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頊一聽,跳起來將鬱清音整個人提出了被子,毫不客氣的把這個表弟扔在地上,“別和我套這些說了跟沒說一樣的話,有話現在就直說!”


    鬱清音毫無防備的摔了個五體投地,嗷的一聲高叫,“你怎麽做哥哥的,這樣摔得很痛的。”


    梁少頊不罷休的將他又從地上揪起來,拎著他的衣服將他抵在牆上,鬱清音被掛在牆上,掙紮得像一隻八爪魚,“喂喂,快放我下來,這樣有損我的風度和形象,我不要麵子的啊?”


    梁少頊一點也不想和他軟磨硬泡,他擺出一張兇恨的臉,像以前教訓這個表弟一樣,給他施加了一點痛感,等都鬱清音形象全無的嗷了一嗓子,梁少頊才說:“你現在立刻馬上說,再賣關子,我就再來一次,直到你說為止。”


    鬱清音那一嗓子吼得麵紅耳赤,延長了很久才消停下來,他對表哥說:“你知道不知道,重複的給人施加同樣的痛苦,會讓人習慣的,你從小就愛戳我這個穴位,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感覺,真是太熟悉了,真是舒服。”


    梁少頊錯愕的盯著這個被他欺負的表弟,隻見他一臉沉醉和癡迷,典型的痛並快樂的表情。頓時肉麻得鬆開了手,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一定比銼刀還多。


    梁少頊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光著腳踮著靠在牆上戲謔的看著他,歎了口氣說:“你到底怎麽樣才肯告訴我,這是關於我的事,應該讓我知道。”


    鬱清音很無辜的反問:“你想要我告訴你什麽?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


    “實話?那分明是賣關子的話,我要聽你知道的一切,你師傅百曉生都知道什麽,他來這裏的目的,他知道我多少事,對我又是什麽態度,他們為什麽要騙我下山,有多少事隱瞞了我,這些你通通都告訴我,關於我的事,表弟你有什麽不能直說?”


    鬱清音無奈的攤攤手,“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以後會明白的,等到時機成熟了的時候’。”


    梁少頊已經無話可說了,這句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有什麽意義!


    鬱清音似乎明白了梁少頊的想法,他拍了拍梁少頊的肩,“我聽到的就這麽多,這就是我師傅的原話!”


    “我師傅還說,讓我們再歡樂幾天,他要做的事先緩一緩,等明天再來說,也就是今天。”


    鬱清音拍了拍梁少頊的肩,這個比他大一歲的表哥,有時候看起來好像和他不是同一個年代的人,他總是比較沉重,比較多慮,喜歡自由,卻有不得不被命運束縛。雖然鬱清音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命運會是什麽,但直接告訴他,一定不是什麽好玩的事。


    梁少頊也鬱悶的躺上床去休息,千頭萬緒的思維將他的頭腦占據的十分疲憊,他很想放空,什麽都不想的好好放鬆幾天。然而這些頭緒卻時時刻刻都在盤旋,如同一堆趕不盡的蛆蟲,啃咬著他的思想和精力,左右著他的渴望和心願,讓他變得沒有自己。


    如果這是命運的安排,他感覺自己無力反抗,也許隻有順應的份!


    他聽見鬱清音平緩的唿吸,帶著時不時的鼾聲,翻身給他掖好被子,自己卻輾轉反側了半宿,他感覺今晚是不可能好好睡覺了。


    從第二天開始,梁少頊敏感的感覺到,周圍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首先發現不同的是玉衣公子,每次看見梁少頊,都會停下手中的事,專注的看著梁少頊,他之前一直都對梁少頊半懷疑的態度,對他不冷不熱,既不為難也不照顧,這種一視同仁的態度反而讓梁少頊感到自由。


    其次是楠樽這位萬能好搭檔,這位表麵上溫良恭儉讓,實際上出手很麻利的首席俊男茶司,突然變得十分不好相處,對任何人都愛理不理,就連玉衣公子的吩咐也不大理睬,問他也問不出什麽名堂,隻知道這樣的楠樽很反常。


    梁少頊很快發現,隻要提到有關璿璣的事,他就會無緣無故的氣憤,就算沒有發出來,臉色也會變得不好,尤其是在梁少頊和璿璣一同在場的是時候。


    還發現不對勁的是神醫白鶴,梁少頊發現好幾天沒有看見這位神醫了,想去詢問上次帶來的可兒的情況,卻發現怎麽也找不到白鶴,明明知道白鶴就在無名小築的某個地方,但就是碰不到。


    還有瑾瑛,這位五味茶樓的財務總管,看誰都是持批評態度,除了玉衣公子,其他人誰都會犯錯,都會讓他找到錯處來教育提醒一番,然而這兩天,這位傲慢精明的茶司對梁少頊很恭敬,幾乎和對玉衣公子那樣事事都讚同,或許是不計較,反正梁少頊感到很不自然。


    最後是璿璣,梁少頊發現璿璣這幾天陰鬱得很,臉色除了沉重肅穆,就再沒有別的表情,然而這個表情卻讓梁少頊無限的牽腸掛肚,這幾天她似乎沒有任務,也沒坐鎮茶樓,梁少頊總能看見他一個人坐在會客廳,或者玉衣公子的書房。


    她不是在翻閱古籍,就是查看某一本的記載,似乎在找什麽問題的答案,梁少頊有一次去問她,可那姑娘看有人來,就立刻停止了手上的事情,無論梁少頊怎麽問,她都隻字不提她在做什麽。


    梁少頊知道整個五味茶樓的人,基本上都是看玉衣公子行事的,他們的態度也是玉衣公子的態度,他們的轉變都是因為玉衣公子,梁少頊覺得很不自在,仿佛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


    似乎前一天還是那個直截了當的大老板,一切轉變是從百曉生和鬱清音,這兩位貴客來了之後。


    梁少頊從這個表弟的口中已經問出了一下苗頭,隻是後來幾天再去問,鬱清音一直都是那句模棱兩可的迴答,說了和沒說一樣。


    看來百曉生的保密工作做得相當好,也許隻有他和玉衣公子兩個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其他人,包括璿璣楠樽鬱清音,全都和梁少頊一樣被蒙在鼓裏。梁少頊覺得有必要拜訪這位無所不知又很謙遜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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