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蕁也隻是禮貌的笑了笑,她們沒有惡意,沒必要搬出郡主的身份擺架子。


    眾人更加驚愕了,原以為是個沒眼力見的小姑娘,沒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江蕁……


    在易安寺發生的事,她們都有所耳聞,這一見,倒是讓人匪夷所思。


    隻不過是一個膽子大了一些的姑娘,怎麽就得了岐王青眼?


    雖然心中所想甚多,她們終究也沒多言。


    “我看過你寫的文章,寫得真不錯!”那姑娘繼續說著,卻不是攀關係,眼中除了讚歎便沒有別的東西了。


    江蕁這才看了她一眼,這姑娘倒是不錯。


    “姑娘是?”人家姑娘都開口誇她了,她總得禮貌的問一句。


    “我叫徐墨涵!”


    江蕁再次打量了她一眼,卻發現徐墨涵的眉眼和徐夫子有些許相像,周身的氣度不凡,若是小門小戶,是斷然養不住徐墨涵這樣的姑娘,徐墨涵的身份,她心裏也有了譜。


    她應該是徐夫子的侄女,她父親正是當朝丞相,而徐夫子,便是徐丞相的胞妹。


    徐夫子至今還是孤身一身,便是把哥哥的兒女當做自己所出一樣對待。


    江蕁麵上不顯,心中卻想好了,她得跟這個徐墨涵交好,有利無害。


    心中有了一筆賬,對徐墨涵的態度也更是熱情了。


    其餘人覺得沒意思,便散去了,江蕁和她說著,似乎是找到了誌趣相投的朋友,徐墨涵對她的印象很是深刻。


    就差沒和她拜把子了。


    江妍原本還擔心妹妹不善交際,會吃虧,沒想到她們竟還相談甚歡,白操心了一場。


    “你還不知道吧,許錦榮她不喜歡有人坐在她旁邊,你方才膽子真是夠大的!”徐墨涵好心提醒了她。


    江蕁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多謝告知,不過我這個人犯懶,懶得再挪位置了,就這樣吧。”


    她才不會故意避讓許錦榮。


    再者,她總覺得許錦榮變了許多,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她很好奇。


    江蕁膽子大,徐墨涵也隻好住口了,因為許錦榮迴來了。


    徐墨涵趁著她還沒過來,在江蕁耳邊輕聲說到:“估計又是去捉弄蘭苑的江姒了,我記得江姒之前是你的庶妹來著,你可得小心著點。”


    指不定江姒就把江蕁的把柄說給了許錦榮,這也是有可能的,被人看透了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江蕁感激的同她點了點頭,心中和徐墨涵建交的想法愈發強烈了。


    這姑娘值得深交。


    許錦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去找人和她換位置了。


    不過被許錦榮點名的小姐都沒答應,換做是之前她還是郡主,肯定沒有人敢拒絕。


    不過現在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們也就大著膽子拒絕了。


    許錦榮要單獨一個人坐,就得禍害兩個人,被點名的既不想和江蕁坐,也不想去坐江妍的位置。


    走了一圈,大多都是躲著她,要麽就是裝作沒聽見。


    許錦榮無奈,隻好又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


    徐夫子沒來,派別的夫子傳話,原本是打算學詩的,不過因為徐夫子有事,就改為自己讀書了。


    許錦榮沉著臉,她也沒想到她們會拒絕她,一時臉色有些難看。


    “是不是很失落?你沒有郡主封號了,就沒有人願意捧著你,她們怕你,也不過是礙於陛下而已。”


    她就算不是郡主,也還是聖上的親侄女。


    江蕁順手就從許錦榮那邊的書簍中抽出一卷竹簡來,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許錦榮聽她這麽說,是又氣又羞,心中憤憤難平,卻仍要強忍著淚水,心想不能讓江蕁看了笑話。


    “我失落與否與你何幹?我告訴你江蕁,你別以為你現在攀上了岐王舅舅,你就可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了,早晚有一天,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她說著,眼中竟還泛起了淚花。


    用衣袖不雅的將眼淚一擦,她還是那個倔強而高傲的許錦榮。


    江蕁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也有些錯愕。


    看來,許錦榮在公主府受了不少委屈,這次的事對她的打擊很大了。


    江蕁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便從衣袖中掏出絲帕,遞到了她跟前。


    “擦擦吧,我可不想讓人以為是我在欺負你。”


    江蕁也是嘴硬,看著許錦榮這個樣子,她其實還是心軟了。


    前世許錦榮與她並沒有多少交集,今生許錦榮淪落至此,與前世那個高高在上的郡主,一點也重合不上了。


    許錦榮已經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了代價,江蕁沒有興趣再跟她鬥法。


    她可不想讓江姒太好過,雖然許錦榮有時候腦子反應慢,不過在給江姒使絆子這件事上,許錦榮還是當仁不讓的。


    許錦榮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著牙接過帕子,低下頭把眼淚盡數擦幹淨後,才將帕子又甩給了她。


    江蕁聳肩,把帕子扔到她那邊:“你用髒了,就送給你好了,我知道我人好,不用謝我了。”


    對於許錦榮這種大小姐,最受不了的就是江蕁這種厚臉皮。


    許錦榮默默把江蕁的帕子捏在手中,那股勁,仿佛那帕子就是江蕁,要將她捏碎一般。


    江蕁當然也看到了,不過她沒有言語,嘴角輕翹,把目光收了迴來,繼續看書。


    許是因為那條帕子的原因,之後許錦榮便沒有那麽盛氣淩人了,也相安無事的度過了江蕁第一天的書院生活。


    下學的時候,江妍自然和她走一起的。


    江妍是個好學的,別人躲懶的時候,她也一點也沒有鬆懈。


    對於江妍的毅力,江蕁表示十分佩服。


    “蕁妹,你膽子也太大了,你竟然主動和許錦榮坐一塊兒了,我都快嚇死了,生怕她又發瘋!”


    易安寺的事在江妍心裏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她一見到許錦榮就情不自禁的豎起了汗毛。


    看著江蕁和許錦榮你來我往,她心都要嚇得跳出來了,偏偏江蕁這個受害人卻仿佛忘記了一樣。


    “大姐姐,你放心好了,她不敢對我怎麽樣的。就算是對我恨之入骨,她也不敢在書院明著動手。”江蕁說著笑。


    何必怕許錦榮?許錦榮現在是怕她,怕她報易安寺之仇。


    江妍歎了歎氣,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


    今日許錦榮能和她安穩度過一天就是最好的證明,也許真是如此吧。


    “對了大姐姐,我聽說大伯他們三日後便要出城了,這事兒可是真的?”


    自然不是真的,不過她也隻能推測大概的時間,剛好遇上了江妍,她免不了問一嘴,求個準確。


    也免得空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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