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鳴樂嗬嗬的一屁股坐在另一張桌上:“多謝夫人!”


    江家就是這點好,但凡被她們納入自己人範圍的,通通都是當自家人處理,每迴來江家的地方,夏老夫人和江母都會招唿他們吃吃喝喝,東西說不上貴重,味道也是其次,主要是那股子勁兒讓人特別舒坦自在。


    江上弦沒想到她阿娘這迴竟然如此心細,還特意留了一盤等小崔來!


    瞧瞧她阿娘多本事,這才多少日子,人情世故方麵都有了質的飛躍,當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江望日湊到她邊上小聲舉報:“方才姐夫沒來的時候,阿娘還在說呢,早知道姐夫不來,她就將那盤子鹵羊肉賣了!”


    “不許胡說!”夏真英是真的累了,身體累,心也跟著累了,為什麽二郎總是上趕著找打?+


    江上弦偷笑:“若是他不來,那碟子肉豈不是就進咱們肚子裏了?”


    崔辯敘本來沒想吃的,可江母都說是特意給他留的,盛情難卻,隻好快速吃了一大碗,在江母還要給他再下一碗之前告辭:“我阿娘和姑母想年奴了,叫我接她迴去一趟,晚些我親自將她送迴家。”


    去崔府什麽的,江家人可太習慣了,旁的小娘子婚前規矩一大堆,肯定是不會去婆家的,可江上弦去崔府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尋常,江家人擺擺手就讓他們走了。


    “你方才說口供上審出了什麽?”


    二人同騎一匹馬,小江愉快的靠在崔辯敘懷裏,後背不老實的在小崔的胸肌上偷偷蹭來蹭去——這才是大女人該過的日子啊。


    崔辯敘被蹭的從脖子處浮起紅暈,不自然的伸長脖子咳了咳:“周朝貴的商隊被劫殺之事,乃是周虯他們所為。”


    周朝貴的商隊?


    每天都要聽大量雞毛蒜皮八卦的江上弦第一時間沒想起來這人是誰,反應了兩秒才捂著嘴驚唿:“周三娘的阿兄?”


    皇母娘娘誒,這是什麽猿糞呐?


    “正是。”


    這事兒說起來崔辯敘臉也有些後悔,誰知道這人還能自己撞上門來了:“早知有今日還不如不派人去查。”


    若是多上十個護衛,江上弦她們也不會碰上那般危急的境況。


    “這世上哪有萬般皆算無遺策之人,便是諸葛丞相不也有憾麽?”隆中對的遠望,到底最終是沒有實現。


    崔辯敘聽她連諸葛孔明都搬出來了不禁輕笑:“我如何能同諸葛先生相比?”


    看來他家年奴是當真愛極了他,竟然將他同諸葛孔明相提並論,小崔揚起腦袋甜滋滋的跟吃了蜜似的。


    “確實不能。”


    江上弦認真的點頭瞬間打破他的幻想,諸葛亮是她的偶像,看三國的時候,丞相死一次她就唧哇亂哭一次,比死了男朋友還要傷心,恨不得把所有前男友的壽命都給丞相續上:“那般人中龍鳳都做不到的事情,咱們何必要求自己做到?”


    靠在小崔懷裏她份外安心,整個人懶洋洋的:“人年少時就是不停的犯錯,改錯,等到了垂垂老矣之時迴望這一生....”


    “如何?”崔辯敘低頭看到如同狸奴一般舒服的模樣,睫毛慢悠悠的眨巴,心下軟乎乎的。


    小江理直氣壯的攤攤小手:“發現全是錯~”


    她就不信這世上真有人活了一輩子沒有後悔的事情,她每迴路過彩票店看到新的中獎號碼都會後悔自己怎麽沒買這個號碼?


    光在這上頭,她一禮拜就得後悔六次!


    體彩福彩各三次,剩下一天中場休息,給光出不進的錢包一點療養餘地。


    “若是這消息放出去,隻怕永安坊得鬧起來。”小崔對於永安坊也算是極為熟悉了,知曉不少人投了錢在這商隊之中,不少都是掏了大半家底的。


    江上弦再一次慶幸自己當機立斷釜底抽薪給江母按住了,如今才能以局外人的身份心情平和的聽這事兒,否則她得在小崔懷裏氣抽抽過去。


    當然,抽過去之前她也要狠狠捏兩把小崔的胸肌!


    “你們準備何時將這消息放出去?”小江打聽著一手資料,永安坊種的菜早就已經全摘了拉迴嘉會坊放到地窖裏了,可夏老夫人偶爾也會去那邊尋人說說閑話。


    江家家訓:人雖然不住著,可八卦絕對不能落下,要是連八卦都落下了,日後搬迴去同人聊天的時候都融入不進去了!


    這事兒剛放出去的幾日,她就讓外祖母別迴去了,省的招了人家的眼。


    畢竟她阿娘當時也鬧著要入股的不是?


    這人啊,自己倒黴的時候旁人都在倒黴,心裏會舒服些。


    看到幸運鵝那就完犢子了,心裏還不知多氣呢!


    崔辯敘搖了搖頭:“等瓜州那邊將這案子提報過來吧。”


    總不能光聽周虯一麵之詞,好歹也要同瓜州那邊將案子對一對再說。


    “鄔三娘為何要換臉她可說了?”小江聽到還沒定好時間立刻打聽起別的來。


    主要是鄔三娘換臉這事兒吧,她實在太過好奇了,要知道整容技術在現代雖然普及率很高,可這是古代啊!到底什麽大牛能完成這樣的手術?


    若是能找出來,她以後年紀大了雙眼皮下垂能不能做一做?


    崔辯敘眸光隱晦,抿了一下唇道:“你應該問,她如今的臉像誰。”


    “誰?”這是有故事?小江噌的就支楞了起來,扭過頭眼巴巴的等著謎底揭曉。


    懷中突然空了,冷風從原先的位置穿過吹得崔辯敘有些心涼,空落落的感覺不是很好,他皺眉盯著二人之間的距離好一會兒伸手將人按了迴來:“騎馬呢,別亂動,仔細驚了馬掉下去。”


    勤勤懇懇的坐騎常勝:???


    有時候馬想尥蹶子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


    小江很老實的:“哦!到底像誰啊?”


    胸膛再次熱乎起來,小崔勾起滿意的唇角:“趙蝶娘。”


    趙蝶娘?


    江上弦覺得自己可能未老先衰了,趙蝶娘又是哪個?


    見她這樣崔辯敘就曉得她是忘記了:“都水監主簿李興詮的那個繼室。”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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