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牧楓擦著臉頰上的水珠緊趕慢趕的來到主廳時,真珠已經給萬嘉公主沏上了茶了。


    周牧楓瞪大了眼,因為萬嘉公主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讓周牧楓差點認不出來。


    出發前的萬嘉麵容不算絕美但也充滿女子的蘊秀,皮膚也稱不上白皙,但也幹幹淨淨,身姿綽約,一舉一動充滿了少婦氣息。


    而現在的萬嘉皮膚暗紅粗糙,秀發發黃,眼睛也有些混濁。


    她穿著一身麻布衣衫,雖然幹淨整潔,但也有些許破損,再加上她一路風塵仆仆,看起來很是淒慘。


    周牧楓驚訝出聲:“萬嘉殿下為何將自己搞得如此難堪?”


    萬嘉公主溫婉一笑:“漠北是有以一些苦寒的,本宮又不是去那地方享福的。”


    真珠心疼地摟住了母親的臂膀:“阿娘以後不要再去了吧。以後留在臨安幫女兒帶子女可好?”


    萬嘉驚喜道:“阿珠可有二郎子嗣了?”


    真珠羞怯地看了一眼周牧楓:“二郎雖勇,但上天並未垂青女兒,如今還未有嗣。”


    萬嘉歎了口氣:“無事,來日方長麽。至於離去,為娘也就留在女兒身邊便是了。”


    “倒是珠兒啊,你是不是沒有按照為娘教的做啊,不然怎麽其他兩個丫頭都有了,你還是沒反應呢。你是不是不夠主動啊?”萬嘉非常露骨的詢問自己的女兒。


    後者羞憤道:“阿娘,夫君還在呢。”


    周牧楓尷尬一笑,揉了揉真珠的腦袋:“這事兒吧,概率不夠次數來湊,今晚我努力努力多來幾次。”


    萬嘉笑笑,將話題一擺:“對了二郎,本宮給你帶迴來一些最優質的白蝶花。”


    周牧楓點頭:“太好了,十車...夠我玩一陣子了。”


    萬嘉大奇:“二郎要用這些白蝶花做何物?”


    周牧楓神秘兮兮地:“實驗一種足以改變世界的東西。”


    ......


    不遠處的臨安城,皇宮裏,元康帝與王德麵對而坐。


    元康帝端起一杯茶水,沾唇而未飲。


    王德直起腰:“可是這茶水不合大家?”


    元康帝歎氣:“並非,王老狗啊,朕心裏愁啊。”


    “你說,朕的嫡長子,英武果敢,怎麽就患上了如此羞於啟齒之症呢?”


    王德低眉順眼:“大家是傷神東宮之位?”


    元康帝點頭:“是啊。老狗你說說,何人最適合入主東宮?”


    王德先是給了一個絕對錯不了的答案:“福王殿下斷不可能。”


    元康帝點頭,微微歎氣:“若他是某位貴妃所誕,那朕會更糾結。”


    別說什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出身不好說再多也白搭。


    除非你的能力堪比先秦始皇,要不然都白說。


    因為,一個好的出身可以在你登基後幫你解決很多麻煩。


    他們也是跟你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們會在盡一切所能幫你,因為,皇帝的母族是你,族裏的繁華就靠皇室了。


    任何一個世家大族都願意將女子嫁入皇宮,但任何一個世家大族都不願意女子成為皇後。


    因為,性質不一樣。


    “哎,朕還挺看好老三的,可惜,太過急躁,不適合為帝。”元康帝斂眸道。


    說到這兒,王德閉嘴不言了,徒留元康帝自說自話。


    “老五呢...此番成績不佳,不可入住東宮。”


    “老六...罷了,此人難堪大用,就讓他當個閑散王爺吧。”


    元康帝和王德的麵前擺著幾張密探送上來的情報,二人掃一眼就知道孰優孰劣。


    “老九...此番政績尚佳,賦稅也可進入眾皇子前三,看起來真好啊,可惜可惜...”


    元康帝猶豫再三,還是將屬於蕭道雲的密信扔到一旁。


    這一番下來,答案不言而喻了。


    桌麵上,隻剩下了十皇子一人的密信。


    表麵上元康帝是猶猶豫豫,實際上他的內心早就有了決斷。


    十皇子。


    元康帝拿起屬於十皇子的那一封密信,歎了口氣。


    “文兒還是小了些。而且,單論秋獵以及此次比試的成績,他也並不是最佳。”元康帝喃喃自語。


    一旁的王德突然開口:“大家,老奴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元康帝頭都沒抬:“但說無妨便是。”


    王德微笑:“老奴僭越,不知陛下可有禪位之意?”


    元康帝愣住了。


    “哈哈哈,王老狗啊王老狗,還是你這老家夥看的明白。”元康帝不是蠢人,他直接聽懂了。


    王德的意思說成大白話就是:陛下啊,你要退休了?


    那元康帝雖說不是年輕小夥,但活到十皇子成長起來是沒問題的。


    如此,再培養一個太子有何難?


    至於為何選十皇子...


    首先,他是皇後嫡出,跟原太子乃整個八經的嫡兄弟關係。


    元康帝再怎麽寵愛其他妃子,但皇後在他心裏的地位是超然的。


    其他妃子乃以色娛人,是各大世家送到宮裏來取悅皇帝的,也相當於一個態度——我跟你皇室可是姻親關係喲。


    但是皇後乃是國母,是真真正正的與皇帝一條心的存在,皇後母族的也不是世家大族,而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家族罷了。


    這並不是先皇不願意給元康帝找一個好老婆,而是元康帝的出身跟蕭道雲半斤八兩,先皇懶得給元康帝精挑細選。


    “嗯,就這麽定了,立老十為太子!”


    元康帝想了想,直接拍板。


    “著人,宣禮部尚書麵聖!”


    王德早就等候多時了:“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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