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旦許多企業講企業文化,華為還專門請專家搞了一部《華為基本法》,這是為什麽?因為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支軍隊需要一個統一的思想,這樣才有戰鬥力,互相之間才能溝通順暢。太祖對於儒家文化是非常了解的,雖然他和新文化運動者一樣反對儒家文化,但是他把老馬的理論改變了,其實也是用儒家改變的,雖然這是下意識的。比如提倡愛祖國愛人民,忠:忠於人民忠於黨;孝:祖國母親,黨啊媽媽,這不就是儒家的忠孝嗎?隻不過從忠於帝王轉為忠於人民。


    孔子有《論語》,雖然裏麵的內容不多,不成體係,但是後世的大儒把這個體係完整了。老馬有主義,都是大部頭的著作,從哲學和政治經濟方麵為太祖提供了理論基礎,於是有了太祖的思想。


    這個時候唐誌才發現自己缺少新的係統的理論基礎,除了一本《教材》和一本《富國論》,其他都沒有了,而且這個《富國論》有致命的缺陷,雖然唐誌搞了一個附錄,但是還遠遠不夠。把唯物弄出來?唐誌又信佛教,他是講三界唯心的。把《資本論》弄出來?第一他沒看過,第二他對剩餘價值理論有異議,而且有震旦特色的理論比《資本論》強大多了。


    想來想去還是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合適,這個哲學體係還得道釋儒三家,西方科學作為術比較合適,將來要高舉賽先生這麵大旗;至於德先生,那就把君王換成人民就行了。


    唐誌當然不能把人民當家做主掛在嘴上,所以他跟婁師德討論的時候就用華夏民族的利益來說事。婁師德也是個心裏亮堂的人,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如果君王的利益和民族利益衝突怎麽辦?”這個敏感話題。


    對於英格蘭的君主立憲製婁師德也很感興趣,用憲製來約束君主的行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方法。碩大一個國家,不能把安危係於君主的英明身上,曆史上權臣掌權,外戚掌權甚至夫人掌權的例子不少,如果有憲製,國家會安定不少。


    對婁師德觸動最大的就是那些機械廠的蒸汽機,這是最強的證明。不管你的理論多麽完美,多麽能自圓其說,天花亂墜,都會被轟隆隆的蒸汽機碾壓。這就是批判的武器和武器的批判的差別。在唐誌的影響之下,婁師德和他的同學們加入了政治委員會,成為一名積極分子。


    對於李琦,唐誌要求他開始準備搞一部經濟法。隨著工商業的興起,經濟活動越來越頻繁和複雜,需要一部法律來規範經濟活動。還有《百科全書》的撰寫,唐誌也交給這些年輕的進士,讓他們去收集資料,整理素材。唐誌本來收集了一些資料,現在都交給他們,生物、地理、幾何、算術等等。至於農學、政務這些實用分科,要他們找人編輯。


    既然愛因斯坦說震旦沒有古代的演繹推理,沒有近代的歸納實驗分析的科學方法,唐誌準備用一個章節專門論述方法論的問題。現代科學都是無神論者,極端的就是唯物論者,把精神看作物質的附屬功能。這樣的好處是不會把未知領域用神靈來解釋,不好的地方當然是無法無天。


    對於禦林軍、建設兵團和鄯州都督府的那些官員,唐誌還是采用老辦法,讓他們都入股興業公司的企業,家裏沒什麽錢的銀行提供貸款,唐誌至少要在興業公司內部打造一個利益共同體和新的經濟社會秩序,隨著公司的發展,這個共同體會越來越龐大,最後變成一台巨大的蒸汽壓路機,把震旦這塊古老大陸都壓平整了。


    鄯州都督府在西寧,建設兵團的團部駐地在伏俟城,興業公司的總部在湟源。湟源的商業氣息最濃,慧君和禦林軍的家眷都在這裏安家。現在慧君沒有擔任學校校長,整天無所事事,和一群少奶奶混在一起,天天打麻將。


    因為長期在鄯州駐紮,薛仁貴的小妾劉燕跟著來這裏照顧他的起居,薛剛和婁師德這些人則把夫人全部帶來了,一時間禦林軍家屬大院鶯鶯燕燕好不熱鬧。這些少奶奶呆在一起打麻將久了,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


    因為各自丈夫職位的高地,這裏麵和分成不同的小圈子,其中慧君和薛仁貴的小妾劉燕、婁師德的妻子姚玥、李琦的妻子鄭萱常常在一起,張家長李家短地閑聊。鄯州都督府長史孫昕和督監王魁的夫人也常常會來,康武的妻子小蘑菇也被慧君拉來了,現在她有一個大名——顧正紅。


    薛仁貴的妻子一本正經的,讓人既敬且畏,劉燕卻長得嫵媚,一張嘴沒停,是小戶人家出來的。姚玥和鄭萱都是世家出來的,自有一番氣度。


    打麻將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會兒的功夫,麻將打了十幾圈,看了看手裏的牌,慧君臉色變得發青,十三單,沒一個連的,沒一個對子……一時無語,隨意的打出一張“五萬”,不想姚玥嬌笑道:


    “胡了,我清一色,給錢給錢。”


    “不玩了,大家歇一歇,秀英,泡一壺新茶,再去廚房看看飯好了沒有。”慧君沒好氣道。


    姚玥不高興了,“怎麽老這樣,人家手氣正旺的時候你就來這個,真沒勁。再說咱們賭得這麽小,你不至於心疼這幾個小錢吧。”


    劉燕笑道,“她不是心疼自己的小錢,她是整天無所事事不耐煩了。當年慧君可是興業學校的校長,還管著文工團,那個《絲綢之路》就是她排演的。現在一下來閑下來就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劉燕雖然是薛仁貴的小妾,但是慧君從來沒有輕視她,連帶著其他人也沒有把她小看,所以她和慧君的關係最好。來到青海,遠離大婦的視線,劉燕舒心多了。


    “《絲綢之路》是你排練的?快給我們說說。”姚玥道。


    姚玥對於慧君的事情不太清楚,不過《絲綢之路》還是聽說過的。這次婁師德要來河源開邊,幾年功夫迴不了家,她才從老家趕來匯合。這些女眷中劉燕是小妾,大家都隱隱以慧君為首。慧君性情直爽,沒有這麽多心機,姐妹們都相處不錯。


    “有什麽好說的。”慧君歎一口氣,“這部戲是我那口子編排的,後來我接手。現在劇組去別的地方演出了,長安倒是冒出一大堆的戲劇團,個個都排演千手觀音。有人竟然想請我去指導,你們說這叫什麽事!”


    大家對此也是無語了,不過也沒辦法,誰讓劇組演了一個月就離開了。慧君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長安好玩,和四女在一起,雖然常常拌嘴,可是大家在一起都很熱鬧。家裏消息傳過來了,四女都生了孩子,第一個生孩子的是古麗,生了一個男孩,塔娜,伊卡都是生的男孩,薩爾金生了一個女孩,現在全都取了小名。唐誌受後世的影響,還是喜歡女兒,取小名叫媛媛。


    “要不咱們也成立一個劇組怎麽樣?”劉燕異想天開。


    “你拉倒吧。”鄭萱不以為然,“你以為這裏是長安?誰來看啊?再說劇團裏的那套行頭可是要花不少錢。養一個戲班子可不簡單,一般人家有什麽喜事都是臨時請,自己養一個,幾十號人,沒幾個養得起。”鄭萱出生滎陽鄭氏,對於這裏麵的道道很清楚。


    劉燕不以為然:“有什麽不可以的,咱們自己演出,湊錢就是了,就圖一個熱鬧。慧君說的那個英格蘭戲劇《羅密歐與朱麗葉》就不錯,咱們隨軍來的娘子軍不少,把大家都聚攏過來,互相之間也能增加感情,總比天天搓麻將強。”


    嘿!這個提議不錯,大家都有點心動。唐誌也特別交代慧君和這些軍政幹部搞好關係,如果有一個事情讓大家一起做效果肯定更好。


    慧君道:“這個提議可以,隻是要讓九郎給我們寫劇本,還有那些服裝都要他畫出來,不過這個問題不大。”穿越大唐,慧君可沒有唐誌過目不忘的本事。


    鄭萱道:“那就這麽定了,咱們先搞一個預算,看要花多少錢。”


    姚玥道:“萱妹很不錯,管賬是一把好手,這個會計非你莫屬。我們家的管家把賬本給我看,看得我腦瓜子疼。還有那些新入的幾個大廠的股份,我根本就看不懂,也不知道怎麽能賺錢。”


    慧君笑道:“你家那口子倒是一個管賬能手,青海大大小小的墾殖區和牧場,他如數家珍,心裏都有一本賬。我那口子常說,把宗仁騙來這裏,那是賺大了。”


    姚玥笑罵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家宗仁是個實誠人,安排下來的事就怕出紕漏,一件一件親自落實。現在又帶著一夥人去各個墾區視察,高原缺氧,太陽毒辣,這一圈轉下來人就要老十歲。”


    “怕什麽?你又沒變黃臉婆。”劉燕道,“你要擔心他的身體,燉幾個牛鞭給他補補。”


    姚玥聽到這句話大怒,站起來就要撕劉燕的嘴,慧君和鄭萱笑著勸架,慧君道,“你家那口子能幹,大家都看在眼裏。兵團準備成立第一旅,主管青海的工作,他可能提拔為旅長。”


    “真的?”姚玥沒想到自己的丈夫來了半年就被提拔。


    “前天開會決定了的,你家那位沒給你說,怕你到處張揚,政委是柳楊。還準備成立第二旅,旅長肖鋒,政委薛鬆,主管西吐穀渾的地盤鄯善州(今新疆婼羌縣),這叫什麽——狗攬八泡屎,泡泡舔不淨。”


    慧君一番話把大家都逗樂了,“呸!哪有你說話這麽難聽的。”罵完又笑,笑完又罵,別說,這句話還真貼切。禦林軍這些學員加上學校的學生,總共才1000多人,卻要管理這麽大一塊地方,肯定會顧此失彼,剛開始的難度可以想象。新加入的第二旅還要改造,暫時頂不上用處。


    建設兵團急忙組建兩個旅也是沒有辦法,都是為了趕時間,誰也不知道吐蕃發會不會神經發動進攻,如果將來結古打成持久戰,對於後勤的要求太高。


    鄭萱道:“這個問題不大,特別是鄯善州,可以一步一步來,主要是要發動群眾,把群眾發動起來了,後麵的工作可以慢慢規範。還別說,這個土地改革就是釜底抽薪,這個真是從英格蘭學來的?怎麽看著不像呢?”


    當然不像,慧君心裏嘀咕,她也沒想到唐誌居然把太祖的絕招搬來了,這也太違和了,難道他想在大唐搞人民民主專政?簡直不可思議。問他的時候他就含糊其辭,不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


    劉燕道:“我那口子去鄯善州巡視軍務了,忙了半年了,也沒個完。還是建設兵團更好,守著門前這幾畝地,事情都由屯田官做了。”


    慧君道:“建設兵團也不輕鬆,工作組把青海這邊的事情忙完,下一步就是去鄯善州搞土改了,建設兵團要分一部分人過去,人員還是缺少。對了,兵團準備招收一批部族的孩子來上學,包吃包住那種,慢慢給他們灌輸新知識,還要成立流動牧民學校,教會孩子學習漢語。現在正在招募教師,你們動員自己的族人去報名,三年後可以在兵團落實工作。”


    劉燕道:“這裏太苦了,誰會來呀,就是現在好過一些,到了冬天白雪皚皚,半年時間蹲在屋子裏,哪裏也去不了。現在興業學校不是規定畢業生都要到邊疆鍛煉三年才能分配嗎?怎麽還不夠用?”


    “這點人哪裏夠用?地方這麽大,撒下去人影都不見。苦怕什麽,大男人吃三年苦鍛煉鍛煉,更容易成熟。”


    “嘿,你說起話來跟你那口子一樣老氣橫秋。怎麽?你現在還不想要孩子?你家裏那四位可是有了三個小子,孩子越長越大,搞不好你的孩子就沒位置了。”


    慧君道:“我一點也不擔心,就我名下那些產業就夠他開銷了。”


    劉燕道:“就你這死心眼,這錢財還嫌多嗎?你家夫君這麽能幹,將來封侯拜將也不是不可能的,今後這些爵位留給誰?”


    “我的孩子隻要平安就好。”


    “你就吹吧。家裏孩子靠邊站了,你的地位也不保,再說還有自己的孫子也跟著遭罪,你可不要昏了頭。”


    “沒事,我主要是年紀還小,生孩子有危險,小蘑菇也是一樣,現在千萬不要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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