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自己的底線,沒有被利益所誘惑倒也實屬難得。”關於這點,他倒是挺認可那位甘局長的。


    “你有注意到他是什麽時候和曹琴離婚的嗎?”


    “十五年前啊。”汲言的思維邏輯方式很奇怪,他常常跟不上,也隻能問什麽答什麽。


    汲言蹙著眉細細琢磨:“具體時間是十五年前事發前的一個月,而他們離婚之前感情一直很好,甘局長當初為了曹琴可是放棄了他的軍旅生涯的,突然的離婚可是完全就想不到的,據調查他們因何離婚無人得知,而堅決一定要離婚聲稱感情不和的那個人是甘局長,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江湖大膽作出猜測:“你是說甘局長有可能一開始是知道曹琴的所作所為的?”


    汲言沉思著:“這也隻是推測,想要確認的話也隻有親自去和他見一麵了。”這是沒有證據的妄加推斷,若想得到答案,隻能去求證他本人。


    “現在安排嗎?”


    “你是打算讓我一個瞎子外出嗎?現在多少人盯著我的一舉一動你難道不知道?你想讓我暴露更多的訊息呢?”


    聞到火藥味的江湖禮貌認錯:“是我說錯話了。”


    汲言鼻孔輕輕哼一聲。


    江湖也是會看臉色的,知道她的談話暫時到這兒了就說:“那我先去安排了。”


    等到他開了門看到一排站著的一群男人時汲言的聲音又從他身後傳來:“等會兒。”


    江湖咬咬牙,忍。他轉迴身:“這是又怎麽了?”


    敏感的汲言說:“你現在是不耐煩嗎?”


    江湖否認:“沒有沒有,我就想趕著去安排你吩咐的事。”他哪敢啊,都說女人不好招惹,眼前這個絕對是之最。


    “給我倒杯水。”


    已經準備好工作狀態的江湖聽到這個轉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


    “這挪了我不知道,剛剛醒的時候覺得口渴想去倒水給磕了,都腫了。”本來她就有些渴,剛剛又說了那麽多話,她更渴了。


    大條的江湖終於意識到這個女人兩個月裏滴水未進,他走過去倒水,都怪剛剛談了那麽多正事讓他給忘了。


    倒完水他走到病床旁把杯口對著汲言的唇說:“張口。”


    汲言摸著水杯張口仰頭“咕嚕咕嚕”地喝完一杯水拿著水杯伸在半空中:“再來一杯。”


    江湖接過轉又去倒了一杯水看著她灌到口中問:“你是不是肚子餓?”


    汲言喝完了抿一抿唇說:“你問這話是不是不過腦子?我昏了兩個月,我能不餓嗎?”她忽然很思念章一,要是他在,肯定第一時間給她端來飯菜,就算他不在,殳駒原和風信子也會很快想到,偏偏還給他們罰去跑步了,剩下個被她刁難折騰的江湖,現在才想起來。


    感覺到汲言因為饑餓又要發脾氣的兆頭江湖立馬說:“我馬上讓人給你準備。”


    一直找不到機會插話的一群人中的remember終於找著機會說:“不用了,我媽已經帶過來了,差不多到了。”


    郗母擔心醫院或者外麵的不夠營養從接到汲言醒的消息就叮囑了他一定要等她過來,他知道家裏一直煲著營養湯也覺得正好就催了郗母趕緊帶過來。


    江湖擔心汲言太餓,擺好餐盤拿過桌上的水果盤說:“那你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汲言一摸,血壓又開始飆升:“洗過了嗎?”


    “這…”這段時間忙他比較少過來,不知道啊。


    “這分明就沒洗過的…”話間聽到有人把水果盤拿走的聲音,她不再說話安靜等著。


    remember洗幹淨一盒水果擺到餐盤上,稍微猶豫了一秒拉過她的手用濕紙巾擦了擦然後伸到水果盒中說:“車厘子。”


    他是想喂她的,但是又擔心會讓此刻失明的汲言情緒敏感有抗拒心裏覺得還是讓她自己來的好。


    被抓住手的那一刻汲言下意識是想要拒絕的,但摸到是那熟悉的手她抗拒的心理安分了下來。


    看到汲言有些近乎於狼吞虎咽他說:“你慢點,沒人跟你搶。”


    擔心她吃得太多待會兒吃不下飯他打電話給郗母問她到哪了,郗母說已經在電梯裏了,remember站起來往外走說:“我去接你。”


    不等郗母說話,他就掛斷了電話。


    被掛斷電話的郗母覺得很奇怪,接她?又不是第一次來不認識路,什麽情況?


    想不通她以為是自個兒兒子心急想讓汲言能夠快點吃上熱騰騰的飯菜,一出電梯看到麵露著急之色等待的自家兒子就說:“趕緊走吧,別讓小小餓壞了。”


    remember攔住郗母說:“媽,等會兒,我交代您點事兒。”


    看到他麵露凝重之色,郗母更覺奇怪了:“你這孩子,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媽,小小醒是醒了,就是有些特殊,您不要表現得太過特別讓她覺得不自在。”


    郗母緊張地抓著他問:“小小怎麽了?哪裏出了問題了?”


    remember趕緊安慰:“您別太緊張別太緊張!她就是暫時失明了。”


    郗母聽到“失明”二字手上的保溫飯盒滑落,remember眼疾手快接住,就是擔心會這樣他才出來提前告訴郗母的。


    汲言醒來會失明的事他也是不知情的,他當時不在,是和殳駒原他們一起等在病房外時突然被告知的,當時他也是覺得當頭一棒。


    殳駒原卻無視不知情的一幹人等震驚的表情說隻是暫時失明還是最好的,嚴重的還會四肢癱瘓,讓他們在她麵前不要表現得太過難過,和平常一樣就好。


    他想起有一次章一過來看汲言時他又和章一提汲言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的事,臨走時章一說醒過來的汲言會有一些變化,當時他並不懂是什麽意思,現在他懂了。


    郗母忽然聽到這個消息情緒激動:“失明?那以後是不是也會看不見了?”


    握住郗母顫抖的手安慰她:“媽!媽!你聽我說,她隻是暫時性失明,等到身體上的耗損慢慢恢複就會複明了。”


    郗母哽咽吸鼻子:“那還不夠遭罪嗎?看看都把她折磨成什麽樣了。”握住胸口:“我這心揪的啊,背後那塊受過重傷留下的疤,病毒,壽命,現在又是失明,老天爺究竟要讓她受多少的罪才肯罷休啊?”這些都還隻是身體上的,其他的,她想都不敢想。


    “媽,我知道你難受,但是眼下重要的是咱別在她麵前讓她覺得自己特殊,成嗎?”他又何嚐不難過呢?但是對他來說,汲言醒過來就已經是最好的了,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郗母扼製住要落下的眼淚說:“走吧,她肯定很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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