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書硯正在小口小口抿著手裏的檸檬水,這是剛才她去洗手的時候,順便又在檸檬樹上摘下來的新鮮檸檬。新鮮檸檬切片泡水的味道,可比從前她買的檸檬幹的味道好多了。結果冷不丁聽見侯天河這話,盛書硯頓時發出來一連串的猛咳。


    像是覺得不敢相信那般,盛書硯一邊咳嗽一邊還抬頭朝著院子裏的男人看去,那雙眼睛裏滿是吃驚,“咳咳咳,你,咳咳,你說什麽?”


    侯天河人已經快步走到了盛書硯跟前,他沒想到後者反應這麽大,隨意擦了兩把手,就給盛書硯遞紙,拍著她的後背,“你慢點,又沒人跟你搶,怎麽還嗆住了?”


    盛書硯:“……”


    她現在這副模樣究竟是拜誰所賜,難道這人心裏沒點數?


    拂開了侯天河的那隻手,盛書硯抬頭:“你剛說什麽?”


    這一次就輪到了侯天河臉上有些僵硬,剛才那種話,說一次就是衝動,再說一次,又怎麽可能?


    “過來給我扇扇子。”侯天河麵無表情說。


    如果不是因為剛才那點小插曲,盛書硯還真要以為這人是在一本正經地吩咐自己做事。


    她直接不客氣笑出聲。


    盛書硯的笑聲當然引得侯天河迴眸相看,隻不過現在侯天河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盛書硯那麽愜意,甚至還有點僵硬。


    “侯天河,你怎麽還吃醋啊?!”盛書硯笑眯眯開口,一點也沒有考慮現在侯大團長的麵子問題。


    侯天河 :“……”


    他正想說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吃什麽醋,他不過就是為了“不患寡而患不均”而感到不滿意而已,哪裏有吃醋這麽個說法?


    可是侯天河現在還沒有開口說出這話,麵頰旁邊已經先傳來了一陣清涼的風,一杯檸檬水也遞到了他跟前。


    “行了吧,小氣鬼,你喝水吧,我這伺候得還算是讓你滿意嗎?”盛書硯眼睛彎彎的,看著跟前的人問。


    小氣鬼?侯天河差點氣笑。


    可是盛書硯現在竟然還在衝著他笑。


    檸檬水的滋味挺不錯的,喝了令人耳目清明。但侯天河卻是覺得盛書硯此刻臉上的笑容,很容易讓人迷失,就連這檸檬水也解不開。


    所以在盛書硯問出這話的後一秒,侯天河就伸手,一把握住了盛書硯的細腰。


    他那隻大手,掌心溫度滾燙,手指有力,在盛書硯的腰間不安分地摩挲著。


    “你瘋了嗎?”盛書硯看著眼前男人越來越深的眸色,那裏麵代表著什麽意思,經過昨天那一晚上,她還有什麽不明白?


    反正盛書硯是沒有從侯天河身上看出來半點克製和禁欲的,縱欲還差不多。


    “沒有。”侯天河聲音有些低沉,“還要幹活兒。”他說。


    但是在說出這句讓盛書硯稍稍心安的話的同時,侯天河也沒有忘記又捏了捏盛書硯腰間的軟肉,這才有些意猶未盡地收手。


    “打扇子哪裏算是伺候?”侯天河睨了身旁的人一眼,開口。


    盛書硯手裏的扇子恨不得扇得嘩嘩作響,像是在泄憤。


    “無恥!”盛書硯說。


    侯天河人已經重新走到了太陽底下,搬著又長又重的木頭,手裏拿著一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借來的工具,開始自己打磨木頭。


    這都是原木,想要做成盛書硯想要的能放在外麵淋雨的木頭架子,不僅僅是要考慮到人的手摸上去會不會刺手,還要考慮到防蟲和防潮防腐,每一道工序都需要侯天河自己完成。


    盛書硯最終還是覺得心頭有些過意不去,侯天河手中的事兒,都是因為自己。這個男人可沒有什麽閑情逸致,想要在院子裏擺弄個葡萄架什麽的。想到這裏,盛書硯這一次沒有再被侯天河“逼迫”,嗖嗖的,就竄到了他身邊去。


    她過來,對於侯天河來說,其實沒什麽用,反而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著,讓他分神得很。


    “你趕緊迴去,去找個涼快地兒待著吧你。”侯天河說。


    盛書硯:“那你也沒有說檸檬樹哪兒來的。”


    侯天河:“……”


    剛才他還挺感動的,現在忽然覺得又白感動了。


    “集市上沒有賣檸檬樹的,我找遍了。然後去買木材這一家,想著估計是伐木工廠的,平日裏見的樹木什麽的,也應該挺多的,我就托人幫我看看,如果有的話,我可以自己開車過去。”侯天河說。


    不過這檸檬又沒有人吃,泡水不加糖的話,那就是又酸又澀,清口水都被酸出來,不僅沒人種植,可能這玩意兒在野外,都沒人看一眼。


    結果也是巧了,侯天河搭問的那位大哥家裏就有檸檬樹。


    “你想要的話,我帶你去。不過,這檸檬樹拿來做啥呢?這果子酸得很,沒法吃。聞個清香味兒還成,但真的沒辦法下口。”市場上那位大哥以為侯天河是說錯了, 還特意跟他解釋了一番,“要不是那檸檬樹豬都不吃,當柴火都燒不了多少,不然我早就砍了。”


    侯天河也知道跟自己做買賣的是個實心的莊稼人,聽見後者的提點後,他確認了自己就是要買檸檬樹,然後低聲跟對方確認價錢。


    “我也不收你多少錢,就,就我們家吧,姑娘多得很,就我一個人在廠子裏上班,那布票……”大哥臉色有些為難說。


    侯天河當初在部隊裏的票幾乎都寄迴了家裏,如今將盛書硯接到軍區後,他知道盛書硯就沒帶多少衣服來,所以就跟身邊的戰友們換了不少布票迴來。誰知道盛書硯對做衣服沒什麽興趣,他手頭還有不少。


    侯天河秒懂對方的意思,如果一家子人,沒幾個是在廠子裏做工人的話,布票的確不太夠。


    “行,您看要幾張?”侯天河問。


    大哥不敢要太多,這檸檬樹本來就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他們家留著都沒什麽用。所以到最後,侯天河不僅僅從人家家裏帶了兩棵檸檬樹迴來,還帶了一袋子的麵粉。


    “這麵粉那大哥說,他老婆娘家有不少壯漢,大舅哥們都在村裏幹活兒,有力氣,家裏糧食多,專門磨的白麵粉,送我的。”侯天河說,“改天給你蒸饅頭。”


    盛書硯樂滋滋地聽著侯天河去別人家裏挖檸檬樹的事,她沒有過問侯天河究竟給了人家多少張布票,也沒覺得這種“投機倒把”是有什麽錯,她就是有些微微驚訝,原來眼前這個男人也不是那麽教條。而且當盛書硯聽見麵粉的時候,她有些來了精神。


    “饅頭?!”盛書硯搖頭,“饅頭不也能在食堂買嗎?”


    侯天河:“那你想吃什麽麵食?我來做。”


    他估計眼前這位城裏的小姐什麽都不會。


    盛書硯還真覺得自己想吃的,侯天河不一定會。


    “算了,暫時沒有什麽想吃的,你先把這架子弄好吧,我還有別的想做的呢。”盛書硯說。


    也是剛才侯天河提到麵粉的時候,她忽然想到的主意。


    一下午的時間,就算是木工想要將原木做成葡萄藤,都不能夠。


    侯天河在將所有的木材打磨光滑後,上了一層桐油,然後就去做盛書硯想要的練功房。


    這個就比木架要簡單很多,差不多就是貼地板,裝鏡子和把杆等。


    到了晚上,侯天河又給放在院子外麵的木頭們上了一層桐油。


    雖然這味道有些重,但放在室外,也還好,通風性很好的情況下,這味道半個月也差不多就能散幹淨。


    盛書硯的葡萄架終於做好的時候,程晴也找來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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