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國公似乎對於慕蘊亭的話無動於衷,隻笑著說出一句話。


    “陛下您就在乎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子民占據著麽?當時匈奴瘟疫,您不是一樣收留了匈奴人還幫他們治病,如今他們也都變成了大慕人,不是麽?”


    想不到當時的好辦法卻成了如今喬國公嘴裏的把柄,許蓮衣上前一步打算出聲反駁,還沒說出話便是身子一歪,險些摔倒。好在慕蘊亭在許蓮衣身邊,伸手及時扶住了她,看到許蓮衣手捂小腹痛苦的模樣,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喬國公,便直接抱起許蓮衣迴到了寢殿。


    慕蘊亭知道許蓮衣此刻身子難受,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太醫說隻是動氣造成的,隻要好好休息就好,慕蘊亭便一直陪伴著她,手掌暖在她的小腹,一邊按揉一邊輕聲哄著。


    “不要生氣,你看,咱們的孩子都不樂意了,閉上眼睛好好睡一會兒,睡醒就不疼了。”


    許蓮衣疼的出了不少的虛汗,唇色也有些發白,倒是也聽進去了慕蘊亭的話。點點頭靠在他懷裏,握緊了他的手。


    “知道……就是當時又氣又急的,什麽都顧不上了。”


    這樣的事也確實是麻煩,他也是拿喬國公沒有辦法,何況是許蓮衣呢。休息了大半天之後,許蓮衣才總算是不再疼了,迴到未央宮裏才打算早點休息,卻正好遇到了喬靜元。


    喬靜元依舊是平日裏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手裏拿著秀女們的畫像過來送給許蓮衣看,還在一邊匯報著選秀的進度。


    “皇後娘娘,如今已經從各地各挑出了幾位秀女,一共五十名,這是送來的畫像,隻等著在各地通過了考察之後再來到宮裏進行殿試,聽說到了最後能留在宮裏學規矩的也不過是十幾個人。”


    大晚上跑過來匯報這些事情,是故意想讓人睡不好覺麽。許蓮衣倒是也不客氣的開口譏諷。


    “十幾個人可是不少了,到時候陛下必然會權衡利弊雨露均沾,還能不能記得咱們這些人可就不一定了。”


    喬靜元聽到這話頓時氣得沒了話,畫像也不顧著拿走就離開了。許蓮衣看到她離開之後倒是想到了一條妙計,趕緊叫了身邊的慧語。


    “慧語,快去找穆蘭籍來,就說是有要緊事。”


    慕蘭籍和慕蘊亭是兄妹,從小玩在一起的感情自然是不同,慧語趕過去說明來意之後,便立刻跟著她到了未央宮。


    “蓮衣姐姐這是找我有什麽要緊事,一定要大晚上的來請?”


    許蓮衣趕緊讓慧語去端茶,她則是坐在慕蘭籍身邊輕聲說道。


    “喬國公入獄這件事你想必知道了,如今你和你哥哥的父母失蹤,想來和他有關,你在宮外人脈廣,幫我一個忙,找找喬國公的妾室和喬繼明說說著關於造反的事,分析利弊之後,說不定能從喬繼明的嘴裏套出些什麽來。”


    這樣的計劃也就隻有女人做得來,慕蘭籍暗中佩服許蓮衣,也答應下來。


    “好,這事就交給我吧。”


    慕蘭籍第二天便到了喬國公府,圍剿喬國公府的時候便將那些還沒有確定罪名的人和女眷關押在一起,由禁衛軍看管,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隻不過是限製行動罷了。


    現在喬國公府可以說是戒備森嚴,看管的人都是許季航手底下的人,好在慕蘭籍帶著慕蘊亭的令牌才得以進入。


    喬繼明被軟禁在他自己的房間,身份沒有變,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慕蘭籍對於這個人並沒有什麽好感,但是為了朝廷穩固,也就隻好盡量裝作對於他一副心疼的模樣,帶了飯菜送進他的房間去。


    “喬公子?蘭籍來看你了,喬國公府出了這樣的事,還是因為你父親做的事被我哥哥發現了,這件事說起來其實也有辦法解決的,我哥哥從小就對我很好,要是我跟他說情的話,說不定會有轉機,而且你父親也隻是關押,並不是判了死罪。”


    慕蘭籍原本就生得貌美,如今這般柔聲軟語的和人說話,換做是哪個男人也會動心的吧。為了讓喬繼明盡快開口,慕蘭籍還端出了飯菜擺在桌子上,遞筷子時更是半推半就的輕輕撫了他的手背。


    如此這般的情況,喬繼明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但是理智告訴他,這裏麵一定有問題,接過筷子又隨即摔在桌子上,朗聲說道。


    “你對我好無非就是想從我嘴裏套出話來,讓我陷害我自己的父親,你想也別想!”


    接過筷子又放下,這動作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他的矛盾,慕蘭籍知道還是有希望的,裝作被嚇到站起身退了幾步,低著頭輕聲迴答。


    “公子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在宮中生活,也認識你的妹妹喬靜元,和她關係親近。你不知道,她聽說家裏的事情之後哭得有多傷心,我這不是也是為了喬家才跑的這一趟麽。既然你不願意信我,那就算了。”


    慕蘭籍紅著眼睛的模樣確實是看的喬繼明心疼起來,雖說然說之前沒有什麽深厚的交情,但是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好意,直接拒絕還是太狠心了些。


    最終,喬繼明還是起身擋在了門前,抬手輕輕擦去慕蘭籍的眼淚說道。


    “好了,別哭。你且和我說說你的計劃,需要我怎麽做才能……才能讓父親從輕發落。”


    喬繼明的聲音很溫柔,慕蘭籍知道他已經開始卸下心防,抬起頭看著他,抿唇有些為難的模樣。


    “那……你相信我才行。”


    不相信的話說出來的也都是假話,一點用也沒有。沒用多久的時間,喬繼明便徹底的拜倒在慕蘭籍的溫柔之下。


    “好,我相信你。”


    隻要有了這句話就好辦,慕蘭籍破涕為笑的說出了她醞釀了一晚上的假計劃。


    “你父親現在被關在監牢裏,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也難保我哥哥不會查到什麽其他的東西,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告訴我你父親的暗線是誰,我行動並不受限,可以去聯係他,隻有這樣聯合眾人之力才能救你父親。”


    直接說出這樣的話,終歸還是有些不妥,畢竟這件事可是關係到他父親付出多少心血才規整出來的勢力。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到時候就全都完了。


    不過這整個喬國公府除了他,如今也沒有什麽人可以救得了他父親了。猶豫了好一會兒,喬繼明還是說出了一個名字。


    “委拉,就是我父親在朝的內線。你去找他,說清楚了我父親的情況,就一定可以救他了。”


    慕蘭籍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輕易的說出這個名字,如今這樣簡單的完成了任務,倒是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了。


    慕蘭籍離開喬府之後直接迴了宮,和慕蘊亭說明了這件事情。


    “哥哥,委拉,他就是喬國公在朝中的內線,喬繼明說出來的,應該不會有假,你打算怎麽處理?”


    這對於慕蘊亭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但是抓內線這件事還是需要籌謀許久,倒是不如直接告訴喬國公,刺激一下他來的痛快。


    慕蘊亭當即直接去了監牢內,看到喬國公還是昨日一般的模樣,負手而立淡然的說出了從喬繼明那裏套出來的話。


    “聽說,國公在朝中還有一位內線,叫做委拉。”


    朝中的內線一向是隱藏的十分隱秘,和他聯絡的時候更是十分謹慎,知道他身份的人更是屈指可數,他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呢,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喬國公當即便站起身抓住監牢旁邊的鐵欄,氣憤大喊著。


    “你是怎麽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慕蘊亭笑著轉過身,定定的看向喬國公,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一如他但是威脅慕蘊亭的時候。


    “國公一向機敏,想必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是誰說出去的吧?是你的兒子,喬國公府的大公子,喬繼明。”


    聽到這個消息,喬國公便是當即氣的後退幾步很快嘔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看起來根本沒有了半點人的模樣,倒是像極了鬼魂。


    “我竟然是被我兒子害了!真是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很快,喬國公的意識開始變得不清醒,說了好一會兒的胡話之後便倒在地上再沒有動靜。


    慕蘊亭並沒有宣布喬國公的死訊,但是匈奴留在京城的總事人普罕卻不知道是如何知道了一些事情,開始在府內*。


    隔日,京城內響起了一聲巨響,整個京城盡是為之一驚。原來,這聲巨響就是因為普罕用自製的*炸毀了喬國公府。


    這一聲巨響慕蘊亭也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當即派人去查是什麽原因,前來迴報的侍衛磕磕絆絆的迴答道。


    “是喬國公府被炸毀了,屬下去看了,喬國公府的建築都被炸毀了,一個囫圇個的房子都沒剩下。”


    竟然是匈奴人炸毀了喬國公府,這意思明顯就是報複示威。慕蘊亭輕歎口氣之後,便去偏殿換了身衣服,他是想著昨天去監牢穿的就是這身衣服,如此晦氣,不會影響到許蓮衣的身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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