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棄療似乎心裏都被他曾經無疾而終的愛情占滿,對這些話沒有絲毫反應,而我,卻因為唐麗莎的話,心裏一沉。


    沈燈,會不會也會在某種情況下暴露自己吸血的原形?


    晚上,大家各自散去。


    隻有我這個病人,還得繼續在病床上待著。


    沈燈被醫生囑咐留院觀察,也隻得繼續住院。


    護士小姐並沒有因為醫院的空置床位多,就把我們安排在一起。


    她的原話是:“年輕人,身體還沒好,注意點兒吧!”


    夜深了。


    我躺在床上,蓋上了醫院充滿消毒水味道的被子,沈燈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有句話如鯁在喉,直到他站起來,拿起床頭的暖瓶要去打水,我才開口:“沈燈,你需要吸血嗎?”


    他愣住了,迴頭看著我,說:“小九,你說什麽?你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麽?”


    “沒什麽。”


    我試圖按捺下自己的情緒,他多次試圖咬破我的脖子,這大概也是他有吸血本能的證明。


    雖然我的心裏在懷疑,但是我還是很希望,聽到他的那聲迴答:“不是。”


    我不敢看他,偏過了頭,看著床頭的台燈。


    我忽然覺得半邊身子被什麽東西挨上了。


    沈燈居然躺在了我身邊,用兩隻胳膊摟住了我,輕輕的說:“你覺得呢?”


    這句話比任何否認都可怕,特別這時他似乎控製不住,還是輕輕的咬著我的脖子的時候,那是一種有點疼痛的曖昧。


    “那麽,吸血能恢複你的體力嗎,那就吸吧。”


    我輕輕的說。


    既然欠人的,總要還。


    “砰!”我聽到了似乎是暖瓶爆炸的聲音,趕緊坐了起來。


    沈燈和我看向地上,暖瓶倒了。頓時兩個人都直接站立在了床上。


    密密麻麻的,在地上都是各處竄動的老鼠,暖瓶是被老鼠碰倒的。


    這種生物,繁殖能力很強,可是,誰能告訴我,為什麽,能夠彌漫到整個屋子那麽多?


    看著老鼠這麽多,沈燈直接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害怕得閉上了眼睛。


    沈燈衝到了走廊裏。


    但是走廊裏的老鼠更多!就像是老鼠軍團一般,在走廊上唧唧的叫著的,是擁擠的老鼠。


    “怎麽會這樣!”我喃喃的說。


    這麽多老鼠,已經開始啃咬醫院走廊上的木頭長椅,走廊上的掛牌,還有病房的木頭門。


    幾個護士遠遠的嚇得把手裏的盤子丟了過來。


    估計是護士手中的針藥味讓老鼠們不喜歡,它們散開了一會兒,然後直接又集聚起來。


    這麽下去,這老鼠是要吃人的吧!


    沈燈此時一腳踹開旁邊的護士站,他用力過猛,直接把護士站的門給踹飛。


    一道門衝著老鼠堆飛過去,壓死了不少老鼠。


    但是剩下的老鼠卻開始啃著那道門還有自己同伴的屍體,讓我看的一陣惡心。


    沈燈推開了窗戶,道:“我們跳下去!”


    這個時候,老鼠已經湧進來了!


    此時,一迴頭,打開的窗戶旁邊,卻有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看著我們,又嚇了我一跳。


    原來是一隻黑貓。


    它是如何上來的?


    隻見它的耳朵邊上有缺口,在脖子上還有一個寫著名字的項圈,一看就是被人馴養的家貓。


    雖然貓是老鼠的天敵,但是就一隻小貓,哪裏能對付這麽多老鼠!


    我趕緊伸手去撈那隻小貓,不料黑貓直接跳過了窗戶,直接撲在了我們前麵,對著老鼠群開始炸毛,發出低沉的吼聲。


    “喵嗚……”


    它這麽一叫,讓老鼠群停下了動作。


    說時遲,那時快,這隻黑貓迅猛的撲上去,嘴裏咬死一隻老鼠,前麵兩隻爪子,一爪一個。身手敏捷,是天生的殺手。


    老鼠群似乎是見到了天生的克星,居然都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接著,紛紛掉頭跑了出去。


    轉眼間,被老鼠占領的醫院,恢複了原來的平靜,隻有在地上的老鼠屍體和密密麻麻的令人作嘔的老鼠屎,證明著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鼠災。


    “奇怪,這是誰家的貓啊?”


    我彎下腰,想撫摸這隻貓背後油光順滑的皮毛。


    它卻迴頭發出了威脅的低吼聲,我手一縮,它就跟炮彈一般,徑直衝了出去。


    它大概是要去找自己的主人吧。


    我們跟著這隻貓,大概就可以找到它的主人。


    在走廊的另一邊,黑貓停下了腳步,一個躍起,撲到了一個人的懷抱裏,邀功一般的”喵喵“叫著。


    抱著黑貓的人,就是唐麗莎。


    她撫摸著黑貓,臉上毫無表情。


    “唐小姐,這就是你的貓?”


    昨天聽何棄療講唐麗莎養了一隻黑貓,現在看來,這就她的貓了。


    貓兒被她輕輕放到了地上,唐麗莎不理會我的問話,拿出了一個貓布丁遞給了黑貓,道:“小黑,我們該去找那些老鼠的巢穴了。”


    這個貓布丁,大概就是給這隻黑貓的獎賞吧。


    黑貓很愉悅的吃完了貓布丁,然後跳躍著下樓梯。


    我和沈燈,跟在了唐麗莎身後。


    黑貓像是成了精,走幾步,還怕我們跟不上,迴頭看看我們的位置。


    黑貓到了一個井蓋前麵,喵喵的叫著。


    唐麗莎此時想搬開井蓋,奈何井蓋實在是太重了。


    沈燈馬上過去,一把抬起了井蓋。


    唐麗莎冷冷的說:“小夥子,給我找個梯子,我要下去。“


    但是她的話噎住了,原來井蓋下麵就是一個梯子。


    “看來還是我算錯了。他們連梯子都給我們留了,那麽我們就更得下去了。”


    說著,她對我說:“看好我的貓。”


    一閃身,沿著梯子就下去了。


    見唐麗莎下去,黑貓卻也嗖一下跟著下去了。


    真是一隻好貓。


    我和沈燈對視一眼,我先沿著梯子走了下去,沈燈在我後麵跟著。


    這是城市裏常見的那種下水道,裏麵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我不禁捂住了鼻子。


    唐麗莎舉著一支手電筒,正在管道壁上四處照射著。


    “吱吱。”幾隻老鼠爬過,但是轉眼就喪失了聲音,黑貓利落的來一隻就咬死一隻,不吃,隻是和冷血連環殺手一般,殺死之後就留下一具屍體。


    唐麗莎有手電筒,貓有也夜視眼,我就著唐麗莎的手電筒光芒。


    而沈燈落後我們一米多遠,不知道他在聚精會神看什麽,他在黑夜中屢次都不用任何照明工具,讓我懷疑他其實也有貓兒一般的夜視能力。


    唐麗莎的手電筒的燈光,此時停在了一個地方。


    我借著手電筒的光,看到那邊,似乎是蜷縮著一個人。


    走近一看,已經不能說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人的屍體。


    這個人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顏色,而屍體已經發黑腫脹,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隻是從身形看來,是個男人。


    唐麗莎的手電筒對準了這具屍體的胸部。


    這具屍體的胸膛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剖開了。


    從裏麵正露出無數密密麻麻的老鼠的小頭。


    我看著這個景象,感覺胃裏又在蠢蠢欲動,我想吐!


    唐麗莎這個時候居然道:“張小姐,過來,拿著手電筒,我拿手機拍張照片。”


    我此時吐得腿都軟了,哪裏還能過去。


    沈燈過來,接過手電筒。


    唐麗莎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語氣中居然帶有點興奮:“被我猜到了,用人的屍體作為老鼠蠱的發源地,還真是厲害啊。”


    她拍完照片,似乎很欣賞沈燈一般,道:“小夥子,你可真厲害,是幹刑警還是幹法醫的?一般人見到這種場景,早就吐得昏過去了。”


    “都不是。”沈燈迴答道,把手電筒遞還給唐麗莎,然後伸手在我的背上拍著。


    我已經吐不出東西來了,隻是在幹嘔。


    “用人的屍體來養蠱,然後召集老鼠大軍攻擊人類,真是好手法啊。”


    唐麗莎這麽說著,她轉身想走,手電筒的光照到牆壁上,皺眉道:“這是什麽?”


    我意識到這大概就是剛才沈燈聚精會神看的東西。


    “這是什麽人惡作劇?”


    唐麗莎不滿的說。


    看起來,在牆上的塗鴉很像是小孩子的簡筆畫。


    畫了一座山,然後有四個手拉手的小人。


    “你看,這裏好像有字。”沈燈指著一個地方道。


    我們湊過去,沒錯,的確是有四個字,但是好像是古代的小篆或者是象形文字。


    “啊,大發現啊。”唐麗莎也用手機拍了一張,道:“好了,我們該打道迴府了。”


    “那具屍體怎麽辦?”沈燈指著那具胸腔已經被老鼠安營紮寨的屍體。


    “哦,差點忘了。”唐麗莎道:“我們出去之後找清理工吧。怪惡心的。”她說“怪惡心”的時候,臉上卻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噓。”沈燈豎起耳朵,似乎是聽到了什麽。


    同時我們都聽到了。是水聲。


    “這不奇怪,這裏的下水道,通往護城河。“唐麗莎用手電筒照了照前麵,說:“往前走,大概就能看到通往護城河的入口了。”


    此時,黑貓過來,抓了抓唐麗莎的褲腳。


    唐麗莎不耐煩的說:“我說小黑,別總抓我褲子,會脫線的,你的意思是,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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