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鄰位於應天西市最熱鬧繁華的地方。近五層樓高,宏偉壯觀,飛簷鬥拱,雕梁畫棟,盡顯奢華。已是京師地標性建築。


    酒樓門口掛著大紅燈籠,招牌上寫著醒目的燙金大字:四海鄰。門口迎賓一身旗袍,凹凸有致。大門是兩扇巨大的玻璃組成。古典與現代的對碰。


    “叔叔,看什麽呢?走啊?”


    被明己拉著著的朱雄英,見他望著酒樓愣神,晃了晃手臂,出聲說道。


    “沒看什麽,走吧。老秦可以啊!我差點以為迴家了!”


    明己感慨一聲,他也許久不曾來過四海鄰,被四海鄰的變化所驚豔。


    “歡迎光臨四海鄰!二爺,您來了啊!”


    迎賓熱情招唿,側身領路。顯然湯顯德是常客了。


    “嗬嗬,老秦在不?今天有貴客臨門喲!快去叫他出來。”


    湯顯德笑著說道,迎賓笑著迴應。


    “在的,二爺您就是小店最尊貴的貴賓。我這就去請秦總,二爺,這邊請。”


    一進門便能看到寬敞的大廳,裏麵又增加了一些桌椅,中間的舞台還保留著。


    在這裏喝酒、聊天、聽曲的人座無虛席,其中還有不少番邦異族。


    酒樓的服務員們身著明己設計的中山裝,忙碌地在人群中穿梭,為客人們端茶倒水。


    中間的舞台,上麵有藝人正在表演歌舞雜耍,引得觀眾陣陣喝彩。


    “怎麽感覺像是五星酒店搭配街邊猴戲的感覺啊。”


    明己嘀咕了一句,迎賓看了明己一眼,沒有多言,四海鄰的服務準則不允許惡言相向。


    且明己雖未穿袞服,但一身錦緞也是價值不菲,拉著的小孩兒也是貴氣十足。更何況還是湯顯德帶進來的。


    幾人來到櫃台,小書正埋頭整理賬目,年關將至,四海鄰天天客滿為患,她也是忙的不可開交。迎賓出聲提醒。


    “小書姐,二爺來了!”


    “二爺,你……少爺,小姐,你們來了啊!”


    小書抬頭看見了明己和湯媛,激動不已。明己在京也是宅在王府中,幾乎不會來店裏。


    “小書,好久不見啊。”


    “少爺,好久不見。咱們酒樓變化大吧?翠兒,你去忙吧。”


    小書將迎賓支走,走出了櫃台,親自接待。笑著說道


    “少爺,咱們去五樓。”


    “嗯?五樓還有房間?你們不是說五樓是存放賬目的地方嗎?”


    湯顯德愣了愣神說道,顯然他這個老顧客都不知道五樓還有包間。小書解釋道。


    “二爺,五樓的確是存放賬目的地方,秦總說少爺喜歡清淨,便在五樓給少爺留了一個包間,不對外開放!”


    登上五樓,視野更加開闊,月台可以俯瞰到街道上的人來人往,西市繁華盡收眼底。


    包間裏的環境則更加雅致,屏風、字畫、古董等裝飾品點綴其中。設有一小間,陳設古箏等樂器。


    “老秦變了啊!也會附庸風雅了,有品味,我喜歡!二叔,咱們今天奢靡一把?”


    明己感慨了一聲,湯顯德拍了拍錢袋笑著說道


    “隨便點!二叔,靠譜!”


    “行,小書,把菜單拿來我看看!”


    小書將菜單遞給明己,明己隨手打開,倒吸一口涼氣


    “嘶~,心疼的感覺是什麽?價值百金?宰客也沒這麽宰的吧?”


    “少爺,是李小公爺添的。他帶人來店裏消費,不收傭金。隻讓我們增加這道他親手製作的菜肴!所得盡歸小公爺!”


    小書解釋了一句。酒樓背後是明己,不會如此宰客。


    聽到小書的解釋,明己更加疑惑了,出聲說道。


    “李景隆?生米都不認識的主會做菜?那能吃嘛?有賣出去過嘛?”


    “有,賣了兩份,一份賣給了南洋人,一份是常府三少爺。”


    “那他們心痛了嘛?”


    “心痛了!”


    小書都有些替兩人心痛,明己看著小書惋惜的模樣也來了興趣,對湯顯德說道


    “二叔,侄兒也想試試心痛的感覺!”


    湯顯德聽到明己的話就已經心痛了,千兩白銀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隻買一道菜就沒必要了。小書出聲提醒


    “少爺,你還是別試了吧。真的會心痛的!”


    “不行!我還真得試試了!”


    小書不說還好,一說明己興趣更濃!湯顯德也表態了。


    “對!必須得試試!咱也想看看是怎麽個心痛法!”


    “少爺,二爺。小公爺不在酒樓,做不了!”


    “那你們會做不?”


    “會倒是會,隻是我們不敢做,也不能做!既然小爺想吃,那便贈送少爺一份。”


    小書壞笑著的說道,明己見狀,心中便已猜了個大致,瞬間沒了興趣。將菜單遞給了蕭氏。


    “大娘,你們看看有沒有喜歡吃的!”


    蕭氏三人還神遊天外,驀然接過菜單,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有湯媛和雄英在旁邊指導。


    沒一會兒,菜肴上齊,眾人皆盯著一個精美的陶簠,好奇心痛的感覺是什麽。


    “少爺,你不打開看看嘛?”


    小書上完菜後,笑著出聲說道。明己苦笑著說道。


    “裏麵是清水吧?”


    小書搖頭否認,湯媛忍不住好奇心了,起身揭開了蓋子。


    “什麽都沒有啊?”


    湯顯德暗道好懸,差點就真的心痛了。明己也是一陣無語。隨即開口說道


    “小書,讓人去把李景隆找來!好歹也裝些清水啊!他這不是詐騙嗎?敢在咱們酒樓詐騙!得雙倍罰款!”


    眾人盯著明己,包廂陷入死寂。好在老秦走了進來。


    “小公爺!……見過王爺!”


    激動的喊了一聲,才想起見禮。見氣氛怪異,隨口問道


    “大家這是?”


    “沒事,老秦,好久不見啊。快過來坐,自己人就別瞎客氣了!”


    明己熱情招唿著老秦入座,給他介紹蕭氏三人,眾人熟絡後,明己想到進店的時的感覺,出聲說道


    “老秦,我有一個建議。大廳擴大了,舞台可以放在最後麵,不用再放中間了。


    雜耍就不要弄了,畢竟是吃飯的地方。多弄些歌舞,古箏琴瑟什麽的。


    節目也可以排練一些話劇之類的,將說書的故事像戲曲一樣演出來。


    每天一集,吸引食客追劇,穩定客源。演得好,還可以收費。”


    明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在大明看不了電視電影,看看話劇也不錯!


    “是,小公爺。明日我便讓人布置準備。”


    老秦對明己可謂是言聽計從,不論對錯,立馬點頭答應。


    兩人一拍即合,酒足飯飽,李景隆趕到時。四海文工團的大致框架已經搭建完成了。


    “大哥,你找我?你們吃飯也不提前叫我?太過分了吧!哦……見過皇孫。”


    李景隆進來見大家幾乎都放下了筷子,抱怨了一句。見朱雄英也在,連忙見禮問好。


    明己本想敲詐他一番,見他鼻青臉腫的模樣,有些不忍心,出聲問道


    “行了,這裏可沒有什麽皇孫,他叫佩奇,你別認錯人。你這是?被誰揍了?”


    聽了明己的話,李景隆也不管朱雄英叫什麽了。立馬掀起袖子,露出手臂的青淤哭訴。


    “大哥,我被常升揍了,你看……,他還跑我家去搶了千兩白銀。害得我被老梆子又揍一頓!


    大哥,常升打我,就是打你的臉啊!你得揍迴來,幫我出氣啊。銀子咱們五五分!”


    “嗯?他為什麽揍你啊?”


    在京能收拾李景隆的同輩幾乎都在皇宮。老一輩也不會和他計較。


    但常家絕對是一個例外,三兄弟很都彪。但輩分比李景隆高一輩,無事絕對不會動手,尤其常林還被明己關了一段時間。


    “嗯……,那個,我賣了點東西給常林……”


    李景隆支支吾吾的說道,常林在知府大牢待過,不敢在明己的酒樓鬧事。隻好捏鼻子認了百金。常升知道後,便去了一趟曹國公府,李景隆隻好花錢整容了。


    李文忠得知他兒子在外麵詐騙,一頓揍是少不了的,武將門風崇尚棍棒教育。


    明己看他的慘狀,也不忍心再敲詐他了,笑著說道


    “行了,沒被打死就算你運氣好了。怨不得別人,隻能怪你自己,敲詐哪有這麽玩的?”


    “那該怎麽玩?”


    “你好歹裝點清水啊,甭管有沒有用,隻要喝了那就是交易,咱有理……滾,這事不能幹!


    在我店裏玩敲詐,本想讓你過來交罰款的。看你這慘樣,罰款就給你免了,以後不準幹了。把錢給那個南洋人退迴去,這事就過了!否則,你就去大牢過年吧!”


    明己差點被帶偏,沒好氣的罵了迴來。李景隆點頭答應,明己的話對他比李文忠還管用。


    “哦,我一會兒就去退給他。”


    “嗯?算了吧,你一會兒去櫃台存百金,給他送張會員卡過去。出手這麽闊綽,應該也不差點錢。人家拿都拿出來了,退迴去不是看不起人嘛!”


    明己想了想說道,來了大明不消費來幹嘛,四海鄰也不能開退錢的先例。


    “好的!我現在就去。”


    李景隆答應一聲跑了下去,百金四海鄰也會給他分成。李文忠雖然斷了他的月例,但他從小錦衣玉食,不會將錢放在心上。


    隻是喜歡賺錢的感覺。尤其這幾天帶著使團到處吃迴扣,仿佛找到了人生方向。他甚至都想去做鴻臚寺卿了。


    蕭氏三人第一次來四海鄰,對他們來說充滿了新奇。雄英也是第一次來,他隻是覺得有趣,畢竟長在富麗堂皇的皇宮之中。


    明王府的生活算不上清貧,但也不會奢華。府中人少,明己和湯媛也是十分隨性的人,吃住沒什麽要求,生活很恬靜。


    哈奇實在吃不下了,又不想浪費。對明己說道


    “將軍大哥,這些我能帶走嗎?”


    明己聞言一愣,想起他以前可沒少打包。來大明後,和李景隆一樣,錦衣玉食。隻有第一次在鳳陽吃餛飩時打過包,再無習慣,也無人提及……


    “將軍大哥,我不帶走了。”


    哈奇見明己沉默,以為明己不願,有些不舍的出聲說道。


    “不是,當然可以啊!我隻是在想我怎麽沒想到!老秦,讓人給我們打包!明天又能節省一頓。”


    明己反應過來,立馬讓老秦去安排。老秦看了看桌上的殘羹,詢問道。


    “小公爺,還是讓人重新做一份吧。”


    “不用,別浪費。老秦,想想你當年賣的餛飩。那麽難吃的東西,都有人買。這不比餛飩好吃多了。”


    老秦聞言沉默了,迴憶起和明己的初次見麵。那時明己還是一個身無兩文錢的小公爺,自己還是兩餐不飽的街頭小販。


    又看了一眼明己,如今,小公爺已經是王爺了,可能還是身無分文。自己也是腰纏萬貫的巨富,美妾都有好幾個了。


    “小公爺,我知道了,這就去打包。”


    老秦認真的說道,轉身退出包間。親自去取食盒打包。


    “我想起來了,難怪你不吃,原來是覺得難吃啊!哥,你挑食啊?”


    湯媛猛的抬起頭說道,想起了和明己第一次去老秦的餛飩攤吃東西。明己打包迴去送給了王五。


    “胡說,什麽挑食。你不是說好吃嘛?”


    明己矢口否認。湯媛又陷入了迴憶,嘀咕的說道


    “我說好吃了嘛?”


    明己可不會等著湯媛揭短,起身走到月台上,俯瞰夜色下的京城。


    得益於老朱愛顯擺的性子,西市比白天更加繁華。燈光火燭與明月爭輝,新年的氣氛濃鬱。隻因使臣入京,夜不閉市。


    “十年啦~,若不是投身湯府,如今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呢?”


    明己看著西市芸芸眾生,嘀咕了一句。沒有湯府,他可以肯定自己不會站在這裏,甚至都不一定走進繁華的西市。


    怕是早已成了黔首黎庶,爭做大明牛馬,擺爛摸魚是不可能的。


    或是已經不存於世了。初來乍到,心是死的,人是麻木的!沒有湯和,便沒有他。


    普通人家,刨食的時間都不夠,哪會有時間陪他發芽。有心無力,地球最多在添一個包。物競天擇的規律在王朝會體現的淋漓盡致!


    “大明,還不錯!”


    明己囈語了一句,目光由西市逐漸遠眺,直至天際,仰望星空,明月獨照。


    異鄉人不應望月,可低頭亦是滿地月光,閉眼則是無盡的思念。月光散在身上,孤獨的心依舊黯淡無光。


    “落日天涯處,不見還家路!此刻,你們抬頭了嘛?還是靜坐低語遠行人?”


    月明人盡望,秋思落誰家,相思同望月,也算共團圓!


    李白是低頭思故鄉,明己是望月念家人。明月不照還家路,我便與月同爭輝。


    “追夢的兒郎,懷揣希望奔向遠方


    ……


    陌生的風雨,陪伴追夢的兒郎


    異樣的情愫,陪伴歲月與滄桑


    故鄉的月光,照亮縈繞的憂傷……”


    月光中的明己哼起了故鄉的月亮,眾人圍了過來,傾聽明己沒有曲調全是的感情的歌聲。


    “哥~,”


    湯媛上前挽著明己的手,明己以前總提起想家,迴湯府也不見他開心。


    她一直覺得明己很孤寂,給人一種在鬧市中也是獨身一人的感覺,隻是不明白為何。


    “怎麽了?不好聽嘛?沒事,我換一首!我在遙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明己側頭對著湯媛說道,隨後又換了一首。


    他已不再是十年前的獨身一人的明己,身邊有朋友,大明有軌跡,也經曆了戰場洗禮。他給大明帶來改變,大明也讓他有所成長。


    看破生死不算什麽,懂得生命的厚重與珍貴才是真諦。見慣生死,戰場歸來的 他。本就堅強的性子,更加堅毅。將軍血,冷如鐵。


    他依然思鄉,隻是不會再陷入悲傷中,不需要時間做心理建設,就能走出來。


    湯媛看著明己有些無奈,知道問不出什麽了,此刻的明己與剛才判若兩人。


    “叔叔,好聽!我要學。”


    明己唱了幾句,朱雄英上前拽著明己另一隻手說道。


    “行,你不怕老朱揍你,我就教你。”


    “爺爺為什麽要揍我啊?”


    朱雄英疑惑的問道。明己想到謹身殿響起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就笑了出來。那時老朱非來堵他家門不可!


    “那個雄……佩奇啊!你是老朱的接班人。學會治國我再教你吧!”


    “叔叔,那你快教我治國吧”


    “我又不是皇帝,我教個錘……嗯,你來,看到了什麽?”


    明己剛想拒絕,想到朱雄英這兩天好為人師,把虎子折磨的不行。


    別迴頭來教自己就不好了。於是指著外麵讓他自己看,心裏盤算著該如何忽悠。


    “好多人,燈籠,房子……”


    朱雄英開始細數西市的建築商鋪,人流攤販,酒肆青樓等等目之所及的東西。


    等朱雄英聲音靜下來後,明己出聲問道。


    “完了?京城都沒看完呢?三山門看見了嘛?”


    “叔叔,那邊沒燭光,看不清。”


    “佩奇啊!那裏也在京城之內,為什麽沒燭光呢?京城你都看不清,那城外呢?”


    明己在朱雄英盤點西市的時候,便想好了如何忽悠。朱雄英沉默一會兒說道


    “叔叔,你能看見嗎?”


    “又不是我要當皇帝,我看幹嘛!不是,這是你該問的問題嗎?你按劇本來!”


    明己沒好氣的說道,朱雄英狡黠的笑著說道,


    “叔叔,什麽劇本啊?”


    “行了,你爺爺負責點亮京城,你爹努力點亮城外,你日後就點亮大明吧!


    京城都不曾照亮,那其他地方該有多黑暗?你要努力啊!目光不要局限在這西市之中。西市代表不了京城!看遠點!


    你要是能看見整個大明,當個明君不成問題。能看見大明之外,便有聖君之姿!


    叔叔希望你能做聖君,而且你也有希望。你爹不行,老朱以武開國,光芒萬丈。


    你爹蓋不過,隻有以文治國,安撫百官,與民生息,休養國力。把守成之君做明白就不錯了。


    治國叔叔交不了你,你還是得更跟爹和老朱學。一文一武,你要是都會了,做個拓成之君。隻有開拓進取,大明國運才會棉長。”


    “叔叔教誨,雄英謹記!雄英願做聖君,做開拓之君!”


    朱雄英俯首一禮,認真的說道。明己笑了笑,沒好氣的說道


    “你現在叫佩奇!你爹都還沒上位,你小子就想當皇帝了。不錯,有魄力!


    聖君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努力吧,迴宮先踹老朱兩腳練練膽。沒膽子可做不了聖君,你爹就是膽子太小。你可別跟他學。他這輩子算是完了!”


    “嘿嘿,我不敢!要不踹我爹吧?”


    朱雄英想到老朱對他的疼愛和陪伴,他不舍的踹老朱。朱標很少陪他,老朱溺愛,朱標就嚴格許多。踹朱標,他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完了,已有昏君之象啊。專挑軟柿子捏,欺軟怕硬啊!”


    明己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朱雄英嘿嘿一笑看著遠處一會兒說道


    “叔叔,我想去三山門看看!”


    “有啥好看的?你該看的地方不在那裏!走吧,迴去了!”


    明己隨口說道,好奇心埋在心底才會發芽。真去看了就會發現沒啥可看的,就幾個士兵和城門。


    最主要的是大家剛吃完飯,不想動!


    眾人陸續離開包間,朱雄英戀戀不舍的看著三山門的方向,一步一迴頭。


    “叔叔!那我該看哪裏啊?”


    “看我手裏!”


    明己沒好氣的說道,伸手放在朱雄英腦袋上,推著走出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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