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騷』氣的奧迪r8停在了在西城區幾乎很少見的四合院前,白丙鑾停下車子後,捎起剛剛在路上買的幾箱價格在五位數的茶葉,敲了敲四合院有些年代的老木門。


    魏青荷無表情的站在白丙鑾身後,這老木門就這樣打開,開門的是那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言靖宇,他的表情仍然是一副冷峻的模樣,分明的五官就好似刀刻上去一般,僵硬的像是一尊雕塑。


    “迴來了。”他毫無感情的說道。


    白丙鑾點了點頭,眼神之中似乎對於這個格外有魅力的男人很是崇拜,但是言靖宇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說道:“白二爺在茶房裏等你們,去吧。”


    白丙鑾對於言靖宇的冷漠似乎早已經習慣,似乎他喜歡的,也正是言靖宇這冷酷的作風。


    兩人就這樣進入這四合院,言靖宇在門口打量了一才關上門跟了上去。


    茶房之中,那身穿麻衣一頭黑白發的老人見到白丙鑾跟魏青荷,那一張格外死板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很熱情的起身說道:“來就來了,怎麽還帶東西。”


    白丙鑾一改對待九爺的玩世不恭,反而真真切切的對這老人喊道:“姥爺,這大半年沒過來,我空不下手。”


    魏青荷臉『色』也有幾分柔和,似乎對於這笑著一臉和藹的獨耳老人並不厭惡,反而有幾分親切感,她也擠出一絲看起來不算多麽冰冷的笑容喊道:“姥爺。”


    獨耳老人含笑點了點頭,招唿兩人坐下,然後倒上兩杯紅茶說道:“去見你爸了?”


    似乎提起九爺,白丙鑾也好,魏青荷也好,兩人的表情都瞬間冷了下來,白丙鑾沒好氣的說道:“見了,還被他教訓了一頓。”


    獨耳老人那一張蒼老的臉笑開了花,褶皺都隨之釋然,他拍了拍吃癟的白丙鑾的肩膀說道:“你爸也是為了你好,這在國外無依無靠,要真遇到什麽麻煩,你讓他怎麽辦?他可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


    白丙鑾聽過後,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顯然很是不感冒,嘟囔道:“在他眼中,我根本不是他的兒子,隻是他的一個工具罷了,我一直按照他所安排的路所走著,就跟一個提線木偶似得。”


    老人聽過後,卻沒有說些什麽,而是轉移開話題說道:“在國外怎麽樣?”


    “還不錯,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每天看到他。”白丙鑾說著,雖然魏青荷已經在暗中瞪了他一眼,但是白丙鑾仍然一臉渾然不覺。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在國外能好好生活,我就放心了,這一次我過八十壽,你們能夠迴來,我很高興。”


    魏青荷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獨耳老人聽過後仍然一臉笑意的說道:“既然好不容易迴來一趟,就在我這兒多待幾天,反正這裏房間多的是。”


    白丙鑾聽過後,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下來,不假思索的說道:“姥爺,那麽我就住下了,反正我也不想在那個家裏。”


    魏青荷卻猶豫了片刻說道:“姥爺,我就不住在這裏了,好久沒有迴來了,我想我媽了。”


    提起這個,獨耳老人表情有幾分黯然,他喃喃的說道:“是該去看看了,小靜肯定惦記著你們姐弟倆許久了,丙鑾你要跟你姐一起去看看。”


    一向是狼心狗肺習慣的白丙鑾此刻『露』出一副格外哀傷的表情,似乎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夠觸動他心的東西,他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的。”


    自始至終,言靖宇一直依靠在門框,就這樣隔著不近不遠的看著這還算其樂融融的一幕,他看著這獨耳老人臉上久違的笑容,一時也看不出一個真假。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相信的,是人。


    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能夠相信的,也是人。


    言靖宇隻是覺得很諷刺,他雖然對於白家來說是一個外人,但是卻比一個局內人所懂的東西,還要多的多,現在他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人心隔肚皮。


    ---


    駛向流浪者的寶馬525之中。


    開車的李般若瞧著臉『色』有幾分沉重的阿濱說道:“剛剛在樓上九爺對你說了什麽?”雖然李般若知道這樣問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但是這個問題憋在心中,他總感覺跟撓癢癢似得,越撓越癢。


    阿濱似乎早已經料到李般若會這樣問,在屋中九爺特別叮囑他在暗中保護魏青荷的事不要告訴李般若,所以他避開不該說的而迴答道:“關於三字劍的事。”


    阿濱當然知道九爺為什麽不讓他告訴李般若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現在的九爺不願意相信任何人,他不知道其中到底有著怎樣的原因,但是在心中他還是絕對相信著李般若,所以對於對李般若有了幾分防備之心的九爺,阿濱總覺得心中多了幾分隔閡。


    但阿濱更願意相信,或許隻是魏九不願把李般若拖進這泥潭,才選擇了對李般若保密,畢竟李般若的『性』格很容易誤事。


    李般若聽過後,表情變化的有些微妙,他看似不經意的說道:“關於那三字劍,有消息了?”


    “還不好說,九爺隻是說有音訊了,至於到底能不能查下去還不好說,現在隻知道這三字劍跟北城暗網有些關聯。”阿濱說道,之所以會這樣說,他多多少少想要在李般若口中得知一些關於這暗網的事,畢竟他對於這一座城市來說是一個外人,但是土生土長再此廝混的李般若不同。


    李般若聽過暗網這個名號,表情一瞬間格外的凝重,他解釋道:“南城的海浪商會,北城的暗網,兩個相同龐大的存在,暗網幾乎覆蓋整個北城區。曾經的北城區也像是如今的西城區,隻是九爺一家獨大,然後是一些錯綜複雜的小勢力,雖然九爺在西城區有著絕對的話語權,但是僅僅隻控製著百分之三十的西城區,剩下的百分之七十由各種小勢力所瓜分。前些年在北城區發生了一場巨大的『亂』戰,誰也不知道那一場『亂』戰到底是因何而發生,那完全就是一場浩『蕩』,一瞬間讓所有的小勢力全部蒸發,剩下七大勢力已經也損耗的七七八八,有不少東城區的勢力野心勃勃的盯上了元氣大傷的北城勢力,就在危在旦夕之際,一個京城人創造了暗網,整合了那七大勢力,每天占有暗網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三十在那個身份神秘的京城人手中,聽說因為這京城人的背景很不簡單,所以東城區的鬣狗們放棄了對於北城這一塊肥肉的揣摩,暗網在這幾年名聲大噪,大有些壓過海浪商會的意思。”


    李般若說著,接連抽完兩根煙,用還算簡單易懂的話解釋著。


    阿濱聽完後,消化許久說道:“那個京城人,到底是什麽身份,難道就沒有人知道?”


    李般若很直接的搖了搖頭,斷了阿濱的念想說道:“相傳除了那北城暗網的七大股東,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那個京城人的真麵目,沒有『露』麵就威懾住了四大城區最根深蒂固東城區大勢力,這個京城人肯定有著通天的背景。”


    阿濱聽過後,越發覺得眼前事態的複雜,如果這三字劍已經落在了暗網集團,如果那個京城人跟三字劍有瓜葛,他會很被動,無比的被動,他慢慢皺緊了眉頭。


    看著阿濱一臉苦澀的模樣,李般若問道:“你跟這三字劍,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為什麽偏偏要得到這麽一把劍?”


    阿濱迴過神來,他看著李般若,似乎在猶豫著該不該告訴李般若這麽一個故事,考慮了許久,最終才開口說道:“那三字劍,可以證明一個老人的清白。”


    李般若聽過阿濱這無比含糊的迴答,皺了皺眉頭,但是見阿濱已經陷入迴憶那一臉痛苦的模樣,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對他而言,這些複雜無比的事情,那些大人物都剪不斷理還『亂』事,他這麽一個痞子,稍有點自知之明都不會觸碰。


    但是這一次不同,這事關阿濱,李般若打心眼裏做不到就這樣傻傻的看著,雖然常常嘴上罵著這麽一個小兔崽子,但是就這麽一個小兔崽子,早已經在李般若的心中有了一席之地,融入到了他那狹隘的世界,成了他想要扞衛的東西。


    “無論發生什麽,記住,身邊有我跟老四老五,還有流浪者,已經不需要一個扛著了。”李般若『摸』了『摸』鼻子,聲音很微弱的說道,對於李般若來說最困難的事情莫過於表達這些所謂的感情,他認為放在心中的話,說出來就都變了味。


    阿濱迴過神來,聽過李般若這一句,突然臉上的陰霾就這樣釋然了,他很燦爛的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前麵是刀山火海的話,一定要拉著你們一起跳下去。”


    看著阿濱那傻裏傻氣不知死活的笑容,李般若正想要罵一句,但是想想卻是沒有說出口,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世間,這江湖哪有那麽多刀山火海。”


    阿濱笑著點了點頭,似乎身邊有這麽一個家夥,刀山火海似也不是那般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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