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女人總是叫他小紈絝。


    那一夜,得到了自己父親死訊的他,就好似從高高在上的台階上重重的摔了下來,一瞬間被這個世界所拋棄,他隻是仿徨無助的哭泣,聽著整個白家大院成為了戰場。


    也就是那一夜,他突然發現,他原來隻是這個世界的玩具,自己可笑的人生,就好似一個提線木偶,他本以為自己活不過那一夜,一個女人把他救出了『亂』戰的白家,那個女人的名字,就這樣跟馬溫柔這三個字重疊在了一起。


    “是你!!!”白弘方不禁失聲喊道。


    對麵傳來了馬溫柔的笑聲,這一次她笑的那麽真切,就好似一個捉弄成功的孩子,她說道:“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現在才認出我,是不是有點太晚了點?”


    白弘方臉一紅,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竟然這般的有戲劇『性』,他一臉苦澀的說道:“盡情笑我吧,我覺得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但白弘方這般說過後,對麵的馬溫柔卻不笑了,她開口說道:“跟魏九比起來,你是一個聰明人,聰明的不像話的家夥,明明自己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卻從不曾讓那個最痛苦的人喘一口氣,這就是你所做的事情。”


    這多年後的相逢僅有的一點感情味,就這樣隨著馬溫柔這一句徹底冰冷下來,白弘方的臉上慢慢爬上一絲冰冷,然後一臉不善的說道:“打來這麽一通電話隻是為了給魏九打抱不平?”


    馬溫柔聽著白弘方大變的聲音,突然覺得有幾分可笑,也不知道在笑著挑起這一根刺的自家,還是輕易被碰到逆鱗的白弘方,她直接說道:“明晚,我希望你能夠站在魏九這一邊,總不能讓這個家夥死在白家吧?”


    本來白弘方就烏雲密布的臉上聽到吧馬溫柔這直言不諱的一席話,立馬徹底陰沉下來,就好似下起了狂風暴雨一般,他不禁說道:“你覺得可能嗎?我現在所站著的,是白家的立場,所以我不可能幫你救出魏九,如果這就是魏九的歸宿的話,我替他覺得還不錯。”


    對於白弘方的堅決反對,馬溫柔並沒有『露』出什麽驚訝的表情,就好似這一切都如她所料一般,她繼續說道:“怎麽說你也在京城廝混了這麽多年,難道像是白家這種世家的命運,你還看不出來?當年白文山可是把你往死裏整,你都忘了?現在並不是你在為白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是白文山在利用著你手上的資源罷了。“


    白弘方聽著,雖然馬溫柔說的這些要是放在外人耳中,肯定非同一般的觸目驚心,但是對於他而言,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一般,他開口說道:“盡管如此,我生在白家,也應該倒在白家,在京城我的確把這些東西都看透了,但盡管我看的再怎麽通徹,我還是站在這個白家的象牙塔之中,因為你是這象牙塔之外的人,所以你不會懂得這種身處於象牙塔的感覺。”


    “好一個一齊倒下,你說我是該說你壯烈呢?還是該說你可悲?”馬溫柔諷刺道。


    “任你如何說,我不反正不能幫你救出魏九。”白弘方似是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抱著這種想法,或許並不是因為他多麽熱愛白家,隻是他不願承受那些流言蜚語,不願承受那些一世罵名罷了,他不想讓旁人說他是白家的孽種,是白眼狼,他怕丟了自己老爺子的臉麵。


    如果說魏九對於白家有著一種執著的話,那麽這則是他對於白家的執著,而這一種執著不知道何時變成了一種枷鎖,這枷鎖不是困住了他們的身體,而是鎖住了他們的靈魂。


    “明早,那個老地方,我要你來見外,記住,隻是你。”馬溫柔聽過後,以一種讓人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給我一個理由。”白弘方說著。


    “我肩膀上的三道刀疤,算不算理由?”她突然冷冰冰的說著。


    “我去見你。”白弘方幹淨利落的說道,而對麵已經掛掉了電話。


    放下手機,白弘方一臉的疲憊,起身看著窗外已經快要暗下來的天,夜再次降臨下來。


    這兩天,原本動『蕩』的西城區安靜下來,平靜到讓人詭異,而對於白弘方看來,這一切隻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罷了。


    另外一邊。


    那輛開往不夜城的奔馳s500上。


    “這個白弘方會答應我們?怎麽說他也是白家人,要是他真站在了我們這邊,這得背負多少罵名,而且他老子還是真正締造了這個白家的人。”一直聽著這一場談話的薛猴子說著,雖然他知道馬溫柔有著自己的打算,但怎麽看白弘方都不可能會站在魏九這一邊,就算是有理由,也太過牽強了。


    馬溫柔則轉過頭看著這漸漸沉睡,又或者即將蘇醒的城市喃喃說道:“父親一手鍛造出的家族,然後由兒子毀滅,這會是一個多麽美妙的故事。”


    薛猴子則瞥了一眼不瘋魔不成活一般的馬溫柔,喃喃說道:“可惜這個故事很難發生在現實之中。”


    “薛猴子,不信我們打一個賭,如果白弘方真站在了我們這邊,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如果白弘方拒絕了我,我也會答應你一件事。”馬溫柔一臉興趣的說道,似乎找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一般。


    薛猴子聽過後,一臉雀躍的說道:“什麽事情都可以?”


    馬溫柔點了點頭,她當然瞧出了薛猴子眼中所閃爍的欲望,她添油加醋的說道:“什麽事情都可以。”


    “我賭。”薛猴子不假思索的說道,一臉的興奮,或許是因為這巨大的好處,而完全忽略了其中的風險,完完全全的飛蛾的想法。


    馬溫柔笑了,似是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薛猴子衝昏頭腦的樣子,她喃喃的說道:“也唯有這樣,這一場戲,才有意思。”


    而在薛猴子心中,通過後視鏡看著馬溫柔臉上毫無遮掩的笑容,他打心眼裏覺得,在這麽一場風暴之中,還能夠『露』出這種笑容的,也唯有這個女人。


    一路再也無語,畢竟兩人的心態都不在一個頻道之中,一直到薛猴子把車停在了這暫停營業的不夜城下,馬溫柔才對薛猴子說道:“讓我們去瞧瞧這個野心大到沒邊家夥的模樣。”


    薛猴子很讚同的點了點頭。


    沒有營業的琥金不夜城,似乎是自從這琥金不夜城開業以來的第一次,但盡管如此,道上的大多人卻也一點都不奇怪,因為誰都知道這一陣子到底會發生了什麽,而且這琥金不夜城究竟還能不能開下去,還是一個未知數。


    空『蕩』『蕩』的停車場停下這一輛奔馳s500,這下車的一男一女完全在樓上的陳棟梁眼皮底下,他緊緊盯著這個女人,眼神之中帶著深深的忌諱之『色』,雖然隔著很遠,但他還是能夠從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源源不斷的強大氣場,甚至勝過鶴靜。


    在陳棟梁心中,鶴靜本已經是無懈可擊一般的存在,這個時候突然蹦出一個更加強大的存在,所以這個女人給予陳棟梁的第一感覺,他隻能夠用兩個字來形容,神仙。


    他『摸』出手機,找到了樓下保安隊長的號碼,然後直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通,或許因為這是特殊時刻,所以誰都不敢怠慢一分。


    “劉哥,等會來的女人讓她上樓。”陳棟梁很謙遜的說著,雖然這些天在鶴靜的提拔下,他在琥金不夜城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但他並沒有因此而高高在上,對於每一個不夜城的長輩,他都會恭恭敬敬的彎下腰遞一根煙,喊一聲哥。


    本來不夜城的這些老保安們一開始還瞧不起這個新上位走狗屎運的家夥,但慢慢的也接受下來,因為在陳棟梁身上,他們看不到一點架子,而且陳棟梁的才能有目共睹,絲毫不誇張的說,雖然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算是多麽強悍,但要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樓下接通電話的保安隊長聽過後,直接答應了下來,對於陳棟梁的話,他一點都不懷疑,而且他打心眼裏喜歡這個每天都憋住精神頭的年輕人,因為現在是不夜城生死存亡之際,所有人心中都缺乏鬥誌,但唯有這個年輕人,一直跑上跑下,忙左忙右,那一晚比誰都能打,現在又比誰都能『操』心,如果這樣還不值得人尊重的話,就沒有絲毫的道理了。


    他剛剛收起手機,就注意到了走進不夜城的一男一女人,中年男人看起來瘦的跟衣架似得,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起來鬆鬆垮垮,臉麵也很是蒼黃,給予這個保安隊長一種病態的感覺,但也就是這麽一個平日裏他都不屑一顧的存在,眼神卻看起來格外恐怖,其中透著一股濃濃的戾氣。


    再看向那個男人,這個保安隊長隻感覺額頭一瞬間滿是冷汗,因為他在鶴靜手下做事,所以跟鶴靜少不了接觸,所以他自認為對於強大的女人已經有了特殊的免疫係統,但等他見到這個女人後,還是徹底的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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