弼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未等他開門出去看發生了什麽情況,一群製服男人就直接破門而入,然後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拿出一張拘捕令說道:“兩位老板,請你們喝茶。”


    白良弼跟白康時同時臉『色』一沉,但麵對著這一群全副武裝的存在,最終還是束手就擒,就這樣在這所有員工的眼位,這兩個平日裏風光無限大老板被拷走,光是這麽一個畫麵,就足夠對這一家公司造成致命的傷害了。


    被押下樓,這平時光鮮亮麗的兩兄弟直接被拷在了一輛警車的後座,那曾在流浪者門口盯梢的中年男人坐在副駕駛,開車的是一個體格壯碩的漢子。


    這車隊就這樣拉著警鈴揚長離開白家旗下的公司。


    “我想知道白家大院昨晚發生了什麽?”之所以會這麽輕易的束手就擒,完全是因為白良弼心中沒譜,但既然已經到了這麽一步,所以他直接破罐子破摔的問道。


    中年男人通過後視鏡掃了一眼這一臉態度誠懇的白良弼,平日裏,這種人物哪裏會正瞧他一眼,如今卻要放低身段跟他這樣對話,這讓這中年男人心中有了一絲莫名的快感,但他卻沒好氣的說道:“昨晚白家大院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你會不知道?騙誰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白良弼苦著臉問道。


    中年男人一臉老道的瞧著白良弼的表情,對於自己的眼光,老楊有著一種絕對的自信,但奈何從此刻的白良弼臉上,他並沒有察覺出什麽異樣,或許是看在白良弼跟白康時比較配合的份上,他開口說道:“昨晚白家大院發生了大型鬥毆事件,魏九死了。”


    一句話,讓白良弼跟白康時的表情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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