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澗忽然要用車,原本今日是蔣佳男休息的日子,所以他在接到杜承澗的消息時,人還跟常潔在一起。


    等到開車迴去接自家老板時,也耽誤了點時間。


    杜承澗在一般情況下,並不算是一個很喜歡責怪下屬的老板。尤其是在今天這種原本就是他讓蔣佳男休息的時間,他也是臨時想去一個地方,占用了員工的休息時間。


    “沒關係,是我臨時起意,等會兒我就在前麵的公園下車,晚上吃飯的時候,你再來接我。”杜承澗開口道。


    他是臨時起意,想到從前祖父口中的北城風光。他就是想去看看被祖父用日記的形式記錄下來的故國是什麽模樣,也不是什麽特別正經的事。


    蔣佳男知道他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他點頭,“好的。”


    杜承澗忽然又想起來剛才是還有一位女士在車上,“會不會耽誤你的約會?”


    晚上的時間,正好跟拍拖的女朋友去吃個浪漫的燭光晚餐什麽的,如果蔣佳男有安排的話,他不介意自己叫個人力三輪車。


    “不會。”蔣佳男搖頭,開什麽玩笑,老板都已經這麽開口,他除非是不想幹了,才會把一個女人排在自家老板前麵,“她想跟著我去外麵看看,我想這一次迴港城,順手帶上。”


    這對於他們來說,也不算是什麽難事兒。


    杜承澗聞言,像是有些驚訝,微微挑眉,“隻是順路帶迴去?”他語氣裏帶著幾分調笑,顯然是不太相信的樣子。


    蔣佳男不好意思地笑著道:“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杜承澗:“原來如此。”


    隨後,他沒多問。


    蔣佳男是什麽家世,就算是他喜歡這個大陸的女朋友,將人帶迴去,但也不可能長久。蔣家絕不會允許這麽一個“北妹”成為蔣佳男的妻子,可能就連名正言順的女朋友的頭銜都拿不到。


    門不當戶不對,在高門大戶看來,就是原罪。古往今來,一直如此。


    很快,常潔就出來了。


    常潔可不敢想蔣佳男久等,何況,他今日車上還有一個杜承澗。


    雖然蔣佳男根本就沒有給她介紹坐在後麵的男人是誰,但就從蔣佳男對後者的恭敬也能猜出來,肯定不是什麽小人物。


    常潔上車後,蔣佳男為活絡氣氛,隨口問了她兩句,“這比賽不是你之前一直心心念的嗎?現在不去參加,會不會後悔?”


    常潔乖巧搖頭,“不會,能跟您在一起,就算是錯過了這一次比賽,我也沒有任何遺憾。”


    蔣佳男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他交往過不少對象,不過像是常潔這樣聽話的,還是頭迴見。


    實在是很新奇,也讓他願意帶著她去看看更多精彩不一樣的世界。


    “今天這是去跟你從前的那些朋友們道別?你之前不是說,隻要她們拿到了名次,日後也能來港城嗎?到時候你可以在那邊作為東道主,邀請她們一起玩。”蔣佳男說。


    常潔想了想,覺得這可能有點不太容易。


    她是知道陶平安的水平的,可能關婷芳有能力搏一搏,陶平安卻是不太可能了。至於剩餘的兩個名額,她沒有留下來看比賽,也不清楚可能花落誰家。


    “到時候再說吧。”她勉強笑了笑。


    “這一次比賽,有很厲害的嗎?”蔣佳男問,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常潔的情緒。


    常潔點頭,雖然沒有看比賽,但卻聽關婷芳剛才說了一嘴。


    “有,是個很年輕的姑娘,好像還是個明星。”常潔說。


    關婷芳在跟她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有點不相信。誰會放著大明星不做,來做這麽一個小小的舞蹈演員啊?這也太舍本逐末了。


    蔣佳男:“明星?你們大陸的明星嗎?”


    “嗯,就之前我給您說過那部電影,您還跟我一塊兒討論過,說是香江也有這一部電影呢!今天來參加比賽的,其中就有那電影的女主角。”常潔說。


    蔣佳男一拍自己的腦門,忽然有點忐忑,他朝著自己身邊閉著眼睛好似在休息的男人看了眼,他想起來之前自己跟老板提過大陸電影的事,但他家老板很是不感興趣,甚至有點反感。


    現在又提到了那部電影的主演,蔣佳男就是擔心杜承澗不喜歡。


    “哦,原來如此。”蔣佳男不想再繼續這個危險的話題,率先結束了聊天。


    杜承澗到了地方就先下車,秉持著體恤員工的品質,或者說,杜承澗是可能不想再見到常潔,在下車之前,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晚上不用來接我。”說完後,杜承澗就已經轉身離開。


    常潔雖然不知道杜承澗是誰,也不知道對方跟自己現在的對象蔣先生究竟是什麽關係,但是她還是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對方對自己的態度。


    似乎……


    並不是那麽喜歡。


    常潔不由心裏有些忐忑,再看向蔣佳男時,常潔不由試探問:“蔣先生,剛才那位先生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蔣佳男聽見這話,差點沒直接笑了。


    杜承澗怎麽可能會不喜歡常潔?他家老板的情緒匱乏得很,要是不喜歡誰,那必然都是對方已經引起了他家老板的注意。


    至於自己現在交往的這個小女朋友麽,他家老板能注意到才怪。


    對於壓根就沒有放進過眼裏的人,談喜歡和憎惡,都是沒影的事。


    “你想多了。 ”蔣佳男說。


    常潔聞言後,不敢再吭聲。


    蔣佳男喜歡常潔的溫柔小意,但是他並不喜歡常潔畏畏縮縮的樣子,看起來太小家子氣。


    所以現在看見常潔這般模樣,不由皺了皺眉,順口解釋了兩句,“他對你沒有任何看法,隻是老板心情不太好。”


    常潔聞言,才知道剛才下車的那個看起來器宇軒昂,渾身上下看起來就很貴的男人,竟然是蔣先生的老板。


    “原來是這樣。”


    蔣佳男“嗯”了聲,“但願這一次南下,老板找到人,心情能好一點吧。”


    常潔還想問找什麽人,但蔣佳男說不該她知道的事情就別問,她立馬聽話收聲。


    盛書硯隻看了一天的比賽,因為後麵的時間,算是麥可欣等人在給晚來的參賽者一個機會。但是事實上,每天來參加比賽的人已經很少。


    也是從這件事情裏,盛書硯再一次清楚地意識到,在如今,舞蹈這一行的發展是有多落後。如果現在能掀起一股浪潮,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的話,國內的舞蹈必然會迎來一個巨大的進步。


    而下個月初在香江的比賽,就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迴到院子後,今日侯天河已經買了不少東西,將之前家裏缺的,都添置得七七八八。


    “周圍的鄰居在街上開拖拉機,今天我就去蹭了蹭車,順便也將東西都帶了迴來。”侯天河給盛書硯泡了一杯紅棗茶,他知道過幾日,就是盛書硯的生理期,每次在盛書硯來例假之前,他都會先準備這補氣血的玩意兒,省得之後盛書硯肚子痛。


    “一樓有個廚房,洗手間,還有客廳和兩間臥室,其中客廳,我已經在改成你的練舞房,因為那個空間最大,我想你可能更能跳得開。”


    這其實是之前侯天河就已經打算好的,尤其是今日他在看了盛書硯的比賽表演後,他的媳婦兒都能一口氣直接從舞蹈的這一頭跳個對角線到另一頭,這麽厲害,如果家裏的舞台不夠大的話,那不是委屈盛書硯?


    所以,侯天河在跟家裏的幼崽決定後,直接將客廳改成盛書硯的舞蹈房。


    “啊?”盛書硯聽見這話時,手裏的玉米差點都要嗆在嗓子眼裏,“你把客廳給我改成練功房?這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


    就算是從前她一個人住的時候,好像也沒這麽奢侈。


    “嗯?”侯天河不解,“今後你在這裏住的時間肯定比我們長,而且這都是你生活裏必備的東西,在家裏,當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寬敞一點,你難道不喜歡嗎?”


    盛書硯實在說不出來不喜歡的話,不過,她很快話音一轉,“什麽叫以後我住在這裏的時間比你們長?你們不也一直跟在我身邊?”


    侯天河沒立即迴答。


    這樣的沉默,讓盛書硯不由冷靜下來。


    雖然沒說話,但是現在兩人都知道他們是觸碰到了一個敏感話題。


    片刻後,侯天河說話了。


    “我想了想,如果日後我有能晉升的機會,要去別的軍區,我能不能因為你還在部隊裏,就拒絕。”侯天河說,“然後我就想明白了,我不能。倒不是因為我覺得你跟侯確不重要,而是覺得如果我要將夢想折戟的重量轉移到你們身上,這本身就是一種懦弱和逃避。”


    他們應該是互相成就,而不是誰為了誰去犧牲,去遷就。


    侯天河想得很明白,如果他要求盛書硯跟自己一起迴去,他就是在讓盛書硯親手放棄自己的夢想,也給自己上了一層枷鎖。


    “我會主動跟組織上申請,隻要有機會,我會努力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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