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房間裏,三個同樣俊美,氣質卻截然不同的男人各站一處對峙著。


    宮瑾的身份,除了司長歌知道外沒有人知道。


    但,他沒想到,才一個照麵,花臨淵竟然認出他。


    他很少出現在人前,他是怎麽認出自己的?


    “三年前,楚國宮宴。”


    聞言,宮謹立刻就反應過來不是吧,那時候,他們也就一個照麵,他竟然還記得自己。


    他若不提,自己都已經忘記了。


    這可怕的記憶力。


    隻不過,兩人誰更勝一籌。


    司長歌雖然偏冷,但氣質,容貌,頭腦都是絕頂的優秀。


    而花臨淵,花國攝政王,他所擁有的也不比司長歌差。


    這兩人,勢均力敵。


    若是真鬥起來,也不知道誰會贏。


    宮瑾微微的眯起眼睛,而司長歌跟花臨淵卻也互相打量起對方。


    白天的時候,司長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時淩一的身上,也就沒在意到她身旁的花臨淵。


    但,現在一看,他,的確是出色。


    有些人,光憑第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人可不可以深交。


    花臨淵就是那種人。


    隻不過,很可惜,他們之間,有一個時淩一,那麽,他們就不可能成為朋友。


    花臨淵一直都想知道時淩一以前的夫是什麽樣的人,但他不可能去問,因此也就將這事拋下。


    但現在看到了,隻能說,時淩一的眼光真的很好。


    她選的夫,當真是天之驕子。


    “司長歌。”


    司長歌聲音清冷的開口。


    “花臨淵。”


    花臨淵也開口。


    房間裏的氣氛,在司長歌出聲後,莫名的緩和起來。


    而雖然是緩和了些,但到底,他們如今可是情敵,花臨淵也沒有在客棧待多久便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感受到他深不可測的武功,司長歌跟宮瑾兩人都一陣沉默。


    “長歌,你說,花臨淵放手的可能有多大。”


    宮瑾在花臨淵離開後,才看向一旁的司長歌開口問道。


    司長歌沒有開口,但他知道,想讓花臨淵放手並不難,難的是,他的一一已經不記得他了。


    究竟發生什麽事讓她失去對自己的記憶?


    這才是如今司長歌想要知道的。


    而花臨淵不可能告訴他,因為他們是情敵,更因為他知道時淩一失去記憶的原因。


    迴到攝政王府,花臨淵沒有迴房間,而是到書房。


    書房裏,一片漆黑。


    而他,也沒有點起燭火,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黑暗裏。


    司長歌這人,可是勁敵。


    他的出現,會讓一一重新想起他嗎?


    一一對他,又是什麽感情?


    若沒有移情丹,她會愛上自己嗎?


    這一個又一個的疑惑在花臨淵的腦子裏浮起,讓他的心也跟著不安。


    他看著外麵的黑夜,想到時淩一,猛的迴過神來。


    她現在,會不會在等著自己?


    他從成親到現在,無論有多忙都沒讓她一個人獨處過。


    想到這,花臨淵立馬離開書房朝房間的方向快步走去。


    而此刻,時淩一正坐著,等著花臨淵,她看著麵前的琉璃燈,燈罩上是畫風秀麗的山水圖,纖長的手指頭在燈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似乎很無聊。


    花臨淵來的時候,並沒有經過房門,而是來到開著的窗戶邊,透著那半開的窗戶看到此刻坐在房裏的時淩一,見她果然在等著自己,眸子頓時溫柔了下來。


    他在窗外,看了時淩一很久,而時淩一也等著花臨淵很久。


    他沒來,自己就不睡覺。


    花臨淵可不忍見時淩一一夜幹坐著,而且,現在白天黑夜的溫度不同,她穿的單薄可是會生病的。


    想到這,花臨淵便朝著房門方向走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窗邊的時候,房裏的時淩一卻是悄悄的揚起嘴角。


    門,輕輕的推開。


    時淩一像是無所覺似的抬起頭望去,便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花臨淵。


    她臉上揚起笑容,剛想站起身,但坐得太久,雙腿有些發麻,花臨淵在時淩一站起身的同時已經朝著時淩一走了過來,及時的扶住她不穩的身子。


    花臨淵將時淩一扶到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她精致的眉眼,聲音輕柔,“那麽晚了,你怎麽不睡?”


    “等你呀。”


    時淩一迴答的一臉理所當然。


    聞言,花臨淵的眸光越柔,他伸手,抱住時淩一柔軟的身子,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想到不久前見到的司長歌,眸子微沉,聲音也低沉暗啞下來,“一一,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時淩一剛伸手迴擁著他,便聽到這一句,疑惑的微挑下眉頭,卻還是點頭開口,“什麽問題?”


    “你愛我嗎?”


    時淩一沒想到花臨淵會問起這個,她還以為,他在意白天遇到的那個人。


    想到那個人,時淩一心底又升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她好像,認識他,看到他,她的心,會痛,會感到酸澀。


    但此刻,顯然不是分神的好時候。


    時淩一的遲疑,讓原本心裏就不安的花臨淵如墜穀底,而此刻,她臉上的神情,更是讓他證實心底的猜測。


    她,猶豫了。


    是因為想到司長歌嗎?


    花臨淵的心頭一緊。


    她,隻能是她的。


    不管是身,還是心,都隻能是自己的。


    花臨淵的吻,有些粗暴,又有些像是痛苦的發泄,時淩一被吻的有些痛,皺起眉頭,不由的輕喊出聲。


    時淩一一喊疼,花臨淵的心也跟著一軟,他的動作變得溫柔起來,也更加的小心翼翼。


    而這種溫柔的舉動,也讓時淩一原本心底升起的抵觸也跟著消失。


    “一一,你是我的妻,永遠都是。”


    將時淩一壓在身下,花臨淵的聲音也跟著堅定的響起。


    時淩一看著花臨淵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溫柔而帶著濃濃情意的眼眸,感受到他的痛苦,雖然不是很明白他的不安,但時淩一還是伸出手,跟往常一樣輕撫上花臨淵的臉,鄭重的開口,“臨淵,我是你的妻,永遠都不會


    變的。”


    花臨淵聞言,伸出自己的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聲音低沉而認真,“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否則——”


    時淩一沒有等他將話說完,主動親上他那兩片優美的唇瓣,此刻,說什麽都是多餘。


    花臨淵深深的吻著時淩一,修長的手解開她身上的衣衫,感受到她的心跳。


    身體的交融,讓他再一次感受到他們的親密。


    這世上,誰都別想將他們分開。


    她是他的妻,誰都改變不了。


    夜,漆黑而冰冷。


    而房間裏的兩人卻是抵死的纏綿。


    這一個夜晚,卻又是無眠之夜。


    雖然是找到時淩一,但,找到了,人卻失去記憶,又成了親,對他而言何嚐不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司長歌在花臨淵離開後,打發走宮瑾,自己一個人站在窗前發起呆。


    想到,她已經成了另一個人的妻子。


    此刻,或許還在別人的懷裏。


    司長歌第一次感受到什麽是真正的嫉妒。


    以往,他的一一,哪怕身旁有再多的桃花,但是,她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動心過。


    那個時候,他的一一,隻是他一個人的。


    哪怕知道,她在入贅之前,也有過一個戀人,但因為她從不提起,他也沒有追問過。


    因為,過去,對他們沒有意義。


    他在乎的,從來都是未來。


    可他沒有想到過,他們的未來,還是免不了其他人的出現。


    一一。


    他到底,該拿她怎麽辦?


    司長歌的痛苦,跟悲傷,跟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他抬起頭,看著已經沒有月亮的夜空,想到時淩一,那如嫡仙的臉上盡是哀傷。


    而翌日的陽光,也透過層層白雲落到花國的每一塊大地上,也照進房間裏。


    司長歌一夜沒有睡,在天剛一亮便離開房間,而宮瑾在找來的時候沒看到人,頓時就明白了,也任由他去了。


    畢竟,遇到那樣的事情,誰都無法接受的。


    若換做他,也一樣。


    攝政王府仿若今天,怕是不可能跟往日一樣平靜了。


    司長歌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放棄時淩一的。


    哪怕她,已經忘記自己。


    但,他若是放棄,那他就不是司長歌了。


    看著此刻的攝政王府,司長歌沒有任何猶豫的上前。


    而在司長歌到來的時候,花臨淵剛剛睜開眼睛,這一夜,他其實睡的很不安穩。


    司長歌的出現,讓他不安。


    原本,他想要在昨夜將人殺了的。


    但,在看到他身旁跟著的楚國三皇子,他改變主意。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是不是對的,但他還是放棄了。


    他轉頭,看著身旁沉睡著的時淩一,想到昨夜,她,對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呢?


    花臨淵很想要知道,可他又害怕。


    在戰場上,從不怕流血,也不怕死的他,卻因為一個女人而退縮了。


    是因為,太在意了嗎?


    “一一,不要讓我失望。”


    花臨淵低喃出聲,而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花臨淵眼眸微沉了下,一大早,會是什麽事?


    他又看了眼時淩一,放輕動作下了床,穿上衣服便離開房間。


    而在他剛將房門關上,時淩一便睜開雙眼,她那雙眼裏,滿是複雜。


    待花臨淵出現在前廳裏的時候,看到廳裏站著的修長身影,心一個咯噔,雙眸危險的咪了咪。


    是他,他竟然直接找上門了。


    花臨淵微抿了下薄唇,走了上前。


    而司長歌也聽到腳步聲,轉過頭望去,朝著花臨淵微拱了下手。


    兩個人,本都是高傲之人,若非中間有一個他們絕對不會退讓的存在,他們或許會成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但因為有共同在乎的人,他們隻能處於敵對。


    因為無論是花臨淵,還是司長歌,他們都是眼裏容不下沙子的人。


    “司公子,一大早的,可有事?”


    盡管對他來意早就心知肚明,花臨淵還是裝作不知的開口。


    司長歌也不打算跟他來虛的,因為那沒有必要,他也不想浪費太多的口舌跟他說些沒有意義的官腔話,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一一呢,我想見她。”


    司長歌一開口,花臨淵的雙眸便跟著沉了下來。


    他沒有說話,而是示意司長歌跟自己走。


    司長歌也不擔心他對自己做什麽,便跟著花臨淵離開前廳。


    攝政王府,奢華而低調,而麵積也不小。


    司長歌長相俊美,氣質清冷,跟花臨淵站在一起也沒有被比下去。


    周圍,不少路過,經過的侍女們在看到走來的司長歌,那一個個的眼裏都是驚豔。


    她們還從沒看到過有男子的容貌,氣質不被他們的攝政王壓下去的,雖然,令大將軍的容貌也出色,但是,在攝政王的麵前卻總差了些什麽。


    但,這一個男人,他的容貌,氣質,甚至那周身的氣勢都跟攝政王不分上下,他的光芒也沒有被攝政王所壓製。


    “一一每次出門都會迷路,就連在自己的府上也是如此。”


    司長歌在看到這麵積不小的攝政王府,想到時淩一在自己家裏都會迷路,不由的說了出聲。


    而聽到這一句,花臨淵微沉了下眼眸,但,想到她的不認路,卻還是沉默讚同。


    因為她,真的是分不清東西南北。


    若非自己讓人跟著,真讓她一個人出府他也不放心,因為他怕她走到天亮都找不到迴家的路。


    想到她之前在令府裏住的時候也是如此。


    花臨淵也更加不放心她一個人。


    隻是,此刻這樣的話,從另外一個男人嘴裏說出來,他的心情還是很微妙。


    “司長歌,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也無需拐彎抹角。


    “我知道。”


    他知道,她已經成了親,也看到花臨淵那衣領下淡淡的紅痕,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他心裏也明白,如今的時淩一,她的心裏沒有自己。


    既然知道,那為什麽不放棄?


    為什麽還要來?


    花臨淵那雙鳳眸帶著不悅的望向司長歌,雖然沒有出聲,但那意思卻已經很清楚。


    “攝政王殿下,我想要見一一。”


    聞言,花臨淵危險的咪起雙眼,嘴角揚起抹冷笑,“司長歌,她是我的妻子,我為什麽要讓你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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