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新銘心中一驚,看著眼前這個年齡不大又極為漂亮的女孩,若是別人說這話或許隻會令人嗤之以鼻,但從她空中說出來盡管是那麽平淡聲音還有些悅耳,兩次都令他全身一震。


    似乎這個女孩隻要開口都能令人瞠目結舌,書新銘心中竟隱隱有些相信,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顧飛語看著她不由得笑了笑,說道:“這些打打殺殺的事交給我就行了,今日無論是誰出了手他日都要一一還給他們的。”


    書新銘算是明白了,這兩人壓根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想法自然一個比一個瘋狂,不過書新銘卻相信他們有朝一日肯定會一一做到的。


    “距離州試的時間也沒多少了,長壽縣已經被王家的人掌控了,留在這裏隻是徒增危險,你們休息一天明天就去雲州參加州試吧。”書新銘考慮了一番,對著眾人說道。


    書新銘將目光落到他和白非煙身上,又說道:“我聽說已經有九丈道心的人成功築基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你們兩人若能在州試之前成功築基的話,相信就會十拿九穩了。”


    顧飛語並沒有太多意外的神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能在一年內修煉到半步築基,別人修煉了數年築基一點都不意外。


    向白非煙看去,隻見她目光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夜,天空中繁星點點,清風吹過帶著些許的涼意。


    一道身影悄然的走了出來,顧飛語看到之後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跟在後麵。


    她走的並不快,似是知道顧飛語在後麵跟著一般,走到路口時停了下來。


    “飛語哥哥,我想再迴白家看看,你陪我吧。”白非煙忽然開口輕聲的說道。


    顧飛語沒有說話,走到身側牽起她的手,行動比什麽話語都讓人心中溫暖,白非煙心中微暖。星光之下兩人牽著手不急不慢的走著,或許他們隻是想找些事情做,而這就是此刻最甜蜜的事情。


    “你還在擔心嗎?”這夜很靜,隻有星星帶來微弱的光芒,顧飛語突兀的說出一句話來。


    顧飛語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手指輕輕一顫,她果然還是在擔憂著。


    白非煙微微抬頭望著天空中閃亮的星星,說道:“你覺得書新銘所說的話可信嗎?”


    顧飛語看著她的側臉,她的閃著光芒的眼眸,很美很美,說道:“你不是在懷疑,你是在害怕,在害怕家族裏的人都死了,害怕從此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眼簾墜落,轉頭看向顧飛語,說道:“你也和我一樣嗎?”


    顧飛語平靜的幫她擦了下臉頰,說道:“我也害怕過,親眼看著母親一點點的停止唿吸,直到死亡,那時候我的身體還病的很嚴重,本來我是活不下來的,後來小悠姐出現了,我活了下來走到了如今。”


    “我知道,她失蹤的時候你瘋狂的尋找著,哪怕道心試第一都不能讓你開心起來。”白非煙說道。


    顧飛語微微笑了笑,說道:“從你在顧家將婚書親手交給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打定主意了,哪怕你是如何逆天的天才,我都不會放你離開了。現在,我想告訴你,無論以後怎麽樣,發生什麽事情,你還有我!”


    這夜,充斥著黑暗,唯有稀稀落落的燈光,散發著昏黃的光芒,還有天上的星星,偶爾有一兩人出現在長壽縣的街道上,就如同兩道黑影般模糊。


    尤其是在相對偏僻的地方更是如此,白家此前是長壽縣三大家族之意,白家的府邸自然不會坐落在偏僻的位置。


    即便如此,在這個多事之秋的長壽縣,有了顧白兩家的殺戮之後,整個縣都陷入了一種緊張的狀態之中,那些不明情況之人更是人人自危,連這兩大家族都能在一夜之間滅掉,其他人就更加心驚膽戰了。


    加上在此期間一些不法的匪徒狠人趁機作案混淆其中,長壽縣的人們幾乎在天色剛剛暗下的時候,就迴家緊閉上了房門,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安安穩穩的生活永遠是最重要的,他們可沒有心情摻和到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之中來。


    在這種非常的氣氛之下,像顧家和白家這種府邸附近晚上也少了人的活動,是有人從此路過,也是匆匆而行急忙的離開,生怕再有什麽事惹禍上身,或許唯一會做的就是在匆匆路過的時候偷偷瞄上幾眼,滿足畏懼之下潛藏的好奇心。


    隻是偶爾帶著好奇心匆匆而過的人們都沒有發現,在廢墟的陰影處始終有幾道目光注視著這裏的一切,他們匆忙的身形和好奇的小動作都一個不漏的落到了這些人的眼中。


    暗中的人隻是淡淡一笑,時間長了碰到這種人連看都不再多看了,因為不是他們要等的目標。


    陰暗中,一道聲音悄然響起,壓著極低的聲音問道:“王彪,你今天白天真的看到顧飛語和白非煙他們了?”


    被喊做王彪的人看起來有些強壯,在黑暗中點了點頭,說道:“離的太遠我沒有看清楚,後來他們很快就跟著一個人走了,我覺得很像,應該錯不了!”


    之前發問的人冷哼了一聲,似乎帶著不少的怨氣,不滿的說道:“那你當時不直接上去抓住他們,現在把我也喊來在這裏沒頭沒腦的等,是不是都不能確定嗎,萬一人家不來怎麽辦?”


    黑暗中雖然看不出表情,但王彪還是能從聲音和語氣中聽出不少的憤怒和責怪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悅,僵硬的說道:“王星,你這是在怪我嗎?你我同樣是半步築基,實力也是旗鼓相當,就算有差距也不會太大。之前你親自去永安郡刺殺他都差點反被他給殺了,武技二重的威力你扛不住難道我就能抗的住了?更何況他們還是兩個人!”


    提到之前去永安郡暗殺的事情,王星麵色陰沉了下來,作為半步築基不僅沒講顧飛語殺掉反而差點被殺了,這令他至今都無法釋懷,顧飛語確實是一個難纏的人。這般想著心中對王彪的埋怨倒是少了幾分。


    王彪的實力和他相當,若真一股腦的衝上去恐怕不出兩招就被顧飛語的疾風斬劈成兩瓣了,畢竟他和不像自己那般有把刀能擋上兩下,王彪若是擋隻能用自己的四肢了,就算是想拖延時間估計都堅持不到王家聽到消息再派援軍來。


    想到疾風斬,王星悔恨的重重歎了口氣,這本是從玄元宗求來的武技威力不俗,作為獎勵獎賞給了王闕,卻沒想到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如今更是成了人家的殺手鐧,一不小心被碰到身體就免不了的傷殘。


    王彪見對方沒有迴話,反而聽到了歎息聲,心中也不怎麽生氣了,不免又有些好奇,說道:“王星,武技二重的威力真有那麽大嗎?看你的樣子對他小子恨得不輕啊。”


    王星見他還有懷疑,嘴角暗暗掠過一絲不屑,卻沒有表現出來,說道:“厲害的讓你難以想象,顧飛語本人僅僅隻有煉氣九重的修為,我不使用武技便能和他使用的疾風掌打個平手,但隻要他使用出疾風斬,就算是我使用武技都抵擋不住,僅僅一招就劈斷了我的寒刀。”


    王彪吃了一驚,他此前隻知道王星敗給了顧飛語,卻不知道他的寒刀被顧飛語一招斬斷了。寒刀在王家都算得上極品的兵器,在家族中已經傳了不知道多少年,卻沒想到顧飛語小小的疾風斬一下就能斬斷了。


    王彪這般想著還想說什麽,王星卻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他們瞬間意識到有人來了,都變得謹慎了起來,連唿吸都輕的幾乎不可聞。除了王彪兩人之外,他們身後還有兩個煉氣九重的人,都在期待著今晚顧飛語他們兩人會再迴來。


    ※※※


    這一路走來,白非煙也感覺到了長壽縣如今的不同,沒有了往日的熱鬧,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即便是在夜裏以往也能看到不少人的。


    他們兩人走到此時,也僅僅見到兩三個身影,都是各自匆匆而過,似乎人們到了晚上都不喜歡在街上亂逛了。


    不過白非煙並不覺得孤獨,因為身邊始終有一個人在陪著她,心中的擔憂也變淡了不少,臨近白家,“我明白了,我也會一直在你身旁的。”


    聽到這番話,顧飛語神情上沒有丁點的意外之色,因為她以前雖然沒有這般說過,但在自己需要的時候每次都主動站出來了,站在他的身邊。一直以來白非煙的所作所為便是促使他下定決心的原因。


    夜裏很靜,兩人走到了白家被燒成廢墟的地方停了下來,顧飛語看著融入到黑夜中的斷壁殘垣,心中湧現出些傷感,還有藏在心底一直在壓抑著的憤怒。


    雖然是站在白家,但腦海中還是不自覺的湧現出了顧家,那個此刻已經被化為齏粉的顧家。


    白非煙鬆開了他的手獨自走了進去,她走的很慢,眼中仔細的看著白天沒來得及認真看的一切事物,偶爾身子有些停頓,似是看到了些許熟悉的,還能辨認的東西吧。


    顧飛語站在她身後,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從纖細的背影及動作之中,仿佛能感受到她每時每刻的心裏變化。


    看到她走的有些遠了,顧飛語心中有些不放心,便快步跟了上去。


    雖然跑了過去,但還是保持在她身後一定的距離,顧飛語覺得應該給她寫自己的空間。


    白非煙在這片廢墟中走走停停,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可是一直都一無所獲,偶爾抬頭四處看下位置,終於在一處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的被燒的很徹底,隻留下一片的灰燼和一些殘磚瓦礫,連半堵殘牆都沒有了,白非煙卻仿佛對這裏很有感情似得,一直盯著腳下的這片土地。


    “這裏之前就是我的房間,本來以為能一直住下去直到長大嫁人或者進了修真宗門遠去,曾經還想過會舍不得離開呢。卻沒想到它卻先一步毀滅了,你好像還沒看到過。”白非煙說著,又有些遺憾的看向顧飛語。


    顧飛語走到了她身旁,說道:“有你在身旁,這些不重要。雖然知道你很想繼續看下去,但我們似乎被人發現並且包圍了。”


    白非煙目光落到了遠處,那裏一片黑暗,她卻沒有驚訝,隻是說道:“從你跟過來的那一刻就發現了吧,為什麽現在才說出來?”


    顧飛語緊了緊拳頭,沉沉的說道:“因為我怕說的早了他們會跑掉。”


    顧飛語的話並沒有壓低聲音,正在接近過來的王星心中一突,忽然從心底冒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他為什麽會這麽說?難道不怕嗎?


    王星一時間不禁有些緊張,但轉念一想他們可是四個人,如今被包圍了就算是會疾風斬也不可能不緊張,他應該之事在裝腔作勢而已,就算他真不怕以練氣九重的修為也不可能擋住他們四人的圍攻。


    這般想著,王星再次信心滿滿的,即便是一直被稱為第一天才的白非煙在,也不可能會抗衡得了他們,要知道天底下可不是誰都能像顧飛語那般在築基之前就練成武技二重的。


    顧飛語和白非煙就這般站在那裏,一動也沒動,絲毫沒有逃跑的念頭,等待著藏在黑暗中人的現身。


    人影閃動,四人好像約定好了一般,從四個方向同時現身出現,已經將顧飛語兩人包圍到了中間,合圍之勢已經形成。


    王星心中對顧飛語的嫉恨最大,此刻自然第一個迫不及待的開口譏諷道:“顧飛語,當日在永安郡我跟你說王家築基高手都留在長壽縣對付你們顧白兩家,你似乎嗤之以鼻的不屑,如今看到這樣的景象,心中是不是很氣憤很不是滋味?”


    顧飛語掃視了對方四人,雖然無法向書新銘那般一眼看透人的修為,但已經肯定沒有築基的高手,說道:“我們今晚就是來收利息的,上次已經告訴過你築基以下殺不了我,你們幾人在我眼裏隻算的上是一點利息而已。”


    他可是半步築基,每次都被這個半大的小子看不起,王星自然大怒,厲聲道:“那就看看今日到底誰死!動手!”


    王星怒吼一聲,包括王彪在內三人朝著顧飛語攻了上來,王星更是換了一把刀,黑夜中帶著懾人的寒光一劈而下。為了在第一時間擊殺顧飛語,竟然分出三人對付他,而且行動一致顯然是計劃好的,隻有一個煉氣九重想要拖住並不會武技二重的白非煙。


    王星等人對顧飛語不可謂不重視,在暗處伏擊的共有四人,第一時間足足有三人一起對他出手,沒有半點的猶豫。


    見此,顧飛語嘴角露出絲絲的笑意,自然是知道他們在忌憚疾風斬的威力,從王星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是當初在永安郡夜襲自己的人了。


    顧飛語並未因此而輕視對方,半步築基本身的實力還是很強橫的,他能確定的是王星是半步築基的修為,至於另外兩人在沒有發生碰撞之前還看不出來,若同樣都是半步築基,即便是他擁有疾風斬也不好應對。


    對於白非煙他絲毫不擔心,即便對上她的是半步築基短時間內也不會有危險,所以他能夠全神貫注的來應付這三個人。


    他們三人雖然幾乎是同時向他出手,但王星的速度還是要更快上一籌,搶先一步欺身上前,鋥亮的長刀泛著冷冷的寒芒被他高舉過頭頂,以幾乎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落下,氣勢之大、速度之快比上一次更加厲害了。


    顧飛語目光一凝,對方變得更加厲害了,難道他就沒有變強嗎?


    心中知道他們之所以看重自己隻是因為疾風斬,但顧飛語此時卻手掌翻轉,就那麽順勢從側麵朝著刀身拍了過去,但是速度絲毫沒有比王星的刀慢上半分,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手,顧飛語此時一點都不虛,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王星心中狐疑,他就這麽拍了過來?居然還想試探幾招,心中暗笑可惜我今天沒這個心情試探了,有疾風斬不用,卻非要用疾風掌托大,那就受死吧!


    “鐺——”顧飛語的疾風掌重重的拍在了王星的刀身之上,爆發出清脆的震鳴聲在這寂靜的夜空中傳蕩著。


    王星被手中的長刀帶的身體一歪,麵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毫無保留的一記寒刀斬下居然被擋住了,這說明對方的速度超過了他,力量也絲毫不比他差,可是剛剛明明看到他用的是疾風掌啊!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顧飛語眼中光芒閃過,這一擊的威力讓他有些興奮,王星對他的印象還保留在二十多天前的永安郡的時候,若是還以為他是煉氣九重的修為那就大錯特錯了,如今他也是半步築基了。


    戰鬥就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在王星被震退之後,王彪緊隨其後下一刻就攻了上來,如大錘一般的鐵拳夾雜著唿唿的破風之聲,衝著他重重的砸了過來。


    王彪的拳頭極為強橫、但速度也絲毫不差,既有速度又有威力無疑是最難抵抗的,更重要的是他拳頭砸過來的時機正好在顧飛語一掌拍在王星刀身的下一刻,無論是巧合還是預謀這一擊都非常的刁鑽。


    顧飛語此時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連格擋的時間都沒有,深吸了口氣咬著牙心中一橫,竟是不閃不避反而用身體迎了上去。


    王彪目光一變,這是要硬抗他的霸虎拳嗎,難道他不怕死?轉念一想無論他如何選擇都是逃不開的,隻要這一拳擊中肯定能重傷他!


    此時顧飛語卻是已經躲不開了,索性也就不躲了,在身體迎上的同時直接變掌為斬,疾風斬在第二時間出手直接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劈了下來。


    “快躲!”一旁剛被震退的王星看到這一幕,不!是看到顧飛語變掌為斬的一瞬間,心中一驚唿喊了出來。


    王彪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寒刀都扛不住的疾風斬!想抽身躲避卻已經晚了,疾風斬的速度超乎了在場人的想象,即便是之前見識過的王星都目瞪口呆。


    兩人的攻擊幾乎同時落在了對方的身上,顧飛語胸口挨了一拳悶哼了一聲,疾風斬也在同一時刻落在了王彪出拳的肩膀之上,達到半步築基的修為所施展出來的疾風斬無疑比之前更加強大了,沒有絲毫的阻礙將王彪的一條手臂斬斷了。


    王彪瞬間爆發出嘶吼的慘叫聲,緊咬著牙關卻是止不住噴湧而出的鮮血,更是痛苦的摔倒在地。


    顧飛語在一瞬間對抗兩人反而穩穩站了上風,雖然吃了王彪一拳受了些傷,但他選擇用疾風斬攻擊王彪的出手的肩膀是有原因的,真是因為斬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才令王彪威力不凡的一拳後繼無力,不至於被這一拳重傷。


    一瞬間擊退兩人後,顧飛語大為興奮就連全身的速度都跟著提升了不少,另一隻手一掌揮出和最後襲來的一人硬憾到了一起。


    “啊——”沒有撞擊後的爆音,卻又有一道淒慘的聲音嘶吼了出來,那人麵色開始變得痛苦猙獰。


    顧飛語眼中也是一驚,從掌力他已經感覺出最後一人應該有煉氣九重的修為,根本對他造不成太大的威脅,但對方卻並沒有被他一掌震退。


    兩人的手掌反而像是粘到了一起似的,那人嘶吼著想要抽離卻使不出半點的力氣,全身的血液真氣像是被什麽吸引了一般,全都開始逆行倒流湧向顧飛語的手掌,用力掙紮之下更是有胸悶頭暈的惡心之感。


    顧飛語則感覺什麽東西正在源源不斷的從手掌湧向自己的身體,全身一震,心中無比的震驚,連忙抽出了手掌。


    顧飛語的胸口起伏著,他忽然想到了生死簿,有些後怕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這種感覺和生死簿吸血的感覺如此的相像,難道和生死簿融合之後自己也有了這種邪惡可怕的能力?


    被他吸血的那人獲得解脫後臉色微白,恐懼的大口唿吸著空氣。


    “他、他的手會吸人的血和真氣,好可怕,全身氣血逆行我剛才想抽身都沒有力氣……”那人喘著粗氣畏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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