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語不再搭理她,自顧自的往嘴裏扒飯,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隻是每次來到青山客棧都不禁會想起小悠的身影。


    或許是吃飽了,或許是想起了小悠的緣故,吃了片刻後便沒心情吃下去了。


    白非煙注意到了他神色間的異常,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顧飛語搖了搖頭,他不想再提起那些事情,那樣隻會讓他更觸景生情,一番難過之後,還是繼續吃飯吧。


    這般想著,他又開始吃了起來。


    白非煙隻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他神情的種種變化,雖然並沒有再繼續開口,似乎還是明白了什麽。


    這時,客棧內的一個小二注視了顧飛語的側影不短的時間,起初似乎不敢確認,走上前去後才麵色一變,驚唿道:“你是,飛語少爺?”


    顧飛語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忽然聽見有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愣這裏怎麽還有認識自己的人,轉過頭去眼中露出驚訝的目光,說道:“王五,你怎麽在青山客棧做起店小二來了?”


    見真是顧飛語,王五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若不是顧飛語交代恐怕他全家此刻都沒什麽好下場,他自己更是活不到現在,臉上充滿了感激的神色,說道:“飛語少爺,我離開顧家之後本來是帶著一家人到了鄰縣落腳,隻是人生地不熟終究不是在咱們長壽縣。”


    王五的神情有些落寞,輕歎了口氣才繼續說道:“實在混不下去隻能帶著妻兒又迴到了縣內,自知顧家是迴不去了,前些日子輾轉來到了這裏,老板正好缺人手就好心收留了我,此刻見到飛語少爺安然無恙我也放心了。”


    顧飛語笑了笑,說道:“如今能有個地方落腳讓妻子安定下來就好,若實在有困難,還是可以迴到顧家的,怎麽說你也是從顧家出來的人家族不會真的如此無情的。”


    王五麵上的感激之色更重了,連連道謝,沒想到到了此時顧飛語少爺還是如此的好心,隻是隨後又想起了什麽,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飛語少爺您是從哪裏過來的?”


    顧飛語以為他隻是出於關心,便沒有多想,說道:“我剛在永安郡參加完郡試迴來,途中有些事就先來到了青山。”


    王五臉色開始變得陰晴不定,注視著他說道:“這麽說,您一路從永安郡就直接來到了青山,還沒有迴過家族?”


    看著王五的神情,顧飛語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覺,從剛見麵王五就用上了‘安然無恙’一詞,本以為他隻是出於簡單的關心,畢竟普通人未必真正的通曉知識,可能僅僅隻是達到認字的程度。


    但接下來王五一係列的表情陰晴不定,更是充斥著擔憂和緊張,詢問他是否迴過家族,或許是王五的神色太明顯了,使他仿佛已經猜到了什麽。


    顧飛語此時也不自覺的收起了笑容,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王五看你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聽到顧飛語的迴答,王五的麵色一變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似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的白非煙此時也已經覺察到了,並且心中已經有些肯定了,輕啟紅唇,說道:“是不是顧家出了什麽事情了?”


    王五的神色充滿了同情,他對顧飛語的印象很好,雖然被顧家驅逐了,但顧飛語卻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此刻卻隻能點了點頭,說道:“不隻是顧家,還有白家。長壽縣這些天發生了劇變。”


    五年一屆的試煉,今年王家隻有王闕兩人通過了道心試獲得了郡試的名額,從以往來看這無疑是最差的一年,正因為如此王闕兩人才顯得彌足珍貴,他們是王家這一輩年輕人的希望。


    若是像白非煙這般寄托著白家所有的希望,出了意外的話白家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是哪個家族都不允許的。


    自從顧飛語等人將王闕三人殺了之後,就已經料到王家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對付他,之前派來的黑衣人殺手已經見過了,半步至尊注意彰顯王家要殺他的決心,自從將來刺殺的人擊退之後進了洞天,幾乎已經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後了。


    至於王家揚言要對付顧白兩家的事情,不僅是顧飛語就連白非煙都沒怎麽擔心,因為白、顧、王三家一直以來都是長壽縣的三大家族,自始之中三足鼎立從來沒有哪個能超越其他兩家的,更不用說同時對付兩家了。


    隻是沒想到今天卻親耳聽到了這件事情,王五的話聲音很淡,但每個字眼幾乎都在刺痛著兩人的心,說道:“這件事似乎已經發生二十來天左右了,那天我也是剛來到青山客棧落腳沒幾天,在給客人上菜的時候聽人談論起了這件事情。”


    顧飛語的目光緊盯著他,此刻他還在心中幻想著是不是謠傳,說道:“他們怎麽說?”


    王五看了兩人一眼,見他們神色都還平靜,心中稍稍鬆了口氣,說道:“他們、他們說王家將顧家夷為平地了,而且在同一天晚上白家也是一片打鬥砍殺的聲音,直到白天的時候一場大火燒完就什麽也沒有了。”


    白非煙全身一震,身子有些顫抖的搖著頭,說道:“怎麽可能?這不是真的,王家的實力一直和白家不相上下,就算是高處一些也不可能一天之內將我們兩家夷為平地的,這不可能!”


    看著有些失控的白非煙,王五心中一緊,他並不知道白非煙的身份,但對她感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很顯然也和這次的事情有著不小的關聯。


    顧飛語此時也是緊握著拳頭,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確定他們所說的是真的?我也不認為王家會忽然間實力暴增,若是早就有這般的實力怎麽可能還會容忍我們兩家和他並列三大家族。”


    盡管知道顧飛語兩人此時的心情,但王五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我當時剛聽到的時候也是不相信的,顧家那麽大的家族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為此我前去長壽縣購置物品的時候還特意去看了看,顧家隻剩下殘垣斷壁,就連我這種人都能看到許多打鬥的痕跡,此時的顧家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顧飛語的臉色發白,不知道該如何結束這個事實,他現在隻想迫不及待的衝過去看看,心中始終抱著一絲的幻想,猜測著他不是真的可是連自己都說不服不了。


    “那白家呢?你有沒有去看,告訴我白家怎麽樣了?”白非煙已經無法保持冷靜了,口中慌亂的說道。


    王五同樣神情低落的搖著頭,說道:“看了,而且就算不看也都能知道,這些天整個街頭巷尾都傳遍了,白家被少的隻剩下殘垣斷壁,原本好好的房子牆壁變成了黑乎乎的一片。不知道有沒有人死在裏麵。”


    顧飛語緊緊握住她的手,怕她會承受不住,安慰道:“先不要難過,王家有多少實力我們都清楚,我們先迴去看看情況再說,或許他們有幸逃了出來也不一定。”


    白非煙緊咬著紅唇,幾乎都快破了,說道:“王家的實力我們都知道,可我們兩家真的全都被毀了,這又怎麽解釋呢?”


    “飛語少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顧白兩個家族已經變成了斷壁殘垣的一片廢墟,但長壽縣的人們也都在傳其實兩家的重要人物都逃了出來,而且王家也沒有放鬆搜查,雖然沒人親眼見過,但想來應該是真的。”此刻,王五也這般說道。


    雖然知道機會不大,但有個希望總歸是會好受些,白非煙擦了擦眼中的淚水,看著他說道:“我們立即迴去吧,我想看看父親和母親有沒有事。”


    “嗯!”顧飛語二話沒說就應了下來,即便是她不說顧飛語也是要這般做的,得知了這件事之後,真是一刻也坐立不安,隻想著快點迴去看看具體的情況。


    “飛語少爺,王家應該還沒放棄搜查,你們迴去可要小心提防啊!”王五麵帶憂慮的提醒道。


    顧飛語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說道:“放心吧,王家就算不找我,我們也會找他們的。”看了看白非煙沒有再多說話,直接就朝著顧家而去。


    青山客棧就在青山的山腳下,雖然在長壽縣境內但也是出於偏僻邊緣地帶,距離長壽縣的家族也是有一段不短的路程的,即便是兩人一路疾馳還是用了一天的時間才迴到長壽縣內。


    王五幫顧飛語作證已經得罪了王燕等人,自然也得罪了王家,此時雖然還在長壽縣境內但在青山客棧落腳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那地方王家一般是不可能去的,也就不會發現並且報複他了。


    經過一天時間的趕路,第二天走到長壽縣附近的時候白非煙已經穩定住了情緒,已經不再像剛知道是那般慌亂了,但迫不及待想迴去看個究竟的神色卻一直都沒變過。


    兩人同時停下了身形,白非煙像他看了過來,張口說道:“我先陪你去顧家看看吧,如今我們對長壽縣的形勢一無所知,還是暫時別分開了,王家可是有築基以上的修真者的。”


    顧飛語點了點頭,她能仔細的想這麽多,已經不需要再為她的情緒擔憂了,說道:“嗯,不知道此時我們兩人麵對築基的修真者能不能打得過。”


    白非煙苦澀的笑了笑,說道:“道法太厲害了,若真的碰到我們隻有逃跑的份。”


    如今他們兩人都是半步築基的修為,隻需要再進一步就能突破築基,但僅僅是這一步卻不知難倒了多少人,因為築基之後的改變是翻天覆地的,說是脫胎換骨都不為過。


    若非築基的修真者太強大,顧飛語兩人恐怕早就打上王家了,但隻要一刻到築基他們就必須要小心翼翼,絕對不能被王家發現了。


    顧飛語和白非煙兩人一路除了注意王家的人之外就在快步的走著,迴到顧家門前之時,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駭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著何止是有過打鬥的痕跡,連門口的石頭台階,以及房屋的磚瓦都在碰撞中化為齏粉了,顧飛語能夠想象得到這場戰鬥一定很激烈,築基以下是造不成如此震撼的場麵的。


    顧飛語的臉色不是很好,轉過頭看著她說道:“看來,王五說的一點都不假,此刻親眼看到才能感受到當日的戰鬥是多麽的兇狠,隻可惜那時候我不在,王家!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可是他們究竟是怎麽做到的?”白非煙看著這種場麵開始思考了起來,卻始終想不通為何王家會突然變得如此厲害了,難道以往一直在隱藏實力不成?


    顧飛語和白非煙才在這裏站了片刻的時間,就覺察到了周圍人的指點,似是有不少的目光都注視著他們。


    心中微歎,他們兩人還是有些太顯眼了,說道:“已經有人開始注意我們了,去白家看看吧。”


    “好!”白非煙輕聲的應了下,顧飛語感覺到她的聲音中有一絲的異樣,或許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吧。


    顧飛語最後迴頭看了眼家族的殘磚瓦礫,心中不由得開始為父親顧天擔憂起來,不知道他有沒有事,是否有幸還活著。


    來到白家後,眼前的景象沒有一點意外,和王五描述的差不多,卻是被燒的烏黑一片。


    顧飛語很明顯的感覺到白非煙的手緊握著他越來越用力,已經有些生疼了,她似是想尋找著關於以前的記憶和相似的地方,但得到的卻是無盡的失望。


    白非煙在那裏站了許久,神情有些委屈的看向他。


    兩人的異樣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其中不乏一些有心人,但顧飛語此刻一點都不想理會了,白非煙的眼眸讓他心中微顫,安慰道:“僅僅是這樣看不出什麽,你還有我呢!”


    白非煙強忍住了眼眸的淚水,輕輕的點頭,她沒有被眼前的景象衝昏頭腦,始終還在留意著外界的一切,說道:“有不少人關注到我們了,還有人正在朝我們走過來,遮著臉看不清是什麽人。”


    顧飛語強撐著對她笑了笑,隻是這笑容卻很冷,說道:“別怕,沒築基的修真者,若是敢來我們就先收點利息。”


    那人走的越來越近了,顧飛語眼神越來越冷,身後的手掌已經運起了真氣,隻要對方敢上前他就有把握一掌擊潰。


    “飛語沒想到你們還活著,快點跟我走,王家的人一直注視著這裏的情況,別被發現了!”他已經要出手了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不由得一愣。


    聲音怎麽如此熟悉,顧飛語第一時間便收起了想要施展疾風斬的手掌,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個人他有些熟悉,應該是認識的人。


    看了白非煙一眼,一見她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跟我走。”那人隻在顧飛語身前說了句,然後在前麵帶路走去。


    顧飛語眼睛一凝,基本上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若是他猜的不錯的話,這人居然是顧華,他不是在永安郡嗎,難道已經迴來了?也是已經過去十多天了。


    顧飛語和白非煙緊跟在後麵,顧飛語低聲說道:“顧華,是你嗎?”


    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顧華才迴過頭來露出了真容,說道:“在洞天十日之時我們被傳了出來,卻不見了你倆和那老魔頭,沒想到你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我和非煙拚盡全力和那老頭打了個平手,出去之後便和你們失散了,今日剛剛迴到這裏,我們家族和白家究竟是怎麽迴事?真的是王家的人做的?”對於具體的情況,顧飛語含糊的敷衍過去,他此刻更關心的還是家族的事情。


    顧華似乎知道些什麽,但沒有立即說,隻是說道:“這件事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們現在過去,還是讓他親自跟你們說罷。”


    顧飛語兩人對顧華自然是信任的,跟隨著他走了許久,在一道偏僻的巷子裏左折右拐,在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了下來。


    走進房間後,顧飛語和白非煙同時驚訝了起來,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也在這裏。


    “書新銘師兄!你怎麽也在這裏。”顧飛語驚訝的問道,不僅書新銘,顧馨兒和顧小風也在這裏,看到顧飛語兩人安然無恙都是喜形於色。


    書新銘看到他後更是驚訝,甚至還有不少掩飾不住的喜色,說道:“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沒那麽容易死的,如今果然沒事,還都到達了半步築基的修為。”


    “什麽?”顧華三人驚唿出聲,目光怪異的看著兩人,白非煙一個人到了半步築基就算了,就連顧飛語也已經半步築基了。


    顧飛語臉上並沒有喜色,隻是說道:“因禍得福而已,還是先給我們說說家族的事情吧,王家怎麽可能以一家之力覆滅我們顧白兩家?家族的人怎麽樣了?”


    這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書新銘的手中,顯然是在等待著他迴答。


    書新銘也沒廢話,直接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在你們還在洞天沒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我提前得知了些消息,知道是你們兩位家族便將洞天交於其他人看管,我在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裏,但卻還是沒能組織得了王家的行動。不過你們別擔心,你們家族雖然損失慘重,但重要人物都沒有危險。”


    最後一句話是此時顧飛語和白非煙最想聽到了,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顧飛語感激的對著書新銘說道:“多謝書師兄的援手,這份恩情必當銘記在心。”


    書新銘卻並未因此高興,隻是歎息的說道:“其實我出的力並不算太多,或者說是根本有心無力,即便是我的到來也沒能阻止你們兩家族的覆滅。王家的實力確實一般,但他們背後卻有人撐腰,就連我也說不上話。”


    顧飛語一驚,說道:“王家背後有人?是什麽人竟然讓書師兄都還無辦法?難道是修真界的人嗎?”


    書新銘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隻是修真界的人還好說,但王家背後的人卻是來自我們雲州三大宗門的玄元宗,三大宗門行事從來不會給人麵子的,更何況我藥王穀隻是一般的門派而已,說的不好聽點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


    顧飛語緊抿著嘴唇,他怎麽也想不到王家居然在三大宗門之中的玄元宗有人,想來是曾經有子弟天資不俗被玄元宗收到了門下,沒想到殺了王闕三人竟然惹出這麽多事情了,連玄元宗的人都出現了,三大宗門高高在上俯視一切根本不是他目前所能抗衡的。


    書新銘當時和王家背後的人在顧家大戰了一場,才將顧家破壞成了那般樣子,卻是誰也沒有討得一點便宜,但人家可是玄元宗的弟子,書新銘隻能盡力將人救下,至於家族他哪裏還顧忌的上。


    況且書新銘和他們非親非故,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不易,拚上性命的事情任誰都是不會做的,這點顧飛語心中很清楚,若不是他和白非煙是九丈道心更達到了半步築基的地步,即便是書新銘也不會在普通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顧飛語再次向書新銘表示了謝意,問道:“不知道我家族的人現在何處?還有非煙的父母親人。”


    書新銘一怔,隨後說道:“顧家和白家的人逃出來之後一起走的,他們隻是說會暫時離開長壽縣,具體到哪裏並沒有多說,我也沒有問,想必在等待時機吧,或許時機成熟了就會迴來了。”


    顧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其實長壽縣三大家族無論是實力還是底蘊都是差不多的,我們顧家在修真宗門中也未必沒有人,相信兩位族長都已經有了打算了。”


    白非煙隻是靜靜的聽著,顧飛語看過去見她神色好了很多,心中也鬆了口氣,說道:“既然活著,那我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書新銘的目光露出幾分讚賞,說道:“你們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畢竟接下來還有最後一道州試,這是三道試煉中最關鍵的一步,無論對於你們自己的未來還是對於永安郡,你們都需要全力以赴。若是你們在州試中能夠力壓群雄,就算是三大宗門想動你們的家人也要掂量掂量,實力終究是最重要的。”


    書新銘的話雖然在對著他們所有說,但顧華三人還是將目光投到了他和白非煙身上。


    這兩天裏白非煙終於第一次露出了絲笑容,說道:“換句話說,是不是即便是三大宗門的人也能動上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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