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離開白家大院的李般若一行人,老四老五護著白丙鑾坐上車,李般若卻站在車門前沒有上車,似乎在猶豫著,他特別想要扛著這一杆獵槍再次殺進去,不管到底是不是有去無迴。


    老五似乎看出了李般若的想法,他拉住了李般若的手,然後衝李般若搖了搖頭說道:“般爺,九爺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我們就別去添『亂』了。”


    李般若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門口再次盯上他們的一幫白家人,或許自己繼續逗留下去,隻會增加風險,而且流浪者今晚也成了一鍋粥,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上車,坐在了副駕駛。


    由老五開車,老四跟眼有些微紅的白丙鑾坐在後,李般若坐在副駕駛,這輛寶馬525終於遠離了白家大院,雖然終於離開了那危險的地兒,但是車中四人的表情卻仍然一如既往的陰沉。


    “為什麽...為什麽...白家要對我爸下手。”白丙鑾捂著臉,一臉痛苦的說道,怎麽說他對這個白家投入了太多太多感情,就這樣一夜之間這些多年的感情之間崩塌,這讓他無比的難以接受。


    李般若看著格外痛苦的白丙鑾,他知道對於這小子現在所發生的東西著實的太殘酷了些,他開口說道:“這個江湖就是這樣,自始至終都是如此,哪裏有什麽可靠的感情,明天會送你去國外,這一陣子最好不要迴來了。”


    白丙鑾聽過後,他想要拒絕,他不想如此可憐的離開,但是即便是他留下來他又能夠做什麽呢?不過僅僅隻是一個負擔罷了,這是白丙鑾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弱小,就好似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東西,在這一夜過後,全部都變成他的弱點,他打心眼裏感覺自己一文不值。


    李般若看著陷入深深絕望的白丙鑾,雖然想要安慰什麽,但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說的再怎麽好聽,這活生生的現實就這樣擺在眼前,沒有東西比這個更加有說服力。


    最終白丙鑾默默點了點頭,然後他就這樣放低了自己所有的尊嚴,低著頭對李般若說道:“般若哥,希望你能夠救出我爸。”


    李般若看著此刻的白丙鑾,心中莫名多了幾分傷感,似乎一個人的成熟總是在最晚最晚的時候,等到一個孩子恍然明白一切的時候,大多一切都已來不及,他默默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就算是整個西城區與九爺為敵,我也會站在九爺這邊,雖然我們沒有那個實力,但是我會讓白文山為此掉一塊肉。”


    白丙鑾一臉感激的點了點頭,此刻李般若的形象在他的心中一時高大起來,也許在白家大堂,所有人都認為這個扛著獵槍的家夥僅僅隻是一個痞子,但是在此刻白丙鑾的眼中,李般若無疑是一個英雄,真正的英雄。


    “至於你姐,你不用擔心,會有人救她出來的,到時候明天你們一起出國,等到你們可以迴來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李般若慢慢依靠到座位上,似乎那繃緊了一夜的腰杆,終於可以放鬆一刻,一瞬間他感覺無比的酸痛。


    白丙鑾起初是愣了愣,又注意到李般若這邊少了那個身穿綠『色』運動服的家夥,恍然間明白了什麽,他慢慢攥緊拳頭,使勁點了點頭,即便是李般若所給予他的希望太過渺小了,但是對於此刻心中滿是絕望的白丙鑾,這渺小的希望,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此刻離開白家大院的另外一輛黑『色』的大眾帕薩塔上,恐怕是沒有人會想到這一輛二十來萬的車中坐著海浪商會的三大理事之一,在後座的劉青鬆手中『揉』搓著一對看起來有些年歲的獅子頭,那核桃上的菱角幾乎已經到了被磨平的程度。


    開車是那個中『性』味道十足的女人,坐在副駕駛的李陽春也一改平常妖豔的模樣,反而一臉的正經與嚴肅,隻不過他那翹著蘭花指的動作,讓他看起來有幾分不倫不類,身上好不容易有的那點爺們味道也『蕩』然無存。


    “這白文山是不是做的太絕了點,魏九這些年真沒少對白家幫助,說一句不好聽的,白家在西城區要不是有魏九撐腰,現在估『摸』著連周家都比不上。”李陽春一臉幽怨的說道,雖然他不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但是他是著實看不下去眼前這麽一場風暴,所以才忍不住說出這麽幾句。


    劉青鬆看著一臉憤憤不平的李陽春,他何嚐沒有這種想法?如果沒有這種想法,他就不會在白家大堂冒那麽一個險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道:“人這種生物就是這樣,永遠都得不到滿足,當你給予他一分的時候,他會覺得理所應得,然後索要第二分,如果這兩分你不給於的話,他就會嫉恨你,就是這麽現實。”


    聽著劉青鬆這恰當的比喻,李陽春默默點了點頭,很是讚同,他嘟囔道:“我其實打心眼裏希望魏九這一次能贏。”


    “他贏不了。”開車的中『性』打扮的女人說道。


    “白狐,你也忒瞧不起這魏九了,你忘記上次那一茬了?說一句不好聽的,我們可是被魏九給擺了一道。”李陽春說著。


    白狐白了一眼李陽春,沒有跟這個婆婆媽媽的家夥議論下去的意思,倒是在後座的劉青鬆這時開口說道:“白劉周三家聯盟,光憑魏九,他的確不是這三家的對手,這是毫無爭議的事兒,外加現在魏九又被扣在了白家,以魏九剩下的那個骨幹,沒有任何勝算。”


    有著劉青鬆這權威『性』的一席話,本來還算是對魏九格外有信心的李陽春表情徹底黯淡下來,一臉不解的說道:“我是想不明白魏九為什麽會傻到跳這麽一個火坑,明明知道白文山不懷好意。”


    劉青鬆卻默默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明白白家對於魏九來說到底代表著什麽,隻是這個白文山利用了魏九對於白家的這一份感情罷了,雖然白爺已經去世多年,但是魏九還是陷入一種自責之中,如果不是他出了差錯,或許白爺就不會死了,所以因為這一種愧疚感,麵對這個想要置他於死地的白家,魏九甚至都沒有選擇反抗。”


    李陽春聽著,臉上多了幾分對於魏九的崇敬,一臉感歎的說道:“真是個仗義的家夥。”


    “不過越是這種重情重義的人,越會被這江湖所折磨,這個江湖不會因為你付出多少痛苦而憐憫你,如果還不願改變,隻會被拋棄,魏九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劉青鬆說著,也許是因為跟魏九生於一個時代,所以他對於魏九有一種惺惺相惜,他很清楚一個從最底層的小人物爬到這個人盡皆知的高度,到底這一條路到底要付出多少,就現在看來,魏九無疑到達了一個劉青鬆自認為自己還沒有到達的境界,那就是舍得放手。


    “真是生不逢時,要是生在古代,估『摸』著這魏九怎麽說也是一個西涼馬超一般人物,或許到不了留名千古的地步,但是至少是個風流人物。”李陽春一臉感歎的說著。


    劉青鬆微微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不過你覺得魏九會甘心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要是就這樣悶聲倒了,他就不是魏九了,所以就這樣等著吧,肯定他會把這西城區搞的天翻地覆。”


    李陽春聽過這一句話,臉上有多了幾分喜『色』,他問道:“難道這魏九還有後手?”


    “據我所知,他手中應該還有著一張牌,一張幾乎被徹底遺忘的一張牌,曾經他培養過一個女人,隻不過後期因為一些恩怨把那個女人送到了京城,然後就徹底沒有了後話,隻不過幾年前我偶爾在一個京城人口中得知一點風聲,那個女人在京城風生水起。”劉青鬆這樣說著。


    李陽春張了張嘴,顯然一臉的震驚,因為能夠在那一座魚龍混雜的城市混的風生水起,幾乎能夠用奇跡來形容,而且這還是兩年前,他很清楚兩年的時間能夠讓一個人提升到一個怎樣的地步,所以他一臉興奮的說道:“這個女人到底會不會迴來?”


    劉青鬆並不肯定的說道:“不好說,這都是未知的因素,但是如果有這個可能『性』,這個女人迴來了,這局勢到底會往那一邊倒,一切都不好說。”


    “希望魏九能夠來一出力挽狂瀾。”李陽春聽過後這樣說著,顯然已經成了魏九的崇拜者之一。


    白狐一臉不悅的說道:“別忘了這個男人曾經是我們的敵人,而且現在也是。”


    李陽春卻不以為然的說道:“白狐,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懂什麽,我這是英雄惜英雄懂不?”


    這女人瞧著李陽春那模樣,一臉鄙夷的說道:“你跟魏九不是一個級別,他或許是英雄,你頂多頂多就是一個狗熊。”


    “狗熊也有一個熊字,雖然說差了一個字,但是也差不多。”李陽春自認為感覺良好的說著,似乎完全把自己融入到了魏九那個故事之中。


    白狐一臉作嘔狀,打心眼裏覺得這廝臉皮厚到了城牆一般的厚度。


    而坐在後座的劉青鬆,隻是一臉悵然的看著車窗外這一座城市,太陽快要升起,風暴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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