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繼明的眼神不可置信的望著墨蘊亭,似乎是在詢問他的態度,墨蘊亭不置可否,沉默的迴望著他,周身帶著淡淡的威嚴。


    這就算是默認了吧?


    “繼明你沒事吧?”喬國公把夫人交給一旁的丫鬟,慌忙跑到喬繼明的身邊,仔細檢查。


    喬繼明強忍著胸口處湧出的血氣,輕輕搖了搖頭,喬國公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即換上一副悲哀的臉色。


    “天理何在?連天子都要遮蔽正義,我…不活了!”說著就要朝一邊的河跑去。


    許蓮衣怔愣片刻,就看到喬國公被自家的隨從給困住,還在不停的掙紮著向前衝。


    “父親三思啊!”喬繼明焦急大喊,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頓時場麵有些慌亂。


    許蓮衣摟著歐陽靖走到侍衛的庇護下,她餘光中瞄到了想要趁亂溜走的趙大夫,疑慮油然而生。


    趙大夫想要摻雜在人群裏離開,猝不及防的被一些人攔住,簇擁著走到許蓮衣麵前。


    “草民參見皇後娘娘。”趙大夫戰戰兢兢對著許蓮衣行了一禮,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


    許蓮衣沉默著,目光審視的盯著趙大夫,似乎想要看穿他一般,趙大夫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一動不動,心裏忐忑萬分,頭上的目光宛如實質,將自己來迴掃射一遍。


    墨蘊亭見鬧劇漸漸平息下來,和許蓮衣對視一眼,兩個人的默契在眼波間流轉。


    許蓮衣向後吩咐了一聲,便拉著歐陽靖站在了趙大夫的麵前。


    “大家先稍安勿躁,我已經派人去喚太醫過來了,孰是孰非待會自然會清楚。”


    趙大夫心裏咯噔一下,汗水順著臉龐流了下來,他眼神躲閃,坐立不安。


    劉太醫很快了趕了過來,畢恭畢敬的朝墨蘊亭和許蓮衣施了一禮,“微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免禮平身,劉太醫可知皇後喚你來有何事?”墨蘊亭沉靜的問道。


    劉太醫點了點頭,走到趙大夫麵前,趙大夫抬頭瞥見了他腰上墜著的一個身份牌,瞳孔一縮。


    “稟皇後娘娘,這趙大夫是醫生,但是他醫治的對象不是人,乃是牲畜。”劉太醫斬釘截鐵的下了判斷。


    墨蘊亭臉色一沉,飽含慍怒的眸子轉向趙大夫,上位者的威亞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趙大夫麵如土色,心裏想著被挾持的妻子兒女,隻好跪在墨蘊亭麵前,不停求饒,“求皇上饒命,是草民打腫臉充胖子,誤診了喬國公夫人的病。”


    許蓮衣默默的看著那痛哭流涕的趙夫人,眼神卻看向喬國公等人,他們臉上帶著明顯的失望和不甘,她輕笑一聲。


    喬國公知道是自己理虧,隻能帶著過敏的喬國公夫人向墨蘊亭告了一聲歉,匆匆離開。


    “那趙大夫根本是紀眉嫵事先串通好的。”許蓮衣扶著歐陽靖的肩膀,認真的說道,“她心有不甘,所以設計害你,那藥她在來之前就服下了,為了陷害你竟然能對自己這麽狠,也是個厲害的人。”


    歐陽靖這才恍然,垂眸思索半晌。


    入夜,喬國公夫人的過敏已經遍及全身,意識陷入昏迷,喬國公趕緊叫人喚來太醫。


    “張太醫,我妻子就拜托你了!”喬國公滿眼都是懇求,看著太醫進去房間的背影,目光晦澀不明。


    半晌,丫鬟戰戰兢兢的打開了門,張太醫滿臉遺憾之色走了出來,率先歎了一口氣。


    喬國公感覺有些不妙,心裏有了幾分猜測,但是還是有些一股希望,“張太醫,我妻子她…”


    張太醫搖了搖頭,語氣十分低沉,“為她準備後事吧,毒性已經侵入五髒六腑,藥石無醫了。”


    喬國公後退半步,滿臉的不可置信,畢竟那毒藥是國公夫人自己吃下的,沒想到現在卻斷送了她的性命。


    張太醫看著喬國公傷痛的表情,哀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喬國公府,匆匆進了宮。


    第二天喬國公府門口換上了慘白的大燈籠,隨處可見的掛上了白綾,大廳裏設置了靈堂,喬家的子孫都收到了信箋向京城趕來吊孝。


    喬國公穿著官服,裏麵堂而皇之的露出了白色的麻衣,表情悲痛不已,退了早朝以後他徑直走到了墨蘊亭的書房求見。


    “宣。”墨蘊亭低頭批改著奏折,頭也不抬的迴應了一句。


    喬國公低著頭恭敬的跪下行禮,隨後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目光放在地板上,墨蘊亭等了一會,發現沒有什麽聲音,疑惑的抬頭望去。


    “喬國公來見朕有何事?”墨蘊亭手中的筆放在一旁,眼神裏露出淡淡的懷疑。


    喬國公沉默良久,忽然拱手堅定的說道,“請皇上收迴微臣掌管的水運差事。”


    墨蘊亭心裏透亮,唇角微微勾起,挑了挑眉,“愛卿何出此言?”表情透出幾分思索。


    喬國公見狀,心裏微微有些得意,他料定墨蘊亭一時半會找不到人熟悉水運,所以以退為進的主動請辭。


    “相必皇上也聽說了,臣的妻子昨夜因過敏不治身亡,微臣心如死灰,也無心思考水運的事宜,還望皇上見諒。”


    墨蘊亭沉思良久,臉上好像顯得十分糾結,喬國公心情愉快,嘴角輕微上揚。


    “那好吧,從即日起你就好好在家休養,不必為水運所煩心了。”好像是想了許久才做下的決定,墨蘊亭表情不是很好看。


    喬國公的神情陡然一變,不可置信的望著墨蘊亭,似乎根本沒料到他會同意自己的請辭,直到他被公公帶出了禦書房,整個人都處在雲裏霧裏。


    聽完身前的宮女匯報,喬靜元頓時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在大廳中踱步。


    “皇上真的同意了喬國公的請辭嗎?”喬靜元不甘心的再次確認,見到宮女點頭,她眉間的溝壑更深了。


    紅兒看到喬靜元焦急的走來走去,眼神裏透著幾分了然,她乖巧的站在後麵不發一言。


    喬靜元還是按捺不住焦急的內心,頓住腳步,喃喃出聲,“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要去未央宮試探一下口風才行。”


    下定了主意後,喬靜元好好打扮一番,吩咐了紅兒一聲,蓮步輕移便出了宮。


    走在繁花似錦的路上,喬靜元心思沉重,無心欣賞路邊的風景,紅兒瞥見了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垂下眸沒有出聲提醒。


    “走這麽急是打算去哪啊?”一道清麗的嗓音在麵前響起,喬靜元茫然的抬頭望去,瞳孔一縮,隨即變得正常。


    慕蘭籍穿著一身紅衣,一雙鳳眼透出幾分睿智,她輕蔑的看著喬靜元,臉上卻帶著粲然的笑意。


    喬靜元也帶了笑容,“原來是公主殿下,妾身正是要去未央宮探望皇上呢。”語氣輕柔,儀態大方。


    慕蘭籍見她眼睛滴溜溜的轉來轉去,心中通透,身形一動便擋在了喬靜元要走的路前。


    喬靜元詫異的抬頭,目光不帶一絲溫度,“殿下這是…”她目光瞧了瞧那路上,眸光示意。


    “我不過是想提醒一下某些不安分的,不要再因為一些無謂的東西打擾到了後宮的安靜,蘊亭他最不喜的便是後宮不寧。”語氣裏滿滿的威脅。


    喬靜元看著慕蘭籍眼裏透出的冰冷,心中一驚,感覺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被人看透了般,全身冒著涼氣。


    說完以後,慕蘭籍滿意的看著喬靜元驚疑不定的表情,施施然從她身邊經過。


    望著慕蘭籍漸行漸遠的背影,喬靜元再也支持不住,雙腿一軟,靠在紅兒的身上,調頭迴了宮。


    “你是說喬靜元她稱病不再見客?”墨蘊亭好奇的詢問了一下身邊的公公,得到肯定迴答以後,他無聲的笑了笑。


    許蓮衣最近的害喜反應沒有那麽嚴重了,肚子也開始顯懷,她可以穿著寬鬆的衣服在宮中來迴散步。


    墨蘊亭下朝後換了方便的衣服,匆匆趕來看她,一進門便聽見了許蓮衣對身邊宮女大發脾氣。


    “怎麽了這是?不要動氣,對胎兒不好。”


    許蓮衣聽見他的聲音,這才稍稍平靜下來,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理取鬧,她心中有湧起了濃濃的愧疚,“對不起,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墨蘊亭打發走那被罵的丫鬟後,把許蓮衣輕輕摟進了懷裏,大手在背上輕輕拍著,安撫她的情緒。


    許蓮衣這才漸漸穩定下來,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肚子,墨蘊亭直視著她,“你這肚子有四個月了,總是憋在宮裏也不好,不如我們去桃園走一走?”


    這個提議很明顯得了許蓮衣的歡心,墨蘊亭立刻吩咐下去準備出行的車隊。


    冒銘躲開了身後不停追趕的官兵,一閃身躲進了一旁的宅子裏,看著麵前匆匆離去的官兵,他鬆了一口氣轉身望去,有一些侍衛的衣服,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他趕忙換上侍衛服,掩飾了自己的臉。


    “你是新來的?怎麽還這裏,動作快點。”為首的頭子厲聲吼道,急忙離開。


    冒銘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趕緊跑出去混在了小廝當中,手中拿長槍,目光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周身的環境,隨著車隊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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