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這麽說?”盛書硯問。


    楊漫:“女人的直覺吧。或許,也不全然是直覺。有一次,我下班迴來,正好遇見侯副旅長,你們應該是經常通信,我也經常見到侯副旅長去收發室,他當時手裏拿了你寫的信,還有一封寄給陳力的。侯副旅長大約以為我是知道的,就直接將信給了我。”


    侯天河沒有看人信件,也沒有琢磨別人信件的喜好,他就是翻閱信封找自己的來信時,看到有陳力的,順便帶迴去。


    這種事情,大多數人都會做。找自己的信件,看到熟悉的朋友的,都會直接帶迴去交給對方。


    “可能侯副旅長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寫信的人,是女子的筆記。”楊漫說。


    其實那時候她認識的字也不多,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寄信的人叫什麽名字,隻能從筆跡來看,覺得很是娟秀,猜測應該是名女子。


    盛書硯:“這也不一定能判斷吧?你看,我當時在拍電影的時候,常導還說我那字,看著就像是個男孩子寫的。我問他為什麽,他說我的字看起來力透紙背。”


    盛書硯說到這裏還笑了笑,“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他說我寫字兒的時候,力氣老大了,哈哈哈。”


    楊漫聽見到這裏,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這麽聽起來,好像就是在說盛書硯總是把力氣用在很奇奇怪怪的地方。


    不過楊漫沒笑太久,臉上的笑意就變得淺淡了不少。


    “但是他每一次寫信和看信的時候,都很高興。那種笑容,如果不是對著喜歡的人,是露不出來的。”楊漫說,“至少,他從來沒有那樣對我笑過,一次都沒有。”


    盛書硯抿唇,不由變得沉默。


    這話她就有些無法反駁了。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在看跟自己喜歡的人有關的東西的時候,那神態也是裝不出來的。


    而楊漫身為陳力的妻子,她隻會對陳力的情緒更加敏感。


    因為,她愛陳力。


    “那些書信,被他鎖在了櫃子裏。就算是我平日裏打掃房間,也不能拉開那櫃子看一眼。我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麽,但是我知道,就算是在家裏沒事的時候,他也會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將從前那些書信拿出來,反複看。哪怕他心情很不好的時候,看見這些信,都會情不自禁地笑出來。”楊漫說,“書硯,你能懂嗎?他的笑容,他的喜悅,是不會跟我分享的,因為這是屬於他跟另一個女人的美好迴憶,這裏麵不應該有我。”


    盛書硯覺得自己手邊的鹵肉飯都已經涼掉了,原本香噴噴的味道,現在聞起來,竟然有些令人覺得不適。


    她看著自己剛才放在楊漫手邊的那盛著熱水的杯子,已經沒有再冒著熱氣,好像變涼了。


    盛書硯竟然發現自己找不到什麽話來安慰楊漫。


    她想要讓楊漫得償所願,可是楊漫的願望不是她一個人就能決定的。


    她想說陳力不一定有那意思,可這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盛書硯現在心裏陡然就生出來一股憤怒。


    這都是怪陳力。


    如果不是因為陳力,楊漫也不至於會這麽難受。


    她站起來,走過去,張開手臂抱了抱楊漫。


    “……書硯,那現在你覺得我應該去見他嗎?”楊漫茫然問。


    盛書硯沉默了片刻,“那你想見他嗎?”


    楊漫:“……想,你是不是覺得我太蠢了?明明都已經知道他不喜歡我,但是我內心還是想要見他的。不瞞你說,其實我在接到他的電話的那瞬間,我心裏還挺高興。因為,我都認識他這麽長時間,他是第一次主動找我說話,給我打電話。”


    盛書硯心裏聽得有些澀然,按照她的處理方式,她當然是不希望楊漫再見到陳力的。這種狗男人,就應該哪兒涼快讓他待哪兒去,不要出現在人跟前,晃得人心煩。


    但是她知道楊漫不是自己,自己習慣了這樣的處理方式,對楊漫來說,可能她並不能接受。


    “你想見那就去見吧,你不是也想聽聽他說什麽嗎?還有,就關於寫信的事情,你有問過他嗎?萬一,我是說萬一,真的是你誤會了呢?”盛書硯說。


    安慰人,自然不能隻按照自己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說,她現在是要讓楊漫從這種低落沮喪的情緒中走出來。


    楊漫從盛書硯懷中抬頭,“你真的覺得可能是誤會嗎?”


    現在楊漫的眼神,就像是在求救一樣。


    盛書硯有點於心不忍,“那就去看看。”


    離開小廚房後,盛書硯直接迴了房間。


    侯天河財大氣粗,在家裏裝了兩個固話,共用的一條線,一個在客廳裏,一個就放在臥室裏。


    今年五一節,侯天河沒時間來首都,他是考慮到暑假要送侯確來首都,自己沒有假期,就先跟人換了班。


    正好盛書硯這段時間也忙碌,就算是侯天河跟侯確來了首都,恐怕她也沒有時間。


    兩人也是事先說好的,五一節的時候暫時不見麵。


    但現在,盛書硯有些生氣。


    她直接給家裏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幾乎就隻響了兩聲,就被人接了起來。


    “喂?”侯天河的聲音傳來。


    盛書硯直接輕哼出聲,“侯天河,你是不是有什麽秘密瞞著我?”


    剛接到電話,猜想到就是盛書硯打來的,而變得有些喜滋滋的侯天河,聽到自家媳婦兒的第一句話時,就愣住了。


    “秘密?瞞著你?什麽秘密?”侯天河想不出來自己還有什麽事情是盛書硯不知道的。


    盛書硯想了想,似乎陳力的秘密也不算是侯天河的秘密,這麽說起來的話,侯天河的確沒有告訴自己的必要。


    “……沒什麽。”盛書硯剛才語氣裏積攢起來的氣勢,現在一下就泄掉了。


    侯天河即便是電話那頭,沒看見盛書硯此刻的表情,也聽出來了她心情有些低落。


    “怎麽了?是今天表演遇見什麽麻煩?所以不高興了嗎?”侯天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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