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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之中其實對於武道一途的境界之分遠沒有尋常門外漢所想那般複雜,大抵不過分為兩個境界,而那兩個境界之間的那一道分水嶺便是否感觸到天地之間那玄之又玄的天地大道。


    天道之下天下武人皆是一般,並無境界高低之說,隻有術與道的長短,前者注重招式變化詭譎,後者注重氣息內修綿長。修術有成者可憑借精妙招式生生截斷後者氣機,而後者亦是可倚仗綿長氣息耗死前者。但總得來說不管術與道,走至極致都可衍生出不俗風采。


    其實江湖之中大多都是術與道兼修,畢竟二者互為倚靠,前者需要後者底氣支撐,後者也需要前者攻伐之利。


    而之所以說武道境界被那天道一分為二,是因為在感觸到天地大道那層玄妙之後便可向天地借力生勢,由此可見二者當然就不能在一個層麵上。


    但對於那天道的之間的感應又有些許不同,不管是術還是道都可歸結為上山的一條道路,上到山頂便是能夠窺見那頂上天道風光,而江湖之中亦是有不少尚未在術與道這條登山大道上走到盡頭便是感觸到天地大道之人,就猶如那巍巍大山,上至山頂之路有那登山大道,但這登山大道卻又講究個平緩,以便登山之人不至於那麽疲憊。但山間總有些捷徑小道,亦可通向那山頂,隻是路沒有那麽好走,且這些捷徑也不易被人發現罷了。


    話說迴來,此時一線天那裂縫之中愈演愈烈的飛劍,且不去說這些飛劍的威力如何,光是這般陣仗就令人瞠目結舌。按理說,龍虎山上那個年輕小道士在山上之時便就每天看看書寫寫字,無聊之時跑去上清殿為人解解簽之類,對於那術道之修,完全就是一個在山腳尚還在起步之人,談何登上山頂看風景一說。不過他本有著道胎之身,加之從小修習那道門之中晦澀難名的天道,就好像生具了一雙慧眼,在那上山途中往往能比常人更容易發現那些上山的捷徑。


    所以此時的他可謂是觸摸到了天道並向其借力才有了這麽一場怎麽看都不會俗氣的“封山”之舉,但要說他就此躋身江湖之中所說與天地大道交感的天下武人宗師之列,那顯然也不太可能。


    他雖是在那登山大道上看似走入了一條“捷徑”之路,但這“捷徑”之路最終能不能通向那山頂還尤未可知,不過是在這“捷徑”上短暫窺得山頂風光罷了,再往前走,那山頂風光又會被那鬱鬱蔥蔥樹木擋住。縱是如此也好過那些“腳力”差上一些一輩子都在登山途中無緣得見山頂風光的大多數人,畢竟短暫看過那山頂風景,記不住多少,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會留下些許影子,對往後的路還是大有裨益的。


    那一線天內紛飛飛劍在某一個瞬間如那大潮起落,達到一個頂點之後又迅速褪去。隻見那裂縫之間的飛劍與飛劍之間不時撞在一起,撞上一柄便少上一柄,飛劍數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而再的迅速衰減而去,隻餘下寥寥幾柄也沒支撐上多長一段時間便在最後一柄飛劍撞向山壁消逝而去,那最後一柄飛劍消逝之處,有一粒微不可察的沙礫掉落在山道之上。


    至此,這封山一劍算是圓滿收式了。


    那一線天的裂縫之中陽光複又垂落下來,再不見絲毫扭曲。


    山穀之中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最先迴過神來的是那位“珠玉在前”的錦衣公子,這位在之前眾人心中很是“高手”的公子暗自嘀咕了一句“整得比老子還能糊弄人雙眼”之後便絲毫不顧形象屁顛屁顛的對著始作俑者的趙夙初跑來,然後在後者驚愕之中誇張的“惺惺相惜”道:


    “道長,想不到你跟我一樣,都是高手哇。”


    “道長,我這個人呐,行走江湖最喜歡的就是結識跟我一樣高的高手了。”


    “道長,要不我們搓個香,拜個把子吧?”


    “道長,我叫李亦然,你叫啥?”


    “小道趙夙初。”


    趙夙初實在是對這個沒完沒了叨叨個不停叫李亦然的家夥無奈了。


    然後就見這家夥笑臉燦爛很是自來熟的擁抱了一下趙夙初,轉過頭又熱絡對著趙夙初身邊的江瑾瑜小兄弟長小兄弟短的“結識”一番之後在後者依舊默默無語中擁抱了一下。


    最後這家夥對著毛驢上的紅衣琉璃臉上罕見的帶上一絲靦腆羞澀,不過卻掩蓋不住那麵龐上更加燦爛的笑臉。


    啪一聲。


    誰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了?笑得燦爛過頭了也是會招人嫌的。


    趙夙初看了眼躺在老遠地上那伸手揉著屁股疼得齜牙咧嘴的錦衣公子,便就撇過頭去。


    眼觀鼻,鼻觀心。


    我就知道!


    四角方桌上那位坐著的羊角小姑娘跳下桌子,看著緩緩向她走來的趙夙初幾人,此前不管站在桌子上讓山穀中眾人慷慨解囊自認為豪氣幹雲的她,還是坐在桌子上聽著清脆銅板聲一臉小財迷般數著銅板的她,亦或是在與錦衣公子暗中討價還價甚是精明的她,此時此刻竟是破天荒的臉上露出一抹少女情竇初開才會出現在臉上的紅霞羞澀。


    那個坐在毛驢上初見時便覺得是除她娘親之外最好看的紅衣姑娘,此時卻是覺得怎麽看都怎麽覺得不那麽好看了。


    她就那麽挺直了腰杆兒的站在桌子旁邊,看著那個年輕的道士從她身邊走過,一直從望著他的臉龐到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都忘了跟他說上一句半句。


    很多年以後,那個不再紮著羊角辮身子抽條得亭亭玉立的她離開老爹身邊,獨自一人行走江湖去尋那個在一線天前封山,那個後來才知道名叫趙夙初的龍虎山年輕道士,卻是再也沒在江湖上見過他。


    直到那一天,終身未嫁白發蒼蒼的她獨自一人躺在一棟林間竹樓的躺椅上,迴光返照遊離之際,有位過路的中年道士進屋討口水喝,她看著那位中年道士,臉上終於又帶上了一抹紅霞。


    一如當年初相見!


    她就那麽臉上帶著一抹紅霞笑容安詳的走了。


    終其一生她都沒能說出口那句她想說了很久的話。


    “你好,我叫柴胡,那味藥草名柴胡的柴胡,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山脊之上,那位一直關注著山下的中年男子彎下腰自地上拔了根學名狗尾巴的草叼在嘴上,有些悵然若失的道:


    “媳婦,咱們閨女好像長大了呢。”


    站在男子身邊的女子輕輕握了握男子的手,輕聲道:


    “嗯,是長大了啊。那個年輕的小道士應該就是龍虎山上那個據傳有著道胎之身的小天師趙夙初吧,倒是當得上一句器彩韶澈。”


    低落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的男子笑道:


    “嘿,龍虎山上那個老道士,當年跑去龍虎山跟他打過一架,說好了點到為止,結果這糟老頭下手沒輕沒重的。如今嘛,哼哼,我管他龍虎山是不是天師府第,管他是不是道士,隻要我閨女看上了,我這個當爹就算是沒臉沒皮的把他搶也要搶過來,讓他規規矩矩的喊上一聲老丈人。”


    “你啊,你就這般一輩子為老不尊吧,要是讓閨女聽到了,看她還理不理你。”


    女子對於男子很是無奈,隻得搬出閨女嚇唬道。


    果然,男子聽說閨女可能會不理他,立馬閉口不言,心虛的張望了一下山腳,生怕真被那妮子聽了去,那可真是會十天半個月不理他的,那他還不得難受死呀。


    他沒由來的想起年輕時他和她相遇之初,那時的他剛剛行過及冠之禮,雲遊四方,砥礪劍心。


    也是在這一線天,想到這裏他傻傻的笑了起來,這母女二人呀。她在這裏劫富濟貧,真的是那種隻劫豪奢去救濟那些流離失所之人的劫富濟貧。


    他當時打天上路過,低頭之處有不平事,他當然得去平上一平,不然談何劍心清明。他便很是瀟灑的從天上到了地上,劫富濟貧?不還是恃武而搶?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從天上而來青衫仗劍的他,誰說這世上沒有一見鍾情的?


    於是聰慧如她,便打趣他說,打架可以,但她從不做虧本生意,他要是打輸了,他可得歸她。還有一句話她沒說,他要是打贏了,那她就一輩子跟著他。


    他呀,多傲氣的一個人,再加上他年輕,他氣盛呀。便就應了下來。


    然後?


    然後就是到現在閨女都這麽大了,哪來那麽多然後啊。


    他迴過神來,看著身邊比風景更入景入畫的女子,輕笑出聲。


    “誰說我當年打不過你的?我是故意輸給你的。”


    “嗯?”


    身旁以女子為中心四周一仗範圍草木無風而搖,女子氣勢如虹。


    她呀,還是如當年一般兇悍。


    他溫柔的望著她,輕輕握住她的手,女子身上那股陡然升起的氣勢消失無蹤。


    這世間總有那麽一種女子,意氣起時,巾幗不輸世間須眉,溫婉之時,柔情若繞指流水。


    可能這江湖上的人都忘了十數年前有位叫柴荒的頂尖劍士,被譽為繼甲子前那位以力證道的老人之後有望第二位甲子內飛升之人。


    世人都說天上好。


    可比起做那忘憂天的仙人哪裏又能好過牽起身邊之人的手。看書還要自己找最新章節?你out了,微信關注美女小編幫你找書!當真是看書撩妹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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