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監生看謝陽陽一副見錢眼開的表情,心裏產生了一絲的不安:難不成這個謝駙馬還有什麽隱藏技能?沒聽說過啊。不過,這個領頭的自然也不是生瓜蛋子,心裏已經想好了如果謝陽陽答應文鬥的話,怎樣把己方優勢最大化。


    “謝駙馬說要和我們比了!還問我們有多少銀子,哈哈哈,謝駙馬這是要找迴自己當初拋棄的臉麵?”“唉,也可能是人家謝駙馬想重振夫綱呢,畢竟可以讓公主陛下看到自己為愛連臉都可以不要。”“我看啊,謝駙馬是奔著錢來的,輸個三百兩再迴去報三千兩呢。”


    謝陽陽既不迴應也不反駁,反正人家想給他送錢他自然會要,要是人家又不答應了自己就迴去給小丫頭做飯。但是吧···他這份平靜,在領頭的看來,就是認為謝陽陽肯定沒啥真本事,但是很有可能在想什麽招數應對。


    所以領頭的監生主動站了出來:“好,既然謝駙馬也有意和我們這些監生們比上一比,咱就講講比什麽,規則如何。剛才有同窗說了讓謝駙馬挑選比試的內容,這個我們自然同意,但是呢,比試的內容總不能太離經叛道,所以,由我們來寫上可選的比試內容,再交由駙馬爺挑選。而規則呢,則是我們一方來製定,當然也會詢問駙馬是否同意,這樣可否?”


    謝陽陽自然答應。反正隻要不是什麽當場寫科考文章、隨便指個什麽東西做什麽韻腳的詩、抽簽出題寫賦、或者什麽茶花鬥茶鬥蛐蛐,其他的他在原身記憶裏過了一遍,問題不大。


    很快就有一旁的監生寫出了可選的比試內容:還真就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些,還有謝陽陽心念念的算學。


    傳說中的行令有點不大正式沒有看到,鬥茶鬥花之類的估計監生們也不敢說能和身為駙馬而且還是雖然跋扈但也從側麵反應出很受皇上寵溺的三公主的駙馬比,畢竟這幾項比的實際上是財力。


    還有個意想不到的,唱。


    謝陽陽看著可以選的內容,自然是選算學啊,自己當初小學時候得過獎可不是蓋的,而且一直以來自己的“那幾門”課可一直還可以···不敢說很好,因為···懶。


    不過此時的謝陽陽心裏還是稍微有一點打怵,但是他打怵的內容是:萬一對麵真有什麽不世出的數學天才咋整?演變成了什麽驚天地的對決,讓自己一下變得舉世聞名可咋辦?所以謝陽陽就在那好像猶豫一般表現得心神不寧。


    但是吧,謝陽陽的這份猶豫,在這群監生們看來,則是——掙紮。選擇自己死法的掙紮。


    謝陽陽自然還是選了算學。


    然後就是對麵出規則,領頭的監生和一群人嘰嘰喳喳後,列出了以下規則:


    其一、為保證公平公正,比試會邀請雙方都認可的大儒或國子監的先生出題、出單場比試具體分幾次、並認定輸贏。倒不是人家選國子監的先生們想要偏袒己方,確實也是人家國子監更有話語權嘛。謝陽陽同意。


    其二、比試分為第一場即可定輸贏,而後,輸的一方可再接著發起挑戰,且比試內容可更換。但勝方也可以不應戰,相當於直接獲勝。若贏的一方應戰並取勝,則籌碼加三倍,但第一場輸的一方即使贏了,也隻得一倍。


    就是鼓勵雙方再戰第二場唄。


    如若,前兩場都為一方獲勝,那麽,輸的一方可以再發起挑戰。這時候籌碼就變成了前麵的勝方再獲勝則是九倍,而前麵輸的一方如獲勝,則依然是隻得一倍。


    如前兩場為各自勝一場,則自然進入第三場。


    還有就是:進入到第二場後,可以換人。但是,又加了一條,如果勝方不換人繼續比,那麽,再加三倍!第三場則是九倍!但如果是第三場才換人,則是三倍。


    相當於,如果有一方能夠一直一個人贏下去,則最高可以獲得第一場的一倍+第二場的兩個三倍+第三場的兩個九倍=二十六倍。


    然後就是比試的時間是兩天後的午時,也就是後天。謝陽陽知道對麵打的什麽主意,無非就是想借機造勢宣傳,三天略久易生變,兩日正好。


    地點在某個還挺熱鬧的地方:龍虎牆下。就是每年京城裏放榜公布科考成績的地方。


    這群監生還真是夠陰險,反正就是做好了全方麵讓謝陽陽抬不起頭來的打算了。


    而明明才是揍了他們的耀月公主,他們屁都不敢去公主府門前放一個。不然也不會知道了這兩天謝陽陽都出現在這附近,特意來堵。


    謝陽陽不置可否,反正他也不想馬上比,耽擱夠久了他還要迴去,就直接問他們到底能押多少,要是輸了給不給得起。


    監生們說不必擔心,反正到時候雙方都帶上現銀銀票什麽的,古玩玉器也行,實在不行駙馬寫的欠條他們也是認的。


    謝陽陽見已經說好,直接就帶著滿臉猙獰的覽覺和繼續一臉迷茫加興奮的小丫頭走了。


    路上覽覺一直在大罵那群小癟犢子什麽的,不過看謝陽陽好像並不怎麽在意的樣子,也不知道應該安慰還是應該鼓勵,隻是小心翼翼又依依不舍的從自己脖子上拿下一塊玉,說這塊是古玉,實在不行可以臨時借給謝陽陽拿去做個抵押,但是不能賣了,還是要贖迴來的,這是他師祖給他的雲雲。


    謝陽陽都懶得理他。倒是一直問小丫頭喜歡什麽口味。


    小丫頭可是自己見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神仙吧,不過也可能人家這不叫神仙,叫啥精怪啊什麽的。認識的話倒是先認識了小瑤瑤,嗯,小瑤瑤倒是說自己就是神仙。


    對哦,到底,什麽是神仙?或者說,什麽樣的情況下,才能稱得上神仙?就連好像身為扛把子的白虎真君,覽覺還有他們那窩子的道士也說是萬壽山白虎真君,什麽天仙地仙的,沒說就是神仙。


    謝陽陽就很想為他們修仙圈子製定個什麽標準,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按照築基啊金丹啊什麽的劃分境界。


    “我決定了!小丫頭,我給你做烤羊肉串!還有砂鍋羊肉!也不知道有幾種香料有沒有,走,小丫頭,我們去賣香料的地方看看去好不好?覽覺,你迴去讓老默阿玲去選羊肉還有竹簽。”


    覽覺不能去買菜,倒不是他不會,而是他···會買很多他自己喜歡吃的。


    不過覽覺這也確定了,謝陽陽是真的不在意那個什麽比試,不愧是真君的弟子啊···輸了大不了還可以去投靠師父···不像自己,老君山上的師祖、師父們一看就很窮···


    小丫頭真是吃嗨了,飯量直接驚呆了除了謝陽陽以外的其他人。


    謝陽陽找到了很像孜然的香料,為什麽說像呢?因為當下也沒有外包裝成分表嘛,然後在賣的是個來自西域的商人,各種卷舌頭,也不知道他到底說什麽,反正味道挺像應該是了吧。


    然後羊肉串那麽一烤,疑是孜然的香料那麽一撒,大家都瘋了。


    小院外麵巡邏的公主府護衛猶豫了半天還是不好意思的踏入了他們馬哲小築問做的是東西,說連一直吃素的一些宮女們都哭了···


    買的孜然也多,幹脆謝陽陽就又甩出一張銀票讓倆廚子繼續去買羊肉迴來烤,當然也分了不少給鯤鵬苑那邊。不過,有一半,整整一半,都進了小丫頭嘴裏。鬼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反正另一半足夠分給了鯤鵬苑還有聞香而來的護衛以及托人來找三丫鬟討要當然還有原生的小院八人一道士。


    甚至都來不及燉砂鍋,小丫頭眼巴巴的一邊吃一邊看,搞得謝陽陽隻好讓全院子的人一起忙著串羊肉串。


    “這小丫頭叫洛素姬,我看她特別饞就認識了”“人家這個年齡本來就能吃,我像她這麽大的時候也挺能吃的”“沒事,和她家裏人說了,等她吃飽了送她迴去就行”“她說她還要吃?!”


    謝陽陽終於還是和小丫頭求饒了,整整串了一下午的羊肉串,買迴來的一小袋子孜然都給她霍霍完了,那孜然還特別貴···


    小丫頭滿足的舔舔手裏的竹簽,因為竹簽不夠,基本上都是重複利用,謝陽陽都覺得那些竹簽就是拿去泡水估計都能煮出羊湯···


    “嗯,好噠!我今天也吃得很開心,謝謝你謝大哥!你是我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好朋友!”小丫頭眉開眼笑的拍拍肚子。


    終於有空想想讓小丫頭給白虎真君帶什麽話了,可是如果直接這麽說自己是人家未來的徒弟給他贈送的俗家弟子,人家指定不信。不,是不理。


    謝陽陽想了想,就讓小丫頭給白虎真君傳信,說自己有能夠證明自己確實是他俗家弟子的方法,前來一辯既知,雖離奇古怪但卻有跡可循,且迫切能盡快見到師尊,目前有且隻有師尊才能化解這跨越時空的難題···


    結果小丫頭聽了後晃晃腦袋,說太長了記不住,想辦法給他留個信叫他趕緊過來就行了。


    ······


    倒是更方便。


    問小丫頭估計白虎真君什麽時候才能收到信,小丫頭繼續晃晃腦袋:“不知道啊,嗝!有時候我也會給他留信,但是他從來不迴,嗝!也不知道他到底收到沒有。”


    “但是我想他肯定能收到的,因為他和我說過,在需要他的時候,他肯定會出現的。”


    “謝大哥,我們明天吃什麽?”小丫頭舔舔舌頭。


    謝陽陽扶額···“明天···我們吃有助消化的吧···吃太多肉不健康。我們吃···”


    “沒關係的謝大哥,我不怕消化不了的,我最多的一次吃了幾百裏地擺在洛河兩邊的魚呢。”小丫頭貼心的表示沒問題的。


    “···啊呀,那個···我們其他人也需要助消化嘛···”還好,小丫頭說這話的時候旁邊沒人,她對已經快完工的馬哲小院裏的家具啊設施啊很感興趣。


    “謝大哥我和你一起住好不好?”小丫頭兩眼亮晶晶,特別是剛送來的沙發,作坊那邊能力還不錯,華麗漂亮的洛可可風特別討小女孩喜歡,趴在上麵就不願意下來。


    “和我一起住?唉小丫頭,那你之前都是住在哪裏?”


    小丫頭抬起頭迴想:“大部分時候我就呆在娘娘廟裏,五月份的時候就去吃魚,有時候也在附近逛逛,不過我不需要床的,我可以飄起來,像這樣。”


    然後連著小沙發,小丫頭就飄了起來。


    好了不用展示了,從小丫頭狂吞羊肉串的時候謝陽陽就確定了人家肯定是神仙。


    “平時大家都看不見我的,不過有時候我也會現身,不然直接拿人家的東西不好。”小丫頭表示自己懂規矩。


    “我買東西的錢都是我從河裏撿到的。其實我不吃東西也可以的,就是,有時候,我就會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小時候,阿爹阿娘給我做好吃的···”小丫頭眼神裏充滿了迴憶的星光。


    聽起來,小丫頭好像真的,過得挺孤單的,而且思維很單純的樣子,謝陽陽也在想,一百二十六歲的小瑤瑤聽起來還是個小奶娃,那麽換算下來,七八百歲的小丫頭,應該也差不多符合他們神仙一個小姑娘的年齡段吧。


    謝陽陽真的就開始著想讓小丫頭和自己住一塊的可行性。目前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小丫頭看起來得像個凡人一樣;小丫頭畢竟是女的,得給她一個合適的身份;小丫頭不能每天都吃這麽多···


    至於住哪裏,自己預想的那個工作室不要了唄,讓給小丫頭也沒什麽不行,人家都孤孤單單的活了這麽大幾百年,對人家好點不是應該的嘛···


    絕對和小丫頭看起來超萌又是個神仙還能聯係到白虎真君沒有關係,嗯嗯。


    ······


    “嗝!公主您不能再吃了!光是肉串您都吃了起碼二十串了!還沒算羊排和羊腰呢!”


    “得給我們留點吧···”


    “還有,今天國子監的監生們去找了駙馬爺。”金刀向正在和羊肉串搏殺的耀月公主講了謝陽陽要和國子監的監生們比試的事。


    “···倒是奇怪,他好歹也是個舉人,有膽量和監生比試說明他並不覺得自己會輸,但是,他迴來後居然不是想著翻書,而是烤了整整一天的羊肉串?”


    “比試的內容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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