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婷芳像是也才從外麵吃了午飯迴來,兩人在門口相遇了。


    在盛書硯看見關婷芳的時候,後者顯然也看見了她,同時也看見了在盛書硯身後的侯天河和侯確。


    在兩人視線相接的那一瞬間,盛書硯率先友好地衝著她笑著點了點頭。


    關婷芳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也衝著盛書硯頷首。


    等到進門後,兩人都是朝著練功房的方向走去。


    不可避免地,自然就走到了一起。


    關婷芳率先開口:“你好,我叫關婷芳,是歌舞團的工作人員。你是最近來參加比賽的同誌嗎?之前沒怎麽見過你。”


    盛書硯“嗯”了聲,“是呢,我叫盛書硯。”


    關婷芳沒有對盛書硯的名字產生多大的興趣,她點點頭,“你沒有住在宿舍吧?我好像昨晚也沒有見過你。”


    盛書硯笑著頷首。


    “那你其實應該申請宿舍的,中午還可以迴宿舍午休一下。”關婷芳說,她抬頭看著盛書硯,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盛書硯這雙眼睛看起來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麽時候見過。“啊,對了,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麽一直戴著口罩嗎?在練功房還戴著口罩,你不熱嗎?”


    冬天的北方,戴著口罩和風雪帽出門都不算是稀奇的,但稀奇的是在室內都還戴著口罩。


    尤其是在她們練功房,一直都在運動著,大家都穿著單衣,還戴口罩,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盛書硯彎了彎眼睛,俏皮說:“因為我最近認識了一個朋友,她說讓我出門最好都戴著口罩,免得被人圍觀。”


    關婷芳:“……???”


    這話聽起來有點太自大,但是莫名的,從盛書硯的口中講出來,她差點就信了。


    關婷芳很快就將盛書硯這話當做了個笑話,“噗嗤”一聲笑出來,沒有太放在心上。


    她跟盛書硯聊了聊專業上的事,知道盛書硯是從文工團裏出來後,她有些吃驚。


    “竟然是麥老師主動找的你嗎?難怪……”關婷芳說。


    盛書硯:“難怪什麽?”


    “你跳得很好啊!”關婷芳迴道:“昨天我們練功房的人在你離開後,都在討論你,就連隔壁房間的,聽說你之後,還過來偷偷看了你一眼。原來是麥老師推薦的,好厲害。”


    盛書硯沒多說自己跟麥可欣之間是怎麽認識的,反正這些都不是她來這裏的重點。


    “那你以後呢?還要迴文工團嗎?” 關婷芳問,“不是我吹噓我們單位,但說真的,全國拔尖的舞者,差不多都在我們歌舞團。不然,你就留在我們這兒吧?你應該是聽說了下個月我們就要去香江參加比賽的事吧?你想去嗎?”


    盛書硯點點頭,她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過來的。


    “我也覺得你可以。”關婷芳笑了笑,“我昨天也有看你練習,說不定你比常潔還厲害。”


    她說完這話後,想到好像盛書硯並不認識常潔,又補充了一句:“常潔就是我們這兒之前的首席。”


    盛書硯:“我見過。”


    “啊?”關婷芳驚訝看著盛書硯,常潔是在盛書硯來之前就已經離開,她不知道盛書硯在什麽地方見過前者。


    盛書硯:“那天剛來的時候,發現她跟麥老師起了些爭執,我就在旁邊,所以算是見過一麵。”


    關婷芳聽見這話後,臉色就有些訕訕的。


    “原來是這樣。”說完這話後,她也沒想要繼續跟盛書硯聊從前的同事,很快兩人到了舞蹈室,各自練各自的。


    盛書硯在結束之前,特意去辦公樓找了劉主任。


    六點鍾,盛書硯去外麵跟侯天河和侯確吃飯。在飯桌上,盛書硯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張通行證,笑眯眯地遞給侯天河。


    “呐,給你。”盛書硯說。


    侯天河伸手接過,準備等會兒先將侯確送迴酒店,然後再陪著盛書硯去歌舞團。


    侯確一個人在酒店也不會無聊,這家酒店還算是周圍很上檔次的,價格不便宜,房間裏的硬件設備都還算不錯,每間房裏都配有電視機。


    侯確在家裏的時候,他整天的精力都放在了跟小夥伴在外麵探索世界,哪裏會對電視機感興趣?但這兩天,他發現酒店的電視機裏動畫片格外不錯,侯天河也樂得他在房間裏自娛自樂。


    送迴侯確後,侯天河跟盛書硯並肩走在路上。


    寒冬臘月,五點鍾都已經像是快要進入黑夜,現在時間已經七點過,在沒有路燈的地方,更是有些伸手不見五指。


    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倒是很安靜。


    “明日上午,我們就先去把房子的事辦理妥當。然後下午你去忙你的,你看看那家裏需要添什麽東西,給我列個單子出來,我去買。打掃一下,明天應該可以住進去。”侯天河說。


    盛書硯就喜歡侯天河這種做事有條理,能擔事兒的人。侯天河不僅僅是能在大事上做決策,在小事上,也從來不覺得瑣碎的事情該女人去做,反正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會讓自己操心。


    盛書硯看了眼周圍,確定沒什麽人,而且天色這麽暗,一般人也注意不到自己跟侯天河這邊。


    “你過來一點。”盛書硯說。


    侯天河不疑有他,聽盛書硯的話就低了頭。


    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麵頰上落下來了一道親吻。


    北風很冷,但他身邊的盛書硯的唇卻很軟。


    盛書硯隻是飛快親了一口跟前的人,就笑著跑開。


    那雙眼睛,就算是在晚上,也顯得格外明亮,叫人忽視不得。


    侯天河伸出長臂,就將她輕而易舉地撈了迴來。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沒什麽變化,但是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已經因為盛書硯剛才的舉動,情不自禁染上了幾分笑意。


    “跑什麽?”侯天河這一次沒有說什麽不成體統,大約是因為這種事情,自己曾經也做過,再也不能在像是從前那樣有立場教訓盛書硯。又或者是,他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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