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觴安撫地摸了摸譚梣的手,開口勸慰道:“沒事,長個心眼,下次不要再讓他跑了。”


    “其實,一切還是我不夠強。會有做不成的事,大多是力量不夠。”譚梣握緊手,抬頭定定地看著淵觴,“淵觴,我打算閉關一段時間,好好消化近日來的收獲。”


    而且,也可以稍稍與避免與曲遙江接觸,省的兩人都挺尷尬的。譚梣想到有段時間沒見的曲遙江,不禁有些無奈。


    淵觴點點頭:“我沒有異議。我也需要……”察覺到自己將要說出什麽,他忙將後半句咽了迴去,好在譚梣並沒有懷疑。


    還是等她出關後再讓她自己發現吧。淵觴摸了摸譚梣的頭,眼底滿是不舍。


    幾日後。


    “你真的不與我一同閉關嗎?”譚梣有些疑惑,“不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提升一下實力?”


    淵觴笑道:“不用不用,我還想出去曆練一下。”


    譚梣垂下眼瞼,遮去了眼底的不舍:“嗯,早去早迴。”是人都要經曆分離,沒有誰一定能陪伴著誰。淵觴自有他自己要做的事,譚梣不會要求他一定要守在自己身邊。


    他應該有自己的天地。


    淵觴目送譚梣入關,轉頭看向一旁獸型的屠寂。


    “我要出門了,你要好好的照顧好譚梣。”淵觴鄭重托付道。


    屠寂淡淡看了他一眼,深沉的虎眼透出一種“你大概是在說廢話”的意思。


    淵觴怔了怔,卻也不禁覺得好笑:“也是,我這真是多說廢話了。但是……”他看著自己的手:“我沒有陪在她身邊,心底總是不踏實,禁不住就想多說這麽兩句……”


    等我找迴我的弟弟,我一定立刻迴來找你,譚梣……


    想起自己的弟弟,淵觴又不禁神色一痛,自己的弟弟生死不知,驟然得到消息,他又怎能不欣喜,如果那個人敢騙他……


    “你究竟要去做什麽?我不信你與譚梣說的那些鬼話。”屠寂化作人型,靠在門旁,開口問道。


    淵觴搖搖頭,不答,隻是拿出了一條項鏈。


    那項鏈款式大氣,十分精巧漂亮,淵觴看著這條鏈子,眼神飄忽,耳尖稍稍紅了些。


    屠寂看著他這副好像懷春少女般的姿態,不由得一股惡寒:“行了行了,你能不能正常些。”


    “關你x事。”淵觴不理屠寂,鄭重地將鏈子放在桌上,想著不太放心,又做了一個靈力罩子,將鏈子罩住。左右看看之後還是覺得不夠安全,竟專門做了一個小小的陣法圈住了那條項鏈。


    屠寂:“……”他偏過頭去,大概是不願意直麵淵觴的愚蠢。還有誰會偷他那條破鏈子?至於嗎?


    淵觴無所謂屠寂的看法,將鏈子安放好後,慎而重之地交待:“等譚梣出來,你就讓她打開這個陣法——隻要是她,這個陣法自動會解開,不用我交待解除之法。”


    “為什麽我有不好的預感,你此去,不會安穩。”屠寂皺眉道。


    淵觴笑了笑:“我們終於有了點默契。”他向外望去,也對自己這次的行動,心有不安。怕是,真有什麽不對……


    淵涯,一處洞府內。一個嬌小的身影端坐於中央,周身圍繞著碧綠靈氣,不斷有靈力點向她湧去。


    正是譚梣。她的眼睫微顫,著實忍不住睜開了眼。譚梣摸上自己的胸口,那種心慌的感覺居高不下。


    為什麽會突然這麽慌張……


    譚梣偏頭,看向虎型睡在她身旁的屠寂。她想伸手摸摸屠寂,卻怕驚擾了他,隻得自己忍耐胸間一陣陣心悸。


    修真無日月,譚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便不知道淵觴離開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想到了不知所蹤的淵觴。


    心悸的感覺過去,譚梣的擔憂卻越來越深,體內稍有些不穩的靈氣卻讓她不得不再次迴到修煉的狀態。


    淵觴,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狐狸鄉。美得仿佛世外桃源的地方,表麵寧靜祥和。一道流光至天邊而來,地上一位等待的少女不禁露出了笑容,流光落地,化作人形。原是淵觴。


    星祁笑道:“淵觴,你來啦。”


    淵觴卻沒有什麽興致與她寒暄,直奔主題道:“我的弟弟在哪?”


    星祁恍若未聞,打開隨身的小籃子,向外拿著精心製作的小糕點:“這些,還有這些,都是我做的。看,流瑩酥,這是你最愛吃的,我做了好多,你可以……”


    “星祁,我的耐心有限。”淵觴冷冷地開口道,“我再問一次,我的弟弟在哪。”


    星祁拿出糕點的手微微一頓,抬頭看向淵觴,晶潤的大眼裏滿是委屈:“淵觴,我與你的交集,竟隻有你的弟弟了嗎?”


    她泫泫欲泣,淚水欲落未落的模樣怕是能引起許多雄性生物的憐惜之情,淵觴卻像完全看不見她這副作態,神情不耐:“不要對我玩這種把戲,我不吃你這一套。”


    淵觴堪稱鐵石心腸的反應讓星祁十分挫敗,她一抹眼角,氣得咬牙:“好,你要知道你弟弟的下落是不是——你弟弟確實沒有死。”


    “他在哪裏!”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淵觴喜出望外。星祁卻給他澆了一盆冷水:“我可以告訴你他在哪,但你得先在這兒陪我三年。”


    “陪你三年?!”


    “對,陪我三年,我就告訴你他的下落。”


    淵觴看著麵前的星祁,不禁冷笑:“你當你是誰?我的三年多寶貴,你要不起。”


    即使知道淵觴大概會拒絕,星祁此時也難以抑製地不快,怒道:“那你就休想知道他的下落!”


    “錚——”利劍出竅,冰冷的刀刃盤繞著些許紫光,刀尖直指星祁的喉嚨,淵觴麵無表情地看著星祁:“你信不信,我會打到你說。”


    星祁瞪大了眼,淵觴的周身的雷靈力已經十分焦躁,吹揚起淵觴的發絲,更顯冷酷無情。


    星祁慘笑兩聲:“你竟要傷我……”她笑著,眼底漸漸瘋狂,大聲吼道:“你竟要傷我!!”


    淵觴卻越感不對勁,從進狐狸鄉開始就有一種壓抑的感覺,此時更是難耐,就連星祁也很不對勁。她的情緒像是隻有悲哀、難以置信等,卻沒有,卻沒有最重要的,沒有害怕!


    不好,中計了!淵觴瞬間收迴了劍,轉身就要離開,沉默的狐狸鄉卻突然冒出了許多灰衣人將他團團圍住。


    為首的魔修抬頭,邪笑道:“現在才發現,是不是晚了?”


    淵觴心下一沉,一字一頓道:“莫,邢,修。”


    莫邢修拍了拍手:“難為你還記得我。既然來了,為什麽不留下來,做做客呢?”


    “休想!”淵觴提劍,周圍的魔修立馬上前,數人戰做一團,淵觴以一敵多,華麗的術法你來我往。


    魔修們至少是元嬰修為,還有幾個元嬰巔峰修士,雖說都不及淵觴,正所謂蟻多咬死象,更何況,莫邢修這老怪還沒有出手,淵觴漸漸力竭。


    淵觴一個大意,被一個炎魔刃轟中,被打得退後幾步,終於還是被拿下。


    星祁看著形容狼狽的淵觴,不禁心疼,對莫邢修道:“你不要這樣對他!”


    “嗬。”莫邢修不屑地看了星祁一眼,“你不覺得,你有些虛偽嗎?”


    “如果不是你引他來,我能這麽順利地抓到淵觴嗎?”莫邢修彎腰,勾起星祁耳旁的一縷發絲把玩,動作親昵,眼底卻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星祁一愣,莫邢修招手,讓手下將淵觴綁起來,星祁急了:“你在幹嘛,這跟之前說得不一樣!”


    莫邢修抱胸,偏頭看向星祁,“哦,我之前說了什麽嗎?”


    “你說得手後就會把淵觴給我,你現在是想出爾反爾!”


    “你可真是天真得可愛。”莫邢修的話內沒有笑意,“我的話,能信?”


    星祁見那些人就要把淵觴抓下去,慌得運起靈力衝上去,卻直接被一個元嬰巔峰修士擋開,沒兩下就被製服了。


    “嗬,連靈根都沒有的蠢貨,還如此不自量力。”莫邢修抱胸看著星祁的一係列舉動,像是在看一場猴戲。


    屬下問如何處置星祁,莫邢修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兩個一起關起來。”


    星祁氣得大嚷大叫,將淵觴的耳膜震得生煩,莫邢修下令將星祁的嘴堵上時,他竟還有一瞬間感激莫邢修。


    眾魔修給兩人下了封禁靈力的術法,淵觴隻覺得體內充盈的靈力消失一空。他們將兩人分別推進了兩個陣法內,外麵有人啟動了陣法,淵觴又瞬感身上一重,跌倒在地。


    淵觴現在非常想爆粗口,這兩重封印,一道封靈,一道封體,這根本是讓他無處可逃。


    星祁被關在不遠處的陣法內,此時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淵觴,淵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淵觴努力盤腿坐下,隻這樣一動,禁錮陣法的力道就廢去了他許多氣力。他懶得再去看那邊惺惺作態的星祁。可以說,他有如今,一部分是他由於弟弟的消息而關心則亂,其他可以說都是星祁作的妖。


    如今道歉有用?之前騙他怎麽就那麽理直氣壯呢?


    淵觴甚至不覺得生氣,因為跟這樣一個家夥生氣,真的不值得。他細細思索了現下的處境,歎了一口氣,隻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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