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書硯:“那就借你吉言。”


    陶平安這時候忽然扯了扯關婷芳的衣服,“婷芳,你看門口……”陶平安壓低了聲音開口。


    關婷芳抬頭看去,在看清楚是誰在門口後,她倏然一下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盛書硯也因為關婷芳現在的動作抬頭,然後就發現了此刻出現的常潔。


    倒也不是盛書硯的眼力好,抬頭就能精準捕捉到常潔的身影,而是因為常潔在一眾今日來參加比賽的姑娘中,看起來足夠打眼。


    來比賽的姑娘們現在都是在舞裙外麵罩著大棉衣,頭發都被梳得光滑盤在了頭頂,多餘的發絲都用黑色的一字夾死死地別在頭上,整個腦袋都像是一顆光滑的茶葉蛋。


    但常潔就不一樣了。


    常潔那頭飄逸的卷發,現在慵懶地披散在肩頭。就連她身上穿著的,也是看起來富貴極了的貂毛大衣,成色看起來極好,幾乎找不到什麽雜毛。她戴著墨鏡,塗著鮮豔的口紅,整個人洋氣得像是走錯了片場,華麗中又帶著幾分浮誇。


    這小小的歌舞團的禮堂,裝不下她這樣的大人物。


    關婷芳人已經跑到了常潔身邊,陶平安也緊隨其後。


    盛書硯在位置上雖然沒有動,但她覺得這樣出現在禮堂的常潔,應該不會像是關婷芳希望的那樣,她不是來參加比賽的。甚至,這番打扮,可能都不會留下來看比賽。常潔的樣子,更像是要去參加什麽宴會。


    至於關婷芳對從前好友的期待,今日恐怕是要落空了。


    果然,沒多久後,盛書硯就看見關婷芳和陶平安兩人失魂落魄地迴來。


    而原本出現在門口的常潔,人也離開,消失不見。


    “她說她最近要隨蔣先生先去一趟南方,找什麽人,然後一路南下,直接迴香江。因為那邊的人也將春節看得挺重要,所以,她們是要在春節之前就迴香江,沒時間來參加接下來的比賽。”關婷芳跟陶平安低聲說著。


    陶平安:“所以她今天過來,就是特意跟我們告別的嗎?”


    “嗯。”


    “那她之後就在香江,不會迴來了嗎?”


    “應該是吧,她說她之前已經去見過了麥老師,麥老師什麽都沒有說,估計是被氣狠了。”


    盛書硯靠在椅背上,就安靜聽著身邊兩個人說話,她沒有開口。這結果她其實心裏早就有些預料,隻不過就是不知道日後這位曾經的歌舞團的首席,會不會反悔。


    拋下一切,為愛私奔,聽起來好像很浪漫,但這又怎麽不是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自己所有的事業?


    盛書硯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常潔的事給了她一點想法,她覺得自己恐怕很難拒絕在首都的這份工作。


    愛情不能一直在熱戀中,但是做自己喜歡的事卻可以。


    當常潔進了歌舞團後,此刻在歌舞團外麵的街道上,停著一輛看起來很顯眼的黑色轎車。


    這年頭馬路上的小汽車實在是很罕見,一出現,都能引人駐足圍觀。


    此刻,坐在車內的後座處,便是杜承澗。


    “抱歉,老板。”


    在杜承澗旁邊,是他的助手蔣佳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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