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曰,殿中侍禦史張超,公正廉潔……,特右遷為四門博士,並代管四門學。”


    隨著這一道聖旨下來,張超被任命為四門學博士,然後並且代替皇帝管理四門學。這個任命算是小小的升遷了一下官職,因為張超這次可以說是挽救了大唐,李世民這個皇帝給了張超提升了爵位為渭南縣侯,算是成為了侯爵了。不過官職房間肯定也都是要升遷的,所以張超被任命為四門學博士,比起原先的殿中侍禦史雖然還是七品官,可是卻從從七品上提升為了正七品上,算是提升了兩個小等級。不過,大家也都感覺張超是進步神速了,從他進入大唐官場裏麵到成為七品官,花費了不到五年時間。這個也就是好比後世一個剛剛進入仕途的公務員不到五年成為縣長,這個簡直是神速了,足以讓很多人羨慕無比。


    不要以為像是小說那樣升官很容易,動輒三四品,可是實際上雖然也許有這種人,可是那種人絕大部分都是唐朝的官二代reads();。並且,那些官職都是一些權力沒有多大意思的,別看那些官二代們一個個剛開始起步都是五品,可是他們卻很難獲得實職。很多都是地位崇高,可是卻沒有太多實權的官職。那是因為他們老子還沒有滾蛋,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兒子當上高官。按照一貫而來的官場規則,父親沒有在高層退休之前,兒子很難能夠成為高級官員。不然如果父子同樣是高層。那恐怕接下來恐怕這個國家都是他們自己開的了。


    張超這個七品四門學博士,是一個不錯的遷轉官,隻要能夠當一兩年。那接下裏可以區別的位置上麵去嚐試任職了。不過,四門學會是一個積累勢力的好地方,四門學一千多名學生都是寒門子弟,都是可以著重培養的。這些人將來都是張超的學生,張超可以讓他們作為自己的後備力量。哪怕隻有十分之一能走入官場,那也都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了。


    “上任之前,我應該先做一件事情!”張超想道。


    很快。在長安的酒樓裏麵,張超開始主動宴請一些人。


    而張超主動說:“各位老師。承蒙你們的教誨,如果沒有你們的教誨,我也都不會有今天,所以這一桌子薄酒。算是我對幾位老師一些微薄的敬意。還請幾位老師不要怪罪。”


    眼前這幾位“老師”,都是張超在四門學時候的他們直接教導過張超的底層教師,他們都沒有官職,都是普通的教職工。不過他們卻是實際上負責教導張超的人,所以張超現在也都馬上過來“謝師”了。張超幾年之前考上了科舉,沒有舉行什麽謝師宴,而現在幾年之後馬上過來舉行謝師宴了。


    張超不否認,自己這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呢!


    “張博士。以後我改尊稱您為張博士了!”一個老師說道。


    而張超馬上連忙說:“楊老師,我怎麽好意思呢!我是你們的學生,你們教導我可是費心費力。我如何不敢動呢?所以,各位老師的恩情我們師恩難忘,我敬大家一杯!”


    張超拿著酒杯,然後主動要敬酒了。


    “是啊!真是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真是沒有想到當初那個學術稀疏平常的學生。將來有一天會來我們四門學當博士,並且代管四門學。現在。當年的學生成為了我們的長官,真是時也命也!”一個姓朱的“老師”說道。


    這些“老師”們也都紛紛感歎,顯然是感覺唏噓,當年自己的學生都會迴到了“母校”擔任校長,這才幾年啊!還不到五年,當年自己的學生都迴到了母校當了校長,而自己還是一個普通的教職工,這樣怎麽能夠不讓人唏噓呢?當初張超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其實並不深刻。四門學所教導的儒學,張超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都是靠著死記硬背背下來的,其實心裏麵並不能夠全部理解。


    張超在四門學裏麵的成績那是稀疏平常,不過後來還是考上了科舉。因為張超參加的是進士科,而不是明經科,進士科考核的都是實務策略,而不是考核什麽經學。所以張超和無數學生一樣,一畢業也就把學校裏麵的東西都忘光了,早就不知道丟哪去了。張超不是腐儒,更不是書呆子,他可沒有去記憶那些破爛的想法,所以他現在迴來當這個“校長”,首先也就是要宴請當年自己的老師了。


    “幾位老師當年對我的恩德,我沒齒難忘。以後,還請各位老師一起幫助一下學生,學生一定會好好的跟老師請教!”張超“誠懇”的說道。


    而那幾個“老師”心裏麵也都心花怒放,顯然是對此感覺萬分的激動。雖然他們感覺有些唏噓,當年自己的學生都會來當這個“校長”了,可是這個何嚐不是一個機會呢?自己的學生迴來當校長,那這個當年的直接教導的老師不也是可以獲得好處嗎?到時候,升職加薪難道不是應該的?說不定還可以借助當年學生的權力,來給自己謀取一個官位呢reads();!


    而張超之所以如此“誠懇”,其實還是把他們當做了能夠幫助自己理清關係的一個重要手段。自己剛剛加入四門學,在四門學裏麵屬於那種“空降幹部”,從外麵空降過來的人,對於裏麵的環境肯定不太了解。所以如果能夠有人幫助自己,那當然再好不過了。至於幫助自己了解的人,那除了自己當年的那幾個老師,還能夠有誰呢?並且自己這個“空降幹部”進入四門學之後,第一批親信手下也都可以有了,那也就是這些當年的老師。有這麽好的關係。那不利用那不是傻子嗎?所以這些老師都可以成為自己以後的手下,作為第一批親信算是能夠安插在了四門學裏麵了。


    “既然張超你如此有本事,那我們作為先生也都是顏麵有光彩啊!以後張超你在四門學裏麵有什麽需要。我們也都可以幫襯一下。作為老師,幫襯一下學生,那也都是應該的嘛!”楊老師說道。


    張超也都主動投桃報李,說:“各位老師都是學問深厚,博學多才之人。以後我想朝廷應該重視,我想以後應該給各位老師一些更好的待遇,甚至能夠獲得官職。這樣才算是能夠讓各位老師獲得朝廷重用啊!”


    而那幾個老師也都露出了笑容,然後顯然雙方都是非常滿意。


    “哎呀。說得我牙都快酸掉了!”張超心裏麵想道。


    張超對於這幾個“老師”,心裏麵和他們都是互相利用而已,都互相添惡心。其實,在骨子裏麵。張超沒有吧這幾個“老師”真正當做了自己的老師,而對方其實也都沒有把自己當做真正的學生,他們之間的情分其實很淡的。張超和他們其實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而已,張超利用他們來幫助自己管理這個四門學,讓自己這個空降幹部能夠有效的管理這個四門學。至於另一方麵,他們這幾個“老師”也都希望能夠借助張超這個四門學的“校長”的身份,來獲得升職加薪,甚至是能夠獲得官職。他們不過是一種官場上赤果果的互相利用的關係而已,並沒有太多師生情分。


    這個倒不是張超涼薄。而是事實也就是如此。這些四門學的教師他們都是把學生當做了自己作為升遷的籌碼,然後他們教導學生並不是真正的為了教導學生,而是為了自己升官獲得政治資本。而這些四門學的學生為什麽會來到四門學。他們並不是為了什麽真正學習,他們學習的思維很少。他們來到四門學讀書,隻是有一個原因,他們是想要來獲得四門學的推薦名額的。


    唐朝的科舉考試流程其實是有幾種,考生分別是由中央分配考試名額到各個州府,然後各個州縣的學生進行第一次考試。然後通過了考試之後才能夠獲得到中央進行統一考試的機會。這個其實也就是中央把名額分配給了地方,然後地方的考生去爭奪這個考試名額。而個地方都會非常重視這個名額,就好比後世那些高級學校都是有保送名額的,很多人為了獲得這個名額也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可是除了各個地方有保送名額之外,大唐朝廷對於中央的官方學校國子監、太學、四門學也都是有很大一批名額的。國子監太學四門學擁有的名額至少占了全部名額的一半。國子監太學四門學這些學校學生不過是一千多人,而就可以獲得全部名額的一半。可是別的地方學校學生人數數以萬計,卻隻能夠爭取那剩下一半的推薦名額。可想而知一千多人分名額,嗯哼數萬人搶奪名額哪一個更好。所以那些優秀的考生都是削尖了腦袋往國子監太學四門學去爭取。可是國子監和太學都是給官二代讀書的地方,一般人進不去。四門學卻能夠給寒門子弟讀書,這樣他們也都希望通過四門學,然後獲得這些名額。


    所以那些學生都是衝著名額來四門學“讀書”的,誰會真的把這些四門學的老師當做真的“老師”啊reads();!這些四門學的老師,和學生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雖然掛著一個師生的關係,可是骨子裏麵卻都是互相利用而已。這些四門學的老師在普通學生眼裏麵根本無法和啟蒙老師相比,更無法和那些真正教導他們的老師相比。所以指望張超這個從四門學走出來的人對這些老師骨子裏麵有多少尊重,可想而知了。


    四門學對於張超來說,就好比後世的黨校。後世很多官員準備要被提拔之前,都是要送去黨校學習。可是這個學習的象征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很多去黨校學習的官員對很少去聽課,而那些黨校的老師也都很少會認真的講課,因為講了也都沒有用,沒有幾個會認真聽的。甚至還有泄漏領導幹脆讓秘書去上課做筆記。最後考試時候都讓秘書去考試。


    至於黨校裏麵的老師,那些官員沒有幾個會真正把他們當做自己的“恩師”的。這些老師並沒有真正是教導他們知識的人,也都不能夠對他們的前途有什麽幫助。所以憑什麽把他們當做“恩師”呢?對於這種“老師”,也隻需要必要的尊重也就行了,並不需要什麽像是那些傳說當中的那樣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當做父親一樣尊重。


    對於張超來說,“師”並不等同於父。古人所說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那是有條件的。古代的師生,那是代表了徒弟是師傅的衣缽傳人,將來會繼承師傅的事業。關係網,甚至少部分的還有繼承師傅的遺產。所以說古代的土地是師父的繼承人也不為過。在這種情況下把師父當做父親,那也不為過了。可是這些四門學的老師,和後世的老師是一樣的,隻是把這個教學當做一種職業。當做一種為了自己謀取政治利益的手段,他們心裏麵對於教育學生的心思並不高。學生來四門學也都不是為了學習的,隻是單純為了自己未來前途發展來“鍍金”的,這樣也都沒有必要把他們當做太過神聖的人。所以張超也都是用對待後世老師的思維對待他,雖然不會對他太多的失禮,隻需要保持必要的尊重也就行了。可是要讓張超像是父親一樣對待他們,那也不可能。張超沒有借用他們的關係網來獲得事業上的成功,他們也都沒有能夠幫助張超獲得太多東西,甚至沒有教導張超什麽。隻是一個掛名的老師,所以張超沒有必要把他們當做“父親”。


    至於後世很多老師還是認為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種思維其實大錯特錯了。你的學生沒有繼承你的事業、關係網和遺產。你也隻是把教導學生當做一種職業,一種獲得生存和自己未來發展的職業,你骨子裏並沒有把學生當做自己的繼承人,那你憑什麽要求學生把你當做“父親”?權力和義務是相對的,付出和收獲那也是守恆的,你沒有盡到一個把學生當做繼承人的培養義務。所以學生也都沒有義務把你當做“父親”一樣等級來尊重。


    “張博士,這次你來我們四門學擔任博士。並且代管這個四門學,可是有人不太高興啊!”楊老師說道。


    “哦?怎麽迴事?”張超問道。


    楊老師迴答:“其實很簡單,這次對你有意見的,也就是四門學裏麵的一位博士,他一直都是大家推舉出來代管四門學的人。本來四門學這種地方,那些朝廷的袞袞諸公看不上,所以一直都是由我們自己推舉一個博士來管理,並且任何事情也都是要經過所有博士一起討論通過才能夠執行。可是,您來了之後……”


    張超算是明白了,自己來到了這個四門學可是動了大家的蛋糕了。如果說過去的四門學,是采取所謂的教授治校的模式,那現在的四門學可就是校長負責製了。如果說管理大學的方法有幾種,一種也就是校長負責製,另一種是校董管理,還有最後一種也就是教授治校。這幾種模式其實在後世都是由著廣泛的應用,不過古代的人其實也都不蠢。這個四門學其實過去的管理方法其實也就是屬於“教授治校”的方法,由四門學的六個博士一起商量,然後大家一起組成一個議事機構來管理。至於四門學的頂頭上司國子監,卻沒有對此表示異議。因為四門學是給寒門的讀書地方,不是那些太子黨官二代的讀書地方,所以他們不太在意,大家也都是把四門學當做了雞肋了reads();。


    可是張超來了之後,張超可是李世民的詔書上麵明確指定為代管四門學擔任,這樣張超可是拿著“尚方寶劍”過來的,這樣讓那些四門學的博士們也都坐蠟了。經過了這個詔書,那也就是從過去的教授治校變成了現在的校長負責製,全部都是由張超這個代管的人負責。這樣讓他們感覺自己從“主人”變成了奴才,讓他們怎麽能夠輕易的接受呢?


    可是他們卻不得不被迫接受,因為這個四門學其實是一個官學,是官府投資建設的學校,全部都是由朝廷出資撥款的。不論是君臣大義,還是依靠學校的經濟支持,那都是離不開朝廷政府的支持,不然他們根本無法生存。現在朝廷這個“校董”要改變學校的管理模式,這樣那些“教授”們還能夠反抗嗎?這個學校的所有權都是朝廷的,他們有什麽權利能阻止拒絕?不論是君臣大義,還是從經濟方麵的原因,那他們也都不可能能夠反抗的。


    “哎,當官哪裏有不得罪人的。你搶了人家的權利,人家自然要對你有意見。”張超想道。


    自己這個空降的領導可是搶了那些四門學博士的權力,所以他們自然要對自己有意見。不過張超自然也都不怕,因為他知道自己搶了別人的位置難道還不允許別人對你有意見?所以張超知道別人對自己有意見,這個從心裏麵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哪怕心裏麵能夠理解他們,可是卻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不能夠因為對方的態度而改變。這個也就是政治了,政治上的事情沒有什麽絕對的對與錯,隻有是否符合自己利益和政治理念的做法。為了實現自己的政治理念,必須要用一切手段排斥那些不同意見的人。


    所以這些四門學裏麵的博士雖然對自己有意見,那張超也都必須要把他們壓下去。不過,自己因為能夠提前和這幾個“老師”一起交流,算是提前知道了這個四門學裏麵的情況。能夠提前知道四門學裏麵的情況,那也就是意味著可以提前做準備。這個也就是這些內部有人的好處,能夠提前通過這幾個老師來打聽消息。


    如果沒有這幾個“老師”在裏麵,那恐怕想要知道這裏麵的情況還是非常困難的。雖然張超是從四門學裏麵出來的,可是當你他隻是一個學生,並不是什麽學校的教師或者是學校的領導。從學生的角度來看學校,和從老師的角度來看那是不同的,這個也是後世很多師範大學的學生都要重新迴到小學,去看小學生是如何上課的。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說的也就是這個道理。身份不同,讓你看到了不同的東西。就好比後世學生上大學,那些學校的領導和老師也都不會主動和學生說學校裏麵的領導層爭鬥吧?大學裏麵領導層再怎麽爭權奪利,可是也都不會直接牽扯到學生身上,也都不會直接的逼迫學生站隊。學校老師之間的爭鬥,和學生沒有關係,而老師也都不可能把自己的爭鬥牽扯牽連到學生。學生對於學校領導之間的爭鬥很多都是不知道,哪怕知道也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張超當年雖然是四門學的學生,可是一來時間短,並且他處於學生角度自然不知道這裏麵的問題。所以他必須要有一些熟悉內部情況的人來告訴他情況,而這些當年教導自己的老師也都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了。


    “看來,我這個‘後生晚輩’進入四門學,必須要找一個‘老師’來祭旗。可是,我這麽做會不會有些‘不敬師長’呢?”張超心裏麵哼道。


    張超知道,自己這次進入四門學,恐怕要對當年自己的“老師”下手了,可是他對於這個也都無可奈何。因為權力之爭是容不得師生關係的,師生關係一旦麵對了權力之爭,那什麽都不是。別說師生,兄弟父子麵對權力麵前,照殺不誤,所以師生不算什麽。張超自從當官從政以來,眼裏麵隻有利益和自己的未來政治理想,而別的什麽師生關係,這個隻能夠放到其次。影響到自己未來政治理想的人,哪怕是自己的老師也都要一腳踹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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