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國公這般的人物,能夠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慕蘊亭都不會覺得奇怪,眼下他不承認這些罪狀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慕蘊亭假裝聽進去了喬國公的話,若有所思的笑起來。


    “國公言重了,這些東西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但是寡人信得過國公,所以也不太相信相信你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眼下時間也不早了,您先迴府去吧,寡人還有事情要處理。”


    慕蘊亭的表現很是平靜,他今日已經處置了不少的官員,剩下的人應該算是暫且逃過一劫。不過他必然會暗中調查餘下的人,到底會被查出什麽來,就看是誰的手段更高明了。


    朝堂之上的戰爭遠比戰場上的真刀真槍來的可怕,戰場上命懸一線的是人,而朝堂之上,岌岌可危的就是國家。


    “來人,一定要盯緊了喬國公這隻老狐狸,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迴來稟報。還有他之前做過的事情,他現下管轄的事務,全部都要嚴查。”


    隔日,京城內的米麵和藥材價格開始瘋長,上午是一個價,下午便要翻上一倍。盡管京城內居住的人都是大戶人家,但是一家之中也是人口眾多,對於這樣的價格,也實在是開始吃不消了。


    不知是誰家的幾位小廝正在一個勁兒的往米鋪子裏麵擠,一邊擠一邊來勢洶洶的砸壞了米鋪門口的擋板,嘴裏也是不停的罵著。


    “你這掌櫃的可真是黑心哪,昨晚還是七百文一鬥,現在竟然要一千二百文了,明天你是打算賣到一兩銀子了是不是?我家老爺一直從你們這買糧食是因為相信你,之前還預定了你這的糧食,定金你也不退,現在還一個勁兒的瘋長,你這買賣不想做了就直接說。”


    盡管這些小廝一臉的兇相,米鋪子的老板也是一臉的無奈,帶著他們來到內堂展示早已經所剩無幾的米麵。


    “幾位小哥真是誤會了,我這裏也實在是沒有多少米了,不漲價哪裏還掙得到錢,我家裏也是有老有小的,總得吃飯啊。”


    一時間,京城內的米麵價格漲起來了不說,就連藥材的價格也翻了好幾倍。百姓們怨聲載道,自然也被慕蘊亭派出來的人發現了端倪。


    原來喬國公為了在短時間內多掙下白花花的銀子,在府中囤積了打量的糧食,隻把平素供應糧食數量的五成拿出來賣,價格也是越來越高。糧食一下少了五成,也難怪會有這麽多的人來哄搶了。


    隔日下朝之後,慕蘊亭便知道了這件事,心裏雖然知道是喬國公做出來的好事,但是暫且還不能直接和他對峙,一旦有了防備,再想扳倒他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奇怪的是喬國公竟然借著問安的時候單獨與慕蘊亭見麵,特地將一對品相不錯的鹿茸送給慕蘊亭。


    “陛下,聽聞皇後娘娘有孕已經三月,這是在府中收藏許久的鹿茸,老臣特意帶來送給陛下,為皇後娘娘補身子,也好早日誕下皇子。”


    鹿茸自然是好東西,但是慕蘊亭接過木匣子的時候就發現了問題,竟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中,夾雜著的腥味,打開來看的時候卻沒有發覺什麽異常。放在一邊之後隨口道了謝。


    “多謝國公,對了,近日寡人聽聞京城內的米麵價格和藥材價格都是漲了不少,國公願意將這鹿茸送進宮中而不是拿出去賣錢,足見寡人的判斷是正確的。”


    喬國公卻是忽然大笑起來,抬手撫上長須說道。


    “陛下真是見外,這一對鹿茸算不得什麽,再說,京城的物價不在陛下您的掌控之中也屬正常,畢竟您整日身在宮中,不比老臣這般清閑哪。百姓們怨聲載道可不是什麽好事,陛下還是要小心些,免得他日出了大事。”


    這言語中的不敬誰都能聽的出來,但是慕蘊亭隻好先暫且忍下,喬國公卻是一副不肯罷休的架勢,繼續說道。


    “陛下不方便處理的事情,老臣便幫著您處理,但是結果嘛,可能就不會讓陛下那麽滿意了。今日就說這麽多,老臣先行告退,還請陛下保重。”


    當晚,慕蘊亭便去看望在宮裏休息的許蓮衣,其實許蓮衣的身子並沒有什麽不適,隻是經曆過這些事之後慕蘊亭有些不放心而已。


    “蓮衣,身子還好吧?今日那喬國公竟然主動送來了一對鹿茸,想必是動過手腳的,已經讓人拿去處置了,他今日還說了不少奇怪的話,什麽我身在宮中不比他清閑,什麽要我小心一點不要等到他日出了大事。這樣言語不敬還有威脅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麽。”


    許蓮衣身處後宮,也相對了解喬靜元,和慕蘊亭說出了一些想法。


    “喬國公有喬靜元,也就等於有皇子。如今抬高米麵價錢也無非是想從中多撈一些銀子,加上那些收兵買馬的證據,這是打算做大事的意思啊。”


    的確,這樣大規模的行動一定是要有什麽大的計劃,這樣一想,怕是他要和匈奴人結盟,打算謀權篡位了。


    慕蘊亭收起手裏的證據,看向許蓮衣淡淡開口。


    “你說的沒錯,他做這些事一定不會是閑的沒事,而是有什麽大的計劃要執行,我想,他是打算和匈奴結盟,謀權篡位。”


    江山的魅力從來都是很大的,多少人都禁不住誘惑想要搶奪一番,喬國公隻是其中一個有野心有權利去做的人而已。當然,慕蘊亭也有的是辦法來對付他這樣的人。一份密旨便由慕蘊亭身邊的親信交到許季航的手裏。


    第二日,許季航接到了一份密旨,看過內容之後便知道了是怎麽迴事。將手中的密旨收好,朗聲說道。


    “這喬國公竟有如此大的野心……從前竟沒發覺。快去通知兄弟們集合,今夜跟我去將那喬國公抓住。”


    入夜之後,當即帶兵圍剿喬國公府,正打算休息的喬國公府眾人就這樣被盡數抓捕,當即收押進大牢之內。


    收押喬國公的消息迴報給慕蘊亭之後,那些囤積的糧食便全部被分到了京城各大米鋪麵鋪子裏,價格恢複如常。百姓們再也不用擔心會吃不飽,所有的米麵鋪子再次被洗劫一空,當晚,所有人都睡了一個好覺。


    許蓮衣自然是一直在陪伴著慕蘊亭,事情解決之後,慕蘊亭便輕鬆了很多,而許蓮衣也自然是開心的為他鋪好了床鋪,倚在床頭一邊看書一邊等著他迴來。


    慕蘊亭看到乖巧的許蓮衣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坐過去湊近些拿走了她手中的書,認真的說道。


    “大晚上看書傷眼睛,日後可不許了。趕快休息吧。”


    自打上次從千秋園將許蓮衣救迴來之後,慕蘊亭便總是喜歡抱著她,即使是沒有什麽事情的時候,也都是一直抱著。睡覺的時候自然也不例外。


    第二日清晨,兩人剛剛穿戴好就有一個人送來了密報。慕蘊亭展開密報之後首先便注意到他父母的名字,當即便是一驚。


    原本以為喬國公被收押之後便是一切結束,卻想不到在一大清早接到了一份密報,內容竟然是墨瑾熙和慕擎君失蹤的消息。


    這其中難道會有什麽聯係,許蓮衣也湊近了去看紙條的內容,當即便說出了慕蘊亭的想法。


    “姓喬的才被抓進去,怎麽伯父伯母便失蹤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蹊蹺。我們去見見那姓喬的,說不定可以從他嘴裏套出什麽……他做事一向都是縝密,可能也套不出來什麽話了。”


    許蓮衣自行否定想法之後,慕蘊亭便是握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


    “當然要去和他談判一番,他是被收押了,說不定還有其他的同黨在暗中謀劃,想必一個一個的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用過早膳之後,慕蘊亭便和許蓮衣一起到了監牢去和喬國公談判,監獄內光線昏暗,隻有靠近頂部的位置有一個用鐵棍封起來的小窗。絲絲縷縷的光線從那處小窗照射進來,灑在監牢內的地麵上。


    喬國公就那麽坐在半高的石塌上,背對著監牢的鐵門。似乎沒有察覺到許蓮衣和慕蘊亭的到來。


    慕蘊亭心裏懷疑喬國公與墨瑾熙和慕擎君的失蹤有關,但是畢竟沒有什麽真實的證據,隻好旁敲側擊的和他說些話。


    “看在你還是喬靜元父親的份上,尊稱你一聲喬國公。你打算做什麽我已經全部知道了,皇子,銀子,糧草,招兵買馬,你是打算謀反,是吧?”


    石塌之上喬國公的身子一點反應都沒有,隻聽得到他的唿吸聲,否則到讓人覺得他已經自盡了。慕蘊亭見喬國公並不打算主動開口,便隻好和他分析造反這件事的利弊。


    “國公,你也是大慕人,為何就要幫著匈奴人做事,到時候沒有大慕隻有匈奴,你就能那麽心滿意足的做這個君主?倒不如說清楚你想要什麽,除了皇位之外的東西,寡人或許可以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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