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照顧著傘中那個莫須有的“恩人”,一路上他的整個左半身都是沐浴在雨中,小奶貓在雨傘中竟然還沒有在展大人進涼亭之前護得嚴實,而蘭竹更是從被展大人那一句話傷了心之後,便一直龜縮在他左臂的臂彎裏。


    就這樣等展大人迴到自己的房間中後,一人一鬼一貓,都變得*的。


    展昭收了傘,拿出一條毛巾為小貓擦幹淨身上的水之後,才換了一條毛巾邊擦著頭發,邊開始解自己的官袍。可當他手搭在衣帶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展昭看看空蕩蕩的四周,在沒有發現一絲痕跡後,才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紅著耳朵,連解自己的衣服都變得極不自在。


    蘭竹碎了一地的玻璃心,被展大人兜在衣服裏打包帶迴了家。她抬頭看看仍是紅著耳朵的展大人,十分不屑的將臉撇到一邊:“切!不就是在個破亭子裏和人家躲了個雨,小小的英雄救美一下,得到了人家一把傘的獎勵嘛!被淋了一路,耳朵還紅成這樣,至於嘛!”


    濕答答的被脫在一邊,蘭竹盯著繼續脫著褻衣的展大人,心中暗搓搓的想著,就算那彩雲姑娘再得展大人的心,現在她才是唯一一個與展大人相處最親密的人!


    看!隻有她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看著展大人!


    展大人解開了褻衣衣帶……


    “昂!”蘭竹捂臉,最終還是沒有看展大人脫到最後,就連最先露出的脖頸她都沒看!


    蘭竹蹲在展大人官袍的一角唾棄著自己,這個時候哪裏來的罪惡感,節操早就沒了好吧!


    真是個沒出息的鬼!就這衰樣腫麽能跟人家比!


    就在蘭竹自我唾棄的時候,展大人已經換好一身幹淨的衣服,準備到包大人那裏去報道了。


    展大人走了,蘭竹自然是要跟去的,又是那再熟悉不過的眩暈。蘭竹摸摸自己變得和展大人的衣服一樣幹爽的頭發,寂靜的遊到他的腰帶下繼續鬱卒去了。


    蘭竹兩耳不聞衣外事的在展大人腰帶裏,曆經了無數次的心理建設後,她終於說服自己麵對現實。而告誡自己的第一條就是:


    以後展大人就是有主的人了,絕不能再動不動就占展大人的便宜,要學會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唉!”蘭竹蹲在展大人腰帶下抱頭,真的好難,要不然她現在就現身!破壞展大人和彩雲的戀情,成功上位?!“o(︶︿︶)o 唉!”


    包拯聽著展昭衣服中傳來的一陣陣的哀歎之聲,他真不知道展昭這出去一趟,究竟讓她遇到了什麽,本來一個樂觀可愛的姑娘,變成如此老氣橫秋的模樣。


    就在包大人頭疼之際,在開封府內等了一日的了空大師終於等不下去了。了空來到府衙花廳求見了包大人,他看了看被疊放在桌案上的血雲幡道:“包大人還是盡快將這血雲幡的魔性除去,風波林中有人要搶奪血雲幡,不知他們是何目的,血雲幡的魔性一日不除,便會危害到眾生的性命。”聽著屋外的雨聲,讓了空心中總有一種不詳之感。


    聽到了空大師的請求,包拯更頭疼了,蘭竹姑娘告訴他說會有人來借血雲幡,他也將血雲幡在開封府的消息散播了出去,可那人如果一心想救自己的孩子,為何到如今還不來。


    包大人愁眉不展之際,外麵差役來報說是有個叫連昆的人求見。


    了空聽了差役的話,一陣恍惚,也跟著低聲念了一邊連昆的名字。


    聽到有人求見,包拯眼中一亮,如今又捕捉到了空大師恍惚的神情,包拯對著了空大師疑惑道:“怎麽,大師認得連昆此人?”


    見包大人詢問,了空歎了口氣道:“不瞞包大人,那連昆正是當年常熟十八聯省的總鏢頭,貧僧也是聽了連昆的片麵之言,便去找了祝大盟約戰。”


    “哦,”包拯聽了點頭,如果連昆是為了借血雲幡而來,又是六年前殺人兇案的主導者。那麽六年前連昆未必不是衝著血雲幡去的,之後他又收養了祝大盟之女,其心何在?始終無法想通其中的關節,包拯對剛剛的差役道:“請他進來吧。”


    差役出去沒一會兒,連昆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他看也沒看府衙花廳的眾人,便直接跪伏在地上,道:“草民叩見包大人,草民來此有一事相求,還望大人應允。”


    包拯看著頭也不抬的連昆問道:“所為何事?”


    聽包大人詢問,連昆的身子壓得更低了,他道:“是大人府中的血雲幡。”


    “血雲幡!”包拯驚訝的問道:“你借血雲幡何用?”


    這時連昆才抬起頭來,他正要迴答包大人的詢問,卻突然看到了了空禪師,頓了一下連昆便作不認識了空繼續說道:“大人,草民借血雲幡是為救人。”


    包拯早將連昆的神情看著眼淚,他上前一步道:“你怎知血雲幡的功用。”


    連昆直視包拯道:“不瞞大人,連昆早年行鏢,聽江湖朋友提起過。”


    聽連昆並沒有蓄意隱瞞,包拯又繼續追問道:“你欲救何人?”


    “迴包大人,是小兒浩雲。”


    聽了連昆的話,包拯看向一旁的了空大師,道:“了空大師,如今本府著連昆將他幼子帶來,血雲幡的魔性也可以除去了。”


    “這,”了空聽了包大人的話,為難的看著跪在地上連昆道:“迴包大人,不是貧僧不救他的兒子,實在是欲血雲幡救人,必須配合祝家祖傳的玉佩。”


    聽了了空的話,連昆身子一震,又隨即伏在地上懇求道:“還望包大人賜幡。”


    包拯撇了一眼連昆問道:“你可曾有祝家玉佩的消息?”


    聽了包拯的話,連昆身子又是一伏道:“迴包大人,草民沒有,不過草民曾行走江湖多年,一定能夠打聽到。”


    見連昆如此,包拯怒哼道:“哼!本府看你是早有玉佩的消息。今日展護衛在風波林中遇到的女子,她手腕上便係著祝家祖傳玉佩,你休要像裝作不認得了空大師一樣,也不識得她。”


    展昭知道大人是在詐連昆,於是跟著說道:“不錯,今日在風波林的涼亭之中,他還派了府中的家丁與她送傘,展昭有幸得到一把。”


    連昆和了空聽了都震驚的看向包拯,連昆見包大人什麽都知道的樣子,更是難以自持,他激動的道:“包大人,草民當年挑撥了空大師,實屬,實屬一時悲憤。包大人隻要用血雲幡救了小兒浩雲,草民願意以死謝罪!”


    “一時悲憤?以死謝罪?”包拯聽了輕輕地念著 ,卻令在場的人心中一陣沉痛。


    連昆本就打算等救活浩雲之後,以死來化解彩雲心中的仇恨,於是他斬釘截鐵的道:“隻要救活小兒浩雲,草民願為當年的錯誤贖罪!”


    早在了空大師到花廳的時候,蘭竹就從展大人腰帶下露出了頭,現在聽到連昆慷慨赴死,她不禁道:“包大人,他不該死的。”


    蘭竹剛說完話,被放在桌案上的血雲幡就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


    血雲幡一動,包拯頓時感動心頭一陣血氣翻湧,向前釀蹌一步。


    這時血雲幡發著紅光便整個張開了來,循著血氣傳來的方向,血雲幡立即像飛毯一樣向花廳外飛去。


    可血雲幡還沒飛到花廳門口,包大人頭上的月牙就發出一陣金光,將血雲幡罩在其中。


    血雲幡聞到血氣醒來,它遠遠的躲開包拯向外飛去,可眼看著就要離開那煞星所掌控的範圍了,卻還是沒能逃脫他的魔掌。被罩在金光之中,血雲幡掙紮著叫道:“你要幹什麽!快放開老子!啊啊!老子受不了啦!老子要喝血!!!”


    了空看著眼前的情景,立即向連昆問道:“從開封府到你家,一個時辰能否趕到!”


    連昆也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聽了了空的話,他愣了一下才迴道:“能!能!一個時辰足夠了!”


    “那好!包大人得罪了!”了空話音剛落,便將真氣運於掌間,向包大人後心拍去。


    背後受創,包拯立即吐出一口血,吐在了血雲幡上。


    包大人的血濺在血雲幡上後,蘭竹就聽到剛剛還要喝血的血雲幡一陣哀嚎:“啊!尼瑪!你個死和尚!老子說喝血,沒說喝這煞星的血啊!”


    見包大人被了空大師所傷,展昭立即將巨闕架在了空的脖頸之上。了空看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巨闕,解釋道:“事出突然,貧僧來不及解釋,這血雲幡的魔性已經被催動,世間隻有至正至剛之血方能盡除血雲幡之魔性。”


    包拯看看半空中閃著雷電的血雲幡,向展昭點頭示意。見包大人點頭,展昭才收迴手中的巨闕,不過為了防止血雲幡突然發難,他並沒有將巨闕收迴劍鞘。


    血雲幡聽了了空的話,立即罵娘道:“娘的!要老子老命嘍!個死和尚,老子跟了你六年,便六年沒嚐過人血的滋味,現如今老子還要毀在你手裏!啊啊啊!”


    一陣痛苦的叫聲後,血雲幡便像破布一樣掉在了地上,蘭竹看著那悄無聲息的血雲幡,不知怎麽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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