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羽能殺死我的戰士不在少數。手機端 m.”鳥羽人承認:“他們依賴的是我的眼睛與鼻子。”


    “你的追蹤術了得?”在得到對方肯定後,圖圖赫越發歡喜,他的眼睛似乎能發出光亮。


    “至少滿都拉圖曾還向我請教。”


    又是一位天賦異稟的戰士,他不屬於鳥羽,似乎是孛兒帖埠的野蠻住民,但性格溫和無害,圖圖赫猜想大概正因如此,才從孛兒帖被驅趕來此。滿都拉圖曾與厭不托一起倒在崖下的斜坡,戍守關卡的戰士將他們一並帶來。“你怎麽看待你的這位老友?”圖圖赫想起前兩日在崖的滿都拉圖驚慌失語的樣子,那一幕令他無在意:“我記得是他把你從蛇人手裏救出來的,你大概把他放在了敬重的位子?可那日一汪怪水讓他膽戰心驚。”


    紮昆·滿都拉圖確實曾拉著厭不托從深凹的龍丘裏殺出重圍,身前足丈高的攔路者被他連人帶杖砍倒,身後蛇人狠毒的箭在風裏失了準頭,紛紛偏刺入地。怎奈敵人不絕,他們盲目向北逃竄十裏,蛇人便沿途大開十裏殺戒,最終他們躲入風穀,看著蛇人在穀口站定腳跟,徘徊良久方才離去。


    “顯而易見,滿都拉圖已經失去那份英勇。”厭不托心的答案並非如此淺薄,孛兒帖的朋友隻是恐於見到族人自相殘殺,而圖圖赫卻在他麵前犯了大忌。


    “你也覺得他不堪重用了?”


    “是。”


    “可惜,才成為戰士,年紀輕輕便如淵水,難有朝陽之時。”


    “滿都拉圖不適合做一位為部落效力的戰士。”厭不托隻得這樣順從道。


    “你也這麽覺得!”圖圖赫表現得滿心歡喜。


    旁人看來無法理解他這份愉悅的模樣,厭不托也領會不了其意,卻又隱約覺得怪異。


    “是嗎?”金烏再三確認。


    這下他隻得點點頭。本以為這般搪塞即可,然而對方愈發滿意的神態,令他忽感欣喜,不由得一陣沉默陷入思索。


    而這一晃神,他才發現自己與對方立於虎跳崖寒暄已有多時,崖下不僅吆喝聲漸稀,連濤聲仿佛也隱隱退散。他想,這番談話下來,阿拉圖德·圖圖赫似乎照著一抹領袖的輝光……


    厭不托的神情,圖圖赫何嚐未看在眼裏,他暗自發笑,表麵卻還要保正自己處之泰然。


    滿都拉圖曾誇讚說厭不托是難能可貴的朋友,因為他忠誠牢靠,不為野獸的獠牙或是迎麵的刀斧而拋棄友誼,依靠追蹤術令自己多次死裏逃生……滿都拉圖不吝嗇對朋友的誇讚,但圖圖赫認為這個鳥羽人並沒有他的朋友說得那麽完美無瑕,起碼是一種謬讚。


    那隻是因為野獸不夠兇猛,敵人也不夠強大,圖圖赫心想,厭不托其實才是虎跳崖潛藏的最大叛種,他猶如種子深埋在地下深處,所有人都為他澆灌滋養,時機一到破土而出,為付出最多的那個主人掀翻地表的一切。


    既是一粒叛種,那便應該為自己所用。圖圖赫開心地似乎都忘記崖頂的冷風,夏冬交際,時冷時熱的鬼天氣原來能靠這種方式抵禦。此外他記得,虎跳崖裏包括阿穆爾這些老人在內,有一批戰士與厭不托私交甚好,這樣一來,收服一人相當於籠絡了更多人心!


    我差些忘了紮昆·滿都拉圖,他暗道,那位對內軟弱的年輕戰士雖如缺了手腳的殘廢般無力與他抗爭,卻還能靠一張嘴將自己在虎跳崖的作為傳達到蘇日勒和克耳朵裏。他不曾遺忘在古禱房內無嗣被幾條火蛇懲治的一幕,一旦自己的意圖暴露,領袖足夠強硬的血手段足以把他剝皮抽筋……


    “尊敬的阿拉圖德·圖圖赫,部落有人來了。”方才戰士裏打斷阿穆爾講話的年輕獵人紮昆·敕摩勒跑崖頂,他在風裏顯得身影單薄,圖圖赫快步去,往他身添了一件自己的大氅。這番做下來,圖圖赫快覺得自己已經成為長風那樣好心腸的金烏。


    “誰來了?那欽?”


    那位老對手沒少借著各種名義來虎跳崖監視的原人,最主要還是來看自己的動靜。圖圖赫曾懷疑過那欽為蘇日勒和克或長風那派的金烏效命,但一些舉措下來,能把六位金烏挨個得罪一遍。


    這樣一來,我便知道他向誰效忠了,他心想,是那該死的火焰,和愚蠢的人皇薩央。


    “是不認識的人,但他說是那欽手下的戰士,還丟下一地的貝殼,想打賞崖下的守衛,像一隻聒噪的號死鳥。”敕摩勒添油加醋地迴答,來者方才還恥笑過他的個子和手臂,在被守衛拒絕後,丟來幾個貝殼差遣他來通報——氣惱歸氣惱,窮困到連貝殼都缺的敕摩勒還是理所應當地撿了起來。


    胖金烏若有所思地低著頭,他揮手讓小獵人離開。


    “號死鳥一樣的那欽手下……我知道來者是誰了。”圖圖赫滿意地笑道,他向後頭走來的新朋友喚道:“厭不托,暫且拋下為部落囤魚的責任和南方小隊的疑慮,蹩腳獵人們定不辱使命,想必他們正打算升起紅煙來安定我們的心。而現在你先得隨我一同去歡迎那欽的心腹,這次要讓他有去無迴。”


    入夜,崖的一片黑暗傳來水鬼隱約的低語,兩抹火光飄過去照亮懸崖,崖壁匍匐的幾個黑影悄悄退迴冰冷的河水裏。手持火把的守衛繼續巡視,環繞一周將它們盡數逼迴暗影。雜草叢生的岩石崖頂雖堅固卻暗藏無數潛在縫隙,守衛稍不加緊巡視,那些軟泥般的水鬼便會順峭壁而來,長驅直入虎跳崖內部。


    一天最可怕的時間和最可怕的任務在當下,夜間巡視這裏崖下看守入口更加危機四伏,水鬼可能從一寸窄的夾縫擠出咬斷戰士的喉嚨,也可能抱著戰士墜入懸崖,第二天下到河岸的漁夫,隻能發現一灘水漬和一具被河鱷及號死鳥吃淨的屍體。


    兩旁的雜草和巨石成為水鬼最好的屏障,幫它們遮蔽戰士敏銳的目光,幫它們隱匿細碎的腳步聲,戰士在夜晚冰冷地唿吸,下一息便躺在地,喉管和滿地血液散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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